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討價還價

動蕩的生活，危及生命的經歷最能改變一個人。現在就舉一個例子，你看某個本來純樸厚道的小鐵匠，在雙手沾滿血腥之後，又要染上銅臭了。

「嘿嘿，那可不成。我的手下不是吹，那可都是專業人員，帶上你們這些比紹莊稼漢，肯定會影響咱們成績的。咱哥倆交情好是不錯，可是也不能擋了兄弟們的財路不是？你這個要求，咱不能答應。」面對直接的拒絕了悄悄提出來建議的普魯東，鐵匠沒有馬上說什麼，而是用手緊緊撰住約瑟芬，把她要說的話阻止在嘴邊。現在不是她表達的時候。「專業人士，確實。我承認。你們都是專業的，一流的，沒得說。可是，現在這個營地裡面可是有幾百口子人！在這幾百人當中，你那四十來人能有多大作用呢？更不用說搞到「戰利品」之後的運輸問題了。沒有工具，沒有車輛，你們最多也就是把馬壓死，然後將自己也累個半死，可是那又能帶走多少？是，我承認，你們的眼睛都毒，什麼好玩意都跑不出你們的法眼，而那些東西沒準擱到咱們手邊，咱們還嫌沉，就等著保王黨再次襲擊給他一下子狠的。可是，如果質量肯定能壓倒數量的話，別的例子我不說，我們的革命早就失敗了——誰敢說自己肯定能跟一世家子弟單挑？還不是大夥一起上壓死他們嗎。再說，你們那眼鏡，要是能多抓一把，得換多少里弗啊？咱們合作，能多拿一點，肯定比你們自己運那一點上算。我們為什麼不合作呢？便宜誰不是便宜，為什麼不便宜自己呢？」隆美爾絞盡腦汁的討價還價，但他還真不是一個善於談判的主，好在他也有優勢，那就是目前所有的大車都控制在他的……還有約瑟芬的手中，而鐵匠現在就利用這個條件跟國際著名盜賊團伙的頭子討價還價。

幸運的是現在沒有巴庫寧在一旁說話。這小子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名義上是在軍隊行進過程中失散了，但是，隆美爾總覺得那麼一個傢伙，就是普魯東迷失了方向，也輪不到巴庫寧走錯了路。儘管結識以來這個人其實沒有說過多少話，但鐵匠總覺得這個臉色蒼白的傢伙恐怕比普魯東還不好對付，更不用說那個活動鐘樓一樣的怪物塞巴斯塔了。別看大個子嚷嚷的厲害，說話跟打架似的，可是頭腦並不如肌肉那麼發達，是那種很容易就會受騙上當的人。至於這個曾經做過擲彈兵的小偷老大並不善於隱藏自己的思想——他聽到這個鐵匠要為自己的老鄉爭取一些堅定上面的幫助，這個要求簡直和從他們的戰利品當中分一杯羹沒什麼兩樣，不高興的神色便寫在臉上，而聽到隆美爾提出要用大車運輸他們的成果，病仔細分析了這樣操作的效益絕對比他們這些小偷單幹要強，面色便有些舒緩。估計再進行一番討價還價，還是可以拿下的。當然，這也可能是普魯東故意表現出來的，要知道這個傢伙可是巴庫寧的頭頭啊，能夠壓制住那個男人的傢伙……一定非常了不起，除非巴庫寧喜歡在幕後操縱一切，普魯東只是前台的一個傀儡。說到巴庫寧，要是這個傢伙現在呆在一邊，肯定一直冷著個臉，沒有任何變化，反正他臉色也就那個死白色了，想弄清楚這廝在想什麼，還真不容易。但是他絕對是最難應付的一個。謝天謝地，這個傢伙現在不在這裡。管他幹什麼去了呢，這是一個好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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