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修劍天賦

太極山下，風和日麗，竹葉正隨風飄動

湖面上，閃過身影，劍花點在水中，湖水蕩漾著向四周散去

半晌過後，該身影落至岸邊，無聲，無痕，就彷彿剛才水面上的響動都未曾發生，若不是此刻湖面依舊泛著漣漪，都會讓人覺得時光倒流了一般

「娘，這也太強了吧」黃無正瞪大了雙眼看著落至身前的無憂，他怎麼都不敢相信，以前武俠電影里才能見到的招數，現在就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無憂收起劍，摸了摸黃無的腦袋，寵溺說道「娘以前可也是鬼劍閣的天才弟子呢！想學吧？」

黃無想也沒想，立刻瘋狂點頭，要知道前世他的夢想就是做一個會武功的大俠，不過轉念一想，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問「娘，鬼劍閣是什麼地方，我把那本史書都看完了，其餘的門派都有講解，唯獨這鬼劍閣，只出現過這三個字，卻未有別的記載」

無憂將黃無拉到一旁的樹樁上坐下，嘆了口氣，似乎並不願意提及往昔的事情

黃無見狀「娘，要是難以啟齒，咱就換個話題，直接練劍我也可以！」

無憂笑了笑「你這孩子，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也並非難以啟齒，只不過，確實是一段傷心的往事」

黃無安慰道「娘，你和爹之所以隱居在這竹院，想必也是和這段往事有關吧」

無憂眉宇間閃過一絲驚訝，沒想到這小屁孩心裡跟明鏡似的，隨即撩了一縷青絲，掛於耳後

「你說的沒錯」

「十幾年前，幽癸大地的戰役還沒有爆發，我的宗門鬼劍閣，乃是可以和焚劍場旗鼓相當的存在，在劍靈王朝，我們的劍修跟太極大陸不同」

「修劍，最重要的是修體，肉身的強度足夠才能配合的了精妙的劍技」

「劍靈王朝是沒有靈氣的，整片大陸充斥著殺伐劍意」

「而宗門修劍者的境界，也是靠這劍意來區分」

黃無聽的很入迷，就像以前小時候外公給自己講述倚天屠龍記的故事一般，這對於他來說，是一個全新的世界

黃無搶答道「我知道，娘，我在史書里看過，劍靈王朝的境界分別為，識劍，劍修，劍客，劍使者，煉劍，劍君，化劍三境，劍尊，劍靈！而其對應著太極大陸的識，啟，丹，身，煉，君，兩儀，四象，八卦，太極，空靈這十一個境界」

「你小子這足不出戶，倒是將大陸宗門的境界摸的很清楚了啊，要是以後在修行上沒什麼起色，去私塾做個先生也好」無憂笑著對黃無說，心中卻暗暗想到「這娃娃，這麼厚的史書，難道真的都看完了？還一字不差的記下了？這記憶力未免超乎常人了一些」

黃無要是知道無憂是這麼想的，恐怕要汗顏了，當年為了考研究生，他沒日沒夜的背了多少哲學著作，這本史書哪怕厚，也無非就一本

「娘，那你是什麼境界啊」黃無天真的問道

無憂有些落寞的說道「娘十二年前便是劍君了」

黃無心想，那這些年，娘不得再上一層樓，踏入化劍三境，那不就是和兩儀境一樣的高手了嗎！

「那現在呢！現在，娘已經化劍境了嗎！」

無憂苦笑著搖了搖頭，眼神怔怔的望著手中的寶劍「沒有」

沉默了半晌，無憂繼續說道「太極大陸沒有劍靈王朝的殺伐劍意，煉劍境之前，也許還能修鍊，而到了劍君之後，需要依靠的是領悟劍意，化身為劍，方才能夠繼續在劍修的道路上走下去」

黃無愣了，這對於他來說，是一個完全沒有接觸過的概念，什麼叫劍意，空氣中的除了氧氣那些成分，難道真的還有別的存在嗎？自己能感受到的靈氣到底是什麼？如果真的有這樣的東西，為什麼地球上不曾存在，還是說，曾經存在過，只不過現在消失了？那是因為被科技淘汰了嗎？

見黃無一直愣在原地，無憂怕他是見到自己落寞的樣子不知道該如何安慰自己，便連忙調整了一下情緒

「小梧，去找根硬一些的木棍，在入山試煉前這一個月，讓娘看看，你究竟有沒有修劍的本事！」

黃無的思緒一下子被拉回來，淡然一笑，心想「管他呢，世界這麼大，自己慢慢探索吧」

撿起棍子后，無憂教了黃無如何進行簡單的劈砍斬刺，邊演示邊說道「我們花一周的時間，來認識劍招，打好基礎，哪怕是好不鋒利的竹棍，亦能刺穿擎天大樹」

黃無奮力的揮砍著，而就在片刻過後，他彷彿覺得自己的手跟竹棍連成了一體，手臂揮舞所到之處，竹棍便到，他又試了娘教的其他一些動作，都是如此的感覺

此刻無憂已經回竹院準備晚飯了，若是他知道黃無心中所想，必定會震驚，要知道，化身為劍，就是指將身體與劍融為一體，身體所至之處，劍便至，毫無一秒的延遲，可這乃是修鍊近百年的大劍君才能做到的事啊

黃無此刻順著這種感覺，席地而坐，他看著手中的樹枝，心中泛起了一些思考

「身體是被大腦控制的，而手中的劍又是由身體控制，那麼如果能將這三個傳遞的環節連接起來，變成一個環節，是不是就能做到武俠小說中說的那般，殺人於無形，也就是說，只要心神一動，劍便會到他該去的位置，跳過身體的那個環節」

黃無捏緊了手中的竹棍，不禁犯難起來「可是，要怎麼做到心念一動，身體就動呢，難道靠的是反應速度？這得劈多少次啊」

不過眼下黃無也想不出什麼更好的辦法，只能再度起身，揮舞竹棍

他知道，他現在無法修鍊啟言的心法，只能將希望寄托在娘親的劍術上，若不然，朝曦就會一個人去到太極宗，說到底，他的心裡，最在意的人，就是這個妹妹

月色將至，煌鳥已然消失在最西邊的山頭，繁星逐漸明亮起來

無憂回到竹林中，竹湖邊，她想喊黃無回去吃飯，但下一幕讓她雙手捂住了長大的嘴巴，她異常的驚訝，瞪大了眼睛

只見她面前的人正在快速的揮舞手中的竹棍，而揮舞的速度一次快過一次，雖說還沒有達到殘影的級別，但那個人正是今天第一天練劍的她的兒子，黃無啊！

黃無此刻緊閉雙眼，正在用心的感受竹棍劈在樹榦上傳遞迴來的餘震，他似乎想要抓住一些感覺，但始終沒有將其抓住，固緊皺眉頭

一旁的無憂看著都要驚呆了，只見那棵被黃無劈砍的大樹樹榦硬生生的斷了！

大樹倒地的聲音響起后，黃無才收手，張開了眼睛，自己同樣是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

聽到身後有響動，黃無轉身看去，發現是無憂來此，獃獃地摸了摸腦門

無憂「小梧，這是你一下午劈斷的？」

黃無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不是，娘，我下午對著空氣在練習呢，煌鳥西下以後，我想著要不砍點東西看看效果，就找了這棵樹，砍了也不知道多久」

無憂看向星空，按照星星的亮度推斷，此時離煌鳥西下才過去半個時辰

她快速的走到黃無身邊，拿起黃無的竹棍，看了一眼

黃無緊張的問道「娘，我是不是不該把樹砍斷啊，對不起啊，我也沒想到自己能把他砍斷，這是不是破壞了公共財物啊，我們賠不賠的起啊….」

無憂此刻根本沒有心思聽黃無講的話，她雙手顫抖的拿著這跟竹棍，呼吸急促

她心裡翻騰著三個字「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黃無搖了搖無憂的手臂

無憂這才回過神，看著黃無「這是第幾根棍子？」

黃無被問的摸不著頭腦「什麼第幾根？」

無憂繼續說道「這是你用壞的第幾根竹棍？不準說謊！」

黃無被娘親眼裡的語氣嚇到了「第一根啊娘，就是你下午教我的時候用的那根！」

無憂自言自語道「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黃無問道「娘，到底怎麼了啊….」

無憂說道「你怎麼可能用竹棍劈開一棵樹，就算劈開了，為什麼只用了半個時辰」

「就算你只用了半個時辰！怎麼可能這跟竹棍一點開裂的跡象也沒有！」無憂自然是知道黃無沒有騙自己，這根棍子確實是下午那根，但是她無法相信，十歲的孩子能在第一天練劍的時候就能劈斷一棵樹

要知道當年被稱為鬼劍閣青年天才的自己，也是修鍊了半年，才能用竹棍劈樹，而且，那棵樹還沒這麼粗！而且！自己還用了七根竹棍劈了四個時辰！

黃無用小手握住了無憂的手「娘，你別生我的氣！」

無憂被黃無撒嬌的聲音拽回了思緒，意識到自己太過於衝動了，急忙調整好心理的波動，蹲下身子，看著黃無的眼睛，問道「小梧，你告訴娘，你是怎麼練的？」

黃無心裡大概也清楚了，自己估計是展現出了一些超乎常人的修劍天賦，但自己也未曾見過同齡人的劍修，也不曾知道自己這樣到底算不算厲害，於是也坦誠的說道「娘，我就是按照你教的，手起，手落，感受竹棍在我手中的變化，一開始我能清晰的感受到，手掌會傳來竹棍揮舞回遞的壓力，但隨著揮舞次數的增加，這種壓力就消失了」

「好像我的手到哪裡，這個竹棍就會到哪裡一樣」

無憂心中閃過一絲念頭「身劍同至，煉劍！」

可她轉念一想「不對啊，煉劍還需要將自己的劍煉成本命劍，才能做到身劍同至啊」

黃無繼續說道「然後我就開始劈樹，一開始也能感受到劈到實物的感覺，但往後，這種感覺也消失了，我以為是手麻了，便沒有在意，娘說劍修是修體，我就閉上眼睛想看自己能支撐多久」

「再然後，我就感覺自己越劈越快，越劈越快，我能清楚的感受到我的手臂好酸，肩膀也好酸，直到剛才睜眼，我才知道，我把樹劈倒了….」

無憂捏著黃無的手臂說道「你呀，真是讓娘大開眼界了！」

「回家吃飯吧，明天娘就教你一些劍譜，入山試煉，你肯定沒問題了！不要擔心，這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咱們就鍛煉鍛煉身體，練出點肌肉來！」

黃無摸了摸腦袋，心想「前世最討厭跑步健身，沒想到換了個世界，還得被折磨」

無憂看到兒子彷彿沒什麼興趣練習劍譜，還以為他不感興趣，立馬說道「這樣吧小梧，如果一月時間內你可以將劍譜的第一式修成，娘就滿足你一個願望！」

黃無此刻倒來了興趣，他正好也有一事，要求求他的這位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