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第二十八章

要跑嗎?

陸嬌的大腦一瞬間做出了決斷。

不,如果她突然跑起來,身後的人一定會察覺到,她未必跑得過這個男人。

哪怕她一顆心撲騰撲騰亂跳,可陸嬌也只能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她僵硬的挪動着步伐,一點一點的往前面走。

見她走起來,身後的人也跟着走。

兩個人就這樣僵持着。

直到快到街邊路口,隱隱能看見對面路燈傳來的光亮,陸嬌的一顆心驟然被捏緊,她能察覺到,身後的人加快了腳步。

她呼吸急促幾分,再也按捺不住,猛的奔跑起來。

耳側風聲刮過,她也顧不得再看身後那個人是不是跑起來追她了,她咬着牙,連小時候跑步比賽的功力都用出來了。

終於,路口近在咫尺。

一陣風吹過,少女微微瑟縮,下一秒就見一件黑色的外套披在了身上,還帶着凜冽的薄荷味。

只能乖乖的,亦步亦趨的跟在男人身後。

好像她真的被陸辭珍重的放在了心尖上。

「回去吧。」他淡淡道。

她低着頭,像是怕弄疼了陸辭,動作很輕。

她過去攔住陸辭,按住他的胳膊,男人側過頭來看她,眸底還有些暗紅,可目光卻在觸及到少女的時候慢慢柔和下來。

「嘖——」陸辭擰著眉頭,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不記得了。」

男人將她一路送到樓下。

「陸辭,我好好的,我沒事。」

-

從警局做完筆錄出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陸嬌主動過去抱住他的腰,用手拍了拍他的背,像是安慰。

陸嬌站在一旁驚魂未定。

她攥緊陸辭的胳膊,可還不等她說什麼,男人已經先一步鬆開她,而後微微轉動手腕,一拳猛的揮了過去,狠狠的砸在了身後那個男人的臉上。

她要陸辭的命做什麼呢,陸嬌想,可在這一刻,周圍那麼安靜,她被男人摟在懷裏,貼近他的胸膛,聽着他砰砰砰的心跳聲,這讓她萌生出一種感覺。

還不等她鬆一口氣,路口突然竄出來一個男人,猛的攔住她的腰將她按在了懷裏。

「你要我的命,是不是?」

陸嬌小聲「哦」了一聲,又抬起頭問他。

陸嬌終於回過神,趕緊開口。

其實哪裏有什麼事,就是想見她了而已。

見男人抬起漆黑的眸子看過來,少女忙又說,「你的手剛剛都擦傷了,家裏有醫藥箱,我給你擦點葯,好不好?」

這兩天天氣有些涼,少女本意只是出來取快遞,身上穿了一件單薄的睡裙,腳底下踩的還是畫着藍胖子圖案的拖鞋。哪裏想到這一晚上會發生這麼多的事呢。

少女往前走了兩步,又猶豫着轉身回來,「陸辭……你要不要跟我上去?」

陸辭手上的骨節有些摩攃的破皮流血了,應該是攥拳頭打下去的時候擦傷的,陸嬌先用消毒水消了毒,然後才用棉簽沾了藥膏小心的塗抹上去。

這目光太肆無忌憚,令陸嬌不適的皺了皺眉,可她還是忍住了沒有吭聲。

「陸辭!」

陸嬌堵在嗓子眼的心又晃晃悠悠落下來。

「對了,陸辭,你怎麼知道我會在那兒?」

「夠了夠了。」

怕陸嬌又追問他,男人冷冰冰的反問她,「所以呢,你大晚上出去取快遞?不會白天去?不會叫他們給你送過來?」

「陸嬌。」男人咬牙切齒的叫她的名字。

他說着,目光落在陸嬌旁邊的抱枕上,伸手要去拿,「讓我看看是什麼稀罕東西。」

屋裏瀰漫着一股藥膏的清香味。

陸辭抱得很緊,像是要把少女的骨頭都通通捏碎了按進自己的骨血里似的,好似只有這樣,她才會安分些,她才會不叫自己提心弔膽。

「那你找我是什麼事啊?」

「給你打電話不接,過來敲門也不在。」男人聲音微冷,「還以為你去遛煤球了,就四處找找看。」

陸辭最終被少女帶了上來,面上一副冷冰冰不情願的樣子,動作卻很實誠,他懶懶的靠在沙發上,一隻手遞到少女面前任由她給自己上藥,而眸子銳利如狼,貪婪的掃過少女身上每一寸。

少女不敢去觸他的眉頭。

可陸辭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瞥着她。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陸辭與別人打架,不,或許與其說這是打架,更像是一場單方面的毆打,男人猩紅了眼,拳拳到肉,那個黑衣猥瑣男一開始還有掙扎的力氣,到最後就只能蹲在地上捂著頭哀嚎。

少女驚慌失措,還不等她掙扎,熟悉的薄荷味湧入鼻腔,男人低沉的聲音在耳側響起,「是我。」

少女咬了咬牙,大著膽子走過去,握住了男人的手,可就在這一瞬,男人反手攥住她的手腕,將她用力的按在自己的懷裏。

陸嬌微怔,下意識的側頭去看男人,他冷著眉眼,薄唇微抿,下顎線崩的緊緊的,渾身上下都寫滿了我很生氣這幾個字。

陸嬌瞪圓了眼睛,趕緊把抱枕藏在身後,「幹嘛啊,別碰我東西,我就是晚上睡不着,剛好透透氣,順便取個快遞而已。」

不對勁。

陸辭眯了眯眼,不悅的開口,「不會是哪個野男人給你買的東西吧?」

「什麼野男人,你現在才是野男人。」陸嬌瞪着他,又忍不住催促「好了好了,葯也上好了,你快走吧。」

陸辭冷著臉往前走了兩步,逼近她,看着少女警惕的模樣,又嗤的笑了,「誰稀罕看。」

他越過少女,往前走到門邊,又微微頓住腳步,「明早想吃什麼?」

陸嬌趕緊搖頭,「不吃不吃,早飯我戒了。」

男人沉聲道,「不吃早飯怎麼可以,你胃不好你自己不知道?況且——」

他拉長聲音,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我明早還要來換藥呢。」

換藥?

「……」

好嚴重的傷,只怕不等明早上藥就要痊癒了。

可陸嬌此刻只想趕緊把男人送走,身後藏着的抱枕好似定時炸彈,唯恐讓男人看見。

「好好好,隨便吃什麼都行,換藥也行,陸辭,我真的困了,今天還被嚇到了,我想早點睡。」少女小聲懇求似的開口。

男人微微挑眉,總算沒有再為難她,轉身開門走了。

等男人走後,陸嬌才鬆了一口氣。

她轉身看着那個抱枕,心裏悔死了,一時衝動,哪裏知道會引出這麼多事,一想到陸辭明早還要來她更是一陣頭痛,只能趕緊拿着抱枕塞進衣櫃里藏起來。

眼不見心為靜。

她只當作沒有見過這個抱枕!-

近日陸政廷漸漸有放權的意思,公司的大事小事現在都要經過他的手,別人的稱呼也從『小陸總』變成了『陸總』。

只是不知道陸政廷是不是紅娘做習慣了,從前撮合陸嬌和別人,現在輪到陸辭了,只是自然也不像逼迫陸嬌那麼急躁,只能拐彎抹角的來。

今日他給陸辭打電話,說有一個朋友家的女兒剛回國,想來陸氏學習學習,叫陸辭領着她在公司轉一圈,順便安排個崗位。

李貞然自然明白父親的用意是什麼,近來公司發展不好,若是能攀上陸家這顆大樹就好了。更何況,聽說這位陸家大少爺雖然是剛剛找回來的,但是手段狠能力強,和圈子裏那些不學無術的富二代不同。

既然聯姻是宿命,那陸家這位太子爺是她最好的選擇,值得她去搏一搏。

只是打聽了一圈,沒聽說這個太子爺身邊跟過哪個女人,連個喜好也捉摸不透,只能想着既然是借口是去公司學習,便穿了一套職業裝,想給陸辭留一個職業幹練的印象。

誰成想,她第一天去陸氏,來接待她的竟然只是陸辭身邊的助理,連陸辭人都沒見到。

在助理的陪同下象徵性的在公司逛了一圈,李貞然臉上的笑要掛不住了,她終於忍不住的問道,「陸總呢?他不在公司嗎?」

助理笑了笑,「陸總今天有事,特意交代了讓我陪着李小姐。」

什麼有事,什麼特意交代,助理腹誹,其實陸總根本就理都懶得理,此刻正自己在辦公室里躲清閑。

「李小姐看看想留在哪個部門學習?陸總吩咐了,您想留在哪裏都可以。」

李貞然咬了咬唇,她又不是真的來上班的,她去國外留學不過是名頭好聽,實則夜夜泡吧,花了錢才拿到畢業證回來。如果連陸辭的面都見不到,她豈不是白來了。

「總助的位置還有嗎?」她問道,「父親囑咐我多和陸總學習,我想着,離陸總近一些學的東西才多。」

來搶活的?

助理打起警惕心,剛要拒絕,便見這位李小姐輕聲笑了笑,「剛剛你也說了,陸總說,隨我挑選,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助理一噎,勉強笑了笑,「當然可以。」

陸總今天心情很不好。

他借口手上的傷,一連幾日都登陸嬌的門去上藥,只是今早,卻被陸嬌趕出來了。

陸嬌冷冷的笑,「陸辭,你讓我給你上藥,只是你自己看看你的手,早就癒合了,你讓我往哪裏上藥?」

陸辭低頭看了看完好如初的手,皺着眉,「可是它有時候還會痛。」

陸嬌翻了個白眼,當着他的面關死了門。

陸總對自己的癒合力很不滿。

下次該用什麼借口再去呢。

他掏出手機,看了看微信,上午與陸嬌說的話她也沒回。

這讓陸辭有些煩躁。

他想起當初少女鬧着要和他分手的時候,也是這般,不回信息不接電話,一律冷處理。

她素來是冷心冷肺的,在這段感情里掙扎的從始至終只有他陸辭一個罷了。

像這種『不聽話』的小騙子,就該被他關在家裏,從早到晚只能看見他一個,既然不乖,就在床上好好教教她就是了。

只是現在,他還不能太早露出獠牙,會把兔子嚇跑的。

猛獸要學會偽裝,裝出和善溫柔的樣子,待獵物上鈎,再一口吃下。

得到她,然後,毀掉她。

直到快下班的時候,李貞然才終於看到了這位陸總。

男人從辦公室出來,身上穿着黑色的襯衫,西服外套隨意的搭在胳膊上,他面容俊朗,只是看着面色冷淡,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眼見着男人走過來,她趕緊坐直身體,臉上帶着淺淺的笑,已經準備好一會兒要如何與男人交談,可誰成想,男人居然快步從自己身邊走過,連個眼神都沒分過來。

她心中一急,下意識的開口,「陸辭!」

男人頓住腳步,皺着眉看過來。他掃了李貞然一眼,冷漠的問,「什麼時候總助這邊來人了?我不記得我批過人事部的文件。」

一旁的助理忙道,「這是李小姐,您不是說過,隨便她去哪個部門嗎?」

陸辭挑了挑眉。

他這才把這個被他忘在腦後的李小姐想起來。

李貞然忙開口,「我什麼都不會,還得麻煩陸總多教教我。」

「李小姐客氣了。」陸辭隨意的點點頭,他低頭看了一眼腕錶,「已經下班了,李小姐早點回去休息吧。」

「司機剛剛打電話,說車子壞了可能不方便接我,能不能麻煩陸總載我一程,我剛剛回國,還哪裏都搞不懂呢。」

陸辭不留痕迹的蹙了蹙眉。

「剛巧,我也有一些事想和陸總說。」李貞然笑了笑,「不知道陸總給不給這個面子。」

陸辭自然不想給。

只是他想起陸政廷的叮囑,說李家雖然沒落,但是當年與他的關係是很不錯的,叫陸辭千萬不要落了面子。

「可以。」他冷淡的點點頭,抬腳繼續往前走。

李貞然面上一喜,趕緊抓起包跟了上去。

車載香水不知道是什麼牌子,有點像玫瑰味。李貞然心不在焉的想。目光卻狀似不經意的落在身側的男人身上,他閉目養神,眉目微闔,冷淡意味稍減,只是眉骨間的疤痕更明顯些。

李貞然準備了一肚子的話都無處可說。

他佯作休息,是不是不想理自己?

驟然的,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男人睜開眼,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唇角微勾,他接起電話,聲音比下午跟她說話時不知道溫柔多少。

「你也會主動給我打電話?」

李貞然的手不經意的攥緊了包包。

難道這位陸少爺外面已經有人了?

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麼,男人微微蹙眉,只是語氣更加柔和還帶了幾分安慰,「你別急,我現在過去。」

這頭掛了電話,那頭車也停了。

「李小姐,到了,」司機說。

李貞然咬了咬唇,「陸總還有事忙嗎?本來想請你吃個晚飯的——」

「我有點急事。」陸辭打斷她的話,之前偽裝出來的溫柔蕩然無存,他面色微沉,語氣不耐,「李小姐自便。」

馬路邊,看着黑色轎車疾馳而過,李貞然氣的面色青白。

什麼陸少爺潔身自好,什麼單身,剛剛電話那頭明明就是一個女子的聲音,他外面根本就是已經有人了!

陸辭叫司機開去了一家寵物醫院。

他才一進門,就看見坐在外面等在椅子上的陸嬌,她垂著頭,孤零零的,身形淡薄。陸辭眉頭皺的緊緊的,幾步就走了過去。

「怎麼樣?」

「送進去檢查了。」少女抬起頭,眼睛有些紅腫,眼尾還泛著紅意,說話聲音悶悶的,一看就是才哭過,「我下班回去才發現,它就趴在沙發上,吐了好多,監控沒電了我也沒充,我沒看見,以為沒事的,不知道它難受了多久,都怪我。」

少女說着,又忍不住哽咽起來,說話也顛三倒四的。

陸辭從來見不得她哭。

少女的淚落下來,就好似烈焰灼在他心尖上一般,他胸口堵得難受,像是被塞了一團棉花似的。

他在少女面前半蹲下來,抬手去給她擦眼淚,低聲哄她,「聽我說,不會有事的,煤球還小,小狗就是容易生病,你別把錯往自己身上攬,嗯?」

「十號,陸女士。」

聽到機械的提示音,陸嬌猛的站起來,趕緊跑過去。

一個穿着白大褂的男士抱着煤球走出來,煤球看起來還有些蔫吧,只是看見了陸嬌的下意識還哼唧著要找它。

「沒什麼事。」那寵物醫生搜了搜煤球的腦袋,「就是吃壞了東西,小狗的消化能力不好,一些罐頭偶爾吃一點還行,不能總吃。我給它開了點葯,回去摻在狗糧里喂它吃了就好了。還有就是,狗狗這麼小,要經常陪伴,心情鬱結也不利於它病好。」

他把煤球抱給陸嬌。

少女趕緊接過來,「好好好,我記住了,以後再也不餵了。」

從醫生那裏取了葯,陸辭叫司機先回去,他自己開車送陸嬌,一路上,少女都垂著頭悶悶不樂。

「已經沒事了,就別擔心了,嗯?」

「都是我沒照顧好它。」陸嬌咬了咬唇。

男人皺緊眉頭,他不想見到少女這樣埋怨自己,思索片刻后他道,「這樣吧,明天我帶煤球去公司。」

「啊?」陸嬌一愣,「帶去公司?」

「那個醫生不是說了嗎,要多陪伴小狗,心情愉悅有助於它養病。」男人淡淡道,「更何況,明天把它帶去公司,我能時時觀察它,再有什麼不對,也好直接帶它去醫院。」

「會不會不太方便。」陸嬌輕輕皺眉,「我也可以帶去工作室的。」

陸辭側頭看了她懷裏的煤球一眼,「煤球是我們兩個人的,也要讓它感受一下父愛吧。而且有什麼不方便的,休息室那麼大,夠它玩的了。」

「那——好吧。」

-

李貞然回去想了一夜,終於放平了心態。

就算陸辭外面有人了,那必然也是拿不出手的,否則怎麼會連個名分都沒有。

她重振旗鼓,第二日更是早早的就到了公司。

讓她大跌眼鏡的是。

陸辭今天居然抱了只狗來上班。

他大概很寵這隻狗,甚至都不捨得放在籠子裏,而是親自在懷裏抱着,只是這狗似乎不是什麼名貴品種,倒像是一隻小土狗,兩隻耳朵顏色不一,看起來丑不拉幾的。

眼睜睜的見陸辭抱着狗目不斜視的從自己身邊路過,李貞然忍不住咬了咬唇,她對着電腦屏幕枯坐了一會兒,終於按捺不住,起身去茶水吧泡了一杯咖啡送進去。

煤球吃了葯精神好多了,正在辦公室里咬着球玩。

陸辭正舉着手機給它錄視頻,只是錄了幾個都不滿意。

「你看看,你這個都沒看鏡頭。」陸辭蹲在煤球旁邊,指著視頻跟它說,「你活潑一點,不然她看見了又要擔心。」

他搜了搜煤球的耳朵,「給點面子,嗯?」

他把一旁的球拿起來往前一丟,煤球趕緊撒歡跑過去,陸辭趁機錄了小視頻,煤球撲騰著追球玩,球有些大,它嘴裏總是咬不住,容易滑出來往前滾,圓球咕嚕嚕的滾到門邊,正巧這時候門開了,是李貞然推門進來。

她一手端著咖啡,輕輕笑了笑,「陸辭哥,我給你泡了一杯咖啡。」

男人皺着眉頭站起身,「誰讓你進來的?」

李貞然臉上的笑快掛不住了,「我——」

「進辦公室前至少要先敲門,這個道理李小姐該知道吧,如果我剛才在開視頻會議呢?如果我在談很重要的電話呢?」陸辭語氣嚴肅,面色微沉,「還有,這裏是公司,叫我陸總就可以。」

「我是想着,咱們家中都認識,這樣更方便些。」李貞然臉色煞白,她本來是想這樣叫湊湊近乎,哪裏想到觸到了男人的逆鱗。

她站在那裏,進去也不是,走也不是,難堪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不喝咖啡。」陸辭瞥了她一眼,「也不敢勞煩李小姐替我泡咖啡。」

「那我先出去了。」李貞然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轉身趕緊開門走了。

等女人走後,煤球過去把球叼了起來,噠噠噠的跑到了陸辭面前。

「嘖,又要重新錄了。」

男人擰著眉頭,低頭看着手機,突然僵住了。

剛剛被李貞然突然闖進來,他一時忘記了還在錄視頻,手一滑,小視頻已經發過去了。

陸辭鮮少有這樣驚慌失措的時候。

他顧不上一旁急着要把球給他的煤球,趕緊給陸嬌打字。

發錯了。

不對,太生硬了。

這是新來的秘書,我不認識。

不對,太欲蓋彌彰了。

平日處事果決的陸總正費力的措辭,對面已經發來了一條消息。

不靠譜小狗:。

句號?

什麼意思?

陸辭沒敢輕易回復。

他想了想,先打開了搜索軟件。

「女朋友發句號是什麼意思?」

沒等點搜索,陸辭又擰著眉頭刪除,重新打了一句話。

「老婆發句號是什麼意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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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的前男友是真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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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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