第三章 造化值
「你看我像人，還是像神？」
語調幽深，詭異。
虛空中，似乎有什麼看不見的精怪鬼物，在討封。
「爹，你在和誰說話？」
孟煊眉頭皺起，試着著和父親交流，卻突然身體一頓。
這一瞬間，父親是在看着他！
那烏白的眸子，那莫名詭異的聲線，就像有個東西附着在了父親的軀體之上。
隔空懸垂，精怪討封！
「你看我像人還是像神？」
第二聲，父親的視線，徹底地籠罩到了孟煊的身上！
呼呼呼！
虛無之間，孟煊彷彿看到了一個通體漆黑，被黑霧籠罩的怪物，正向他低語發問。
冰冷、死寂之感，爬上心頭。
「盯上我了？」
孟煊眼底直跳，而就在這時，身邊的母親突然直勾勾地開口：「你...你像...」
他扭頭一看，母親的眼睛，竟然也開始變得烏白！
「如此凶邪...」
孟煊皺眉，沒想到這邪祟討封，竟然是無差別的攻擊！
滴答！
滴答！
汗水滴下，孟煊感覺一縷縷陰沉的氣流，就要蔓延而上。
慢慢地，他的眼前開始有些模糊，彷彿也被這邪祟之力，勾動了心神。
「你...」下意識地，他喉嚨聳動，將要開口！
【惑心之災】
而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一個宛如洪鐘震鼓的巨大聲響，突然從他的腦海里升起。
咚咚咚咚！
那聲音至高至偉，帶着一種無可比擬的心靈力量，強行把他的意識拉回。
撕拉！
孟煊回過神，心靈深處升起一縷莫名的信息，就像是生而知之，又像是福至心靈。
【惑心】
【惑心之災】
【周天有五異，惑亂心神動】
既是災劫，亦是造化。
撕拉！
下一瞬，孟煊的手掌，就突然熱了起來。
「這是？」
孟煊低頭看着手掌中密密麻麻的印記，以及那照耀刺眼的金光，下意識朝着身前一推。
滋滋滋滋！
濃烈的火焰，瞬間在虛空中燒了起來。
「你看我像...啊！！！」
而就在同時之間，父親面前，突然冒出一團濃黑的霧氣。
那霧氣扭動旋轉，凝聚成一個惡毒恐怖的影子，發出一聲驚懼駭然的吼叫。
那聲音極為凄厲和不敢相信，還帶着濃濃的驚愕和恐懼：
「饒命！饒命！」
「你是什麼東西？」
孟煊當然聽到了這聲色懼恐的求饒，見得如此，不由大喝。
他此刻手掌被這不知如何升起的金光籠罩，只覺內心也有一種大安寧、大鎮定，彷彿充滿了無窮力量。
可剛剛那討封的聲音，此刻已經變得極為凄慘和虛弱，根本無法回答。
「原來也是個欺軟怕硬的。」
孟煊見到這一幕，哪裏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精怪，比擬不了他的掌中金光。
「嘿嘿。」
既然如此，他桀桀一笑，手上的力度再次加大。
此時他體熱難忍，手癢難耐，那黑霧清涼無比，正好給他沖一衝。
滋滋滋！
細微的灼燒感漸漸消泯，三個呼吸之後，孟煊手掌不熱了。
「就這？」
孟煊獃獃地看着徹底消失的黑霧，一時愣住。
三個呼吸？
沒了？
他本以為這討封的精怪，是什麼積年老魔，正要趁着手掌金光與其大戰一場。
可沒想到，他還沒用力，對方就倒下了。
撲通！
而就在這時，一旁的父親和母親身體一輕，眼睛裏的烏白漸漸恢復正常，隨後，沉沉的睡了過去。
「解決了。」
孟煊細細查看一番，父母身上再無任何詭異氣息。
他看着自己的手掌，眼底有些驚嘆。
災劫造化不滅體，果然不凡。
方才那一瞬間，附着在父親身上那看不見的精怪，想必就是什麼「惑心之災」。
那麼既是災劫，自然也是造化。
他的雙手憑空湧現一道金光，消滅了那看不見的邪祟。
金光很強，對方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直接被消磨殆盡了。
只可惜這金光似乎是一次消耗的，用完就消失了。
呼呼呼呼！
視線里的火焰小字徐徐流動，孟煊凝神看去，又有不同：
【災劫造化不滅體（覺醒-小成）：14-500】
【14-1+0.2】
進度條還是14，但下面多了個14-1+0.2
「這是...經驗值流水嗎？」
孟煊越看越古怪，也馬上想明白了緣由。
掌中金光不能憑空產生，那個減1，代表的似乎是消耗。
「消耗了一年的經驗，獲得了0.2的回饋…簡直是…」
孟煊頓覺肉痛，但轉念一想，沒有那掌中臨光，自己恐怕已經被邪祟附體了。
「消耗一年，保我一命，還返還七十三天，不虧不虧！」
按之前的進度計算，1等於三百六十五天，0.1就是三十六天半，0.2就是七十三天。
所以不算消耗的話，那剛才這個惑心之災，可以讓他從覺醒走向小成的時間，縮短七十三天。
不過他稍稍一算，便算出若要小成，還需要等待十七萬零三百一十七天，也就是需要碰到兩千四百二十九次這種惑心之劫，才能小成。
兩千多次，哪怕他一天碰一次，也要六七年的時光。
而且碰一次要消耗1年進度，根本沒有收益。
「看來經驗值要用來保命，或許隨着災劫的變化，獲得的經驗...嗯，不如叫造化值吧。」
孟煊想了想，突然發現用經驗值來計算並不妥當，便根據體質的名字，將其改成了造化值。
緊接着，他眼前的火焰小字倏地一變：
【災劫造化不滅體（覺醒-小成）：14-500】
【造化值：13.2】
念頭一動，就像言出法隨，竟然真的多出了造化值這個度量單位！
一時間，孟煊對體質的挖掘，有了個大概的思路。
「或許，我可以自己打造一個...系統面板！」
他眼神閃動，長長吐氣，對未來有了一個極強的規劃。
咔嚓！
而就在這時，孟煊聽到門外傳來一陣陣細微聲響，而村外，也傳來一些此起披伏的聲音。
「遭了。」
孟煊收回心神，方才與那邪祟打鬥有些累，再加上父母已經無事，他便沉浸在對自身體質的研究去了。
可這下他才想起，像父親這樣被邪祟侵擾的人，還有十二個。
「這可是造化值！」
他眼神一亮，十二個人，不僅可以彌補之前的消耗，還至少可以讓他小成之路縮短兩年半的時間！
兩年半，哪怕是對於一個練習生來說，也是一個不可小覷的數字了！
嘎吱！
可正要出門時，他卻在門口停了下來。
家裏是木門，有細小的縫隙，可以看到一絲門外的東西。
他放慢了腳步，沒有直接開門，而是順着縫隙，朝外看去。
縫隙外，正好有一顆血紅的眼珠，死死地盯着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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