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被終止的平淡生活

陽光明媚，哥譚天空的烏雲難得放假一次。

保羅今天蹭到了韋恩家的遊艇，帶著賽琳娜和布魯斯，在萬能管家俠阿福的陪伴下去海釣。

賽琳娜，布魯斯和保羅三人一字排開，在進行釣魚比賽。

每個人身邊都放著一個桶。不，保羅身邊放著兩個。

除了保羅左邊的桶，其他三個都空空如也。

「嘔……」

保羅把頭扭向左邊，再次開始嘔吐。

「哈哈哈哈！」賽琳娜笑的蹲了下來，用手捶著甲板。

「現在我鄭重宣布，這次比賽的獲勝者是強大的『割蛋醫生』保羅。因為只有他有收穫。」

「布魯斯你看他那副樣子，哈哈哈哈……我受不了了。」賽琳娜又開始用頭撞布魯斯的肩膀。

從小受到的良好教育和禮儀培訓，讓布魯斯艱難的忍住了笑。

「保羅先生。」阿福適時的遞過來一塊餐巾。

保羅接過餐巾，由於注意力不是很集中，順手就往胸前放去。

「保羅先生，我已經為大家準備好了午餐，您是準備先喝湯嗎？」阿福故作嚴肅的問道。

賽琳娜反應過來后又開始放聲大笑，這次布魯斯也沒能忍住，連帶著阿福都笑了起來。

保羅看著在甲板上打滾的賽琳娜，看著開心起來的布魯斯，也開始跟著大笑……

哥譚也會有陽光，也會有歡笑，只不過不知道能夠持續多久。

「保羅先生，暈船屬於暈動症的一種，發病機制尚未完全明了，不一定是身體的原因，也會受到心理方面的影響，您不必過於擔心。」布魯斯在路上還貼心的安慰了保羅。

「我沒病。」

「那你到現在還找不到女朋友。」賽琳娜絕不放過每一個嘲諷保羅的機會。

「豬女，你給我等著。」

一路拌嘴中，離超級貓寵物店越來越近。

急救車、消防車、警車的警報，擴音器傳來的大喊……各種聲音進入了四人的耳廓。

四人分開圍觀人群，映入眼帘的是一棟半倒塌的三層店鋪，正是超級貓寵物店

——保羅的家。

保羅讓三人等著，他面沉似水，和上來阻攔的警察說明情況，進入現場。

一個中年男人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他的眼前有兩具被蓋起來的屍體，一大一小。

保羅心中一緊，趕忙過去，輕輕掀開屍體蓋著的白布上方。

一位女士和一個小男孩兒的面容出現在他的眼前。

保羅認識她們，女士正是今天他外出遊玩時，拜託幫忙照看店鋪的瑪麗，小男孩兒是她的兒子，中年男人叫吉姆，是他的鄰居，哥譚少有的好人。

保羅蹲在地上，一句安慰的話也說不出來。

這時一個救援隊的人沖著警察喊道：

「這兒還有個活的，這傢伙沒有什麼大事，過來看下。」

警察掏出槍圍攏了過來。

這時那個倖存者慢慢的爬起來，渾身是血和各種雜物，他手中還拿著什麼東西，那是一截細小斷臂。

他惡狠狠的大喊：「馬羅尼你這混蛋別想殺了我，警察，快送老子去醫院，老子是瘋狗幫的傑克。」

瘋狗幫是哥譚碼頭的一個中小型幫派，主要進行走私和D品的買賣，和馬羅尼的幫派有衝突。

傑克看到了哭的聲嘶力竭的吉姆，走了過來，

「嗨，兄弟，這是你兒子的手吧，小崽子表現的不錯，沒他，老子可能就被炸死了。」

說完把斷臂扔到了吉姆的身前。

吉姆看到眼前的斷臂，

徹底崩潰！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無盡的怒火湧上保羅的心頭，幾乎燃燒掉他的理智，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殺意了。

「保羅！」

賽琳娜的從小就有非常敏銳的感知，她也許是感覺到了保羅即將爆發，就衝進來從背後緊緊的抱住了他。

「別在這兒殺他。」賽琳娜輕聲說。

保羅一言不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感受著周圍人群的情感。

有恐懼，有憤怒，有興奮，只有很少的憐憫。

…………

哥譚警局。

相關的問詢結束，戈登對保羅說：

「保羅先生，您可以離開了，但近期不要離開哥譚市，抓到兇手后，有可能需要您的證詞。」

「那個傑克怎麼處理？你們會去抓馬羅尼嗎？」保羅看著這位哥譚警局最正直的警察問道。

戈登有些難以啟齒，不知道如何回答，因為在剛才的問詢中，保羅向他講述了吉姆一家的情況。

這時，結束對傑克審問的哈維恰好聽到了保羅的問話，便說道：

「沒有證據證明這件事和馬羅尼有關，也沒有證據證明傑克犯罪。」

「那瑪麗和他的兒子都白死了？」保羅又有些控制不住怒火。

哈維依然打著官腔：「請相信哥譚警局，我們會抓到兇手的。」

保羅不再說什麼，就一直死死的盯著哈維和戈登兩人，過了好一會才說道：

「很好，謝謝兩位警官的解釋，那我先走了。」

這時保羅看到辦完保釋手續的傑克大搖大擺的走出警局，還不忘和哈維戈登打了個招呼，出門坐上手下的汽車揚長而去。

夜幕已降臨，保羅望著遠去的車輛，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說了一句：

「當法律無法給當事人帶來正義時，私人報復從這一刻開始就是正當甚至高尚的。」

當了二十多年的普通人，很難一下子變成殺伐果斷大人物。

給傑克一個難忘的死法在保羅看來是毫無疑問的，那麼瘋狗幫的其他人怎麼處理，馬羅尼本人和他派去的搶手怎麼辦，現在都是需要保羅考慮的問題。

總不能不分青紅皂白的全部幹掉吧。

所以保羅決定找人商量一下。

來到了布魯斯家中，向等待許久的三人講述了警局的情況和自己的想法。

聽完保羅的講述，布魯斯率先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如果不遵守法律，不經審判就動用私刑甚至殺人，那我們和那些罪犯有什麼區別呢？」

布魯斯經歷了人生巨大的挫折后明顯成長了，開始有自己的想法和見解。

「阿爾弗雷德先生，您怎麼看？」保羅沒有直接回答布魯斯，反而向阿福問道。

「老爺在生前交代過，不要讓任何人和事情干涉少爺的成長，少爺會做出自己的判斷，我支持少爺的所有決定。」阿福回答。

「我支持保羅的所有決定。」賽琳娜舉了下手說道。

「支持保羅」這是肥貓的態度。

「很好，一會兒需要投票的時候我可以直接以三比二勝出。」

「接下來就是我和布魯斯的直接對話了。」

「辯論開始」（閃爍效果）

「丹尼，安靜聽著，別搞怪。」保羅瞪了肥貓一眼。

「布魯斯，法律是由國家制定用來體現統治階級意志的，那麼在哥譚誰才是統治階級呢？

是你，是市長，是法爾科內，是馬羅尼。

難道讓受害者期待你們自己懲罰自己？」

布魯斯考慮了一會，說道：

「保羅先生，統治者也將自己置於了法律之下。」

「那麼法律是完美的嗎？它沒有漏洞嗎？它對你們真的有效嗎？」

布魯斯立刻反駁：「法律當然不完美，所以才需要一次次的修正，但如果都不遵守法律，那社會必然陷入混亂。

我們不光要遵守法律，還要遵守社會公約，建立較高的道德水準。」

唉……保羅嘆了一口氣，看著一臉堅定的布魯斯，知道今天是沒法達成共識了。

「我聽過一段話，很喜歡，它說的是：

『當法律無法給當事人帶來正義時，私人報復從這一刻開始就是正當甚至高尚的。』

至於報復的程度，由當事人決定吧。」

布魯斯和阿爾弗雷德都陷入了沉思。

過了一會兒，保羅對布魯斯說道：「布魯斯，還有件事需要你的幫助。」

「請說，只要我能做到的，都會儘力。」

「我想當哥譚警局局長，需要市長的任命。」

在美國大多數州和市的警局局長屬於行政職位，是由可以由州長和市長直接任命的。

「哇，你要當警局局長？可你是個只會給貓狗做割蛋手術的蹩腳寵物醫生啊，市長瘋了才會給你任命。」賽琳娜對保羅的想法感到非常驚奇。

「那叫絕育，你能不能淑女點。另外我還會給寵物做美容。」保羅用手捂著額頭，一臉無奈。

賽琳娜撇嘴，攤手，聳肩嘲諷三連。

布魯斯羨慕的看著保羅和賽琳娜的互動，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心情低落了下來，不再多問什麼直接回復：

「也許您擔任警局局長能給哥譚的治安情況帶來轉變。我會盡全力促成這件事的。」

保羅站起身來，說道：「謝謝，我還需要去拜訪一個朋友，然後幫別人完成心愿，先離開了。」

「保羅先生，你……」

「布魯斯，想要達成目的，光有頭腦是不夠的，還需要有力量，你短時間內還沒有阻止我的能力，努力吧。」

年少的布魯斯看著保羅離去的身影，想著他剛才說的話，腦海中的計劃逐漸成型。

…………

法爾科內莊園。

「法爾科內先生，今天我帶來了一個你無法拒絕的條件。」

儘管保羅的拜訪非常突然，但法爾科內依然表達出了極大的熱情。

「請說，保羅先生。」

保羅隨手拿起一個蘋果，一道柔和的白光把蘋果包裹起來，過了幾秒，恢復原狀。

保羅指著蘋果說道：「現在吃掉它可以治療一定的程度的疾病，延緩衰老，增加你大概兩年的壽命。」

法爾科內再也無法維持他多年不變的儀態和風度，瞪大了雙眼，挺直了腰背，雙手開始不由自主的顫抖，有些語無倫次的說道：「真的嗎？是真的嗎？」

「當然，不過有效期只有2分鐘，這是我的能力之一。

那現在這個條件您準備拒絕嗎？」

不愧是縱橫哥譚多年的黑道大佬，法爾科內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問道：

「可以吃幾次？」

「無數次。」

「有時間間隔嗎？」

「有，就是能夠增加的壽命所對應的時間，也就是兩年。」

「只能用蘋果嗎？」

「香蕉，梨都可以，當然你願意選土豆，榴槤我也沒意見，反正要兩分鐘內全部吃下去。

好了，不要多問了，其中涉及到的原理非常複雜，說了你也聽不懂。」保羅有點不耐煩了。

「好，那您需要我做什麼？以及為什麼要選我。」

保羅說道：「儘快讓我成為哥譚警局的局長，然後市長。原因是我不喜歡現在的哥譚。」

「至於為什麼選你，首先是你老了，越是老人越容易感受到生命的流逝，越不容易抵抗延長壽命的誘惑。

其次是你有原則和底線。

最後則是你對哥譚地下勢力有足夠的控制力。我想讓哥譚變得好一點，單憑警察和官員遠遠不夠。」

對法爾科內來說這果然是一個無法拒絕的條件，生死間有大恐怖，他懼怕一天天老去的那種無力感，他別無選擇。

生命對任何人都非常重要，可惜有些人不懂的珍惜。

碼頭旁的一座二層小樓里到處都是屍體，全部都是眉心中彈，表情不變。瘋狗幫眾人射出的子彈替保羅做出了選擇。

剛才保羅當著法爾科內的面直接傳送消失。

他讓丹尼幫他做了偽裝，又變成那個身高接近兩米的蒙面客形象，然後找到吉姆，帶他來到瘋狗幫駐地。

最後只剩下傑克一人。

保羅遞給吉姆一把消防斧。

傑克近乎於癲狂的大喊大叫：「來啊，來殺了老子，我認識你，你家的小崽子比最貴防彈衣還好用，替我謝謝他，哈哈哈！」

吉姆一下子雙眼通紅，就要向傑克撲去。

保羅拉住了吉姆說道：「等等，這是一場偉大的復仇，一場公平的戰鬥。」

說完抬起剛才從瘋狗幫眾手中拿來的搶，把所有子彈打進了傑克的四肢。

「好了，吉姆拿著金屬消防斧，你拿著金屬子彈，這下公平了。

吉姆，別忘了路上給你講的東方大國的古代刑罰。」

保羅又看了一下表，說道：「不用著急，我們至少還有三個小時，我認識一個醫生，他推薦給我一種強力膠水，止血效果特別好。」

吉姆一步步走向傑克……

有什麼能比親手復仇更加暢快淋漓的感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