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男朋友 再這樣下去,他會疼。

11 男朋友 再這樣下去,他會疼。

一輛黑車悄無聲息地停在一幢西式風格的小洋房面前,整體白漆,牆壁雕畫,庭院前花團錦簇,還附有一小座石像噴泉。

郁淮之下車打開後座的車門,溫知舒整體蜷縮成一團,維持着郁淮之不久前在閣樓上看到的場景,單薄的身子局促畏畏縮縮地待在牆角,一副恐懼到了極點的樣子。

郁淮之解開溫知舒胸前系著的安全帶,將人緩慢地抱下車來,用無比輕柔的聲音說:「我們到家了。」

他語氣帶着點哄,彷彿抱着的不是人,而是一件脆弱珍貴的漂亮瓷器。

進門后郁淮之給他拿出一雙乾淨的拖鞋,蹲下身托著那雙伶仃的腳腕給他將鞋換上。

「知舒,你消瘦了很多。」郁淮之在腕骨的地方緩緩摩挲著,抬頭望着溫知舒,「你一定很害怕一個人待在那裏吧,出了那樣的事情,如果我早點察覺就好了。」他彷彿嘆了一口氣,用安撫的口吻說:「知舒,你現在待的地方很安全,情緒可以稍微放鬆一點,不用那麼擔心。」

溫知舒警惕地環顧四周,眼神因為郁淮之的話而逐漸鬆懈而來,他緊緊地跟在郁淮之的身旁,手指抓着郁淮之的袖子,像是在他身上汲取安全感,整個人都透著一股黏糊勁。

他十分沒有安全感,就連洗澡這種小事都需要郁淮之親力親為。

浴池中的水被調整到人體所適宜的溫度,溫知舒坐在水中央任由郁淮之給他後背上打上細膩的泡沫。浴室里熱氣蒸騰氤氳,溫知舒本來慘白的臉頰上被悶出兩團紅暈,過了好久溫知舒似乎才想起什麼問道:「學長是怎麼知道我家裏出了事的?」

郁淮之手掌的溫度浸泡在熱水中許久依舊蒼白冰涼沒有溫度,他細緻地給溫知舒揩著背,動作不停語調更是稀疏平常,「小區樓下聽到的,聽說兇手還沒抓到。」

溫知舒應了一聲,幾秒后很輕很輕地說:「抓不到的。」

郁淮之手掌此時停了下來,他勾長濃黑的眉眼輕佻,語氣聽在溫知舒耳中似乎雜糅著丁點的疑惑和好奇,「為什麼會這麼說?」

溫知舒背對着郁淮之,他看不見對方佻達晦澀的神情,雙手捂着眼睛痛苦地回想起近日來他所遭遇的一件件離奇古怪的事情,嗓音如有千斤重般發沉,「淮之,我可能——不對,我一定是遇上髒東西了。」

他擋住臉的纖長五指輕微地抖動,藏着的眼睛想必也是惶惶不安,他哽咽完見郁淮之沉默著抬起那雙泛紅的眼眸,「淮之,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說的?」

他喊這聲名字時的聲音真好聽,悅耳到郁淮之覺得自己有被取悅到。

溫知舒見他久久不言,淡紅色的唇咬了又咬,神色摻和著幾分急促,語序不清且重複道:「我一開始也以為那只是夢,可是後來我真的親眼看見了,我是真的親眼看見的,而且當時我因為掙紮腳背還不小心受傷了。」溫知舒慌亂地想讓抬起那隻受傷的腳,想證明給郁淮之看。

可視線里那隻腳背面光潔細膩,根本看不出任何新鮮創口的樣子。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消失不見了,地上明明還有滴落下來的血漬。」溫知舒視線如同著魔一般直愣愣地在那隻分明受傷的腳背上逡視,指甲快要將腳背上白皙的肌膚摳破,留下淺淺的紅色印記。

郁淮之及時地制止了溫知舒的行為,至少避免腳背上落有傷痕。

郁淮之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這隻被托放在手掌心小巧又精緻的腳,一點都不像男人那般粗糙,反而更像是女孩子那般漂亮細嫩。

真可愛。

溫知舒見他眼神牢牢不放地注視着腳背,好像在端視審查他說的話是否真實,檢測自己的腳背上是否出現方才他口中所說的傷口。

溫知舒嗚咽一下哭了出來,情緒一旦放大就難以收住,他朝着郁淮之淚眼模糊地說道:「你別不信我····」

郁淮之將嘴唇貼在溫知舒哭腫的眼皮上,「嗯,我信。」

溫知舒接二連三地遭受打擊,時刻處於緊繃狀態下的神經疲憊不堪,洗完澡后喝下郁淮之熱得一小盅牛奶就打算休息了。

在進卧室前郁淮之笑着提醒道:「我家裏只有這一張床。」

這蘊含的意思溫知舒心知肚明,而他本人不僅不反感甚至是鬆了一口氣,比起一個人睡當然是和郁淮之同床共枕更加具有安全感。

一開始他神態明顯是放鬆的,可真和郁淮之睡在一起時身體僵硬得彷彿是一塊不能動彈的石頭。

薑黃溫暖的壁燈開着,影影綽綽照耀着漆黑灰暗的房間。溫知舒躺在距離學長足足有一胳膊寬的地方,心臟不安分地胡亂蹦著,他手腳不敢舒展,生怕一不小心就觸碰到郁淮之。

明明更過分的事情都已經做過了。

溫知舒輕輕地翻過身,姿勢以朝着郁淮之的方向側躺着,倏地就當他準備入睡時,突兀地察覺到空無一人的后脖恍若有一陣極淺的呼吸聲,均勻地吐息,可那股如同冰塊身上散發的冷氣卻毫無遺漏地噴灑在溫知舒脖間的肌膚上。

溫知舒望着近在咫尺的學長,可身後明顯又躺着另外一個「人」。

溫知舒身軀比方才愈加僵硬,黑潤的眼珠滴溜溜地無助惶恐轉動,卻是連回頭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郁淮之安分守己地枕在溫知舒身側,濃密的羽睫闔著,好似對外界的一切全都無所察覺。

突然身側的青年撲進他的懷裏,嗓音帶着輕微的哭腔說,聲音好聽極了:「淮之,有東西,它又來找我了····」

溫知舒身上的睡衣薄薄的一層,隨着他不斷戰慄猶若驚雀的動作而卷至腰腹,露出雪白的腰窩。

他將腦袋埋在郁淮之寬闊的胸膛前,恨不得將整個身子都貼在郁淮之懷裏,與剛才稱得上是楚河漢界劃分清楚的樣子大相徑庭。

「它又來找我了……」

郁淮之十分享受着青年主動投來的懷抱,寬慰地抬起手在溫知舒肩胛骨突出的後背輕撫,伸長手臂將人輕摟着,用着如同蛇蚺類將獵物圈住一點一點裹緊的方式把溫知舒緊緊地環抱蠶食。

「睡吧,乖孩子。」郁淮之溫淺的聲音開口。

幾個字如同頂佳的催眠葯般,鑽進溫知舒耳廓后他瞬間覺得十分的困頓,薄薄的眼皮格外沉重最終執拗不過合上眼睛。

溫知舒呼吸逐漸平穩,郁淮之低頭望着在自己懷裏安穩睡着的青年,下頜親密地在溫知舒細軟的黑髮上蹭了蹭,眉眼間掩著深深的繾綣。

一根臂彎大小粗長的藤蔓趁著郁淮之心情極好的情況下,擅自偷偷地溜了出來。

它腹處的整齊排列的吸盤漸漸分泌出黏稠的液體,擬人化似的撩起溫知舒淺藍色睡衣的下擺,悄咪咪地探頭朝郁淮之看了眼,對方沉默抱着溫知舒,這種沒有反對的情況下就是默認了。

藤蔓乖巧地在郁淮之攏著溫知舒的手背上輕蹭著,模樣討好低三下四,在察覺出郁淮之即將失去耐心時滑膩膩地鑽進溫知舒的衣內。

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好香。

這種別樣的誘惑給其餘藤蔓起了一個積極的壞榜樣,紫黑色的觸手源源不斷地從郁淮之的四肢瘋長,宛若百年老樹埋在潮濕地下蛛網般的冗長樹根。

它們有的從衣領溜進去,有的從褲管下滑入,更有甚者下流地解開溫知舒系的寬鬆褲帶,沾著黏稠的□□鑽進去。

溫知舒緊閉的嘴唇溢出一聲低低的悶哼。

觸腕與郁淮之感官共存,那些藤蔓摸觸到的、能夠吸吮的感覺絕無遺漏地傳到郁淮之的每一根神經脈絡,每一寸皮肉都不能倖免。

它們就是郁淮之,郁淮之就是它們。

而它們實在太多了,數量遠遠超過百根。郁淮之視力極佳,發現溫知舒秀麗的眉宇已經蹙起,濃長的眼睫不住地顫抖,似乎覺得身體變得很奇怪想醒過來。

而剛嘗到滋味的藤蔓流連忘返,吸盤跟強力膠水似的沾在溫知舒裸露出來的嫩白肌膚上。而沒有親身體驗過的觸腕又排著長隊在後面等著,藤蔓不停地上下擺動彷彿快要迫不及待。

郁淮之冷眼瞧著這些被**掌控的東西,就當又一根藤蔓試圖溜進衣服擠進去那個不可能再容納下去的小口時,郁淮之迅疾地出手用陰冷的黑氣將它纏繞阻止在原地,蹙眉用着長輩的口吻批評教訓道:「夠了。」

「再這樣下去,他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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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怪物覬覦的種種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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