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時昱,我疼
「我倒要看看,誰他媽敢動她。」
正在勸失控的男人放手的幾個人聞聲連忙轉過頭來,只見身後不遠處站著個身形高大的男人,周遭散發著冷冽的氣息。
雖然時昱手裡還提著兩個食盒,但他站在那裡就充滿了不可抵抗的氣勢。
失控的男人抬眸看了一眼,完全不為所動,痴狂地笑道:「你也為她說情,你們該死,都該死……」
抵在姜笙脖子上的匕首深入一分,姜笙細膩的脖頸開始冒出咕咕血珠。
姜笙原本還有些心慌意亂,可看到時昱走過來的一瞬間,什麼緊張的情緒全部消失了。
她相信他能像上一次一樣救出自己。
時昱看著被男人抵著匕首的姜笙,目光沉沉渾身血液都在洶湧的翻滾,劇烈地灼燒著,一步一步走過來,把食盒遞給旁邊的護士長。
他儘力克制住情緒,手背上的青筋凸起,攥得很緊。
「笙笙,別怕。」他語氣溫柔地安慰著姜笙。
他眼眸變得陰戾深沉,目光似火地看著挾持姜笙的男人。
下頜線緊繃,眼中浮現殺意。
姜笙開始不敢輕舉妄動是因為周圍都是病患家屬,她不能拿他們的生命開玩笑,一直迂迴地勸著失控的男人。
直到時昱來了,她的一顆心靜下來,她有把握能掙脫出去。
姜笙定定地看了時昱一眼,眼裡傳遞著某種信號。
時昱若有所感地點了點頭。
「你放下她,我來代替她」
「我有錢,你要多少我都可以,數目隨便你提。」
時昱看著面前猙獰失控的男人,他不敢賭,只要他不傷害姜笙,他什麼都願意。
失控的男人面容扭曲,詭異的笑道:「讓開,放我們走,你們都讓開。」
他用握著匕首的手用力的揮著,想讓他們讓出一條路。
然而下一秒,笙笙抬起右腳,出其不意的朝男人襠部踢去。
失控的男人沒想到她會來這一招,一失神被推開了。
時昱動作利落地單手鉗制住男人的手腕,右腳一踢,男人吃痛地跪在地上,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
姜笙連忙奪走了男人手中的匕首,避免傷著其他人。
時昱牽著姜笙的手,把人護在身後,渾身散發著低氣壓。
兩人距離很近,笙笙脖頸上已經浸出了些鮮紅的血液,很是刺眼。
時昱又朝男人的大腿踢了過去,帶著怒意的橫踢在風中呼呼作響,準確無誤地踢在男人的大腿上,能清楚地聽到男人骨碎的聲音。
「笙笙,你還好嗎?」護士長關切地問道。
「你們醫院就是這麼維護醫生安全的?我沒有及時來,是不是下午就該收到我老婆的屍體?」時昱的情緒在這一刻猛烈翻湧,又竭力壓制著。
老婆,什麼老婆,他為什麼叫笙笙老婆?
「不……不是,我們已經報警了,這……」護士長也在後怕中。
要是時昱沒有恰巧來……
要是警察還要等很久才來……
恐怕憑她一個人,也救不了姜笙。
「時昱,我沒事了,就是劃了一下。」
雪白的脖頸上浮現一抹紅,格外的刺眼。
護士長很快鎮定下來,驅散了人群,打電話給保衛科,讓他們上來領人。
幾分鐘后,穿著黑色保安服的幾個保安手裡拿著遁甲叉子就趕來了。
「抱歉,來晚了。」
「一群飯桶,制住他,等警察來直接交給他們,走廊里的監控,現場的人證,全部記下來,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時昱怒不可遏地說道。
幾個保安聽懵了,這人是誰啊?
憑什麼使喚他們!
由於對方氣勢太強大,他們不得不按照她說的做。
時昱把人交給保安后,才得空去看姜笙脖頸上的傷,好在傷口不深。
他抱起姜笙,沖護士長吼道:「還站在那裡幹什麼,趕緊過來給人包紮。」
時昱抱著姜笙,跨著大步,衝進了醫務室。
護士長也小跑著跟上,手裡還提著兩個食盒。
姜笙埋在時昱的肩膀,聽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感覺格外的安心。
這是男人第二次救自己了。
姜笙被時昱放在醫務室的病床上,護士長已經提著醫藥箱走過來了,傷著的可是姜笙啊,她心裡也難過極了。
「笙笙,我幫你處理。」
姜笙的傷口不嚴重,就是划痕有些深,這幾天都不能碰水。
「我沒事,護士長,您幫我簡單處理一下就行。」
「怎麼不嚴重了,傷口這麼深,這幾天都不能碰水。」
「忍著點,這個藥膏塗上有些疼。」
姜笙搖搖頭,示意護士長上藥。
「疼就攥著我。」時昱溫暖帶著薄繭的大手握著姜笙蔥白的手指,一下一下地安撫著。
護士長幫姜笙細細地處理了血跡,又噴了一層藥膏。
姜笙的額頭緊蹙著,真的太疼了,額頭上冒著汗珠,她緊緊地抓著男人的手,來緩解疼痛。
「手腕怎麼也有傷?」
時昱牽著姜笙的手,不經意間就看到了被勒得通紅的手腕。
眉頭緊蹙著,陰沉著臉。
「剛開始他只是攥著我的手腕,後面才拿匕首的。」
「手腕給我,笙笙,我也幫你看看。」姜笙把手從時昱的手裡拿開,把外套向上折了折,露出紅了一大片的細嫩手腕。
白裡透紅,指印分明。
時昱深邃的眸子猩紅,眼底浮現明顯的殺意。
「他到底為什麼挾持你。」
男人身上散發的冷冽的殺氣,連平時殺伐果斷處事不驚的護士長也隱約感覺到了。
護士長一邊給姜笙上藥,一邊給時昱解答。
「是醫院接收的一個病人,來醫院鬧過兩次,他老婆患有腦瘤晚期,眼睛最近看不清了,想要笙笙給她做手術。已經被我們拒絕過,明確說了做手術作用也不大,不知道今天怎麼就找到姜醫生辦公室了。」
「你們醫院安保措施太差,笙笙,我給你安排幾個人過來,這樣的事情我想想就后怕,我要是晚來一步,就一步……」
這光明正大地派人跟著自己,也太難為情了,怎麼就淪落至此呢!
「時昱,我沒事,這只是個例,下次我一定保護好自己。」
「保護自己?就伸著脖子讓人划?」時昱挑著眉,語氣帶著些火氣。
「這次是脖子,上次是腿手臂和腦袋,下次是什麼?啊?」
姜笙委屈的說道:「兩次都是意外,我也不想這樣的,我也疼的。」
「我看你是不知道疼,恨不得多劃上幾刀。」
時昱氣急了,越說越離譜。
姜笙知道時昱關心自己,此刻正在氣頭上。
自己無論怎麼辯解都是只會火上澆油。
「阿昱,我手疼,脖子也疼。」
姜笙故意放低語氣,帶著些柔弱求饒的氣息,眼裡還霧蒙蒙地看著時昱。
時昱被姜笙一句『阿昱』喊得昏了頭,小女人之前可只會連名帶姓地叫自己,什麼時候交過『阿昱』了!
本來還想再凶一會讓她長長記性的,可嘴邊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哽在喉嚨間,不上不下,什麼狠話都不想說。
「這位先生,也不至於.......」說話聲音越來越低。
護士長說不下去,笙笙這個月連著傷了兩次,是個人都覺得難受吧。
這次也太猝不及防了,科室里只剩下小護士,完全手無縛雞之力,不怪時昱這麼生氣。
等姜笙脖頸和手腕上完葯,護士長才放鬆地呼出一口氣。
最後時昱妥協,牽著姜笙回她的辦公室。
「走吧,回去吃飯。」
臨走前姜笙拉住時昱,往回走了幾步。
「嗯?」
剛才忙著應付時昱的說教了,還沒介紹兩人認識,她和護士長的關係,姜笙覺得可以給護士長透露一下。
「阿昱,這是我們醫院的護士長,她平時很照顧我。」姜笙也反手緊緊握著時昱的手。
「胡姐,這是時昱,我老公。」姜笙一字一句說得很鄭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