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凡那羅―近似於迷失―幕後

第五十章 凡那羅―近似於迷失―幕後

在他們視線達不到的地方,隱身於雲的上層,音弦帶著他的編隊悄無聲息的跟隨著他們,黑色的陰影快速的從雲端上掠過,象只不經意間飛過的飛鳥,來的速度且又消失的矯捷。我看_書齋

在平穩的雲層中音弦帶著為佐隆護航的飛行編隊分散在他們倆個的周圍,時時的密切的關注著整個飛行線路的空域。他知道如果佐隆大人看到他們一定會不高興的,所以很小心的讓他的編隊僅飛到他們視線注意不到的地方,雖然這並不能瞞過敏銳的佐隆大人,但是最少不會讓佐隆大人看到煩心就是了。他可以清楚知道他們的存在,那麼就在該出現的時候出現,不該出現的時候就不出現的好。

在帶大人回歸的旅途上如釋重負后的音弦還是不敢太輕心,畢竟這還是『卡特星』所控制的地盤,目前他所要擔心的並不是會有阻擊佐隆大人的襲擊,雖然也可能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不過概率太低了,『卡特』的人如果這樣做是絕對不明智的。他現在所在擔心的人是飛在佐隆身邊的卡伊西,最麻煩的事情並不是將佐隆大人安全的護送回『柢特郡』,在心底音弦很清楚的明白現在最麻煩的就是『卡特』的卡伊西,能不能活著把他帶離『卡特星』才是最麻煩的事情。而卡伊西並不是事情的關鍵,關鍵問題是卡伊西如果真的在路上在佐隆面前在他們的護航下出了事情,恐怕他們就無法再面對佐隆大人了。『卡特』能否允許他們的人卡伊西離開這裡目前是一件很難說的事情。

這個卡伊西。

音弦在他的飛行器中密切的觀察著監控系統上閃爍的光亮,生怕在他一不小心的時候會出現什麼異樣,儘管他經歷過很多次這樣的護航,但每一次他都從未敢輕心過,也許這就是為什麼殿下為什麼這樣的放心的把佐隆交給自己的原故。殿下、佐隆大人、卡伊西,音弦看著沒有什麼起伏變化的雲層,遠遠的在那面他可以看到佐隆的飛行器,他就是這樣的一個角色,他暗想。

也許,從現在開始就該是漸漸讓自己習慣離遠開這個身影的時候了,只不過他還是覺得這來得快了些。在心裡心存的還是多少的有幾分的不舍,是面前的這個身影,讓他,有著這莫名的難捨的情結。

他對於卡伊西沒有什麼心情,沒有喜歡,不喜歡等等想法。音弦也覺得自己是不是過於的麻木,可分析下來,他發現自己對於卡伊西這個人幾乎不存在著什麼感情。他這次要做的僅僅是為他的佐隆大人護航,同時把卡伊西活著安全的帶離『卡特星』,最大危險可能是來自於卡特的,如果卡特的人不打算放走卡伊西的話極可能會阻擊他的飛行器,這樣的事情太平常不過,想必卡伊西自己也是卡特的人他也很清楚不過,在他邁向佐隆大人的那一瞬,就已經將自己置於這種危險地步。

他能在未來成為佐隆儲君的輔臣嗎,他這個人?目前能接近佐隆大人並得到他的信任的就是這個人,音弦一直用雙盲的態度來看卡伊西。

在將來的某一日在他不得不離開佐隆大人時,這個人,這個卡伊西也許將會成為佐儲的貼身至密輔臣,那麼『柢特郡』的未來命運中也會有這個人的一份重要職責。雖然他很想清楚的用為佐隆大人角度的目光來洞察這個人,看看他能不能成為可以為大人盡心儘力的人,可是為了『柢特郡』他又不得不先放棄掉這一點,用不帶任何感情情緒偏見的雙盲原則來審定卡伊西。

雙盲的態度得到的結果就是一個均衡,在他為卡伊西的雙尾撐導航時他就在思考這個問題。5CCC.NET他苦苦追尋了佐隆大人那麼久,卻非常輕易的讓卡伊西為他解決了困境。

「和我回『柢特郡』大人,只有這樣我才能夠調用『柢特郡』領地的防禦系統,並甘願為此帶來的後果與『卡特星』之間作以外交交涉。」,「非得這樣嗎?」他很禮貌的也很平靜的和他的佐隆大人交談著,「如果是您個人的事情,我願意盡全力,因為大人您是『柢特郡』的人,可是,卡伊西是『卡特』的人,我們是不能夠也沒有任何理由插手這件事,如果這樣去做,那麼就關係到『柢特郡』與『卡特星』之間,這已超過了個人範圍。但是要是大人執意要這樣做,我也不能夠違抗您大人,不過,您必須給出我理由,這不在是關係到您與我之間,而是關係到『柢特郡』與『卡特星』。」音弦的聲音沒有變,還是平靜且十分的有禮貌,可言語中是一步都沒有退讓的意思。那面的佐隆大人很突然的笑了,一貫總帶有幾分陽光的笑了,音弦卻覺得他是讓自己氣笑了。

「我的朋友到『柢特郡』領地坐客,他是我的客人,後面是什麼人我不關心也沒有必要關心,我讓朋友進來,而沒有請他們進領地,這好象是可以這樣理解的,如果他們要硬撞入領地,那麼他們就是入侵擊落他們好象也不違返協議。至於我們用防禦系統來屏蔽干擾他們的搜索系統,這個,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我們僅是日常的在自己領地測試防禦系統那?」佐隆大人不緊不慢的半笑不笑的說著,他明白音弦的意圖,看他執念的樣子也沒要退讓分毫的意思。

「我會按您的意思辦,大人。」音弦說,他不能在繼續的讓佐隆大人去做他不想做的事情,他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他已經將話講到此他只有按他的意思去做事,多餘的話象他這樣一樣聰明的人知道是不需要也沒有必要再說下去的。

「我和你回『柢特郡』」正當音弦要去按佐隆的意思辦時很突然的他的佐隆大人說,「您決定了,大人?」音弦暗暗的吃了一驚,佐隆的突然變化讓他覺得深感意外。「理論上的這些,放在外交上不行,牽強的都難讓我相信,更何況『卡特』的人,我這樣做是不是太任性了?我可是未來要成為儲君的人。要試著學會體量別人還不如先從你開始,音弦,我相信這件事情你能處理的很好,那麼你就按著以往的慣例去辦。但要記住了我交待你辦的事情,你不可以有閃失,卡伊西出了事情,那麼就很難讓我再體量你,他是我看好的人,明白,要是清楚了就去吧。」,佐隆大人還是和先前一樣的半笑不笑的口氣,就在這一剎那間,音弦冥冥中想到了一個人,那個,那個在很久前站在溫暖陽光花園裡手中握緊著一簇『熏衣草』的男孩。「明白,佐隆大人。」

卡伊西,這個卡伊西,正在一點點的奪走曾完全屬他愛護的佐隆大人。

他很均衡,沒有太明顯的優點,也沒有什麼太明顯的不合時宜。音弦對他持著一種方興未艾的等待,他不敢給他太多的期望,這樣的一個人在他的佐隆大人身邊會帶給佐隆大人怎樣的改變,現在看來是有的,且卻是未知的。在佐隆成長的過程中,他在一次次的帶給他未知,那是來自於佐隆大人的不斷變化,到目前為止他發現他自己跟不上佐隆的不斷變化,而那個卡伊西就有著一種特有的均衡,這與佐隆的不斷變化形成了一種很巧妙的互補。

一定要讓音弦來評價卡伊西的話,他還是不大喜歡他這個人,沒有什麼太具體尖銳的理由,他還太年輕,到在未來一日他有可能成為佐儲的輔臣之時,在這個相當漫長的過程中,音弦覺得卡伊西會做的走的非常艱難,可以用一路荊棘來形容他將要面臨的處境也不為過。也同樣有可能他不能夠憑能力與實力成為佐隆大人得力的輔臣,這完全取決於卡伊西自己。目前,音弦並不大的看好卡伊西,最看不好的是他的性格,均衡,要命的均衡也體現在他的性格中,作為帶飛行編隊的指揮官的卡伊西卻是文死諫的做事風格與個性。這簡直就是身為必須是鷹派武裝力量者的致命傷。均衡,又一次是均衡均衡掉了他的致命傷,音弦最終決定讓這個人存留在他的佐隆大人身邊時,是因為他在卡伊西身上發現了一種似曾相似的東西。

執念,強烈的平穩且均衡的執念,潛伏在他的性格與做事風格中,從他到維爾堡,再到他一路的追蹤瓦解掉『卡特』的『埃伯』,頗有幾分的武死戰的堅持深深的潛藏在他執念的個性中。音弦正是被他身上所具有這種隱藏的風格所吸引,他們有幾分的相似,雖然真真的卻是完全不同的人,但是他們都是在個性中隱藏著強烈信念的人,只是他們的做事風格不同,目的不同,表現方式也是不同的。如果卡伊西會是對大人不利的人,音弦會毫不猶豫的在他對大人未造成危險前解決掉這個人,雖然他完全的服從於佐隆大人,但他不會是那種坐視不管的人,大人是第一位的,服從可以暫放在第二位。

又飛過一個略顯厚重的雲層,看著他們倆個的飛行器在雲間一起的飛著,莫名的音弦感覺到了一種他很難有的感情,可能就在方才這種情緒就已不知在何時漫延在他的心底,只是他想的太多了沒有完全的感觸它是什麼,當雲層又一次的從身邊掠過後,淡淡的他品味出了那份心底悄然的感覺,難道,會是難過?這種他早已沒有了的感情。

為什麼會覺得難過?僅僅看到了卡伊西與佐隆大人並飛的飛行器,不,這不是其根源原因。以後他們要在一起走得路還很長,很長,那為什麼會難過,難道是在為自己難過?音弦突然的莫名的有幾分憤憤然的心情。自己為什麼要難過,為什麼?

飛過那片區域后,音弦終於長長的出了口氣,已經錯過了最佳的阻擊地點,『卡特』的人就是在急也不會在這以後的地方對他們的飛行編隊進行阻擊了,因為不會阻擊成功,音弦的編隊已經可以清楚的接收到來自『柢特郡』的外圍空間監測信息,就是說他們正漸漸的相對越來越安全起來。

為什麼難過,是為自己?為自己又有什麼可以難過的那,難道佐隆大人在心底對自己是這樣的重要,在瞬間意識到了他對自己是這樣的重要時,卻不得不承認自己正在遠離他。而自己那,終有一天是不得不遠離開佐隆大人,一種發自於心底的悲哀開始侵蝕著飛行器中的音弦。

他是他的大人,永遠的佐隆大人,無人可以取代他在他心中的位置,愛,與敬重。

失去佐隆對於音弦,只是一個時間問題。雖然他非常的想成為佐儲的輔臣一直追隨他一直輔佐著的大人,盡心儘力,但,當那一天到來時音弦是不得不黯然的離去,那場景與場面曾無數次的浮出過音弦的腦海,它總令他時感恐慌,大人對他所有的感情與信任會在那瞬崩潰,一個完全陌生的音弦將站在他的佐隆大人面前。他這樣的人是無法成為輔臣的,無論以前他曾怎樣的愛護著並輔佐著佐隆大人,在音弦的身上所背負的將是逆謀儲君的過錯,無可更改的過錯,僅此就足夠讓他遠離佐隆大人,遠的再也回不到他身邊的地步,更何況沒有理由讓他這樣的人再危害儲君。

他是一個忠於殿下的人,所以註定他也是要逆謀儲君的人。

在那一天到來之時,他的佐隆大人會怎樣看這個時時守護他左右的音弦那?這個在兒時就差一點奪去他性命的人?在他們彼此目視對方的視線中,那一步間的距離將是無法再逾越。

他背負著噩夢的記憶與回憶。夥伴的慘死,孩子清澈的眼睛,還有已經會微笑著看他的他的佐隆大人,時時的它們糾纏在一起潛入他的睡夢。一陣陣的寒意與冷汗會悄然間滲透擴張到他的血脈,令他全身心冷的不自在,儘管他自認為是一個意志堅強的人,可一次次的侵蝕與滲透還是在嚴懲著他的意志與信心。噩夢其根源就是來佐隆,他無法逃脫他的罪責,對夥伴對大人,在這裡沒有人可以原諒他,是他致使他們喪命,或是險丟性命,終有一天他的佐隆儲君會知道這以往的一切。

他就是幕後,幕後暗殺年幼的佐隆大人的全權執行者。

在他接到那個人的命令后,他組織安排並策劃了阻擊佐隆大人的飛行器的行動。最終導致的結果是,阻擊暗殺任務是成功的,結果卻是失敗的,佐隆沒有因此死掉,而他,失去了他的倆個非常重要的夥伴,也同樣是他的朋友的人。怨誰那?沒有任何人可以怨怒的。他們只不過是接到了兩個不同的命令罷了,一個是執行暗殺命令,一個是要誓死保護佐隆大人。他們都在各自盡著各自的職守,拼上性命的誓死維護著自己的使命與信念。

他不能違背那個人的命令,雖然他在接受命令時格外的震驚,但他是不可能違背他的命令的。事情過去很久后的一天花園中的佐隆大人問向他往事時,那孩子清澈象水一樣通透的目光讓音弦的心理防線差點在他面前崩潰,他能不悲哀嗎,那是他的夥伴,他的朋友,卻死在了他策劃的行動中,直接的間接的殺死他們的人正是自己。這孩子的目光令他恐懼,它們清的象水一樣一塵不染從他的眼睛中滲透到音弦的靈魂中,佐隆大人,用他最單純的求知**來透察他的心底乃至他的靈魂,逼得他無路可逃,哪怕,哪怕是再堅持一會,深埋於他的心底痛楚就會被佐隆如水的目光倒映出,他逃了,本能的找了一個理由逃掉了,他不能,不能在那種時候讓佐隆大人看透自己靈魂深處的世界,那個躲藏在最深處慟哭著的靈魂……

佐隆大人在一天天的長大並飛快的成長起來,他給他的壓力也越來越大,音弦很想離他近一些,儘可能的為他多做些什麼,因為,他真心喜歡他,並且誠摯的熱愛他。令他痛苦的事情是有一天他將不得不離開佐隆,背負著逆謀,在大人的目光中離去,且這隻會是遲早的事情。

飛行器在漸漸的由分散狀態開始靠攏,他們又變成了一個完整的編隊,不需要再成分散狀態來觀察左右,現在只要安好的將佐隆大人與卡伊西護送至『柢特郡』。這是趟令大人開心的旅途,在他的面孔上還有會孩子般的純凈微笑,音弦決定讓編隊再與佐隆大人的飛行器遠一些,多給他們些自由單飛的空間。這一次他終於可以回到殿下那裡交差,在追隨大人的這些歲月里著實的一直令他不安,現在總算得以了結,他把出走的大人帶回到殿下身邊,過後也許還會有新的任務等待著他,他願意樂此不疲下去,直到有一天,佐隆大人終止他的任務。

此限過後,一切將一如既往。在任何情況下他都無法也不可能被迫供出幕後,暗殺佐隆大人的幕後。

他是幕後,他的幕後還有幕後,他的幕後之後還是幕後。

他站在幕後與大人中間,因為,他忠於殿下,也同樣忠於佐隆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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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那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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