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給臉不要臉的東西
看到嚴斌仍在猶豫不決,蘇越哼了一聲,起身就走。
麻痹的!給臉不要,那你什麼都別要了吧!
這一刻蘇越的胸中全是殺機,十七也嘲諷的看了嚴斌一眼,就拉開了大門。
看到蘇越大步出門,嚴斌的嘴唇蠕動了幾下,可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
光祿寺的差事其實不少,可對於如坐針氈的潘志濤來說,趕緊回家去想個對策才是王道。
當散衙的時間到后,潘志濤第一個就沖了出去,引得那些同僚們都好奇不已。
到了家之後,潘志濤把自己關在書房裏,誰都不見。
咋整啊?
差事辦砸了,而且還寫下了認罪書,要是被商葛知道的話,潘志濤知道自己就完了。
解釋?
潘志濤搖搖頭,商葛哪裏會聽他的解釋,多半會在此後的日子裏給他無數的小鞋穿,直到他待不下去了,主動求去。
至於趕盡殺絕,潘志濤覺得商葛不敢。
這年頭,誰的手頭上沒有上司的把柄啊!
正為難間,有人在外面敲門,潘志濤不耐煩的道:「何事?」
門外沉默了一瞬,然後一個聲音傳來。
「潘大人,我家少爺有請。」
這是我的家吧?
潘志濤突然覺得後頸發涼,喝問道:「你家少爺是誰?」
「蘇越!」
「老爺,您不吃飯嗎?」
潘志濤出門時,他的妻子詫異的問道。
「我有事出去一趟。」
潘志濤的腳步虛浮,剛出大門就看到了一輛馬車。
十七鬼魅般的又冒了出來,「潘大人,我家少爺就在車上。」
潘志濤想着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就上了馬車。
車裏的蘇越正在看書,書的封皮是『尚書注』,讓潘志濤的心中暗自敬佩。
看看人家蘇越,明明只是個庶民了,可依然是勤學不輟,怪不得能當皇太孫的老師啊!
「來了…」
蘇越念念不舍的合上書,書本合上的瞬間能看到幾個字:奴體力不支,親噠噠……
這文人寫書,果然是盪而不YIN啊!
比以後那些通篇的嘶叫不知道高明了多少。
潘志濤忐忑的假笑道:「蘇先生此時還在城中鑽研學問,真是吾輩的楷模啊!」
蘇越把書收起來,掀開車簾看了一眼外面,這才緩緩的道:「潘大人,你的死期到了!」
「呯!」
潘志濤心中大駭,急切之下就想起身,結果就撞到了車廂的頂部,讓蘇越有些心痛。
瑪德!回家得檢查一下被他撞裂了沒有。
潘志濤一屁股坐下后,馬上由坐改為跪,作揖道:「蘇先生,下官不過是聽從上官的安排,罪不至死啊!」
這時候的潘志濤,滿腦子想的就是皇太孫漢儀。
皇太孫要想尋個罪名幹掉他,那真是太容易了。
蘇越看到這廝的嘴臉,不禁感嘆著這封建皇朝官場的墮落。
哪怕是前世明朝的老朱殺貪官殺的人頭滾滾,可人的貪婪卻是殺不絕的。
又何況是當下的龍朝呢!那麼清官還有嗎?
肯定是有的,不過人數在以令人感動的速度中不斷減少。
潘志濤自己的屁股不幹凈,再加上有把柄落到了蘇越的手中,所以連尊嚴都不要了,直接下跪求饒。
醜態畢露啊!
蘇越捂著額頭道:「你的手腳不幹凈,你的認罪書還在我的手裏……」
潘志濤一個激靈,馬上就俯身道:「還請蘇先生饒我一次,下官此後定當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色厲內荏的傢伙!
蘇越擔心夜禁,於是就道:「我不瞞你,這事我是不準備輕易放手,而目標就是你的上司……」
原來目標不是我啊!
死裏逃生的潘志濤來不及擦去冷汗,就趕緊表達了自己的忠心。
「蘇先生,嚴斌此前用各種手段,曾經逼垮過三家酒樓,罪不可恕啊!」
才三家?
蘇越以為起碼得有十幾家才對,不過嚴斌只是一介普通人,不值得在他的身上耗費精力。
「口說無憑……」
蘇越幽幽的道,同時拿出了紙筆。
潘志濤接過紙筆,舔飽墨汁后,毫不猶豫的開始寫苗遠的罪證。
蘇越看着伏在車廂里奮筆疾書的潘志濤,不禁覺得人果然是開不得頭。
如果說潘志濤的第一次交代是雛,有些艱難和麻煩,那麼第二次他的表現的就像是個久經沙場的婦人,主動性多了不少。
潘志濤是商葛的親信,不然這等憑着官身來訛詐人的事也不會讓他來干,所以他對商葛同樣是知之甚深。
當看到一張紙都不夠寫后,蘇越又遞來一張紙,然後拿起寫好的那張仔細看了起來。
嘖嘖!好記性!
上面寫着商葛受賄,以及利用職權倒賣光祿寺物資的事項,細緻到了一隻雞,一壇酒。
而且上面連行賄人的名字和出處原因都有,簡直都可以直接拿去審案了。
潘志濤用了三張紙才寫完,簽字畫押后,他滿心期待的抬頭,卻看到蘇越正用一種毛骨悚然的眼神在看着自己。
真尼瑪的恐怖啊!
蘇越相信平時潘志濤在商葛的面前一定是謙恭而忠誠的,可當面對着威脅時,這人馬上就換了副嘴臉,變化之快,讓人吃驚。
潘志濤被這目光盯着有些難受,半餉才忐忑的道:「蘇先生,下官……」
蘇越面無表情的道:「你辭官吧,可保你無事。」
任何一人看到這份罪證后,都不會認為商葛還能活下去,而作為他的親信,潘志濤當然難免殃及池魚。
潘志濤從話里聽到了不祥之意,頓時鼻涕就下來了,哀求道:「蘇先生,我真是冤枉的啊!這些事都是商葛做的,下官不過是經手了幾次而已……」
這人居然只流鼻涕而沒有眼淚,讓蘇越有些噁心。
「去吧,就按照我說的做。」
蘇越揮揮手,就像是趕走一隻蒼蠅。
如果沒有前面的一份籤押罪狀,蘇越覺得潘志濤今日不可能會交代。
這就是釣魚啊!
一步步的把潘志濤釣到了自己的手心裏,最後重重一擊,讓他心神失控之下,只得屈服。
包括今天在光線比較差的馬車中見潘志濤,這些細節都是蘇越來前想好了的。
和潘志濤的失魂落魄相比,漢儀最近顯得有些意氣風發。
自從漢平帝答應帶他去北征后,同時也讓他參與了一些政事。
「蘇兄,那些人雖說言語尊敬,可卻對我有些輕視……」
漢儀有些苦惱的道,順手在盤子裏拿起一塊柿子干,用力的嚼著,一臉的深仇大恨。
蘇越懶洋洋的道:「在那些人的眼中,你不過是名新丁,乳臭未乾,如何能服眾?所以啊,最後還是要用手段來說話。」
漢儀努力的吞下香甜的柿子干,皺眉道:「可我初介入政事,不好大開大合,難啊!」
蘇越笑道:「你馬上就要去北方,在走之前,給他們一個驚喜倒是不錯。」
聽到蘇越的話中有些言外之意,漢儀喜道:「蘇兄,可是有什麼好主意嗎?」
蘇越呵呵笑着,拿出了兩份供狀遞給漢儀。
漢儀接過供狀,開始看的是潘志濤勒索威脅的那一份。
「啪!」
看完后,漢儀激憤的拍打着桌子,只是蘇越卻瞥到他拍桌子的手在微微顫抖,顯然是拍疼了。
「無恥之尤!」
看到漢儀這般氣憤,蘇越在『老懷大慰』的同時,也是勸道:「這種事到什麼時候都少不了,平常心即可,你再看看其它的吧。」
等漢儀翻看着潘志濤的第二份供狀后,頓時就傻眼了。
居然是光祿寺?
光祿寺是個油水豐厚的部門,每年裏面產生的耗費不菲,有人從中肥私當然是不可避免的。
「居然是商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