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為天下人開龍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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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聖瞬間整個人都呆住，雙眸中滿是不可置信，猛地轉頭看著學堂中那些正在跟著教書先生認真讀書習字的孩子。

聽著朗朗讀書聲，他似乎感覺自己體內有什麼東西被激活了，小宇宙正在燃燒。

轉過身來表情變得嚴肅起來，連稱呼也換了：「趙大人你確定不是在和我張聖說笑？」

「這些學堂里的學子都是普通百姓人家的孩子？而且你還會一直出錢出力供給他們讀書？元江縣如此富庶繁榮，人口眾多，一家一個孩子也足有上千孩童，這其中花費該多少？」

趙康挑眉：「張先生在試探我趙康？」

張聖認真道：「老夫只是求一個真實。」

科舉雖然說是朝廷恩科，但真正能夠參加科舉的從來都是門閥世家子弟。

這才是這個世界氏族繁多的根本原因，因為一個人能不能夠改變命運，是他們說了算。

就算你是家財萬貫的商賈巨富，想要自己的子嗣能夠參與科舉，也得出巨資通過這些氏族門閥運作舉薦，才能獲得科舉的資格。

這叫做門客。

而趙康居然說要讓這些學生都能夠參加科舉，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同樣也是張聖這數十年一直以來的一個心結。

他本身就是窮苦出身，一身才情學識滿腹經綸卻根本得不到施展的地方，直到有一天他的文章被大周一個官員看中，收為門客。

他才得以進行科舉。

連號稱天下文壇魁首的張聖都如此，更遑論其他人？

張聖一直認為，讀書從來就該是每一個人都能夠擁有的權力，他想讓所有人都能夠讀書，無論是農民還是低位更低的商人。

可他無法做到。

而現在！

趙康居然在做這件事，他內心有多震驚，沒人能夠知曉。

天下無寒門，處處有氏族，趙康居然要打破這種壟斷，這得有多大的魄力和多麼堅定的意志！

張聖說話間都帶著些許顫抖和害怕，害怕趙康接下來要說的和他想的不一樣。

那樣老先生會很失望。

然而趙康不會給他失望的機會。

他笑道：「沒錯，這是一件很難的事情，誰要做都會撞得頭破血流，但是我非要做不可！」

「誰說農民的兒子就得一輩子當農民，當官的子嗣就一定能當官！個人的命運從來都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人生來就沒有高低貴賤之分！」

「每個人都應該有獲得知識的權力！知識就是力量，只有不斷在學術上進行超越，這個世道才會越來越好。」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我趙康就是要改變這個操x的世道，讓所有人都能夠有飯吃，有書讀！」

「誰敢跳出來阻攔，那就試試看我這個大乾國師這四個字的分量到底有多重！」

趙康笑看著目瞪口呆的張聖：「送先生一句詩，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氏族豪門將這扇門堵得死死地，那就由我趙康來推開他。」

「消滅不了氏族，那我趙康就來做這個天下最大的氏族，只要誰想讀書願意讀書，就來我元江縣，我元江縣給他們鋪路！這就是我來到這個世界活在這世上的價值。」

趙康笑看著面前的張聖：「張先生，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敢不敢和我一起並肩捅破這天？」

最後一字落下，張聖渾身震顫彷彿天雷灌頂，他的小宇宙炸開。

不知不覺，學校門前，趙康兩人身後聚集了一大批元江縣的縣民，一個個目光灼熱地看著趙康的背影。

這個男人帶他們走出了飢餓窮困，擺脫了窘境。而現在他還要改變他們孩子的命運！

這就是我們的趙老爺啊！

張聖後退一步，老者青衫浩然大袖藏風，振衣行禮彎腰敬拜：「感謝先生為天下開龍門，張聖願隨先生身後一同前行。」

「多謝先生！」

趙康連忙上前扶起了張聖，一老一少同時大笑。

趙康陪著張聖在學校走著，高泉滿臉笑意地跟著引路，哪裡是食堂，哪裡是操場、教書先生們的宿舍等等設施。

都是趙康離開元江縣之前親自敲定的。

張聖越看越欣喜，頓時明白了之前趙康為什麼說這裡會是他能夠一展抱負的，當聽到學校免費發放筆墨書稿之後張聖更是對趙康佩服的五體投地。

直接忘了自己還是大周子民的身份：「趙先生，老夫在還有幾個弟子，心性才學俱佳，也是寒門出身。老夫可否書信一封召他們來，和老夫一同管理這學校？」

就在剛才他已經答應了趙康擔任這所學校的校長。

趙康眼前一亮：「這再好不過了。」

學校的師資力量很緊張，畢竟這個世界讀過書的都鑽破腦袋想要做官，只有上了年紀怎麼也考不中的人，才會選擇去教書育人。

這種人，趙康都怕把孩子帶壞了，只想著讀書就是為了做官。

張聖看著身邊的高泉遲疑了一下，老先生也不是笨人，頓時就明白了對方的顧慮，笑道：「趙先生和高大人可以放心。我三名學生無心圍觀只好鑽研學問，常年跟隨在老夫身邊，品德方面不用擔心。」

高泉神色這才緩和下來，趙康也道：「那就麻煩張先生了，您放心，這樣的學校將來會越來越多，要不了多長時間的。」

「希望老夫能看到那一天。」

張聖眼中滿是憧憬，後面直接就不想離開校園了，到了飯店直接就讓人帶他一起去食堂。

看著儼然將自己當成學校一份子的張聖，趙康心裡樂開了花，有這塊金字招牌在，將來學校的建立會越來越簡單。

只要說張聖和自己都是校長，讀書人擠破頭都會爭著搶著來學校。

許久沒回到縣衙趙康還真有些不適應，高泉從外走進笑道：「張先生是走不動道了，在食堂和那些孩子們都玩成一片了。」

「那就好，記住咯，張先生是我好不容易才得來的人才，不能冷落了。」

高泉點頭：「放心吧老爺。對了，您要不去紅薯試地看看？」

趙康一聽來了精神，紅薯啊！這可是神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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