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決賽歸屬
馬上到了第二天，當趙凡羽去敲門的時候，趙凡心的房門微敞開，趙凡羽看進去，他已經早早的已經在修鍊了，聽到門口的動靜，就起身迎接了趙凡羽。
兩人相伴走向會場，因為是決賽，整個氣氛都很熱烈，當趙凡心兩人到場時，已經有不少人在場，離決賽的開幕式只剩十分鐘了，按理說現在趙凡心該去休息室等候入場的，但被趙凡羽拉上看台，說有好戲能看。
剛說完，各大勢力就入場了，上演了許久未見的針鋒戲碼，看一群人吵吵鬧鬧的，趙凡心兩人笑開了花，不過喧鬧馬上就要停止了，因為學院內頂點的兩人到場了。
高慕侑帶著一班人進場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高慕侑環視一圈，看見趙凡心的方位，就徑直走來，坐在了趙凡心邊上，帶來的一班人也在後面坐下。
離開賽還有五分鐘，顧惜琴也到了場館內，不過是在趙凡心對面的那個入口進來，似乎是遠遠的看到了高慕侑，雙方距離雖然離得遠，也不惜繞路過來，跟趙凡羽換了位置，坐在了趙凡心右邊，可能是顧到即將開賽，兩人都沒有說話來打擾趙凡心，一大群人也不講話，就獃獃的坐在那裡。
顧惜琴的人才坐下，邊上的入口又進來了一伙人，李化玉帶著李清秋也到了看台，毫無疑問的一班人又走到了趙凡心邊上坐下，李化玉坐在了顧惜琴邊上，一群人就乾等著開賽。
趙凡心是坐在離入口比較近的乙區座位上，剛坐下的時候乙區零零散散還有幾個人坐著，當最後一位李化玉坐下后，從左到右是這樣的座次，趙凡羽、高慕侑、趙凡心、顧惜琴、李化玉、李清秋，一群人詭異的一言不發，而趙凡心和李清秋都閉著眼在調整靈力。
三分鐘后，大長老的聲音終於打破了這個氛圍，大長老講完開場白后，最後的決賽馬上就要開始，趙凡心與李清秋要提前下樓準備入場，卻被李化玉攔住。
「等會你們就從這邊下去吧，也給新生們做點表率。」
顧惜琴也表示同意說道。
「高度雖說有二十來米，但是對你們來說，應該是簡簡單單。」
高慕侑也點頭同意了這個觀點，兩人就被綁架站在了原地，直等到大長老還是報幕。
「今天是最後一場決賽，會決出新生賽的冠軍，現在...雪落趙凡心，冰晶李清秋，入場！」
趙凡心為顯紳士之風，先下了場，站在欄杆上跳下，輕身的順著牆壁跑下來，快落地的時候一個後空翻，揚起了場上一團灰塵，到場后的趙凡心抬頭看向李清秋。
李清秋跳上欄杆后一用力，就雙臂張開飛向了場內，校服的長袖劃過一道美麗弧線，而後輕輕的觸地，比起趙凡心來，李清秋就從容的多，在第一項的身法上，趙凡心略遜了一籌。
在兩人到場后，大長老隨即叫了開始。
李清秋使的是冰晶劍，不是像李少華的雲霧劍，所以就用不了昨天他的打法，而是更為正統的冰晶訣，李清秋運轉起冰晶心法，冰晶劍泛起微微熒光，冰晶訣的八品心法名為冰結心法，可以將水凝結成冰，通常的進攻手段是生成冰柱來遠程射擊，或者是在近身戰時慢慢凍結對手的武器與防具，在防守上以靈力憑空生成冰牆來進行防禦，是一套攻守相濟功法。
趙凡心還是使的拂雪劍訣，在攻守端上充分發揮了堅韌與延展的特性，這兩種特性體現在劍法上的精妙，可以讓趙凡心在近戰中容易建立優勢，防禦上也是依靠著技藝精妙與雪靈氣的附著，是一套擅長近身纏鬥與短距離區域控制的心法。
所以兩人都想尋得各自的舒適區，趙凡心是在一兩米的距離，而李清秋是在四到五米，兩人在場內你追我趕，就為了追尋這一點的優勢，兩人在追逐戰中也接觸了幾次，雙方各傳導了一些靈力到對方身上，趙凡心受的冰靈氣嚴重一些，手掌結起一層薄冰，已經無法輕鬆的握住劍柄，而且結冰的效果還不斷往肩頭延伸。
李清秋接收到的雪靈氣也大大減緩了她的速度，讓她在近戰交鋒中落了下風，場內金鐵碰撞聲不絕於耳，趙凡心以精巧的技藝瘋狂壓制著李清秋，雪靈氣的侵入使李清秋逃脫不了最佳範圍，不過在這麼差的環境下，李清秋還是找到了反擊的時機。
趙凡心使用一招不留破綻的三連擊往李清秋身上招呼，分別是直刺，而後接一記從左到右的橫掃，以及從右下至左上的撩擊，雖然不留反擊的破綻，但被全部防下后，李清秋已經離開了趙凡心的兩米線，不想放棄有利距離的趙凡心快步接上一手大開大合的重劈，這就給李清秋留足了破綻。
李清秋左手生成的冰塊延展出去，在左手上形成了一面圓形盾牌，成功用單手卸下這記重劈，讓趙凡心的半個身子都毫無防備，輪到李清秋的反攻，趙凡心見勢不妙，果斷丟下雪落劍，施展一套掌法勉強守住了這輪攻勢，不過脫離武器的趙凡心，在勝率上已然被逆轉十不存一了。
不過趙凡心還有最後一套掌法伴身，還留有一戰之力，身上也沒有傷勢，真拼將起來勝負未知，李清秋由於不清楚這套掌法的底細也不敢壓制的太奔放。
趙凡心這套掌法名為「游身八卦掌」，是以八卦陣為基盤，創造的一種以身法為核心驅動的掌法，其功法的最大特點就是以精妙步法纏住敵人，再以掌法痛擊其弱點，不過受限於手腳的長度，最佳的運用距離只有一米之內。
李清秋雖然打落了趙凡心的武器，但他還有掌法的后招，形勢一時之間還不好判斷。
趙凡心腳踩八卦步與拂雪步，兩種身法交替運行，使的李清秋抓不住趙凡心的行進規律，有劍之人反被無劍之人追的節節敗退。
一輪追逐下來，李清秋靈力已經消散大半，趙凡心看起來更狼狽，為了維持最佳的進攻距離，不惜中劍也不退後半步，身上全是被划傷的痕迹，至於靈力趙凡心消耗更多的是體力。
趙凡心又一次找到了李清秋丟冰柱的空檔，鑽到了一米以內的距離，用手肘架開李清秋使劍的右手，幾掌結結實實的打到了李清秋身上，李清秋也不含糊，順勢借著幾掌的衝力，擺脫了距離束縛，邊退邊以冰柱還擊，一不留神，李清秋就退到了剛剛丟下雪落劍的地方。
心裡暗叫不好，趙凡心又沖了上來，不過這次瞄準的不是人，乃是劍。
李清秋激發冰晶劍內的靈氣，隔空將雪落劍與地面結成一整個冰塊，趙凡心踩在取不出劍來，李清秋便快步過來要逼退他。
只見趙凡心不慌不忙，深吸一口氣，將全身靈力彙集在右手，一擊重拳！
冰塊破碎后，繼而產生出了霧氣，讓觀眾們一時間看不清場內的狀況，不過坐在頭排的是何許人也，顧惜琴先說了出來。
「趙凡心拿到劍了，不過兩人都堅持不了幾招了，就現在來看趙凡心應該是贏了。」
接下來是高慕侑接上話。
「趙凡心雖然中了幾刀，但是精神還算抖擻，而李清秋那邊本來就應對不了趙凡心的貼身戰，況且現在靈力還有所不足，我看來是趙凡心贏了。」
見兩人都看好趙凡心，大家也都跟著同意了這個看法，但是唯有一人表示了不同意，就是李清秋表哥李化玉。
「贏的人是李清秋。」
也沒有道明理由，李化玉這話在旁人看來就只是不願看到自家姊妹輸掉才說的蒼白辯解而已，不過也沒人與他爭辯，因為場內馬上就要分出勝負了。
煙霧散去后，趙凡心果然如顧惜琴所說，拿回了自己的雪落劍，兩人重回開局，不過拿回劍的趙凡心不著急進攻了，兩人靈力與體力已經快到臨界值，都沒有長線作戰的可能性。
趙凡心調整好氣息，就如與李少華的戰鬥一般，頭髮微微飄起，靈劍光芒閃耀，這是靈力爆發的象徵，內里靈力的狂暴運行都影響到了體外的頭髮漂浮。
李清秋也不遑多讓，靈力爆發后，青絲向上漂動，似乎兩人是約定了一招定勝負，兩人都站在原地積蓄著力量，在左邊的趙凡心閉目雙手持劍，一圈圈可視化的白色靈力波紋盪開，然而在右邊的李清秋是把劍收在劍鞘里，盪出的波紋是青藍色的，雙方的靈力碰撞在場內升起了些許狂風。
場外的人點評這一幕，高慕侑跟顧惜琴還是覺得趙凡心能取得最後勝利，李化玉還是沒有改變觀點。
不一會兩人同時睜眼，最終一擊開始了，趙凡心雙手持劍，瞄準李清秋雪落劍內的靈氣似要爆炸開，劍身光芒極盛，對著李清秋刺了過去，一道白色的靈力柱往李清秋髮射過去，靈力柱的威力之大，在看台上的學員們也為之震驚。
在看台的偏僻一角，兩個學科的授課長老也在交流著，李宗琛有點驚訝的說道。
「精鍊靈力來釋放靈力波？我們不記得你們有這種招式。」
「突擊訓練的成果罷了，我找到的這本書已經放在圖書館好久都沒人光顧了，有天被凡心看見了，對書里的描述的靈力波很是著迷，隨即找上來刻苦訓練這招。」
「不過你也別小看了我家清秋，難道只有你會突擊訓練嗎？」
李清秋積蓄完靈力，左手把靈劍按在腰上，右手將其拔出，有著澎湃的冰晶靈力在劍上，同樣是一記刺擊，從冰晶劍上開始迅速與外面的環境產生反應，先是把李清秋整個下半身凍成冰塊，隨後冰柱以李清秋為支點，不斷往趙凡心方向前進。
兩股力量就這樣撞在了一起，產生的衝擊波都影響到了台上，趙凡心的靈力波強過冰柱不少，推著冰柱離李清秋越來越近。
李清秋已經將所剩的靈力全部用於產生冰柱，但也無濟於事，雖然趙凡心的靈力也在不斷衰減，但是也足夠完成這次正面打擊。
趙凡心的靈力波正面擊中了李清秋，場內揚起了巨大的灰塵，不過場外的兩位師兄卻沒了笑容。
趙凡心的靈力波耗完了他全部的靈力，只寄望於這次攻擊能使李清秋沒有戰鬥狀態，然而煙散以後，其中心的李清秋雖然有所疲態，但還有相當的戰鬥意志與能力，自此勝負已分。
「勝者，冰晶訣李清秋。」
台上觀賽的學員爆發出熱淚的掌聲，當最前排的幾位師兄站起來致敬后，全場也都跟著站了起來，在角落裡的趙成文和李宗琛說道。
「太可惜了，你家凡心要是不用靈力波這種性價比低的招式，恐怕現在還是勝負未知啊。」
「他自己選的，自己活該，反正這次輸的也不難看，以後再贏回來就好了。」
兩人倒是其樂融融的，完全沒把這次比試當回事。
看台上的三位師兄也在聊著賽后的事，先是顧惜琴說道。
「化玉啊，你們這次真賺大發了，依我看來，清秋一年就得趕上我的水平。」
顧惜琴說的話一半開玩笑一半認真，眾人也拿不準到底哪一半是真的，旁邊的高慕侑倒是比較正經的說道。
「今後晶壤算是在築劍山排頭名了，今年我跟顧師兄就要升四年級了，大半時間都不在山內，也不會管這些勢力內里的事了。」
築劍山的前三年，全是在山裡學習，而最後的兩年，就以實習為主了，築劍山內的長老們會為三年級的學生們，定製一年到兩年的區域訓練計劃，用以提升至六品境界，而兩年內突破六品的話，可以選擇是否繼續留校成為一名內門弟子。
所謂內門弟子就不像是外院的學員，而且與傳統宗派一樣，要接受宗門的管轄與任務，當然也會享有更好的待遇，像李化玉這種帶姓的嫡系弟子，一般不會選擇留校，因為回家的待遇基本與留校相等。
而高慕侑和顧惜琴，前者只是一個林間棄嬰，被築劍山掌門收養長大，如果有條件是肯定會待下來，而顧惜琴是一個在遠處的大家族長子，他的選擇就會更糾結一些。
趙凡心在場內力竭而倒下，還是由李清秋將他扶了起來，決賽打完后，馬上就到了頒獎環節，把排名前十的人都喊了上去，李清秋也只剩最後一點力氣，能扶得起趙凡心卻帶不動他，好在李少華及時下場，把趙凡心背到了領獎台上。
領獎台就設置在大長老的看台前面，是一個鏈接在半空的小平台，是趙凡心決賽打完后大長老現搭的，十個人走上半空的平台，隨後平台飛向了場地中心，在途中還從方形變成了圓形，停穩后還在慢慢的旋轉。
幾人都覺得這個場面很好笑，但礙於環境的嚴肅，一個個都得憋著，大長老帶著一堆靈劍與三個百寶袋飛到場內，每發出一件獎品就要大聲念到他的名字，被喊到的人也很自覺的走出人群，來介紹自己，並且發表一通獲獎感言。
很快便輪到了趙凡心，靈力枯竭又身心疲憊的他，只能苦笑一下，走出來介紹自己並講話，不過聽了前人那麼多回，趙凡心也總結一些話術。
「首先讓我感謝各位長老的到場，還要感謝各位師兄弟的到場，容我自我介紹一下，我的名字是趙凡心，出自雪落國在築劍山也是屬於雪落科……」
趙凡心洋洋洒洒講了快十分鐘，坐在底下的趙凡羽笑的快背過氣，高師兄和顧師兄明顯也在憋著笑，只有李化玉還是一臉嚴肅的聽著，好在趙凡心終於說完了。
「最後還是要重新感謝掌門，長老們，還有親愛的同門師兄們，就是這樣，謝謝大家。」
趙凡心說完后，場上響起了久久的掌聲，無他，只因趙凡心太能講了，大夥都是發自內心的恭喜演講結束，而不用聽他的廢話。
最後是李清秋，不負眾望的寥寥幾句就說完了，場上響起更熱烈的掌聲。
最後大長老說完結語，這場聲勢浩大新生賽就正式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