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1章 只是規則

軒轅巽蹲在精神病院門口，沉默了一會兒，他才沉聲道：

「東方的人不怕死。」

「老夥計...」光明教會的白袍老者白眉顫動：

「你們的路，是錯的，你還看不明白嗎？

如今是科技的時代，唯有科技才是永恆，隨著發展，科技的力量會愈來愈強。」

「那你為何要試圖阻止那些教徒呢？」軒轅巽伸手在地面上畫了一個圓：

「你順著光明神的指引去做不就好了？

你嘴上說我們的路是錯的，可你內心卻更相信我們的路，所以你才會來見我...」

白袍老者微微垂眸，看著軒轅巽將地面上畫出的圓一分為二，他聽到軒轅巽語氣堅定無比：

「我曾有幸聽張大人提及他對科學的看法。

科學，無非就是規則。

假設，這個圓，是宇宙，科學就是我們在這片宇宙中能夠看到並能夠理解的一種規則。

這個宇宙遍布規則，我們能看到的一部分規則，我們將其稱之為科學，我們試著理解並運用這部分規則，則叫做掌握科學的力量。

那麼其他的我們看不到的呢？我們看到又不能用科學解釋的呢？是什麼？是非科學的？

不，那些也是規則，只不過我們並未完全理解，我們將之視為神話，視為玄學，視為神學...

它們存在嗎？肯定存在，只不過我們無法用現有的科學理論去解釋。

比如你，你身上擁有光明神的神力，這科學嗎？古修擁有改天換地的能力，這科學嗎？

你身上是科學所帶來的科技力量？你是進化者嗎？你是機械飛升者嗎？」

「我知道老夥計...」白袍老者感慨：

「光明神的指引中，也曾有類似的看法，科學與神學只是並列的規則，兩者等同，沒有高低之分。

用你們東方的話說，這叫大道殊途，但同歸一處。

可你有沒有想過，老夥計，那些沉睡的諸神和正在俯瞰世間的諸神，祂們的力量來源是很困難有很多限制條件的。

你再看看科學這種規則之下，科技的力量是多麼迅速？

不需要考慮神力的傳承，不需要考慮個人的天資，只需要你懂得運用，能運用好就能掌握有足夠的力量，可以抗衡一切災難。

科技是普遍的，能為世界生靈快速高效地提供自保的力量。

同樣一萬年，科技所帶來的收益完全能夠碾壓神祇教化世人所帶來的收益。

科技能讓一萬個人變強，但神祇只能選中零星的幾人。

這就是差距...

這就是諸神沉睡的原因之一。」

「那你...就更不應該阻止那些教徒動用科技的力量。」軒轅巽一腳將地面上的圓踩得亂七八糟。

「可是科技不是他們那樣用的，他們在墜入黑暗成為惡魔！」白袍老者臉龐紅潤了起來，顯然憋著一口怒氣。

「我知道你來的目的。」軒轅巽眸光深邃又堅定：

「你想聯手我們東方，來阻止這場所謂的惡墮。

但我能告訴你的，只有一句話，東方的人不怕死。」

「你們到底要做什麼？這可是你們的同族！」白袍老者拄著拐杖的手在劇烈顫抖：

「你知道要死多少東方人嗎？

不是一萬，不是兩萬，是萬萬人，甚至十萬萬人，百萬萬人！」

軒轅巽笑意漸漸癲狂：

「我當然知道，伊恩.萊恩。

東方道統已到存亡之際，我輩只有奮不顧身，挽救於萬一...

這一點，你們西方人還有那群北方人，是不會明白的。

所以歷經宇宙八劫，諸神之上，只有張大人一人，而他，是個東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