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順命 第十三章 孤身斗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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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名感到深深的內疚!
自己本不想涉入太多的糾紛里;我僅僅是個窮人家的孩子,不奢望自己前面那段詭異的異國戀情會有個什麼樣的完美結局;這也就罷了,可面對緊緊圍繞自己的,向隊長和麗姐二人長達二十多年的感情糾葛,生名更為的無力!這種無力折磨的自己最近是經常徹夜難寐!
獨自走在樓外寬闊寂靜的訓練場上,生名深深地生起莫名的無力感!
抬頭只看到實驗樓也是跟自己一樣,孤獨地立在那裡;其實這裡本就是個孤獨之地;除了這片特殊區域外,周遭全是荒蕪,雜草縱生、泥坑遍地。
向隊長很可憐,可自己何嘗不是!生名孤寞地想著。
從口袋裡掏出一根,點上,生名緩緩在牆頭,坐下慢慢的吸了起來。自從那事之後,生名也學會了吸煙。這叫蠻大和龜蛋二人詫異了好幾天。
明亮的月sè也掩蓋不了點煙的火星,和那被搖搖晃晃火星映照的孤寂神情。
遠眺眼前那片朦朧,煙霧瀰漫,那裡是不知名的亂墳冢之地。
自己幾十年之後也會跟那些地下的人一樣,僅僅是慢慢地腐爛在泥土之中吧。
深深吸了口,吐出連串比向隊長更為規則的煙圈,那圈與圈之間的距離也是相當標準。只是才吐出了五個,便突地停止了下來。
視線里,那遠處的墳冢中間似乎有什麼弱光閃動了下,它的存在並不突出,僅僅是在瀰漫的沼氣中閃動了不過剎那之間,可就這微乎其微地剎那註定了它的命運。
生名緊縛著周遭的空氣,全身收縮著、伸張著像匹草原上的孤狼看到了遠方的獵物,飛奔著沖了過去。
說遠不遠,說近不近,足足用去了一分鐘的時間。
生名心中默默的算了下,還行,一分鐘十四秒鐘,該有九公里多些;看了看眼前遍布的一人高大片蒿草,生名略略掃視了下,謹慎地聽了下腳步,耳邊並沒有什麼其他聲音,除了周遭唧唧的知了聲和略遠處滴滴答答的水滴聲。
僅是再度對比了下方才的視角,生名便堅定地朝著正前方稍偏右的角度竄了過去。
「你是什麼?」
生名有些緊張,雖說見過了芮娜變身、器皿里莫名老傢伙之類的古怪生命形式,他還是有些驚異於眼前的透明身影。
那透明身影並沒有因為生名的質問停下手中的動作,依舊背對著生名不停地扒拉著什麼。
見那身影沒有理會自己,生名覺得它很可能聽不到聲音,便小心地防範著,想斜身看了看那東西扒拉著什麼;不想自己這一下意識舉動卻引起了那身影的回望。
那究竟是個什麼!
和人完全相同卻詭異透明的臉上,獨獨空洞著黑漆漆倆眼洞。
生名甚至能從那眼洞里看到它下方棘棘的草根和泥坑裡偶爾反shè出的光。
見它回望下自己,生名有些緊張地又抬高聲調問了一句:「你是什麼?」
透明身影依然沒有出聲,只是頭部略略點了下,便又俯身扒拉起來。
生名從它那無聲的動作中看出了些信息,那是不屑、冷漠!
沐的,那身影不知是扒拉到了什麼,停頓了下,轉身又回望了下生名這邊,似乎覺得沒有什麼可顧忌的,才轉身狠狠地用透明的雙手扎進泥水裡。
透過那身影,生名明顯地看到,那雙手用力挖出了個盒子,然後連連點頭似的捧著它站了起來。它的身形完全與人一般,如果看做人的話,他該是個很消瘦的人,短髮,背微駝。
低頭觀詳了片刻,似乎才是想起身後有人;一晃手間,手中的盒子便不見了蹤影。猛然間轉過身細細打探起生名開來。
「我是鬼!」身影突然的話語令生名詫異不已。
但詫異歸詫異,生名還是很jing惕地緊繃起全身。
「你一個人類,怎麼會跑到這烏煙瘴氣的地方來?」透明身影沉吟著問了句。空洞的眼洞更是似直直看向生名。
生名聽他說話聲音飄渺不定,眼角極速打探起周遭,卻又發現不了什麼,只得強自壓下心中的疑惑,故作鎮靜道:「我只是無意中看到了這邊有一絲閃亮,無意打擾到你。」
說完緊緊盯向那雙空洞。
「哦?閃亮?」
「你是說你看到了這裡的閃亮?」透明身影沉思了會,復又抬起滲人的空洞仔細打量起面前距自己約有四尺之遠的生名。
不動神sè間,那雙空洞開始隱隱閃起了幽幽昏火。
生名暗道不好,卻又不知如何是好,便「嘿」地架起散打開手勢,怒目瞪向對面。
「呵呵呵呵,架勢確實不錯。該是向本秋教的吧!」
生名不知他口中所說的是誰,只是靜立默默觀察著這透明身影的舉動。
透明身影yin笑連連地徑直向生名走過。
靜幽幽地,生名握緊的拳頭直直透過那透明身影的心臟部位,沒有什麼太多的感覺,只是感到拳頭部位比周圍稍涼了些,便又恢復了正常。
只是透過那正正面對自己的身影,生名立刻明白,拳頭已是透過了那身影後背才又恢復了正常的溫度,而胳膊中間的一小截兒也開始漸漸變涼!
「啪」地一聲,火辣瞬間鋪滿了整個臉面。
生名憤然,可便便滿身氣力無處可施;如果眼神可以有作用的話,生名情願自己眼神有灼熱能力。
「呵呵呵呵,是不是覺得很奇怪?」
透明身影yin森反問道。
話未完,抬手狠狠抽向生名另一側臉頰。
強迫自己眼神緊緊跟著那透明、凄白手掌的運行軌跡,當那手掌舉至半空時,生名注意到那哪裡是什麼手掌,純純一手掌骨架而已。隨即便發現那手掌骨架似緩緩停在了半空,直到自己耳邊唯有心臟的噗通聲外,再也沒有什麼聲音;那透明身影就這樣古怪著舉在自己的臉前再也不動。
生名深深地震驚!
腦海里那莫名的強烈威壓感再度浮現,甚至較上次更為的震撼!
「他僅是一區區鬼魂;汝甚叫老夫失望矣!」
「用心去悟!」
不知何時,生名已身不由己地閉上了眼睛,仔細地撲捉腦海中那一絲綠意!
那如竹葉一般的綠sè只是輕輕從自己的眼皮中飄出,輕飄飄、靜靜飄向腦海中清晰展現的那骨架上,僅是輕輕沾了下那骨架。
猛然間,耳邊傳來一聲悶哼。
張眼望去,透明身影已是張狂、嘶叫著退後五米之遠,才顫顫停下,緊張地用空洞瞄著自己手掌。
「小子,你是怎麼知道方法的?」
似乎見自己手掌稍好了些,透明身影狠聲問道。
生名仔細地感覺著剛才那幕,沒有理會。
綠意是從左眼眼皮的位置發出,狠狠地迫使自己想在回憶下剛才綠意冒出的瞬間,生名默然看了看對面,復又緩緩閉上了雙眼。
對面那鬼似乎真的有些怕了,見及生名只是默默地看了下自己並沒有任何舉動,以為他又要使出剛才那莫名的能量,便也靜靜地站立未動;只是由那微微晃動的外形,明顯可以看出他也在緊張,甚至是有了些微的恐懼;至少他現在已經開始認真了起來。
生名再度沉入那以往的記憶片段中;那綠意?從何而來?
只是那麼一會,或許一瞬間也不一定,威壓感已不復出現。
只能靠自己了!
生名努力地在腦海里對記憶中的那片綠意,整個的軌跡進行放大。
是的,它的確是由左眼皮冒出的,可之後整個的軌跡過程里,始終沒有過分的感觸可以證明那綠意的能量方式。
再度沉寂在回憶中,那片綠意、綠意!
它的出現很詭異?!
似莫名的使然,更似無形之手的推動,生名竟又突然回想到了那帶給自己現在變化的黑棍子,幽光!
是的,那幽光正跟這綠意有些相像!可它是個黑sè的棍子,怎麼會發出這樣美妙的綠sè光芒。生名心頭迷惑了下,努力使自己回想到左眼皮那裡。
是了,眼皮上果然有道黑sè的線。
他並不記得自己的左眼皮有道這麼條線!從小都沒!
是了,三大爺好似不經意說過,自己眼角的事兒。可是不像啊,黑棍子怎麼可能跟這條黑線聯繫到一起?
想到那天威風霸氣的黑棍子,生名不由有了一絲明悟!
威壓!
是!那威壓跟黑棍子攜帶的霸氣驚人的相似!似乎是生名的不經意,亦或是生名的用心,眼皮子上那道黑線竟莫名地在腦海里顯現出了幾分相似於黑棍子那醜陋的模樣。
正在這恍然瞬間,生名不由地睜開了眼!
鬼一直小心著,在生名睜眼的瞬間,手中不知何物閃著幽綠,急速「嗖」地便衝到了生名的腹間。
生名只感,先是透涼後接著便是攪心般的痛!
這痛感不同於以往的皮外傷,僅是一種肌膚之間的激素作用;這痛更似由腹間透涼處慢慢引向全身,最終痛徹全身後,才呼嘯著沖向腦海或是心頭。
最終使得腦海似被千百細針齊齊猛扎,被熱和冷夾雜其中,不斷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