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PUA程處俠

「如果大批量生產，和市面上的相差無幾！」李佑想了想說道。

「這東西還能大批量生產？」程處俠覺得李佑在吹牛。

「如果你願意，可以把大唐所有的鹽變成雪花鹽！」李佑笑著說道。

「真的假的？」程處俠明顯不信李佑的鬼話。

「所有的技術，其實就是一層窗戶紙，捅破了之後，跟種蘿蔔沒什麼兩樣……」李佑指著陶罐，說道，「同樣是揪面片，你可以嘗嘗我做的，再比一下以前你吃過的，有什麼不同？」

說完，李佑拿來一個乾淨的碗，放在程處俠面前，倒了一碗揪面片。

程處俠端起碗來，聞了聞，覺得一股香味鑽進了鼻孔，順著鼻腔進入嘴中，滿口生津，趕緊張嘴喝了一口，果然和自己以前喝得揪面片不一樣。

大唐人做揪面片，就是水燒開，揪好面片扔進水裡，煮熟，最多放點肉絲和雞蛋，算是頂配了。說白了，就是水煮麵片。

而李佑的第一道程序是爆鍋，爆鍋是鐵鍋普及之後的宋朝，才出現的一道烹飪程序，在大唐，除了李佑沒人會做。

「怎麼樣？」李佑看到程處俠滿足的表情，心中暗喜。

「好吃，太好吃了！」程處俠邊喝邊讚歎道。

「想學嗎？」李佑問道。

「能學會嗎？」程處俠從來沒做過飯，他雖是程咬金的庶子，好歹也是國公之子，該有的體面還是有的，有丫鬟伺候，有家丁護衛，吃喝都由專人做，用不著程處俠自己伸手。

「是個人都能會！」李佑便把爆鍋的方式跟程處俠仔細講了一下。

「就這麼簡單？」聽完之後，程處俠有些不信。

「就這麼簡單！」李佑點點頭，說道，「所謂難者不會，會者不難，有些東西，不是你不會，只是你沒想到而已！爆鍋如此，雪花鹽也是如此！」

聽李佑這麼說，程處俠覺得有道理，想了想又問道，「既然先生有如此本事，為何不自己製鹽售賣？」

「朝廷實行鹽鐵專賣……」李佑假模假式地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

「朝廷何時有這個政策？」程處俠有些納悶地問道。

隋朝和唐朝前期，是中國唯一不搞鹽鐵專賣的時期。

因為這兩個時間段採用了租庸調製度，國家稅賦摺合糧食高達五千萬石，足以應付朝廷開支。安史之亂后，節度使做大，朝廷財政難以為繼，才開始實施專賣制度。

李佑對此一無所知，只是想當然的認為鹽鐵專賣制度貫穿整個中國歷史。

靠，虧大了，應該事先找個人問一下，否則憑靠雪花鹽也能讓飛虎寨發達起來。

李佑聽了程處俠的話后，心裡暗罵自己傻叉。

「哦，哦，我記錯了！」李佑趕緊改口，說道，「雪花鹽之利太過豐厚，若是被世家盯上，輕則生死，重則族滅啊！」

「的確如此！」程處俠點點頭，然後低頭想了想，說道，「此事事關重大，我需要跟家人商議一下！」

「可以，不過你只有兩天半的時間！」李佑抬頭看了看天空，此時太陽正中。

「這是為何？」程處俠有些不明白。

「因為我和人打了賭，三天拿不到這些就要人頭落地！」李佑做了個砍頭的姿勢，說道，「現在已經過去半天了！」

聽了李佑的解釋，程處俠點了點頭，隨即覺得有些為難。

從洛陽到長安有七百多里地，就算用八百里加急，快馬疾馳，也得兩天時間，還要留出商量討論的時間，兩天半壓根就不夠。

還有，八百里加急只能用於傳遞緊急軍情，如果為了私事動用八百里加急，那就是取死之道，別說程咬金保不住程處俠，就是程咬金自己都得受牽連。

「程兄弟，人這一輩子，改變命運的機會也就一兩次，可遇不可求，錯過了，也許再就碰不上了！」李佑見程處俠還有些猶豫，開始給程處俠洗起腦來，說道，「拼一拼，黃土變成金！搏一搏，單車變摩托。要想富，下重注！決策一分鐘，少打十年工。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贏了青樓睡花魁，輸了回家抱老婆……」

不得不說，李佑這些話蠱惑性還是蠻大的，尤其是對年輕人。

程處俠今年才十七歲，處於「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書生意氣，揮斥方遒」的年齡，沒遭受社會的毒打，滿腦子都是指點江山，渴望成功！

李佑的話，句句都能戳中程處俠的心窩。

「程兄弟，據我所知，雪花鹽的價格十倍於普通鹽，想一下，長安和洛陽兩地有多少富戶和勛貴之家？沒有十萬也有八萬戶，一年一家十斤鹽，一斤鹽賺十文錢，一年就能賺一萬貫！」李佑繼續PUA程處俠，說道，「一年一萬貫，五年呢？十年呢？一百年呢？」

這些數據，不是李佑胡說。

隋朝時，隋煬帝楊廣徵發兩百萬徭役修建洛陽，又遷天下富商大賈數萬戶充實洛陽，大業六年上元節，隋煬帝召集各國使節到洛陽，於端門街盛陳百戲，奏樂者18000人，就可以想象，隋唐之時，洛陽之繁盛。

陪都尚且如此，更遑論首都長安？更是繁花似錦，富商雲集，豪賈匯聚。

要說一年賺一萬貫，可能有些誇張，但賺五千貫，閉著眼都能賺到。

李佑算賬時，程處俠掐著手指，算了好久也沒跟上李佑的速度，最終放棄了。

「一年一萬貫！十年十萬貫！一百年就一百萬貫！」程處俠順著李佑的思路，說出了足以讓他瘋狂的數字！

一貫二十石米；一萬貫就是二十萬石，一百萬貫就是兩千萬石，整個大唐的地稅不過一千兩百萬石，戶稅也不過兩百萬貫……

想想這些數字，就讓程處俠激動，「先生，我這就回去準備東西，後天日落之前，我一定將東西送到飛虎寨！」

「那我就恭候大駕了！」李佑拱了拱手，說道，「到時候你帶個心腹之人，讓他學會了，你就不用親力親為了！」

「好好！」程處俠拿著李佑給的清單，站了起來，對著自己的幾個侍衛說道，「掉頭，回洛陽！」

「六郎，我們要是誤了時間，國公爺會怪罪下來的！」馬夫聽了程處俠的話后，皺了皺眉。

這話護衛不敢說，只有馬夫敢說。

因為能當馬夫的人，都是主人心腹中心腹，否則，主人會放心把命交給他？馬夫的地位可比護衛高多了。

「程飛，你立即騎快馬回長安，將這裡的事稟告我父親，告訴他老人家，我晚回去三天！」程處俠聽了馬夫的話后，想了想，指著一個護衛說道。

「是，六郎！」被稱作程飛的侍衛趕緊出列。

看著程處俠和護衛的背影，李佑笑了笑，拿起程處俠的碗，走到河邊，洗了洗。

回到樹蔭下，倒了一碗揪面片，將柔柔招呼了過來，把喂柔柔的重任接了過來。

「姑爺，我們算是打劫成功了吧？」米粒端著碗，盯著李佑，一臉興奮地表情。

「這種事，誰敢保證呢？萬一那程處俠回去之後，心生膽怯，出爾反爾呢？」李佑邊喂著柔柔，邊說道，「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一個人身上，想成功，就要學會廣撒網，懂嗎？柔柔！」

「懂！廣撒網！」小奶糰子柔柔一臉正氣地樣子，握緊拳頭，奶聲奶氣地喊道。

「真聰明！」李佑伸出手指在柔柔臉上抹了一下。

被表揚的柔柔，眯著眼笑起來，指著碗說道，「次~~嘎嘎~~」

「來，肉嘎嘎！」李佑從碗中挑了一根肉絲，塞進柔柔嘴裡，「香不香？」

「香！」柔柔吧唧著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