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失憶,相見不相識

【74】失憶,相見不相識

章節名:【74】失憶,相見不相識

人群寂靜了一會後,有人打著圓場:「呵呵,真是叔侄情深。冰@火!中文」

一群人附和之後,還特意將柴曉溪弄到人群之後,誰知道小傢伙第二次抓周,在桌子上哼吃哼吃爬了一圈之後,再次朝著柴曉溪的方向行進,因為趴在桌子上,還差點從桌子上跌落下來。

柴菲菲咂咂舌,道:「難道我兒子是個年下攻?」。

一群人聽了全部黑線,有這麼當媽的么……

弄了幾次,柴謹言才不甘願的選了個一個印,一圈的人抹汗圓場,說什麼天生是做官的料,虎父無犬子,然後云云。

葉行音看著躲在一旁的柴曉溪,走到他跟前捅了捅:「沮喪色什麼,不是該高興么,又一個小孩子拜倒在了你的西裝褲下。」

「滾,」柴曉溪很不客氣的將她賊笑的臉掰到一旁,這事情傳出去指不定怎麼說呢。他本就男生女相,小時候被人說是禍水,現在這小傢伙又整出這出。

「嘖嘖,還真生氣了,小孩子家家的哪懂的什麼,大家都當熱鬧看呢。看后就忘了,你何必太在意呢。」

葉行音繼續說道,其實他知道柴曉溪在意的是什麼,只是不說破。

他的事情,她還是知道一些的,只是有些事情不能說破,說破了大家連朋友都做不成。

何必呢。

「嘁,小傢伙不是挺喜歡你的么,剛才怎麼就沒選你呢,我還真想看看秦一凡知道他侄子想和他爭老婆時候的表情。」柴曉溪見她不走開,譏諷的說道。

「滾,早知道不安慰你了,讓你一個人傷心死。」葉行音沒好氣的推了他一把,然後站起來向秦一凡的方向走去。

柴曉溪冷哼了一聲,繼續惆悵和憂傷。

秦一凡將果汁遞給她,問:「說什麼呢,這麼高興。」

「秘密,不該告訴你。」葉行音接過果汁說道,剛好菲菲抱著她家臭小子過來,葉行音接著這個機會走開。

秦一凡總吃味她身邊的男人,她何嘗不吃味他身邊有那麼多的女人。讓這些男人在身邊,也好讓他有些危機感,他敢和那些女人曖昧,她轉身就找一個男人滾床單,讓他後悔死。

葉行音看著掂著淑女步走向秦一凡的周喬,心裡恨恨的想到。

「喂,你快把玻璃杯捏碎了。」柴菲菲戲謔的說道。

「管好你家謹言吧,玻璃碎了再買一個可以,你家謹言要是喜歡上了他叔,有你哭的時候。」葉行音捏了捏小傢伙胖胖的臉蛋,笑著說。

「嘁,喜歡他叔就喜歡他叔,我又沒意見。」柴菲菲逗著她家的大胖小子不在乎的說道,「現在同性戀又不是不合法,前幾年國家不是頒布了允許同性戀結婚的法律。」

「說著玩的你還真把你家小子當成gay啦,小心長大了他不孝順你。」葉行音搖搖頭,她雖然不反對同性戀,可是她無法接受自己的親人是同性戀,更別提是**的同性戀了。

「我家謹言才不會不孝順他媽媽呢,是吧?」說著在柴謹言的臉上大大的啃了一口。

葉行音看她這樣,下意識的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心裡的一塊地方變得柔軟無比。

再過幾天或許她就有一個自己的寶寶了,這種感覺真是奇妙。

華燈初上,整個酒店裡燈火通明,來來往往的賓客早已經將柴菲菲拉走,而秦一凡也被秦氏一黨拉去去敬酒了,葉行音獨自面對著一桌上流的名媛淑女,心裡百無聊賴,借著去洗手間躲在了陽台上吹會冷風。

剛想回去,秦一鳴正懶洋洋的立在外面。

見她走出來,帶著笑向她打招呼,那笑容里就算再怎麼陽光也帶著一絲魅惑的意味。這個男人似乎每一次出場,都是這樣的令人意外。

葉行音笑了笑,想要走回去。

今天是菲菲兒子的百日宴,她說什麼也不能再鬧開了。

可是秦一鳴顯然不是這麼想的,在她過去的一剎那拉住了她的手,「怎麼,見了我就想走?」。

葉行音回頭看著他,沒有表情,「我是你哥哥的老婆,是秦家的媳婦,難道你不介意?」。

秦一鳴眸中閃過一絲的暴戾,而後鬆開她的手,「還真是會敗壞興緻,可能是我最後一次這麼問了,也不知道配合一下。」

說完,他彷彿嘲諷自己似的,笑了笑,而後雙手插在褲兜里,對她說道:「你最好別後悔……可能這幾天……」。

他的話太過小聲,以至於她只聽到了隻言片語,只不過她也不在乎。

回到宴會,秦一凡已經回來了,看到她然後在她坐下的一剎那捉住了她的手問:「去哪了,這麼久才回來。」

「出去透透風,酒店裡有些悶。」葉行音任由著他,卻沒有看他的眼睛。

一桌子的人都在說說笑笑的,葉行音胸中那股鬱悶之氣又來了,不過未免碰到一些不該碰到的人,她還是按捺住自己不讓自己再去別的地方。

直到宴席結束,一切都很正常。

心裡的不安也被壓下了,或許是她多心了吧。

賓客即將走完的時候,一個傭人忽然匆匆媽忙忙的跑到了她跟前,「秦太太,柴小姐讓你過去,他有急事。」

葉行音環顧了一下四周的確沒菲菲的影子,雖然心裡有些疑惑,但想到菲菲的個性和旁邊的一凡打聲招呼便匆匆忙忙的跟著那人走了。她離開的很急,甚至都忘了把自己的包拿著。

過了一會她還沒有回來,秦一凡看了看錶已經半個小時了,賓客也走得差不多了,人怎麼還沒回來。

「怎麼了?」柴母見他時不時的看錶,問道。

「沒事,阿音去找菲菲了,我看時間不早了……」秦一凡剛開口就被柴母打斷了。

「可能等下就回來了吧。」

又過了半個小時之後,秦一凡看到柴菲菲抱著孩子走過來忍不住皺眉,「阿音呢?」。

「阿音?沒和你在一起嗎?我沒看到她啊。」柴菲菲有些驚訝的說道。

「不是你找人叫阿音嗎?」柴母問。

「沒啊,我沒叫她,謹言剛才有些吐奶我就去找葯了。」

她的話音還沒落,就被秦一凡駭人的臉色說不出下面的話來。

心裡咯噔一聲,頓時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和母親對視了一眼,柴菲菲從她眼裡看到了擔憂。

果不其然,秦一凡這邊已經開始撥打電話了,柴菲菲抱著懷裡的孩子大氣不敢出一聲。雖然平時和秦一凡打打鬧鬧的,可是他發起火來她真的不敢惹,更何況這一次是關於阿音的。

柴母抱著已經睡著的謹言不安的在休息室里來回的走,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了還沒有任何的消息。酒店裡的監控錄像也查看了,只看到阿音被領出了酒店,然後……沒有然後了。

她就這麼消失在了監控中。

在場的人都知道這一次的事情絕非是簡單的事件,面色沉重。柴菲菲更是著急,恨不得自己出去找,這些人竟然拿她做誘餌,真是太過分了。

——

「咔噠」一聲,休息室的門被打開,柴菲菲看到秦一凡陰沉的臉色,心裡的大石頭忍不住的墜落,「怎麼樣了?」。

雖然知道結果是怎樣的,還是忍不住問。

「還沒消息,」秦一凡冷冷的說道,整個人散發出駭人的冷意,這樣的他只在當初全家墜機而亡的時刻見到過,柴母忍不住心裡直打鼓,「嬸,你先和菲菲回家休息,這邊有我就夠了。」

柴菲菲剛想說什麼,就接到秦一凡警告的眼神,立刻噤了聲。

等接他們的車子到來,柴菲菲忍不住拉了秦一凡一下,小心翼翼的說:「有消息了立刻告訴我一聲。」

秦一凡看了她一眼,過了幾秒鐘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了。

等兩個人消失在了視線里,他眼中的戾氣再也按耐不住噴涌而出。

——

七天後,當一身警服的警察局長站在秦一凡的面前沉重的說:「我們在香山發現了夫人的dna,懷疑是車禍后留下的,現場沒有屍體,但是根據血的流量估計她已經沒有生還的可能。」

秦一凡猛然抬頭,一張臉繃緊著露出徹骨的寒冷,「估計?我要的不是估計,沒有找到屍體你們下什麼結論?」。

被他的表情嚇到,那人往後退了退,猶豫了下說:「秦先生,秦太太……」。

「滾!」在他開口的一剎那,秦一凡霍地起身將身前桌子一把掀翻,嘩啦一聲玻璃杯碎裂的聲音在房間里炸開,文件散亂在地上,儘管沒有看他的表情,那人也被他散發的氣息嚇得腿直哆嗦。

結結巴巴的說道:「秦先生,那我先走了……」。

說完沒等他回答,便奪路而逃,剛走出門外便聽到裡面乒乒乓乓的聲音,心裡一個哆嗦,腳一軟差點跌坐在地上。

——

「人怎麼樣了?」暗夜裡,一個男人依靠在沙發上問,手裡的紅酒在燈光下閃爍著魅惑的光芒。

「已經安排好了,只是情況可能有點糟……」,女人跪在地上緩緩的捶著他的腿,漫不經心的說道。

男人手中搖曳的動作一頓,幾秒鐘之後忽然掐住女人的下巴冷然的說道:「我要的是萬無一失,不要和我說什麼情況很糟糕,如果她死了我會用一百種方法來讓你給她陪葬。」

「知道了么?」男人話說到最後,聲音已經冷到骨子裡。

跪在地上的女人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維維的說道:「是,我這就去安排。」

男人聞言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臉,「不要讓我失望,不然你知道我的手段。」

女人連連點頭,畢恭畢敬的退出房間,看著手腕上猙獰的傷口面上露出陰鷙的笑容。自己為他做了那麼多的事情,他卻從未給過自己一個好臉色,卻對那個賤女人這麼上心。

葉行音,總有一天我要你死的很慘,很慘……

邁著七公分的高跟鞋,女人的身姿消失在了幽暗的走廊里。

三年後——

寬大的落地窗前,女人靜靜的對著一個畫架,畫面上是一個男人靜靜的坐在沙發上,刀削一般的五官,深邃的眸光……女人看著畫中的男人忍不住呢喃:「唉,你到底是誰呢,總出現在我的腦海里……」。

正在她發獃的時候,門咔噠一聲被打開,一個和畫中九分相似的男人出現了屋子裡,看到她面上忍不住掛上了笑容:「今天做了什麼?寶貝。」跨步走到女人的跟前,將她攬在懷裡,男人輕輕的問道。

視線落在畫中的男人,嘴角的笑容僵硬了一下,而後掩藏在了接下來沒有感情的笑容里,「怎麼又畫我了,就這麼想我嗎?」。

「唔,你都好幾天沒來了。」懷裡的小女人忍不住皺了皺鼻子,煞有其事的掰著手指頭說:「都八天了,我好久沒出去了,都快長蘑菇了。」

「呵呵,我不來是我不對,該罰!怎麼罰好呢?」男人避開出去的話題,視線落在她的唇上,忍不住勾起一抹邪氣的笑容,「寶兒,你說該怎麼罰我呢?」

「罰你讓我出去吧~我都好久沒出去了。」可憐兮兮的看著男人,女人濕漉漉的眼睛宛如想出去遛彎的寵物一般,惹得男人心中一動,向前傾了身子,唇緩緩的靠近。

就在他的吻要落下的時候,女人忽然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許親!不許親!不讓我出去就不許親!」。

男人頓時哭笑不得,從她失憶以後,性子彷彿和以前完全不同,在她面前好像一個任性的小孩子一樣,捉住她的手在唇上吻了一下,男人有些無奈的說道:「你的腿還沒好,過幾天再出去行不行?」。

「不要!我就要今天出去!今天是晴天,好鳴鳴你就讓我出去一下嘛。」抓著他的胳膊,女人拚命的蹭著,生怕他不答應。

「唔,好吧,讓我考慮一下——」,男人皺著眉頭故作為難的樣子,惹得女人心提得高高的,一雙眼睛都忍不住瞪圓了一圈,眼巴巴的看著他,唯恐他嘴裡蹦出一個不字。

「親我一下,我們就出去。」話音剛落,就聽到吧唧一聲,女人在他臉上落了一個大大的吻,然後高興的從地板上站起來往換衣間里跑去。

看著她愉快的身影,男人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消失,隨之是有些苦澀的表情。

最近她想起來的事情越來越多了,看著畫中的男人,秦一鳴有些陰鷙的將畫撕扯下來,手緊緊地攥在一起,白色的紙張上男人的笑容被扭曲,而後一個拋物線扔在了紙簍里,「還真是陰魂不散呢,兩年都沒讓你走出他的生活,秦一凡你到底是多幸運才能擁有這麼多的東西。」

換了衣服走出來,女人蹦蹦跳跳的走到他跟前,「走吧。」剛說完,忽然之間就停住了臉上的笑容,有些氣憤的指著紙簍里被揉成一團的畫紙,「你怎麼這樣!我好不容易畫好的!」。

「剛才不小心弄髒了,反正就一幅畫,我人在這裡你還畫什麼?」。秦一鳴壓住心中怒氣,不動聲色的笑著說道。

「那不一樣……」,女人小聲嘀咕了一聲,將畫紙送紙簍中的畫紙拿出來小心翼翼的展開。

雖然一鳴一直說她畫的是他,可是心裡一直有種莫名的感覺,他不是一鳴。他總是在腦海里沖著她笑,那笑容讓她心裡都暖了,是和一鳴在一起時完全不同的感覺。

「怎麼就不一樣了!不許撿!」秦一鳴看著眼前刺眼的一幕,蹲下身子一把將她手中的畫紙奪過來,在她面前狠狠地撕碎,然後將手中的碎片扔在空中。

紛紛揚揚的紙片宛如雪花一般落下,她忽然哭出聲,一雙紅通通的眼睛像一隻受欺負的兔子一般,惡狠狠的盯著他,「討厭!我討厭你!臭一鳴!」。

哭聲中,蹲下身子邊哭邊拼接著。

秦一鳴僵硬著身子看著彎腰哭泣的她,忽然生出一種無力感。兩年前她的眼裡只有秦一凡,兩年後她還是只有他一個人!

無論他做什麼,這個女人眼裡只有他!

手緊緊地攥在一起,身子緊繃到了極致,他真想掐死這個女人。眸色里的血絲漸漸的越來越多,他自己都沒發現自己越來越暴戾的氣息。

正在這時,「嘭」的一聲,門忽然被打開。

進門來的一大一小,看到這情形忍不住一愣。

小人盯著正蹲在地上哭泣的人,攥著拳頭奶聲奶氣的嚷道:「秦一鳴,你又欺負我媽媽!」,說著就要從大人的身上爬下來,和他算賬。

老人趕緊將他放在地上,看著秦一鳴問:「阿鳴這是怎麼回事?你欺負寶兒了?」。

「沒事,這不是畫被我不小心弄壞了,正傷心呢?我哪有做什麼事?」,說著沖那個小人瞪了瞪眼睛,假裝生氣的說道:「秦墨,你叫我什麼!兩天不見你小兔崽子就反了天了啊,敢叫你老子的名字了!」。

「哼,就叫你名字,誰讓你總欺負媽媽,總讓她哭!」小短腿等等的跑到他跟前,毫不客氣的冷著一張小臉反駁。

「好啊,敢這麼和你老子說話,反了天!」,秦一鳴伸手就要把臭小子捉在手裡,誰知道臭小子一個閃身,沖後面的老人嚷道:「爺爺,爺爺,秦一鳴要打我!」。

剛好被秦一鳴捉到懷裡,揚手眼看著巴掌就要落下來,老人開口道:「和小孩子計較什麼,還不快把寶兒扶起來,等下哭壞了看我不收拾好你小子!」。

秦一鳴手下的動作一頓,秦墨抬起頭挑釁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很利索的從他身上爬下來,走到媽媽的跟前,抹著她臉上的淚水,「媽媽不哭,媽媽不哭、」

女人抹乾了臉上的淚水,鼻音囔囔道:「乖,墨兒,媽媽不哭、」,說著眼淚卻忍不住的落下,心疼的小傢伙又攥著拳頭揮揮,說要替媽媽報仇。

秦一鳴頓時有些苦笑不得,碰上這對母子算是他上輩子欠他們的了,整天價就跟他祖宗似的,捧著不行,不捧著也不行。

好不容易安撫了兩母子,秦一鳴對老人說道:「章叔,今天辛苦你了,小子沒少鬧你吧。」

章叔是他最困難的時候,唯一對他傾盡全力支持的人,為了母親他甚至終身未娶。對章叔,他一直都當作父親一樣的存在。

「說什麼鬧不鬧,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孫子,照顧他怎麼都不嫌累。」老人擺了擺手說道,「既然你來了,我就先走了,別再欺負寶兒了,她是個好姑娘。你媽看到你們一家三口在天有靈,也能安息了。」

秦一鳴手上的動作一滯,不動聲色的將老人送到門外,關上門看著嬉戲的兩母子,心裡忽然有些嘲諷,一家三口?這一家是他偷來的一家,手緊緊地攥起,他在心裡發誓,永遠也不會讓別人破壞他的家庭。

「不哭了?」,秦一鳴看著她眼睛紅紅的,戲謔的說道。

女人臉一扭,悶聲不理他。

秦一鳴輕笑了一聲,扳著她的身子面向自己,故作嚴肅的道:「蘇寶兒,看著我!下次還敢不敢說討厭我了?嗯?」,說話時,他故意拖長了尾音,嚴肅的氣氛被破壞了個乾淨。

惹得蘇寶兒一愣,然後拎起拳頭就猛地捶他的胸膛,「壞蛋!壞蛋!讓你凶我!壞一鳴!」。

秦一鳴呵呵笑著將她摟在懷裡,嘴裡嘟囔道:「好,好,都是我壞,我們家寶兒最好了,全世界就只有我們家寶兒好。」

蘇寶兒被他服軟的語氣收拾得服服帖帖,也就不計較他之前凶她的事情,老老實實的呆在她懷裡一會兒,忽然之間抬起頭問:「那出去的事不能作廢,我和墨墨商量好了,我們今晚要出去吃大餐!」。

聽到『出去』兩個字秦一鳴忍不住皺了下眉,這兩年他為了避免秦一凡看到她,以她身體的問題盡量不讓她出門,可是最近一段時間她想出去的**越來越壓制不住。

看著懷裡寶兒渴望的目光,秦一鳴心裡一軟,順嘴就答應:「好……」,不過不能亂跑,剩下的話還未說出來,懷裡的小女人已經掙脫他的懷抱,躥跳起來,摟著兩歲的秦墨高興的嚷著:「聽到沒,墨墨,媽媽今天可以出去了!我們要一起出去玩了!」。

她欣喜的樣子讓看著的秦一凡有些隱隱的內疚,自己是不是真的太過壓抑她了?如果不是因為他所有資產都在北京,他真的很想帶她到別的地方去。這兩年秦一凡絲毫沒有放棄搜尋她,儘管他已經派了無數的人證明她已經死了。

可是,他卻從來沒有放棄過,在這一點上,他們兩個還真是像。

不達目的,至死不休。

秦一凡,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你贏還是我贏。

手攥起,面上的笑容依舊,走到她的跟前道:「讓我抱著墨墨吧,你的腿不好。」

將懷裡的秦墨遞到他懷裡,蘇寶兒顯得很高興,「那走吧。」

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家兒子怨念的表情,嗚嗚,他不喜歡爸爸抱,他要媽媽抱~

出了公寓,三人坐進了車子里,蘇寶兒看著車問:「你又換新車了?」。

「嗯,喜歡嗎?」

「看著比上一次的大。」蘇寶兒很認真的說道,惹得秦一鳴笑了笑,在她眼裡這些車牌子都一樣,沒什麼區別,上次她還說他在德國特意定製的賓士是雜牌車。

「今天想去哪?」秦一鳴問秦墨道。

秦墨摸了摸自己的小下巴,一張帶著嬰兒肥的小臉沒有任何錶情的說道:「上一次有個叔叔帶我去了回春園,那邊的飯菜挺好吃的,而且那邊有個奶奶給的水果也很甜。」

蘇寶兒摸了摸他的頭問:「叔叔?哪個叔叔?」。

「不知道呀,我不認識那個叔叔。」秦墨低頭玩手中的魔方,毫不在乎的說道,他帥氣的外表總是吸引那些叔叔阿姨給東西吃,哪記得叔叔叫什麼。唔,不過那個叔叔好像姓什麼……柴還是才?哎呀,不管啦,只要有好吃的就行了。

「墨墨,下一次別亂吃別人給的東西,要是壞人怎麼辦?你要是被壞人騙走了,媽媽會很傷心的。」蘇寶兒摸著兒子毛絨絨的腦袋說道。

「嗯,知道了。」秦墨點了點頭,繼續玩手中的魔方。

秦一鳴垂眼看了看他手中的魔方,出聲道:「這麼簡單都不會,真是個笨小子。」

說著從他手中奪過魔方,手中快讀的扭動魔方,然後幾秒鐘之後六個面完全拼好,秦一鳴得意的將魔方遞到他跟前。

秦墨將他手中的魔方接到跟前翻了個白眼,「秦一鳴,你和我一個兩歲的孩子比,鄙視你。」

秦一鳴:「……」

到了回春園,裡面的位子早已經被訂完了,秦一鳴和老闆說了一聲,而後三人就被領到了一間雅間里。儘管對外說是要預定才能吃飯,可是老闆還是留著幾間雅間為這些權貴準備著。

畢竟他們才是他們消費的主力,而且這些權貴他們惹不起也得罪不起。

走進雅間,蘇寶兒忍不住皺了眉頭,這裡……似乎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在發什麼呆?」,秦一鳴走到她跟前不經意的問。

蘇寶兒被他嚇了一跳,回過神來看著他說:「我有些尿急,想去衛生間。」

秦一鳴被她直白的語言憋得一愣,「去吧。」

自從兩年前她被撞壞腦袋不記得前塵之後,她的語言和行為就像一個小孩子一樣。最開始她甚至連話都不會說,只記得最基本的穿衣和吃飯,是他一句一句的教她說話,教她繪畫……一點一滴的才讓她成為現在的蘇寶兒。

阿音,你真的是蘇寶兒,再也不會有當初的影子了么?

閉上眼睛,秦一鳴在心裡輕輕的問,最近他心裡越來越不安了。

回春園雖說不大,可是在裡面兜兜轉轉也需要半個小時,而秦一鳴心裡有心事也忘了她有些路痴。對於第一次來的地方,她總是摸不著東南西北。

所以出了包廂之後,她很榮幸的在回春園裡迷了路,兜兜轉轉的賺了十分鐘,她懊惱的抓了抓看著眼前相同的景色,有些後悔為什麼不叫一鳴帶路,哪怕叫墨墨陪著她也不至於找不到回去的路。

「阿姨,你怎麼了?」,蘇寶兒轉身,看到眼前大眼睛的小姑娘,心裡頓時樂了一下,這小姑娘怎麼那麼像她家的藍眼波斯貓呢。

「阿姨迷路了,小姑娘你知道怎麼走么?」

「不知道哦,不過我媽媽很快就來了,你等她來吧。」小姑娘啃著手指頭說道。

蘇寶兒打量了下小姑娘,約摸三歲左右的樣子,笑起來嘴角有兩隻小小的酒窩,最特別的是那雙那眼睛,大的出奇,水汪汪的看著你,讓她想到了葡萄。

一時間也找不到路,她乾脆蹲下身子對小姑娘說:「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囡囡,阿姨你長得真漂亮,我喜歡你。」邵囡囡稚嫩的聲音軟綿的如同棉花糖一樣,蘇寶兒聽了心裡甜絲絲的,還是女兒好啊,她家臭小子從來不說喜歡她,整天總板著一張小臉跟個小老頭似的。

「囡囡,你怎麼一個人來了,你媽媽呢?」,這麼可愛的孩子讓她一個人跑出來,這家大人還真放心,就不怕別人把她給拐跑了,蘇寶兒摸著小孩子的頭髮在心裡嘀咕道。

小姑娘含著手指頭,說:「媽媽說爸爸來了,讓我先藏起來,等下她把壞爸爸趕走了再來找我。」

「爸爸和媽媽吵架了嗎?」蘇寶兒更加可憐小姑娘了,沒想到她家裡爸爸和媽媽那麼不和睦,雖然她和一鳴有時候會吵架,可是大多時候都還是很好的。

真是一個可憐的小姑娘。

「唔,爸爸和媽媽經常吵架啦,爸爸總是欺負媽媽,還騎在媽媽的身上。」邵囡囡有些不在乎的說道,她只喜歡吃美食啦,不想管爸爸和媽媽的事情。這個阿姨身上的味道好好聞,一定有好吃的東西。

「阿姨,抱抱!」邵囡囡忽然伸出手,也不管她願不願意,肥嘟嘟的小身子就往她身上蹭,蘇寶兒有些無奈的彎腰對小姑娘說道:「阿姨的腿不好哦,不能抱你呢,唔,這麼長時間了估計他們該等急了。囡囡,你媽媽真的回來找你的吧?」。

她話剛說完,隔牆忽然傳來聲音,「囡囡?」。

小姑娘聽到聲音,趕忙邁著肥肥的短短的小腿往那邊走去,蘇寶兒這才放了心轉身往另一邊走去。

只是一剎那間,她錯過了邁進院子的柴菲菲。

有些著急的將女兒攬進懷裡,柴菲菲捏著她的小鼻子問:「不聽話,媽媽讓你在屋子裡等著媽媽,怎麼一個熱就跑出來了?回家還是打你屁屁。」

這孩子不是別人,正是菲菲的兒子。至於邵囡囡為什麼要穿成女裝,就是她媽媽的怪癖了,和邵景南結婚的兩年裡她越發的想要個女兒,誰知道努力奮鬥了兩年還是沒能生出一個女兒。

而自家小子倒是越長越水靈了,這水靈靈的模樣落在他媽媽眼裡就順眼多了,一天逛超市的時候,她『順便』買了一件女娃的公主裙,然後……邵家的小子就成了邵家的『小姑娘』。水靈靈可愛的樣子,再加上大大的濕漉漉的眼睛和嘴角的兩個小酒窩,見到邵囡囡的人沒一個人會懷疑這麼可愛的小姑娘其實是個小男孩。

邵『小姑娘』被捏疼了鼻子,搖了搖頭逃脫媽媽的魔爪,說:「媽媽,剛才有個阿姨,香香的,媽媽囡囡喜歡她,我們讓她一起回我們家好不好?」

「阿姨?什麼阿姨?」,柴菲菲警覺的問,這年頭騙子多了,剛才那女人不是騙子吧?

「就在那裡,她還誇囡囡漂亮。」邵囡囡含著手指頭眨巴著大眼睛說道。

柴菲菲聞言抬頭看了一下,院子里並沒有別人,想來可能是這裡的客人。不過她還是後背出了冷汗,心裡萬慶幸,剛才的女人若真是什麼騙子或者拐子,那她就甭想活著回柴家了,邵景南不滅了她,她自己個也要找個地方自掛東南之去。

正在一個院子里轉圈,秦一鳴忽然出現在了她面前,有些焦急的問:「怎麼回事,在這裡半天沒回去?」。看了看周圍沒有別的人,才放下了心,她出去了半個小時沒回來,他還以為她遇到了什麼人。

「迷路了。」蘇寶兒有些委屈的說道,這個地方她都走四遍了,還是摸不清。

秦一鳴聽她這麼說,輕笑出聲,他怎麼就忘了,她自從失憶以後到一個地方便摸不清路。更何況這回春園裡的客廳都是四通八達且每間院子都大差不差,難怪她會出去這麼久還沒回來。

「走吧,我帶你回去。」摸了摸她被抓亂的柔發,秦一鳴好心情的說道。

蘇寶兒將手放在他手裡,想起來剛才的小姑娘頗有感慨的說:「墨墨要是一個女孩就好了,小姑娘家可愛。」

「這話讓墨墨聽見了,非和你沒完,墨墨哪裡不好了,不是挺聽話的嗎?」秦一鳴笑著說道。

說來也奇怪,除了生下來哭的一聲,秦墨一次也沒有哭過,走路時無論摔了多少次也都是咬著牙堅持不落淚。才兩歲的孩子整天扳著一張臉,和大人似的。

想來是他的遺傳吧,父子血緣關係還真不是他能抹殺的。

想起來秦墨,秦一鳴有些惻然,和她在一起他不是沒想過碰她,每一次他都發瘋了想要碰她,可每一次……他想要一個屬於他們兩個的孩子。

秦墨的存在已是他能容忍的極限,他不會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給秦墨,這一切他都是留給他的孩子,而不是秦一凡的孩子。

「你在聽我說話么?」蘇寶兒有些疑惑的看著發獃的他問,剛才她說了那麼多他究竟有沒有聽到呀。

被她這麼一說,秦一鳴才回過神來,剛才想事情想得入神了,根本沒聽到她在說什麼,「不好意思,想起來公司里的事情了,再說一遍好么?」。

「算啦,沒什麼好說的事情,一鳴,我們以後經常出來好不好?我不喜歡悶在屋裡裡面,整天一個人對著空蕩蕩的屋子,我感覺自己都要發瘋了。」蘇寶兒挽著他的胳膊便走邊說道,「而且,你看我出來這麼久腿都沒事的,以後我們經常出來好不好嘛。」

秦一鳴看著身旁的她,良久沒有說話,直到她被他盯得有些心裡發虛才抿嘴說道:「寶兒,我在這裡有仇家,我害怕他們傷害你,你知道么?」。

撅了撅嘴,半晌蘇寶兒耷拉下腦袋,「好吧,以後你要經常回家陪我,上次你回家都是一個星期以前的事情了。」

秦一鳴這才笑了笑,寵溺的颳了刮她的鼻子道:「嗯,好,我答應經常回家。」

寫得片段有些亂,希望親們能看懂,七七正在努力的修改中,嘎嘎嘎……失蹤的片段太多而不好寫,很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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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將先生,離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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