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凡那羅―並肩的世界―花蕾

第三十章 凡那羅―並肩的世界―花蕾

「小女孩子失戀了?哭泣並不是解決問題很好的辦法。我&看書齋」這聲音象是從地縫中出現的,在我完全沒有意識到周圍還有他人時這聲音的飄來足以讓自己猛吃一驚。什麼人,他不是『凡那』艦隊的人,這陌生的聲音讓人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似冷非似的。「要你管……」我沒有回頭冷冷的說,自己並不想讓身後的人看到已是布滿淚水的面孔,「人生的路是這樣的漫長而短暫,不要在哭泣中渡過那些以後回想起會覺得應該珍惜的美好時光。」他的聲音真的讓人不寒而立,他就好象是站在自己的面前看著自己說的,雖然他只僅僅是站在你的背後。「看到這個年齡的女孩一個人站在這裡哭泣總是一件讓人感到同情的事情。」他站在自己的背後好象沒有打算走到自己前面的**,而且更好象他是沒有看著自己說的,那是他的那份漠然與淡然。我已經習慣了從別人的聲音中聽出對方的想法,這不是與生俱來的,只是與安東與施泰德在一起久了,他們都是那種不太喜歡直接說出自己想法的人,而是需要你憑直覺,需要你自己去感悟他們想法的人,只要不注意他們的話語有時候很難分辨出他們真實的想法與意思,於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自己卻有了另一種能力,就是習慣在對方的話語中明白對方的心意,不知道這可以被稱為善解人意還是另一種痛苦的無奈,有時候有些事情我寧願他們用最直接的方式說出來,而不是讓我一次次的從他們的話語中自己去捕捉到他們的意圖,這總是讓人很痛苦的事情,但誰讓我是離他們最近的人那,就必須要了解他們也要理解他們,既然要了解他們並理解他們,就要尊重他們的說話方式,而他們有這樣的習慣,恐怕也是在漫長的歲月中無奈的養成的習慣罷了。

他應該是在看著天空的,他應該是在看著天空說著的,他沒有把自己歸納到自己的視線中。「你不覺得你這樣很沒有禮貌嗎?」我冷冷的表達了自己對於他的不滿心情。「湊巧路過,『漫步者』的機師給我的印象總是堅強的,沒想到也有脆弱的一面。」他平穩的聲調聽不齣戲謔與不敬來,我不想回頭看身後的男子,也不想知道他是誰,因為自己的心情還停留在剛才,隱隱的拉法拉深情的注視著施泰德的目光還依然的刺痛著自己的心。這個無關的人他是不可能理解我的,而我那,不,也不需要有這樣的人來理解自己,更不需要他來理解自己的淚水,他是無法明白我與施泰德十七年來的所有的感情,就算是安東那個傢伙也是無法明白的,儘管他有可能是可以理解自己的,但有些事情有些感情安東還是無法理解與明白的,因為在他的感情世界中他沒有那份感情。為什麼要對他生氣那,他只是一個湊巧路過的人,我靜靜的深呼吸了下來平靜心情,本來還想和身後的人說句什麼卻一時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在自己走出兩步遠的距離,他的聲音又一次的傳來,「生存是件拚命的事情,可感情在該出現的時候也會和拚命一樣重要。」我險些的被身後那人氣笑,本來很嚴肅的一句話為什麼會被他用漫不經意的聲音說出來,怎麼聽上去都是無法認真的。「是啊,讓我們繼續的生存下去吧……」我還是本能的嘲弄了他一句,從而微笑著離開。我&看書齋

怎麼辦那,是不是應該裝作不知道那?施泰德那傢伙居然把我和那個背後感嘆的人安排在了同一次任務中,雖然自己沒有正面與他接觸過,但他清楚知道的那個站在空地中哭泣的女孩就坐在他的身邊,是該和他聊上兩句還是要裝作跟他剛剛才認識那?還是裝作才認識的好,否則這一路上都會讓人感覺到不自在的。我輕輕的翻動著路線圖,儘管在這之前我已經可以熟練的背下它的坐標方位,他駕駛著『漫步者』的熟練程度還是讓我很詫意的,他應該不是『卡特星』的人卻能這樣熟悉的駕駛『卡特星』的『漫步者』機型,其實技術水平不次於安東,應該說是一種出其的穩定,並不象安東喜歡那種充滿激情的冒險飛行,他是平穩的用一種最平穩的飛行狀態來駕駛『漫步者』,而他的平穩與施泰德的平穩也不同,施泰德可以在飛行的時候漸漸進入到一種快速極速的飛行狀態,但卡伊西的始終都讓『漫步者』處在一種平飛的最佳狀態,這種微妙的平衡是很難掌握的,多少的機師在飛行時都帶有一些自己的風格與個性,不過他飛行時就象是操作手冊上的一項項數據似的,他只是把它們一一做到準確到位,這是一種不帶性格不帶風格的標準式飛行,就象是在照章辦事一樣平靜。他的心情是不是和這飛行一樣的平靜那,偶爾的我假借看向窗外的視線悄然的把目光劃過他的臉,想看一看他臉上浮現的表情,在幾次努力后我是到的結果是他的面孔就象他的飛行一樣缺乏感情的色彩。我不能理解它為麻木,因為那是張生動的男子的面孔,但我又不能說他是有感情的,因為在他的臉上我什麼也看不出,那一抹淡淡的懶散有時會不經意的浮現在他的眼眸中,有絲光卻又會從他透著淡淡的懶散雙眸中折射出,讓人無法來輕視他的懶散。真是一個比安東還要麻煩的人,我在心底暗暗叫苦。

「不想聊些什麼嗎?」突然的他說,「有什麼可聊的那?」我微笑著合上了放在膝前的夾子將它抱緊在抱前。「你是在哪飛過『漫步者』的」我很直接問出了自己一直有些困惑的問題,安東那傢伙曾教訓自己,說我說話的方式太直接,但我還是喜歡用這種直接的方式了解自己最想知道的。「『卡特星』」他的回答更加的直接,我努力的在記憶中搜索著他,可是那些認識的與不太熟悉機師們的身影中好象沒有他的樣子,在我還沒有再多想起什麼的時候他又接著說,「恐怕你並不知道我,在很久前我就離開『卡特星』了,迪瑪中尉,『卡特星』中唯數不多的敢違抗卡莫將軍的命令的中尉。」,「怎麼?」我靜靜的轉頭看著他,我不阻擋自己目光中的吃驚與詫異。他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也沒有什麼認真,還是一塵不變的保持著原來的樣子,「我是卡莫將軍的學生,他和我提起過你……」他停頓了下,「他說你非常的出色,是難得的優秀的『漫步者』機師。」我停住了,那麼一瞬間停住了彷彿整個人愣在了那裡,隨後自己轉過頭去將臉轉向與他相反的一面,這種淚水是我不能讓他看到的,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看到的,我可以讓他看到我站在那裡因為施泰德而哭泣的淚水與難過,但是我卻不能夠讓他看到這種淚水,最終自己在自己轉過頭時眼中的淚水已經被壓了下去,壓了心底,讓它在那裡流淌。

「那麼你為什麼要加入『凡那』艦隊,如果你是將軍的學生,我想不通。」靜靜的我說。「卡莫將軍是我的老師但不等於我就要追隨他,在很多年前我就離開了『卡特星』,最近一次見將軍是在不久前……」,「將軍他,怎麼樣了?」我打斷了他的話,平靜的看著他,「他還是老樣子,不過他還在努力的為回歸『卡特星』努力著。將軍他知道我要加入『凡那』所以讓我問你一件事情,這事情困惑了他很久。」他的目光轉向我,很平靜象靜靜的湖水一般沒有波瀾,他的眼睛就象他的心情,如此的平靜。我那,有沒有讓他看透自己的內心那,不,不會的。「什麼事」我微微的側了下頭看著他說,飛行器中僅有我們,也許我可以說一些我們之間的事情。「將軍想知道你為什麼不願意留下來而是最終選擇了背離『中心』,他覺得你是那種不會輕易做這樣決定的人,所以他想知道答案。他很欣賞你,我看得出,你沒有能繼續為他工作。」他直白的話語很讓人容易感覺出他就象是專程為這事而來的一樣,不過這樣的交談方式反爾讓我覺得沒有壓力,是他沒有給自己壓力,真是一個很善於與人交流的人,我總有一種感覺他平靜的背後隱藏著什麼,因為問題就出在他的平靜上,這種反常的平靜不是一般人所能具有的。我想了想,不是努力的想組織一下語言而是想怎麼樣的說,這是很難回答的問題,不是這有什麼不方便交談的,而是該想一想如何的答覆將軍。「我始終是為『卡特星』中心工作的,這是沒有錯的,中心的命令是讓我卧底『凡那』,並且密切關注著『凡那』的動態,這些恐怕你是知道的。」他輕輕點了點默許我繼續的說下去,「在『卡特星』內戰時我選擇了離開中心而加入『凡那』艦隊,這是一種背離,最少這的確是真實的。卡莫將軍也許會認為他曾器重的人這樣的離開,也是一種背離。可我,從來也沒有屬於過『卡特星』的中心。」我停了下來,說這句話時發自內心的是那樣的悲哀,「怎麼講」他說,我笑了搖了搖頭,「因為在十幾年前受訓時,在我還沒有正式成為『卡特星』的『漫步者』機師時我就加入了施泰德的『凡那』,並且一直為他工作。就連後來加入中心也是按照他的意見安排的,遇到卡莫將軍和後來為中心卧底『凡那』已是後來的事情。所以我的反水是早晚的事情,因為我本身就是以雙重存在的。不過說實話我曾經想為了『卡特星』的利益而放棄掉施泰德的『凡那』,哪怕是與他敵對,可是『卡特星』本身的瓦解與分裂是沒有人能阻止它的,所以到最後為誰而工作只是一個決定罷了,施泰德也給了我這樣的機會與選擇。」我說完這些后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輕鬆,對於『卡特星』曾無法棄捨的感情已經開始在釋然。「就是說你其實一直為施泰德工作。」他依然還是那樣出奇的平靜,好象這些話並沒有影響到他的思維。「是的。我還一直負責安東的安全工作,『凡那』需要他這樣的機師留在那裡,雖然中心一直想查清他並考慮是否讓他加入中心。」,「為什麼告訴我這些?」他又一次的看向我,我們的目光對視著,彼此的目光中是同樣的平靜。「因為這項任務已經完成了,不是嗎。以後見到將軍他時你可以給他一個答覆了,順便說一句,他是我非常敬尊的人,我一直敬重他。」「卡莫將軍沒能留下你看來是有些可惜……」,「你是在挖苦我那還是在讚美我那」我自我解嘲的說,「你憑什麼相信我?」他又很突然的說,我看著他,一時沒有想清他為什麼要問這樣的問題,他好象從我的眼睛中看到那絲不解的神色,「為什麼告訴我實話,你敢肯定我一定是卡莫的學生嗎?就算是,你怎麼可能知道卡莫將軍有沒有讓我問你這樣的問題那?」他這人有時就象他的飛行一樣,有時嚴肅認真的讓人感到象是在接受他的教導。「沒有人知道我違抗過卡莫將軍的命令,你是他很親近的人。」他緩緩的笑了,再一次的把目光投向前方。

沉默的過程中我一直在反思著卡莫將軍,反思著那個記憶中的身影,丘陵上,在『卡特星』最後收到的在中心的情報員反饋來的消息是聖桑將這裡已經反水中心告訴了卡莫。那個雙盲的聖桑難怪施泰德都對他是另眼相看的,真是厲害還時時的關心著他曾經的戰友們,如果要論誰是最深的人,恐怕非得是聖桑了。我好象有點欠卡莫將軍的人情,在一天與施泰德交談時談到了卡莫將軍,在他的印象中卡莫將軍脾氣並不是一個很好的人,據說他是那種很嚴厲而厲害的人,我為他與施泰德爭辯,我說自己印象中的卡莫將軍是一個隨和的人談不上嚴厲,施泰德對於這種說法不抱贊成的態度。這樣的看來好象欠卡莫將軍的不是一點人情,而是一些人情,我反思著,反思著許多事情,慢慢將『卡特星』所有的交織在一起,想將它們組織成一個完整的圖案,可是那記憶的拼攢隨著時間早已是支離破碎了的,是自己已經遠離開了『卡特星』,還是時間已漸漸的鏽蝕掉了『卡特星』,就連當初與安東初次見面的情景也已淡然了,是啊,我已習慣了他的存在,將他放在了自己的生活中,而慢慢的忘記了我們的相遇,慢慢忘記了我們的爭執,記憶中唯留下他白色的衣衫與藏藍色的長褲和著溫暖的陽光中修長的身影。我們共同的經歷了那麼多,成長中的點點滴滴,可我已經開始遺忘了,不是我不想記住它們,而是每天都有新的記憶充斥著記憶,越來越多新的記憶正在抹去過去,我無法挽留那曾鮮活的記憶,就象我無法挽留時間一樣,是它們自己正悄悄的溜走,不給我一點可以留念的機會。怎麼會想起安東那,此時此刻他又在那裡,身邊的機師是陌生的,那個位子以前只有安東坐,現在換成了別人,讓人有一種陌生的恐慌。

我答應在他回來后一起和他喝咖啡或是紅茶,在房間一角的抽屜中還藏著一枚檸檬,它靜靜的躺在那裡散發著淡淡的清香。它曾經是安東的心意,總是在一個個寒冷孤寂的夜晚中在黑暗裡從他的手中拋過來,我總能穩穩的接住它,當時也僅僅是將它當作一劑可以驅走寒冷與病痛的良藥。在我沒有明白的時候我沒有能珍惜它,在有一天拉法拉在夜色中說出它的含義時我開始學會珍惜它,不為別的,因為它是屬於安東的心意,那是安東的心意,所以我要珍惜,珍惜安東的那份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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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那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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