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孟孫去 易右侯

第四十一回:孟孫去 易右侯

石虎、孔萇領四萬軍,和許龕不斷交戰,石虎率騎兵來到許龕營前大罵道:「天下豈有你這等小人?如此反覆無常!」

許龕說:「我素來無忠無義,你奈我何?」

石聽后虎暴跳如雷,罵道:「你這奸佞,天下竟有你這等小人!」

許龕又說:「我乃小人,你卻拿我毫無辦法!」

李農勸石虎:「徐龕孤立無援,僅憑孤軍而欲攻我也!許龕行事如此,豈能成事?」

石虎則說:「今日我必殺此小人也!」

石虎騎馬帶軍衝殺,許龕迎戰石虎,兩軍交戰。

石虎大敗,許龕命兒子許志守營。

自己一路追著石虎砍,石虎不敵許龕,此時孔萇前來支援,孔萇和許龕勢均力敵,二人交戰十餘回合,孔萇逐漸不敵。

許龕喊道:「你何人也?竟然與我許龕勢均力敵!」

孔萇說:「我乃石勒麾下力將也!」

說完又殺向許龕,許龕持矛從容面對。

石虎看到孔萇殺了上去,自己也一同殺去,許龕看到石虎加入。

許龕說道:「你們二人與我一人交戰,豈不是以多欺少?」

石虎說:「對付你這小人,兩個人都不算多!」

石虎孔萇合力擊退許龕,許龕退回營中。

劉霄說道:「早勸府君拿不下石虎,府君非要兵行險招,現在如何是好?」

許龕說:「不如撤回城中,待朝廷支援!」

於是許龕撤兵,回到奉嵩城內,說道:「據守不戰,我有此意也!」

石虎來到城下,開始攻城。許龕登城戍守,擊退石虎。

石虎撤軍,夜中石虎對李農說道:「可有破城之計?」

李農說:「不如掘地攻城?」

石虎夜中命人挖洞,翌日許龕見城下無人,對劉霄說:「我將再次帶軍出城,再破石虎!」

劉霄問:「留誰守城?」

許龕說:「我子許志!」

許龕說完帶軍一千出城,石虎得知許龕出城,於是領精騎兩千而來,殺向許龕。

此時,奉嵩城內李農帶軍掘地而出,周圍民眾四散而逃,孔萇又率軍正面攻城,城內城外亂作一團。

許龕和石虎,兩軍交戰,許龕再次擊敗石虎,石虎被許龕擊落馬下,許龕持矛指著石虎說道:「今日便殺了你,報效晉室!」

說完刺向石虎,這時許龕軍中有人喊道:「許府君,城中火光!」

許龕看向奉嵩城,火光衝天,殺喊不斷。

許龕將石虎丟棄於此,帶軍救援奉嵩城,

只見李農站在城頭,對著許龕喊道:「徐府君,你來的太遲了!」

說完將許志和劉霄頭顱丟下。

許龕看見,心中大怒,命手下攻城。

李農開始抵禦許龕,石虎也率軍而來,許龕腹背受敵。

許龕大敗,石虎擒獲許龕。

石虎說道:「若我此次出徵兵馬不足三千,不知我麾下,又將死幾人。」

李農隨口說道:「對將軍而言,兵不在精而在多啊!」

石虎若有所思,緩緩重複念叨:「兵不在精而在多……兵不在精而在多……」

孔萇便將許龕押往襄國,而石虎繼續南下,與東晉對峙。襄國內張賓處理政務有方,石勒頗為讚賞。程遐手下馬喬,常常在私下向城內百姓索要賄賂。

張賓手下張披看到,向張賓說道:「馬喬作惡,擅自徵稅於民,可他乃程遐麾下。若治罪,恐不能如此!」

張賓則說:「天王賜我大執法之職,是為何也?」

張披聽后,於是擅自羈押馬喬,當街斬首。

此時許龕被壓至襄國,石勒命人帶到殿內,石勒看著許龕。

問程遐道:「你以為,此人如何賜死?」

程遐說:「奸佞之人,狐鼠之輩,當墜而殺之!」

石勒將許龕帶到城牆上,一把推下,許龕摔死。

城中百姓紛紛圍觀,世子石弘看到后,卻感嘆道:「父王如此暴斂,恐國祚必不能久也。」

說完石弘來到王宮內,見到了程與荷。

石弘說道:「母后!兒前來拜謁!」

程與荷看到石弘,說道:「我兒何時可即太子之位?」

石弘說道:「母親,為何日夜惦記太子之位?」

程與荷說:「只有這樣,你舅程遐才能身居高位!」

石弘無奈,說:「身居高位又能如何?天下荒廢不堪,身居高位便可匡救天下嗎?」

程與荷說:「何需在意天下黎民!自永嘉之亂以來,我等奔波不止,今得一安居之地,要乘機上位!弱肉強食,否則我等將會再次顛沛流離!」

石弘不聽程與荷說完就離去,程遐入宮,見到石弘離去,走進去看到程與荷,坐下說道:「程家無望啊!」

程與荷說:「兄長何出此言啊?」

程遐忽悠程與荷說:「近來張賓日夜受用,天王石勒賜大執法之位,讓張賓,整理國內之事,我麾下之人,因貪墨小利,皆被施以重刑。而我卻得不到天王重用!再這樣下去石弘連世子之位都將不保!」

程與荷說:「那如何是好?」

程遐說:「你就對石勒說「張賓手下張披,行事暴虐無道,非社稷之臣,當漸除之」。」

夜中石勒臨幸程與荷,二人顛鸞倒鳳。

程與荷乘機說:「天王?」

石勒問:「何事?」

程與荷說道:「天王近來可知城中變化?」

石勒說:「有何變化?」

程與荷說:「張披擅自殺了督郵馬喬。」

石勒說:「張披事於張賓,既是張賓謀划,定不會有錯!」

程與荷說:「可馬喬若是犯了錯,不是應該由天王處置嗎?為何要由,張披來執行,且張披行事前,未告知天王!豈有刑殺大臣,而不問過主上?」

石勒說:「僅此一次,又有何妨?」

程與荷則說:「張賓手下張披,行事暴虐無道,非社稷之臣,當漸除之。且張賓麾下門客,舍人百人,張賓也許並不知道張披擅自刑殺馬喬一事!」

石勒略有遲疑,程與荷繼續添油加醋,說道:「張披乃晉人,馬喬乃胡人,張披定是私報胡人屠郡之仇,而殺馬喬。」

石勒聽后,大怒說道:「明日處決張披!」

翌日,石勒處死張披,張賓門客舍人得知后,紛紛離張賓而去。

張賓前去拜訪程遐,程遐迎入張賓。

張賓開門見山的說:「張披之死,是何因也?」

程遐說:「私殺大臣,何需再問?」

張賓站起身,笑道:「狡兔死,良狗烹,飛鳥盡,良弓藏!」說完張賓離去。

張賓向石勒請辭右長史。

石勒關心的問道:「右侯為何如此?」

張賓也不多言,說道:「臣只知出謀劃策,卻不知如何治天下!臣年近六十,麾下之人,既然濫施刑法,那便是臣之過,望天王降恩,准臣歸故!」

石勒不忍心,說道:「右侯何故棄我而去!」說完石勒跪了下來。

張賓說:「天王何故如此?」說著將石勒扶起。

石勒哭訴道:「若孟孫執意離我而去,我便一跪不起!」

張賓勸說:「臣罷官便好,不離襄國!」

石勒這才站起,哭著說道:「孟孫功勞,我石世龍畢生不敢忘!若孟孫只是想暫時辭官,居留城中,所缺之物皆可直接來宮中找我索要,黃金,布匹,孟孫想要皆可給予,若有人阻攔孟孫進宮,無論是誰,事後孟孫告知於我,我格殺勿論!若孟孫不便出行,喚人遞信,同可為也。孟孫如此可好?」

張賓說道:「那便依天王之言!臣暫時辭官。」說完張賓正要跪拜石勒,石勒將張賓扶起。

石勒連忙說道:「今日開始,特賜孟孫,贊拜不名,入朝不趨,可自行攜帶侍衛出入宮門,無需跪拜,可隨時入宮理政!」

張賓不好拒絕,說道:「聽從天王安排!」

石勒留張賓在襄國,襄國大臣見了張賓紛紛說道:「右侯旬日不見,今於何事?」

張賓說:「效仿當年石崇,做一富貴者也!」

晉太興四年末最後一天,石勒召集眾人,說道:「今年歲至末,我等自八王之亂,十幾年來從未有安享太平之日也!」

張賓寫詩道:

庭前齋潔奉天王,玉殿前頭立曉光。

昨夜雲車恰開后,萬人瞻喜賀年長!

夔安看后說道:「好詩!好詩!無愧魏晉士人!」

眾臣於襄國殿內宴飲,宴席中張賓對一眾人感嘆道:「昔日我及冠之年,便欲出家門,我父張瑤卻說「保你在朝中,為任一方,可日夜享福」我說道「我想自成一方功臣。」父親便說「你非名士,何人為用?」我說道「如果像張華、王衍那樣的名士,那還不如勤勤懇懇,耕種田畝!如果像杜預,羊祜一樣,那我肯定願意去做!」後面離家出走,漂泊二十餘年,永嘉之亂后,才找到胡將軍這樣的明主啊!」

石勒滿臉淚光說:「孟孫,不必再說了,大趙今日之盛,全依賴孟孫也!」說完君臣二人互相喝酒。

宴席結束,張賓乘車駕,向自己府中前去。車駕裡面,張賓回憶起漂泊的日子,感嘆道:「生老年加事,衰頹日減容。白頭猶未免,不及見升龍。」

張賓至府時,悄然離世,翌日石勒得知張賓離世訊息,將車夫斬首,厚賞張賓兒子張顏。

石勒悲憤交加,帶領百官為張賓守喪三天。追贈張賓為散騎常侍、右光祿大夫、開府儀同三司。

張賓入葬之後,石勒以程遐任右長史,接替張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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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晉府錄天下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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