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庶女攻略 行事不講究

阿瑤再想清楚這一點后，對陳慧是更不喜。

但眼下的這個世道就是這樣，說起來是她吃虧，但事情一旦傳揚出去，最先遭受非議的還是她。

雖然阿瑤也不是沒法子解決，只是事關自家祖母。

阿瑤是祖母一手教養長大，她並不想讓祖母傷心為難。

因而，

在老夫人語氣試探的同阿瑤提起的時候，她答應的十分爽快。

阿瑤：「祖母，您且放心。我知道這件事是孫女兒任性了，讓您也跟着為難。表哥的事情，就包在我的身上，我稍後就給外祖父寫信，外祖父一貫疼我，再者表哥也是真的有才學，只是缺一個良好的機會。」

「……況且即便是有緣無份，但我同表哥也還是血脈相連的親人，他若是好，來日我這個做表妹的也能多份依靠不是。」

老夫人本來還有點不好意思來着，畢竟讓方家幫襯自家外孫子，並不是很適宜？那方家也是人丁繁茂，這方家的一應資源，自然是要緊著自家的子孫。

再說了，

親家雖然桃李滿天下，人脈廣闊，但到底他自己沒入仕。

她雖然不懂得朝政上的大道理，不過也知道，人情這種事，那是用一次少一次。

是她考慮的不夠周到，如今倒是要方家描補，真是有些於心不安。

不過在聽到阿瑤這一番話后，心裏倒是好受不少，「祖母的瑤瑤這是長大了，也懂事了。」

阿瑤聽着祖母這話，笑了笑。

其實她心裏清楚，祖母對姑母的算計，即便是當時沒反應過來，但過後也應該能想清楚的，但她還是開了口，便知道。

她心裏也是想要幫襯一下女兒。

畢竟對祖母來說，陳慧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骨肉，更是她如今唯一的孩子，她豈能不疼愛？

當然了，老夫人也疼阿瑤，不過她對阿瑤的疼愛更多的是建立在阿瑤父親的基礎上，愛屋及烏才有的。不像是對陳慧，那是一個母親愛孩子的本能。

不過老夫人對她的疼愛不做假，即便有私心，但好就是好。

阿瑤也不想她為難。

……

阿瑤在回到院子后，便開始寫信。

不過並非是給外祖父所寫，而是給大舅舅寫了一封，她大舅舅在幾年前已經調回來，如今是正三品的刑部侍郎，而且刑部尚書也到了退休的年紀，若無意外的話。

大舅舅會是新任的刑部尚書。

而她大舅如今也還不到四十歲。

而她外祖父是白鶴書院的山長，這白鶴書院遠在冀州之地，距離京城可不近，倒不如交給大舅舅處理。

當然了，外祖父那邊她也不會一聲都不吭，總是要讓他知道的。

只是可能會晚一點點，她也不會瞞着，會把事情的原委說清楚，免得他擔憂。

至於其他的，

阿瑤相信外祖父自會做出最佳的選擇。

嗯，

別以為她外祖父性情耿直，不喜歡朝堂上的那些汲汲鑽營，就以為他是個真的耿直沒心眼的。

事實上，

不喜歡不等於不擅長，要不然的話，外祖父也不可能把膝下幾個兒子，不管是嫡子還是庶子都給教養成材。

要知道，多年前，方家一門六進士，至今都是京城內的美談。

只是如今除了大舅舅之外，其他的幾個舅舅，都外任攢資歷，像是最小的舅舅，其實同徐駿差不了幾年，去年也才熬過翰林院的三年，尋了一個不錯的地方，外任去了。

估摸著，沒個十年八年的，怕是回不來。

至於其他的幾個舅舅，二舅舅再過個兩三年，怕就能調回來，至於其他幾個可能還要熬幾年。

話題有些扯遠了。

總之一句話，便是外祖父那裏有什麼不妥不明白，不還有大舅舅在嗎？他可是官場上的老狐狸，精著呢。

……

方家，

方家大舅舅在接到阿瑤的信件，看完后，這眉頭就有點皺起來。

他不止是對徐家，就是對老夫人也有了點不滿。

且不說老夫人給瑤瑤定婚事的時候，獨斷專行，就說這婚事沒成，她沒能管住她女兒，居然還要方家為她描補。

就著，還敢說自己疼愛瑤瑤。

怕也是摻了水的。

「老爺，這是怎麼了？」方大舅母一進門，就看到方大舅眉頭緊縮，便開口問道。

方大舅沒說話，把要寫給他的信，遞給了方大舅母。

方大舅母一目十行，很快就掃了一遍。

方大舅母自己沒有女兒，雖然膝下也養著一個庶女，但對她來說，庶女可沒有外甥女來的親近。

再者她進門的時候，阿瑤之母還在家中，姑嫂兩人相處的頗為愉快，愛屋及烏，方大舅母對阿瑤也極為疼愛。

因而，她在看完，心裏那可是一肚子的怨氣。

方大舅母：「這陳家老夫人是怎麼回事？私下裏沒有同我們商議過，就和人給瑤瑤說定了婚事就算了。這女婿的人選，不說千挑萬選，居然選了她女兒家的那個外孫。她是怎麼想的？即便是要幫襯女兒，也不能拿我們瑤瑤做人情吧。」

她承認，徐家的那個小子確實不錯，在同輩中是數得着的。

但再優秀，也比瑤瑤大了那麼多，孩子也都有四五個，哪裏就是瑤瑤的良配。

那陳家老夫人，莫不是上了年歲，老眼昏花了不成？

早知道如此的話，還不如讓瑤瑤嫁給她的齊哥兒呢。

方大舅母是真的這麼想過，只是這個提議被方大舅給否決了，說齊哥兒只把瑤瑤當妹妹看，沒其他的意思。

未免湊成一對怨偶，方大舅母也只能熄了這個想法。

或許是遠香的原因，方大舅母是真的不覺得自家外甥女驕縱任性是什麼了不得的缺點。

在方大舅母看來，外甥女是宣國公的嫡長孫女，父親是宣威侯，她自己也是和安鄉郡，天之驕女，滿京城比她身份尊貴的貴女，尋不出幾個來。

再說了，

外甥女這才及笄沒多久，小姑娘佳佳，這性子驕縱任性一些，也很正常。

這陳家老夫人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竟以為這就是個什麼了不得的大缺點，上趕着給瑤瑤說了這麼一樁婚事。

人家劉大姑娘可還沒死呢。

行事也忒不講究了一些。

方大舅母是越想越有氣。

而方大舅母所說的話，也正是方大舅心中所想，只是他一個大男人，不好對女眷，還是長輩評頭論足。

「嗯，我也是這般想的。如今倒是好，她做了不妥的事情，居然要我們方家來描補，還有那個陳慧，良心也是被狗給吃了，連自家侄女身上都要算利益。」方大舅不好說老夫人，不代表他不說陳慧。

「這麼一個利益至上，私心甚重的，瑤瑤真的嫁過去，她也不會對瑤瑤多寬容。」方大舅冷笑說道。

方大舅母對這話，表示贊同。

方大舅母開口問：「那老爺，眼下？」

「你得空尋個時間，到宣國公府那邊走一趟，同老夫人說一說，至於徐駿的事情，我應了。」方大舅如是的開口說道。

方大舅母也是個聰明人，一聽立刻就明白過來，點點頭，「好，我過兩日就去。」

方大舅對方大舅母也十分放心，便沒再吭聲，只是心裏卻冷笑了一聲。

這次看在瑤瑤的面子上，他答應歸答應，但再多的就不成。

至於其他的，他暫且記下，總歸有討回來的一天。

其他的而不說，那陳慧的小兒子，若他沒記錯的話，目前還在白鶴書院讀書呢。

……

陳慧可不知道自己已經得罪了方家，甚至就連阿瑤也在心裏記了她一筆，只等著恰當的時機，就要討回來。

她自己倒是覺得美滋滋。

畢竟不用讓看重的兒子娶她不喜歡的侄女，還能得到好處，怎麼看都是賺了。

只是她這話一和永安侯徐懋說。

徐懋倒是覺得有些不妥，他隨時武將，但對官場的一應鑽營，卻十分精通。

不過事已經至此，他再多說什麼也都晚了。

而且徐懋也相信，有岳母從中幫忙調和，方家那邊即便是不喜，也不會多做什麼？就是有些可惜了和安鄉郡。

他雖然也不喜夫人這個侄女驕縱的性子，也覺得他擔不起宗婦的責任，不過也不得不承認，若非近水樓台的話，自家兒子，別說續弦，便是頭婚，想要娶這麼一個身份尊貴的媳婦，也不容易。

「好了，既然岳母那邊不願意，便算了。如今老大媳婦的身子骨是越發不成了，你再給老大尋個好的，門第上倒是不用多要求，但性子要好，最好能在仕途上幫上老大。」徐懋如是的開口說道。

陳慧自是一口答應下來。

其實她在上次的宴會上，還真的是看重了一個姑娘，是翰林院掌院的嫡孫女。

那姑娘不管是出身還是性子，亦或者家中是累積的書香世家，清流門第，都讓陳慧中意極了。

不過先前礙於已經同母親說定，倒是沒開口。

如今母親反悔了，駿哥兒不用娶侄女，那邊倒是可以稍稍的接觸一下。

……

劉大姑娘自宴會那天，得了消息，這心裏就不大安穩，想着弄清楚，不過那天過後，陳家便再沒有人登門，竹葉也不是陳慧最的用的丫頭。

商量重要事情的時候，她也不會在場。

更何況，兒媳婦沒死，就開始找下家，也不是多光彩的事。

婆母那邊必定是謹慎又謹慎。

所以，

宴會過去六七日了，她也沒打探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一直到今天，才有了些眉目。

「竹葉那邊怎麼說？」劉大姑娘是有些着急的。

並且說完就咳嗽了好幾聲。

畫心忙上前一步，幫着撫背，並回答說：「小姐，您不用這麼着急。竹葉見到夫人又在看那些花名冊子，想來，先前說的事情沒成。」

聽到這話，劉大姑娘的心裏才鬆了一口氣。

只要宣國公府那邊不摻和，她這裏有九成的把握說服徐駿，續弦娶劉家的姑娘。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了，親們別忘記多多出來冒泡和撒花，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