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 26 章 龍王

26. 第 26 章 龍王

陸彌還沒來得及回答什麼。

旁邊的大佬眼神單純,盛世美顏半分沒打折扣,尤其是那雙比黑寶石還剔透漂亮的眼睛,純然又乾淨,好似真的沒有察覺到她的擔憂疑惑一般——

彈幕已經被兩個人的互動逗笑了,尤其是歪歪腦袋的安虞柚,瞬間門就成了柚粉的表情包。

【笑死,米米的眼神里滿是擔驚受怕】

【看出來了,狐仙絕對是個小慫包】

【米米其實很勇的,她是冰山美人,有女漢子特質的,但是……】

【但是仙家拖後腿,我明白,我都明白】

【米米不怕,抱緊柚柚大腿!】

【換我要是狐仙……我也怕,怕死了我草,立刻找個深山老林隱居起來的程度】

【睡個三五十年的,等外面的大佬們打完,再讓小蝦米出來】

【鬼魂雖然弱,但數量多,而且下限和上限都很高,其實地府的權柄也很大】

【確實,沒有其他鬼神的時候,五家仙其實很夠了,但是真大佬出來后,它們恐怕提鞋都不夠格】

【在我國傳統文化裏頭,精怪的地位是真的很低,還沒啥戰鬥力,道士碰上都要殺乾淨的程度】

【除非是大佬坐騎、有背景的那種妖怪,否則就是一棒子打死,具體詳見某四大名著hh】

江婉桃對着鏡頭和觀眾、選手們繼續講了一些任務的具體情況,因為任務的指向很明確,所以這方面她和背後的節目組並沒有給信息,考驗的並不是選手們的「調查」能力,而是後面的應對。

大概是說,渡津村是一個有比較長歷史的村子,和旁邊的楊家村一樣,都在本地紮根多年,而所謂拜本地龍王的歷史,也已經有四五百年。

換在其他地方,他們拜的龍王可能是東南西北四位海龍王,或是某些大江大河的本土龍王,像是長江、黃河、渭河、淮河等等,這些有名的河流都有自己的本土河神,也就是各類的龍王。

因為我國歷史文化悠久,民族眾多,神話也歷經各種融合交匯,所以即便都是龍,都拜的是龍王,但各地的風土人情也可能不一樣,直白點說,就是龍王們之間門都很可能差距很大。

有的可能是將其他自然神認為是河神,再同時經歷了文化融合,信奉為龍王,比如淮水的神明無支祁或為巫支祁。這位原是早期傳統神話中的水怪,性情無狀,興風作浪,大禹治水時將祂鎖住,封印在淮陰或淮水,這位早期自然神祇狀似猿猴,有考正是大聖的原型之一。

因文化流傳,這位神祇的身份一直很複雜,既有妖神、精怪喜怒無常、害人無數的歷史,作為「大禹鎖蛟」故事的主角之一至今流傳,看來十分駭人,又同時身為巫氏的正神、有名的幾位遠古水神之一而享有廟宇供奉,是能受香火供奉、立廟祭祀能保佑普通人的尊神。

有的地方的龍王則沒有這麼大的來頭,一些小河、大河支流等的本土河神,極可能是某些動物後天成精,被百姓察覺,后受了供奉,才行庇護一地河流的職責。

比如在傳統的文化中,常說龍或龍王有司掌水、水域、雲雨有關的職能,但這些龍並不全是天生天養,也有可能是後天進化而來,像是鯉魚躍龍門一說,或由蛇、蛟、虯、龍這樣一步步突破而來等。

不過,對普通人來說,他們大抵是分不清祭祀的龍王,到底是個什麼類型什麼級別的龍王,就好比絕大部分人也弄不清楚他們供奉的土地公婆或是本土灶火神、灶王爺到底是什麼神級,有多少能力。

當然,再弱的神也是神,比修士要厲害得多。

「現在,我們先坐大巴一道前往渡津村。」江婉桃微笑着招呼大家。

上了車,眾人依然是一陣議論。

車程大概四十分鐘,得益於渡津村不錯的地理位置和相當出色的道路發展,大家都沒有坐到屁股疼還不能挪動的地步。

下了大巴,入眼看到的便是部分蓋上了不錯的農村小別墅,部分雖然是普通的水泥建築但也不算十分破舊的村子。

來接待他們的是本村的村長,是個在本地紮根十多年的外來村官,和本地人也不差什麼了,一口普通話說得很流利,也很善於用方言和村民溝通,看村民的態度,這位張村長應該是挺有威望的。

張村長原本是花城旁邊的陸城人,因為組織的安排被調派到了本地貧困村縣,當時這可是個不太討喜的差事,沒人想沾手的,他一個人過來,到現在做出了此般的成績。

和靠本地人承接部分手工業訂單慢慢發家的楊家村不同,渡津村的村民靠河致富,主要做的是河產捕撈、水產品養殖和淡水河產品粗加工外售。

雖然十幾年的辛勞讓他看起來多了一種農民的質樸和滄桑,但張村長顯而易見的是個有情商又好脾氣的人物,對一眾選手們也十分客氣,態度友善偶爾還能拋兩個梗,是真的一點兒架子都沒有。

安虞柚也算見過好幾個村長書記一類的同身份的人物了,但他們的性格真的相差許多。

張村長像個朋友,是村子裏值得敬重的「長輩」,但性格上卻十分親和。

他們苗寨的村長是本地推舉任命的,年紀不小,但書記的情況與張村長差不多,但書記就是有一定威嚴的「大家長」,平日裏工作中都顯得有幾分苦口婆心,遇上特貧的寨子比如他們苗寨還需要搭把手勞動,各方面都要關照,事無巨細的。

至於說孤村的村長……不提也罷,一個爛人。

「我先帶你們去原址的龍王廟看看吧。」張村長給他們介紹道,一路走一路給描述了一下阡陌小道兩邊的住戶房子,「我們村子的人,大抵都在近幾年裝修了房子,是攢了一些收入之後一起修的。」

「村子還是很團結的,有錢一起賺,有房一起修,包括我們這個龍王廟也是。」他揮了揮,指了指原處某個地方,又和某處似乎是連了線,大概比劃了一下。

「村子裏有發展農家樂的打算,但原本的交通條件不算太適合。要做農家樂的話,首先要有不錯的農戶條件,這個我們在調整,大致上是沒有問題的,本地的養殖戶等也有所準備;然後就是要為了迎接外面的客人有挺好的道路條件和租住條件,這點就是我們正在操心的地方,要努力給客人提供舒服的住房,這個還算好,但修路以及準備停車的地方,算來算去,原本的龍王廟地址就剛好比較尷尬了……」

各家都修了房子,為了就是能開農家樂,稍微發展一下旅遊業,拓寬收入渠道,尤其是有飼養條件的幾戶,二三層的鄉野小別墅修的有模有樣,便是他們最早看見的那好幾幢房子。

當然,若是想體驗農家樂的客人希望有更質樸的條件,村裏其他人家也能夠滿足。

道路需要統一修,可以的話,那些來賓的車子也要一個統一的停車場安置,這樣管理等都更方便,也能容納更多客人。

「所以那裏是要做停車場的?」有人問道。

「是,過去龍王廟一條路要重修,開成大路,然後龍王廟一帶地平開闊,可能會作為農家樂住宿處可能會直接全開成停車場。」

大家聽出來了,龍王廟可能不大,但它附近佔地不小,很大很大一塊地方,能做的佈置非常多,又剛好距離小河不遠,能做很多農家樂項目,所以村子不可能留着這麼好一塊地方不開發。

但渡津村也不是直接就廢棄了龍王廟,他們好歹也給準備了新址,連新的龍王像都打造好了,一些基本的籌備都準備完畢。

為了這次的「大」發展,據說村子裏不少人家直接背上了貸款,小養殖戶做了科學規劃,其他村民在有餘力的情況下也修了房子承包了更多的地用來種植,總之,啟動資金也不是白來的,大家的壓力都挺大。

除此之外,新廟也費了很多功夫。

不算土地費用,聽說光建廟前後就已經花了六七十萬,各種建材、做設計蓋房子、找人打造龍王像、還有喬遷剪綵的熱場……村子人口差不多百戶,五六百人不到,等於每家每戶已經出了六七千,對村人來說是一筆不小的額外開支了,更何況是他們自己出工。

抵達舊址之後,張村長、江婉桃主持人和一眾選手、節目組工作人員、滿是好奇的渡津村村民等全停了下來,所有選手在村長的帶領下在舊址繞了一遍,大概又聽了一腦袋的關於舊龍王廟的信息。

「好了選手們,現在已經給了你們非常多的背景信息了。」江婉桃微笑着招呼大家。

「現在就到了你們發揮本領的時候,每一位選手按照之前的抽籤順序完成個人挑戰任務。」

江婉桃重新和村長帶領下的渡津村村民確認了一番,因各種原因,在過去的節目當中,主持人在考核中是具有一定的對項目的靈活考量,同時也給予了委託人一定程度上對原任務的修改。

當然,這是在兩邊商量之後得出的安排,實際上在任務過程中出現一些委託人態度反覆甚至修改委託目標的事情很常見,他們畢竟不是律師與委託人那種簽了合同的十分嚴謹的關係。

不過通常說來玄門人士不會主動違約,會儘可能滿足委託人的合理要求。

比如要求驅鬼,結果發現鬧鬼的那個鬼是一直放心不下委託人的逝去親人的魂魄,一開始委託人要求驅趕或者殺死鬼怪,那興許委託人就會改主意,像是希望能夠再見一面,這一般都能得到滿足。但如果是突然要求留下鬼魂在身邊這種請求,大部分玄門人士都不太會同意,對活人不好,對鬼魂也不好,太容易留下隱患、不符合規矩。

「你們需要在二十分鐘內找到會描述出已經在搭建中的新龍王廟的地址,這是最基礎的一項。」

「接着,不論前一項成功與否,我們都會帶你前往新址,你需要對新址的搭建給出你專業的意見,包括陳設擺放、遷廟時間門和儀式的建議等……」

有機敏的選手一下就意識到由主持人給出的最終任務和之前透露過一些的內容有些微的出入。

可能是節目組或主持人為了增加難度在得到委託人允許下而特意做出的小改動,以增加節目看點和比賽難度,也有可能是委託人根據情況提出了無傷大雅、不影響規矩的任務調整,當然還可能之前說的就是一個煙霧彈,因為信息給的夠多,提前「透題」可能會帶來一些選手投機瞎蒙的可能,於是在實際考核中做出了調整。

這會兒,安虞柚並未想到這裏,說實話她只看過節目組前幾期的部分精彩剪輯,了解了一些厲害的選手、出道冠軍的具體表現,對《玄學一千零一》這個節目本身並沒有深挖。

如果一定要說,那就是她確實因為知道原著而知道一些「未來發展」,但因為原著主要都是圍繞女主展開,所謂的劇情也是女主理解、她眼中的劇情,局限性很大,更不要說她們的主要目的是和男主談戀愛,或是豪門禁忌兄妹情、或是豪門娛樂圈甜寵。

反正安虞柚對此是挺反胃的,雖然她臉上從沒有表現出來明顯的好惡——

她不喜歡兩代女主,她們有無法調和的利益衝突。

九位選手,安虞柚的抽籤位置在中間門靠後,排在第七,在她後面的一個是小悟師父,一個是她不太熟悉的某位選手。

陸彌開局,她神色輕鬆,找地方、看風水、做民俗,都算是她的能力範疇內,即便不請出馬仙上身直接出手,她靠自己也能做得不錯。

其他選手在某個村民小屋裏獃著,沒有選手開個人直播間門,彼此之間門的交流不涉及本次的項目具體。

安虞柚聽了一嘴,大概是他們在議論孤村的事情,張道長被官方邀請幫忙了,他給佈置下的迷陣效果很好,通過特殊信物出入,其他人不會誤入孤村聚陰地,官方的人馬也很快進去開展各項研究。

總體來說那已經成了一塊比較安全的「資源開發點」,對一直苦於沒有足夠「乖巧」的陰氣供他們研究的研究員來說,那裏簡直太棒了。

「張道長也要拿玄學證了吧,以後是不是會加入官方?」有個選手問道,眼神還往安虞柚那裏瞥了一眼。

張道長是正經玄門正派出身,比安虞柚這樣的野路子還要方便一些,有玄門作保,再加上年紀合適,他會先於她被挑中,她並不怎麼意外。

安虞柚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問題,一方面她是野路子,沒有體系代表了力量沒有得到安全的驗證,很可能也不利於傳播分享給其他人,也就是有隱患有失控的風險,另一方面是她年紀還比較小,才大學讀書第一年。官方再缺人,也不可能不給她完成學業,偶爾出出任務搭把手很正常,直接就職等於要耽擱她的功課,這完全不會是國家的作風。

但這不代表國家不會重視她,官方知道她的能力,卻依然讓譚哥這樣的能人來配合她一道,既是監督也是保護,可見是對她有期待的,安虞柚需要做更多事情證明自己能力的穩定和她的一顆紅心,這方面她對自己有信心。

一個選手的拍攝時間門大概是五十分鐘左右,加上中間門的間門隔和休息,輪到安虞柚的時候,已經到了下午三點多。

已經完成任務的和未完成的呆在不同的屋子裏,她也不知道其他人的完成情況,只從村民的表情態度來看,她估計前面有的選手錶現得應該不錯,看起來大家已經非常滿意了。

風水的事情,就是這樣,一般不太可能出現同一片地方出現好幾個不同的說法的情況。

至少渡津村不是那種複雜的地界,哪裏好哪裏需要調整,肉眼就可以判斷出來,只要前面的選手有幾個對上了回答,大家就知道「正確答案」是什麼了。

這對後面出場的選手是一個挑戰,能說的就那麼多,再加上人總是對第一個提出觀點的印象深刻。

「其實我不太懂風水的,讓我分析哪裏的土地好在哪裏,我能說的不多,不如正統路子的井井有條。」對主持人的提問,安虞柚坦言。

「那你打算怎麼做這個任務呢?」她有些好奇。

「我……觀氣吧。」安虞柚回答道,「不過可能和風水中的觀氣不太一樣,我主要看陰氣,哪裏陰氣重,肯定就不適合活人長期生活,關於佈置方面,肯定是偏向於『通氣』的敞亮的佈置,當然完全貫通的不行。」

「可以一邊走一邊說。」江婉桃提醒她。

「村子的佈置其實挺好的,聽說是按照舊時候的規劃來的,基本都是在古時候的基礎上做出調整擴建,這點挺好的,如果從上方看,可以明顯地感覺到房屋的構建能與那條河流形成輝映,也就是彼此成就,這是有利的安排,所以我不太意外村子自古以來的發展就比其他的幾個村子要好這個說法。」

安虞柚邊走邊說,手比劃了一下,從這邊指向了那邊。

「你看,那邊那塊就距離河流比較遠,並且上方盤桓有小部分的陰氣而不散,我猜測那裏是村子公墓祖墳的地方,遠離河流,水源對墳墓的侵蝕達到了最小,又是處於近下游地、西面,日暮西山、魂歸地府,這個安排是合理的。」

村民機敏地沒吭聲,只是互相看了看,張村長也沒說話,不承認不否認,不接她的話茬,不過她也不在意。

安虞柚自顧自:「沒看到那裏的情況,但我感覺那塊地方栽了有槐樹和杏樹,那兒陽光一般,正適合比較長時間門掛果,且果子一般不算很甜,卻水頭很足,小孩子是不是很愛去,但因為靠近墓地會被大人教訓?」

她扭頭看向他們,眼裏帶着幾分笑意,就好似是見到了那般的情景,她清楚地看到其中有幾個小孩沒忍住瘋狂點頭,還有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混在裏頭,跟着點點點,和一群十來歲的小孩呆在一塊兒,倒有幾分孩子王的樣子。

「其實沒關係的,這是長輩給小孩子的照顧,你們仔細看就會發現,那兒的槐樹枝丫往杏樹那兒伸,就好像在摸摸頭一般,而且小孩子玩過頭了在那邊樹上睡覺也沒有生過病出過事是不是?」

「正常來說陰氣的環境不適合小孩子呆,他們敏感,太容易出事,可能就離魂或如何了,但你們村子的孩子沒在那兒出過岔子,哪怕是現在鬼怪復甦后,也沒出事,但大人心裏頭擔心對不?」

這下,好幾個家長被戳中了心思,一個沒忍住就應了聲。

「而且,你們村子確實除了祖宗保佑之外,還有庇護的。」

「是龍王嗎?」江婉桃沒忍住問道,「還是說本地的土地神?」

安虞柚笑笑,沒有直接回答,只是扭頭向之前應聲的村民。

「你們如果實在擔心,可以在那個坑裏種一棵柳樹。柳樹喜陰,順風長,等柳樹長大一些之後,村民遇上怪事可以直接摘了柳條用,拿在手裏或甩或打,請祖先或你們信的那位神保佑,嘴裏喊兩句就行。柳樹的話,可以選上遊河邊一直很不聽話的那棵,你們都知道的。」

坑是前兩天突然冒出來的,就在他們祖墳一塊區域的旁邊不遠處,有些接近入口的地方,也不知道是怎麼搞的,還是去上墳的村民無意中發現,昨天填了一次,今早發現又有個坑,他們心裏怕得很,一來擔心有人不小心摔了,二來唯恐是惹怒了祖宗,只有少部分村民知道,沒想到被安虞柚一下點破。

柳樹也是只有他們自己知道的,是村裏幾個老人家愛說的,老講上遊河邊有棵「不太安分」的柳樹,其他樹都不及它長得快,只有它那棵,枝丫瘋長,特別喜歡探柳枝到河面上撩水,其他柳樹都不及它。

最讓人吃驚的是,一旦柳條探入了水面,沒有多久那棵樹就會掉枝,雖然說柳樹木不那麼硬,但也不該那麼脆,大家都奇怪很久了,總歸是叫村民震驚。

這些都是近年來的變化,大家疑心是鬼怪復甦之後什麼東西作祟或是要成精,但他們也不敢冒然行事,只能認真地供奉起龍王,拆廟遷廟都謹慎了許多。

再說這豆大一點的事情也報不了案,只能是他們自己說個稀奇,原本《玄學一千零一》處理的就是這麼芝麻綠豆點的事情,剛好在犯愁之內,沒想到真的有選手說出來了。

這下,一群村民看安虞柚的眼神全變了,心裏已經信了她七八分。

「這是龍王顯靈是不是?」有個村民大著膽子問。

安虞柚眨了眨眼睛,最後問道:「是說你們村子裏發生的一些『怪事』嗎?」

「你們村子裏有怪事?!」江婉桃猛地扭頭,之前沒聽說啊。

渡津村的怪事自然不是孤村那種駭人聽聞的,不然他們就請選手來解決這些問題了,而是他們時常有龍王顯靈的感覺,比如說最近一次特別大的事情。

就在今夏六月末七月初,村裏某個大人帶着好幾個小孩到河裏游野泳,不知怎的幾個小孩沒事,反而那個很會水的大人突然抽了筋,差點溺死在河裏,結果後面不知道怎的就被衝到了岸邊,他自己抽著腿嗆著水在一群小娃子的拉扯下爬上了岸。

後來他自己說,感覺在水中有個力道在幫他,托着他不讓他沉下去,水流好似還推他到了岸上,他當時就覺得是龍王顯靈,救他一命了。

隨後,拆廟一事當中,他反對的聲音特別大,堅持要請示龍王,不得龍王認可新廟不能拆舊廟。

不然,這會兒村子裏其實已經該用上新龍王廟了。

找地方對安虞柚來說並不難,實際上新舊龍王廟距離也不遠,快的話十分鐘就能走到,安虞柚腳程不快,邊走邊聊,給村民講了她一路觀氣的發現,十五分鐘多一點到達了新廟。

「已經建得差不多了嘛,就差把龍王像搬進去了?」她眨眨眼睛,「你們是擔心什麼?怕龍王不喜歡新的廟?」

「是啊是啊。」

「不能讓老龍王不滿意啊……」

「我們想要龍王保佑我們和先祖的。」

大家的態度挺一致的,只有那個孩子王少年,在沒人注意的時候不太高興地撇撇嘴,差一點翻個白眼。

安虞柚目光瞧見,流露出幾分笑意。

村民紛紛說着對龍王尊敬和感激的話,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她,希望她講講佈置的事情——

但說實話,安虞柚覺得沒問題。

這種本地小龍王嘛,和本地土地神一樣,都是為人服務的。

這群村民這麼仔細,照顧得非常周到,就算不完全符合風水標準,有他們的心意在,也絕對夠侍奉龍王了。

俗話說,有仙則名有龍則靈,就算廟不是最到位的風水,龍王來了這不就還是最好的風水寶地了嗎?

這才是人與自然的結合,人和神明最好的狀態。

安虞柚真的不覺得這有什麼要指點的地方,她也是這麼和他們說的。

一群村民看來十分驚喜,還有些不好意思,大概是她的真誠和讚美讓他們覺得有點害羞了。

「不過老龍王……嗯……」她沉吟了一會,「我感覺……不算老吧?」

「不老?」村人一愣。

還是張村長反應快,笑着打了圓場,說道:「是,我們這的龍王廟比較新,河的話也比較新,舊廟也是在河流之後很久才建的,可能七八百年時間門在漫漫長河中不算長吧。」

「嗯……」安虞柚抿了抿唇,像是有些咋舌,但又有些不好形容。

張村長等人連忙請她直言,讓她不要吝嗇,村民們也不是什麼玻璃心的,他們不懂,但有不對的地方一定改。

「是這樣的,我的理解是,你們是把顯靈的那位……當做龍王了是不是?」

他們此前確實這麼認為,能在河裏把人救了的看不見的但又會庇護村民的存在,除了他們一直供奉的龍王,還能有誰呢?

「有、有什麼不對嗎?」村民一驚,唯恐信錯了。

「沒問題,這個說法是準的,而且你們也確實是這麼認為,沒有必要改。」安虞柚連忙安撫他們。

但這個說法沒有騙過張村長,作為一村之長他是很聰明很睿智的,在安虞柚的任務完成之後,他連忙找上了她,沒有避開節目組的人,但沒有讓其他村民湊上來,再找到安虞柚詢問。

安虞柚和節目組的攝像等工作人員擺擺手,他們立馬會意地讓開,這樣的情況不是頭一次出現,當委託人或選手覺得有不適合公開的信息時,他們自然需要避開鏡頭私下對話。

「欸你這個小孩?!」

其他村民沒來,結果有個少年嗖一下竄了過來,鬼鬼祟祟地跟上了他們兩個,小江沒拉住,譚哥竟然也沒抓住。

這小少年是真的滑不溜秋,他們還想再拉,不欲讓他偷聽,心裏覺得他是挺皮的一個。

「龍王的根腳不一定是龍的,只要得到村民真心的香火供奉,褪去一身晦氣,哪怕是鬼都有可能為一地水神,即為龍王,當然這個目標對水鬼來說實在是非常困難。」

安虞柚一說,村長馬上懂了。

「所以,現在顯靈的那個,不是原來龍王廟的那個,是不是?」

安虞柚點點頭,張村長嘴巴張了張,又閉上。

背地裏,譚哥和小江都沒聽見他們的對話,連唇形都看不見,不過那偷偷躲在窗戶下面的小少年竟然十分贊成地點點頭,就好似他能看見聽見屋子裏的發展一般。

「不管怎麼樣,這個……」張村長想了半天,沒找到很好的形容詞,「這個『存在』幫了我們,救了我們村民,還庇護了我們打漁、養殖的收成等等,是個很好的『存在』,我們是要感激的。」

在確定原來那個龍王廟的「龍王」收不到什麼香火,也多半多年不存在這個龍王,張村長很快便下定了決心。

「與其去供奉一個不知道善惡、不確定會不會庇護我們的存在,還不如把香火都給對我們好的那個存在,它就是我們的『神』,就是這個道理。」張村長一拍大腿。

「這個的話,您心裏有數就好,」她道,「我之前也不好直說,怕它聽着不高興了,不過確實沒有這個老龍王,它很年輕,最好別把它說老了。」

「對對對,哪裏有什麼老龍王,不過是小泥鰍我在負重前行罷了。」

小少年再度點點頭,想到那些香火的滋味,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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