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求求你
這話很不客氣,可嚴斌一點怨言都沒有,還諂笑道:「商大人,那天下樓的蘇越今日來威脅我說,要準備把您給……」
商葛有些疲憊的道:「潘志濤呢?難道他沒有弄好嗎?」
「啊?」
嚴斌驚道:「可我今天都沒見到過潘大人啊!」
「啪!」
還在溫熱的毛巾被扔到了嚴斌的臉上,商葛用三角眼盯住了嚴斌,冷冰冰的道:「你以為別人就是你唿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僕役嗎?」
不過今天潘志濤居然沒來給自己彙報事情的結果,商葛心中也有些不滿,想着是不是找個機會敲打一下。
「你回吧,下次來之前先通報。」
要不是想到嚴斌還能給自己賺到些錢財,商葛可沒有這般的客氣。
「是是是,小的這就走。」
嚴斌雖然被趕走了,可心中卻因為商葛的態度而感到很安心。
等著吧,等北征大軍出發了,蘇越,老子那時候讓你好看!
嚴斌跟着丫鬟向外走,到了大門口后,他從錢袋裏拿出一小串銅錢遞過去,昂首道:「拿去買些吃食吧。」
丫鬟不屑的撇撇嘴,不過還是接了過來。
嚴斌回首看着身後的豪宅,心中暗自發誓:終有一天,我嚴某人也會飛黃騰達!
「走了啊!」
對着門房吆喝了一聲后,嚴斌有些後悔來時給的門敬太多了些。
才踏出門檻一步,嚴斌就看到遠處小跑着來了一群軍士。
「這是怎麼了?」
嚴斌左右看看,可卻沒看到賊寇。
還是小心一點吧,嚴斌招唿車夫把馬車拉到邊上,好讓開道路。
可這群軍士卻是直奔著這裏而來,在嚴斌獃滯的目光中,衝進了商家。
留下的幾個軍士看到了馬車,就喝道:「你等何人?」
車夫被嚇得癱坐在地上,嚴斌只覺得心臟在急速的跳動着,連聲音都聽得見。
「幾位官爺,小的是在這歇腳的,這就走,這就走。」
嚴斌走過去,用腳尖踢起車夫,低喝道:「趕緊走!」
馬車粼粼而去,沒多久,剛才還一臉官威的商葛就像是只死狗般的被人拖了出來。
蘇家,蘇越看着正在趕工衣服的兩個女人,柔聲道:「到了軍中,哪用得了這麼多的衣服,我到地方再去買就成了,你們還是歇歇吧。」
綺薇抬起頭來,目光流轉道:「蘇郎,那些成衣店裏的衣服針線不夠密,妾身怕穿不久呢。」
小蕊的一雙腳輕輕的擱在座椅的下橫杠上,咬斷一根線頭后,眼睛泛紅的道:「少爺,您這次要去多久才能回來啊?」
蘇越笑道:「半年左右吧。」
其實這話有水分,從京城出發,再到等待漢平帝集結大軍,就算是戰事順利,半年基本上是回不來了。
綺薇是知道的,所以她只是默默的在準備着衣物,至於吃食,準備了也吃不了多久,何不如在家多補一補。
晚上又是一碗雞湯,蘇越覺得再這樣下去,自己估計就會被漢平帝從北征軍中給踢出來。
「我會長胖的。」
蘇越捉住綺薇的小手,直把她看的垂下了頭。
「少爺,有人找您。」
「哎!」
蘇越放開手,低聲道:「準備好熱水,我們一起洗。」
以往綺薇必然是不會答應的,可今天她卻輕輕的嗯了一聲,讓蘇越的心中一振,心情愉快的去了前面。
兩人在一起也許久了,可綺薇在某些方面依然是很保守。今天打開了這條細縫,蘇越相信這只是一個開始。
可這份好心情在看到前廳里的男子后就消散了。
蘇越走進去,冷冷的道:「嚴老闆大駕光臨,敢問可是看上了我家的房子嗎?」
麻痹的!這貨來幹什麼?難道是覺得自己勝券在握,這是來逼宮了?
蘇越這一刻真是殺心都有了。
「噗通!」
可下一刻,嚴斌的表現卻讓蘇越為之愕然。
跪在地上后,不顧膝蓋的疼痛,嚴斌哀求道:「蘇先生,是我嚴斌瞎了眼,您就放我一馬吧,小的回去就把聞香樓的地契送上……」
抬頭看到蘇越依然是沒有動容后,嚴斌一咬牙,「小的家中還有些浮財,還請蘇先生一併收下。」
「何必呢!」
蘇越看着昨天還在死硬的嚴斌,可今天卻變成了可憐蟲,不禁讓人生出世事無常的感慨來。
嚴斌喜道:「必須的,必須的!小的心甘情願獻上家產,自願到蘇家做個奴僕。」
這話已經是徹底的投誠了,嚴斌想着蘇越應該是會欣然答應的吧。然後他又琢磨起了家中的女人,想着哪個會更投眼前這個年輕人的眼緣一些,回頭就送過來。
「晚了!」
蘇越冷酷的道。
既然嚴斌都害怕到了要投獻到蘇家為奴的程度,那就說明這事已經被宮中接手了。
按照漢平帝的性子,這個案子不把光祿寺掀個底朝天他是不會罷休的。
而作為此案的始作俑者,無論嚴斌是否會擔上責任,他的未來都已經被註定了。
這話猶如晴天霹靂,炸得嚴斌五內俱焚,他哀聲道:「蘇先生,小的只是鬼迷心竅,受了商葛的蠱惑,這才對天下樓生出了覬覦之心,這一切都是商葛的指使啊!」
蘇越冷冷的道:「我給過你機會,可你卻沒有珍惜。回去吧,該吃吃,該喝喝,要是想自我了斷也成,那至少能少受些苦楚。」
蘇越說完就轉身而去,身後跪在地上的嚴斌嚎叫道:「蘇先生,救救我……」
第二天,當後宮中的嬪妃們發現自己的早膳居然變簡單了之後,頓時就群雌洶洶起來,說着要去找光祿寺的麻煩。
「太不像話了!」
「我堂堂龍朝富有四海,怎地早膳連平民人家都比不上了!」
「我看是有人存心懈怠,不知道陛下那裏是否也受了委屈……」
幾株在秋風中瑟瑟發抖的桃樹下,一堆美人各有心機的在表達着自己對此事的看法。
這時一個太監疾步走來,眾人仔細一看,居然是太上皇身邊的大太監,頓時都紛紛問候陛下的早膳。
「這些人怕是都成了老油條,居然連宮中的膳食都敢懈怠,陛下那邊怎麼說?」
「請轉告太上皇,臣妾在家時學了些羹湯,若陛下不嫌棄的話,願粗衣洗手,為陛下……」
「呸!你這個韓國賤人!陛下哪能吃來歷不明的膳食!」
「……」
大太監冷冷的聽完后,才淡淡的道:「光祿寺今日換了不少人,陛下讓娘娘們都安生呆在宮中,無需擔憂。」
光祿寺出事了?
是的,光祿寺是出事了。
漢平帝是個急性子,昨夜就撬開了商葛的嘴巴后,宮門馬上大開,侍衛帶着軍士們滿城去抓捕嫌犯。
今天的天下樓照常開門,兩個優哉游哉的蘇家侍衛在門口看了兩眼,其中一個就對同樣在外面的鄭大慶拱手笑道:「鄭老闆,你說這聞香樓怎地不開門了呢?難道嚴老闆犯事了?」
鄭大慶看着那緊閉的大門,猶豫道:「怕是不能吧。」
其實他心中巴不得連天下樓都關門大吉最好,這樣他的雅然居就可以在白虎街稱王稱霸了。
可惜讓他失望了,直到中午,在聞香樓依然詭異的沒開門的情況下,天下樓的生意依然是火爆的不得了。
難道這聞香樓的嚴老闆真的出事了?
而且還是天下樓的那個年輕人的手筆?
為什麼?
沒見人家的侍衛說的多麼輕描淡寫的,一副老子早就知道了的樣子。
生意人哪有不眼明心亮的呢,好吧!
這天下樓看來是要一飛衝天了啊,連聞香樓這等老牌館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