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章 凡那羅―加冕帝政山―艾撒

五十四章 凡那羅―加冕帝政山―艾撒

帝政山橫卧兩界之間,綿綿的,終山不化的雪覆蓋在它上面,久久的任陽光從朝至暮照耀著,卻從不會融化。www.77shu.com

恐怕沒有鳥願意飛過,雲與雪一抹難以裉卻的恆久不變的白色,沒有可以落腳,可以休息,可以覓食,水凝結后不再改變的冰冷寂靜。

帝政山恰到好處的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將兩片土地自然而然的切分開,它成為它們的界線,一道非常難以跨越的界線,這有點象帝政山的兩側,也是截然不同的世界。

陽光總是偏愛,把它的光更多的撒在艾撒的一側,讓那裡的土地在溫暖的陽光的光芒中富饒,有綠樹、綠地、糧食,而唯一遺憾的就是缺少了一些能源。在很遙遠的年代起那裡世襲的君主一直統治著這個美麗的富饒的土地,在這種優越中一代代的沿續著。直到,艾撒未來的新君即將登上王位,這裡還是一直保持著安定與寧靜,儘管表面上看就是這樣的,無論它是否也有不安的暗流涌動。這是一個非常有野心的人,在他的身上集智慧與野心為一體,更多的時候他總是面帶著適時的微笑,讓原本就很年青的臉看上去更加的隨和,甚至有些還不成熟的年青。他是個讀了很多書籍的人,在離開艾撒求學的幾年間他在飛快的成長,並在近似流亡求學的路上走了很遠,他沒有正式的回到艾撒要繼承王位前他象是一個理想主義戰士,帶著他的思想,他的理念,孜孜不倦的在各各星際間尋找著他認為最合理,最完美的真理。

有一天他回到了艾撒,在前君主的葬禮上,他穿上了漂亮的黑色的衣服,一改往日的隨意,就連曾認識他很多年人都深感詫意,他們看到的不是一個令他們深感憂慮不安的年青新君,雖然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中他們躲在秘室中爭論該不該讓王儲回來接管艾撒,將艾撒與艾撒的命運交給一個終年在外四處尋找所謂真理的年青人,他們冒著密謀王儲的罪名爭論了很久,以至快要忘記擋著深紅色絲絨窗帘外是黑夜還是白晝。就在葬禮的前夕他們還就為這一事情達成共識。

雨不合時宜的下起來,在沒有悲傷只有寂靜的君主的葬禮上,象是在預示著一個時代的悄然結束,雨落在綠地沒有什麼聲息,那個空著的位置從葬禮開始前就一直被人們所默默注視,雖然有人說他會在葬禮上出現,可是誰也不敢保證他真的會回來,站在那個未來顯赫的位置上,也許到葬禮的結束,那裡也一直會是空著的,除了他沒人可以站在那個位置上,除非再一次的血雨腥風。

他的出現悄無聲息,就象是,這場雨。

他靜靜的走過去,沉默著,站在那個空缺上,他沒有看周圍的人,就象他們是與自己並不相關的人,而全場的主角對於他來講只有祭壇前的靈柩。雨讓這一切變得肅穆起來,在這個時候沒有人走過去,象他致禮或是問候,哪怕是一個真意的假意的安慰,不是他們不想,而是他們不敢,不敢去冒犯這個人。他的氣息,散發出的潛入雨中的氣息讓他們不敢靠前,他貿然的出現,站在他們的中間,讓他們本能的注意他,和他保持著距離,不為別的,僅僅他身上那種淡淡的卻可浸入骨髓的氣息令他們感到威嚴與寒意,就象帝政山上終年不化的雪,冷冷的,傲然的,佇立在那裡。

一切變得不需要任何多餘的語言。很多爭論了很久都難以下結論的事情,在它該結束的時候變得迎刃而解,之前的那些慢長的過程,看上去有些的象是無事時的笑語。計劃的十幾種結果與過程的事情,僅在他出現的那刻就象是葬禮祭壇上的靈柩,合上蓋子后一切就都結束了。www.92zw.com

所有的紛爭、不信任、爭執、設想、布局,最終都概念成為了失策。

他沒有謙讓,沒有驚訝,沒有意外,極具平靜的走到祭壇前,以新君的姿態將紫色的布幔放下蓋住了靈柩最後的一角,這是一個傳統而古老的沿襲下來的儀式,唯有未來的君主才能有這一榮譽與資格。在他的右手中擎著逝去君主的遺命,這是不可以改變的對未來繼承他王位的人的認可與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沒有被逝去君主承認的是沒有權利與資格為他蓋下布幔,因為他的靈魂不會就此安息。就在不久之前,這份遺詔的火漆才在眾人面前打開,細雨中的綠地上靜靜的,所有的人都在壓制著因緊張而變得急促的呼吸,這是最後的,可以改變這個人或所有人的命運的安排。人們各懷著各自的目地站在雨中,似乎這場雨並沒有讓他們感覺到什麼,反爾的能讓他們保持住清醒,讓他們的血液從外至內的變得冷靜起來,就象是這些天無休止的爭論,讓他們的血液與大腦都已經過度的發熱,麻木,連衝動的力氣也開始消散。

一絲淡淡的微笑那瞬不經意的綻現在他的唇邊,不過僅是很輕微的一現,讓他年青的還略帶稚氣臉更加的顯得神秘。他接過了遺詔,那是屬於他的,無可更改的,也是先王對於他的信任與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它就象是權力的權杖被歷史交到了他的手上,他沒有退讓。在他俯身蓋上紫色布幔后執著遺詔的他並沒有馬上轉過身去面對他未來的臣與子民,沒有人知道在他沉默的站在先王靈柩微低著頭輕聲說了些什麼,還是根本就沒有發出聲音的在心底默念了些什麼,不過,有那麼一會,他一直站在靈柩前。

紅色的棺木被蓋上了紫色的絲絨布幔,最後放入到了刻滿文飾的石套棺中,然後象所有的先逝的君主那樣被他先前的侍官拉著一步步走向世襲的棺室內。在那個四周滿是花草用石頭砌起的高大的建築中,是一代代君主最後長眠的地方,他一直跟在靈柩的後面,跟隨著靈柩的緩緩前行,在這段時間裡,也許他的思想也走了很遠,他不會這樣的一直的跟著它向前走著,終有一時,他要迴轉身去面前他背後的臣與子民們,只不過靈柩的前行給了他短暫時間,讓他在這段時間內有時間完成心情上的變化,讓他的理想變成現實的痛苦過程。他沒有隨侍從一起走進寬大的墓室,在到門口時他停住了腳步,這讓跟在他背的人不敢愈越他,也停下了腳步。

慢慢一直在凝視著拉進墓室的靈柩的他轉過身來,「如果你們誰想追隨先王,那麼請現在就進去,如果你們沒有動,那麼我可以暫時認為這是你們表示願意向我的效忠。」他一改往日的略帶微笑神色看著這些一直在後面各懷心事的臣子們。

雨中,沉重的墓室門再次落下,被震落的灰塵飄浮在空氣中,淡淡的好象還有些泥土的味道。它們已好久沒有被開啟,在未來,也許要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它們還是會這樣的沉閉著,裡面的,外面的,雖然的都是人,只是,有的有呼吸,有的,早已沒有了。

他沒有馬上的在葬禮后成為君主,因為他的以前曾是一個完美的理想主義者,而理想主義者本身就是在追求著理想中的完美。可是利益場上是沒有完美的,最終完美的理想都會悄然的改變著,最終還會是歸為利益的。

並不是所有的人對他表示信任與認同,因為他的先前是一個完美主義的理想主義者,這樣的人本身就是帶有明顯的缺陷,在某一些人的眼中,這樣的就是利益最終的犧牲品,他不會得到最終的最實質的絕對的權力,更是無法駕馭那些為這一目地一直努力的絞盡腦汁而活著的人們,他在他們的前面太年青且悴弱,更不乏某一些人正等待著機會,在這個未來新君還未完全的登上王位之前的某一天,他們可以徹底改變這個時代,他們在竊喜,象他這樣的一個人在這一時間出現在這一時間臨時登上王位,是再好不過的時機,這可以讓他們有充分的時間與精力來鞏固他們蠢蠢欲動的漸漸膨漲著的**。

於是他們向他效忠,向這個先王選出的繼承人來效忠。一心想將他扶上傀儡的位置,而他們想變成無數的細繩,在幕前,在幕後,操縱著這個傀儡,以借他而達成他們自己的目地。

沒有過太長的時間,這些新君的輔臣們發現了一些微妙的變化,這是他們計劃之外的變化,讓他們措手不及。他是一個很好的傀儡,就象他的外表一樣,謙讓溫和,看上去就很好,很容易被操縱擺布,而做為傀儡,他也是一個理想主義式的傀儡,他被他們所利用,被他們偶爾的欺騙,被他們操縱著著一個又一個的命令。且最好的事情是他遲遲沒有正式的登基繼承王位,將王冠與權杖戴在頭上握於手中,這給了那些對於這一位置密謀很久的人很大的心動,只要他一天不真正的戴上王冠握緊權杖那麼對於他們來講這都是機會,在未來的某一日,他們踢碎這個傀儡,將他視為已無用之物丟棄,讓他的碎片在城市角落的陰靄中孤獨的哭泣,沒有人會記得曾經有這樣的一個傀儡出現過,隨記憶的時間的塵灰被往來的季風吹掉、刮散。

人在漸漸的減少著,無數條細細的看不見的線慢慢的也在減少著,可能原來很多,多到沒有人注意到到底有多少,以至它們在消失很多后才被人所注意,只是那時只變成了唯數不多的可以看得見、理得清的,交織著的細線。這並不是很快的且好過的時光,經歷了慢長的時間,也經歷了慢長的等待,要不是偶爾的他的臉上還會有那麼一抹孩子般的微笑,也許有人也不會再記起那個葬禮上一襲黑衣的年青男子。他的野心化為了殘忍,他的殘忍化為了權力,他的權力化為了鞏固,於是他總是很溫和的坐在那,喝著下午茶聽著輔臣間的爭鬥,他並不會介入他們的爭論,而會花大量的時間聽著他們辯論的理由與目地,他是一個很好的聽眾,不會亂插話,不會隨意的發表建議,不會打斷別人的思路,更不會終止別人的講會而宣揚自己的理念。他的午後茶絕大多數時候就是在這樣的爭論中開始,並在爭論中結束的,他樂此不疲的聽著他們的見解,高興的時候還會把下午茶持續到晚上。晚風中,侍衛經常的可以看到還拿著杯子的他站在院子空曠的草地上思索,象個理想主義的詩人在冥想。

隨後的幾年中,艾撒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繁榮。不知何時一些輔臣的面孔不再出現,也不知何時那些自以功高者也悄然消失,而他的下午茶時間也變得寬鬆起來,有時完全的變成了他一個人的時間,他可以坐在庭園的邊廊旁花一個下午的時間用來看書或是寫些什麼,更多的私人時間成就了他以往的理想主義思想,還有,他也會思考,用大量的時間在沉默中思考。

終於所有的線最終全在不覺間斷開,這個被選好的傀儡依然保持著傀儡的狀態,應該說他,從未改變過,但無論怎樣看,都還是傀儡。交織著的線,密密的,隱藏著,可他是傀儡,很清楚的明知道的傀儡,他無法躲開那些細細的幾乎看不見的線,只是,他善於交叉線。

在適當的時候在適當的時間,他終於要成為王而座立於權力之顛。

這將是盛大的典禮,他祭壇前他將戴上在很久前就應該至於他頭頂的王冠,握緊先王留下的權杖,正式成為這個時代的王。這個過程他已花去了大量的時間,艾撒也經歷了鮮血的清洗,在他還沒有到達墓地時他花了些時間站在城外的曠野中遠望終年山頂被白雪覆蓋著的帝政山。他知道先王一定會選他來繼承王位的,他不懷疑自己的能力,只是他更加的清楚,他在那時還沒有絕對實力。太多的勢力與人在盯著這個只有一個的王位,而他,那個年青的他將青春迷失在對自己理想的追求中,這使他得到很多,同樣也失去了很多,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理想這讓他感到格外輕鬆與快樂,但幾乎因此而要失去王位。在追求理想的后一段時間,他漸漸清醒明白了一些道理,理想讓他快樂並同樣會令他痛苦,因為它們在漸漸成為他沉重的負擔,令他無法再輕鬆再快樂,而追求的過程也變得寸步難行,於是,他開始思考,他就象是在走了很久后突然的覺得他應該回到起點。

帝政山上的雪,象是要與天空連為一體。為什麼不試試,他看著帝政山突然的給出了自己決定性的理由。於是,他轉身離開,在轉身的那刻先前的理想主義的他已被此時的他留在雪與天空的交界處,他無法再帶著他走進艾撒,為艾撒也為了他自己。

還有不長的時間他的加冕典禮即將舉行,在沒有加冕的這些年來他一直在努力的將艾撒建設成為他理想中的國度,他的目標還沒有完成前他還並不急於將艾撒王的王冠戴在自己的頭頂,恐怕在他的潛意識中他還是一個完美意義者,不過這也不是完全的理由,在動蕩的歲月中。說到動蕩他突然的想起了先前的一位智者,在他長年旅行中遇到的一位年長的智者,他曾經告訴過他,『如果你將要繼承那個位置,那你就將過上動蕩的生活』。當時的他還是一個單純而目地純粹的人,他為智者的話發自地內心的笑了,他不是知道,他是感覺到了卻不想馬上承認罷了,而智者很直白的說出了他們彼此都早已看到的問題。他為智者的理解而感到寬慰,且在智者的口中說出時是這樣的完美,就象智者本人的追求一樣。他記得他的話,以至於八年後他還是會記起他與他的話。只是智者已變成了旅行中的回憶,暮年中的智者也許會選擇有海有山有雪的地方休息,在他的回憶中他是否會記得那個追求理想的青年,是否還會記得他們開心的交談,是否還記得他們因一件事情達成默契的共識而相視而笑。在他回到艾撒后,就象智者說的,他就此無可避免的走進了動蕩,與艾撒一起渡過了最動蕩最灰暗的一段時期。直到此時,艾撒已經開始成熟變成越發繁榮穩定,他知道,他要的時間到了,他要在聖殿中舉起那頂王冠戴在自己的頭上。

在此這前,在一個深夜久久沒有打算安睡的他又一個人來到庭院中,他披著晨衣站在綠地上,寒冷的夜風吹來,遠遠的帝政山變成了黑色隱隱的象是一個連接天地兩線的陰影。他在思量著,思考著,因為他太善於長時間的思考,這是在漫長歲月中養成的習慣,他的目光留停在帝政山上,雖然只是一個黑黑的影子,但它可以讓他的注意力可以集中。這個曾改變過他心意,給他以決心,讓他一往直前,艾撒的象徵……

政帝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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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那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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