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自私三叔

20自私三叔

仲秋正琢磨著如何弄些錢,不想,子汐突然說了一句:「二嬸兒今天回來了。」

「咱奶沒罵?」仲秋有些奇怪。她知道方氏和於氏自從嫁入老王家,一年之中回娘家的次數一個巴掌就數得過來的。尤其現在馬上就要進入臘月了,高氏更不會讓家裡的人出外。賺錢除外。

「沒呢,我看著二嬸進了上房,和咱奶不知道說啥來著。反正,二嬸兒出來的時候,臉上是帶著笑的。」子汐像個轉播器,把於氏回來的事一事不差地告訴了仲秋。

「咱別管,不過,咱也別啥也不管。二嬸兒這回出不去,只怕又要想啥壞主意了。」仲秋認真地對子汐說。

家裡就剩下她和子汐了,她爹是在家,可二嬸兒做飯也不可能找她爹啊。

「嗯,我知道。明天一早我就出去玩兒,讓二嬸兒找不著我。」子汐搖著小腦袋,得意地說。

「明天和姐一起走,咱們一起去鎮上。」仲秋想到自己突然想到的賺錢法子,怎麼說了要試試吧。

「你們可得早些回來,別凍著了。」方氏有些不放心地道。

她們大王莊所屬於華鎮,鎮子不算太大。離她們大王莊倒是挺近的,從村東頭出去,不足二百米,直接就可以上大道。順著大道走,大概有一刻鐘的時間就到了鎮上。

他們這邊的治安還不錯,畢竟周圍都是村子,農村人都很實惠的。而且,一般都是相識的。就算是不認識,但鎮上人多,還有集,你不認識他,他還認識別人呢。

「知道了。」仲秋得意地沖著子汐眨了眨眼,拉著子汐兩個小不點就鑽了被窩,嘰嘰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一夜無事,第二天一早,方氏就帶著子灃、子滄、子濱和兩個閨女往村西周財主家去了。

仲秋心裡裝著事,方氏醒了她也醒了。看看外面的天還灰著,便一直睡到了天亮,這才把子汐搖醒。姐弟兩個穿好了衣服,直接從家裡出去了。

王興文留下和老三子泊幫忙燒火,於氏起來自然是要做飯的。

高氏起來之後,於氏已經開始燒火弄泔水餵豬。灶下是老三子泊在幫著燒火。王興文又出門和老爺子去揀糞去了。

高氏掃了一眼在那兒嘀咕著的於氏,問燒火的子泊道:「三丫頭和子汐呢?上哪兒去了。」

「出去了,一大早就不見了。」子泊正不願意呢,仲秋帶著子汐走的時候,他都不知道。

「家裡連個幹活的人都沒有,這些活兒難道都要讓我老婆子一個人干?」高氏瞪著眼睛,「老二家的,你幹活能不能快一點,等你做好了,那豬都得餓死了。」

於氏撇了撇嘴道:「要是留下兩丫頭也能快一點啊,幹啥都出去躲清靜去。就光讓我一個人幹活,我還想去周財主家賺錢呢。」

高氏一聽火就大了,指著於氏的鼻子道:「你還有理了?要不是你懶還埋汰,人家周財主家能不要你?想留兩丫頭幫著幹活,我看是讓兩丫頭幫你幹活吧。長著一身的懶肉,吃東西的時候你咋往前站呢?」

於氏對高氏的罵聲,恍如未聞。幹活是該怎麼干還是怎麼干,心裡卻是在盤算著二娘說的那門兒親事。

昨天去了一趟娘家,把這事說了。她娘是不太同意,可是她爹卻是想搭上這門親事。最少那五百兩銀子可是白花花的惹人眼啊。

於氏沒想過要白把錢都給娘家,直接說了。要想讓她搭橋,那事成之的就要給她五十兩。

五十兩可是夠她們老王家一家子一年多的花銷呢,這可是她的私房了。

至於二娘那裡,就得看她們私下裡是怎麼談的了。別人不知道那丁家公子到底是怎麼回事,相信二娘肯定知道。要是她要的多,只怕這事還真成不了。

於氏在這邊想著要賺錢,高氏那邊實在是看不下去於氏的磨蹭,只得把在西屋裡呆著的王秋月叫了出來,讓她幫忙。

王秋月一百個不願意,站在西屋的門口,掃了一眼於氏道:「我二嫂幹活慢,娘你又不是不知道,幹啥還把那兩個丫頭放走。這粗活不是把我的手都磨粗了嗎?到時候弄得一手的老繭,看你咋整。」

高氏沒話說了,光想著錢的事了,倒是把小閨女的事忘記了。

「那咋整,現在已經這樣了,還能動產周財主家把人找回來?」高氏有些後悔讓兩個丫頭都去了。哪怕留下一個也好啊。

娘倆個正說著,老三王文斌從屋裡走出來。看了一眼王秋月道:「小妹,你如今也大了。現在家裡的活兒也不多,你也應該幫著娘做一做。」

高氏怔了一下,小兒子咋說起這話來了:「三兒啊,你妹子還小呢。」

王文斌心裡對高氏這麼偏幫妹妹很是不滿意,現在全家都在為他的前程出力,只有這個妹妹一天到晚在家裡當小姐養著。這他還沒考上呢,就是考上了,那以後花錢的地方還多著呢,難道這不多的錢里,還要出一份兒給王秋月買東西?

「娘,小妹如今也快及笄了,我同窗家的妹子她們都是要綉些炕屏什麼的送到綉莊上去賣的,不但可以得了巧手的名聲,還可以攢一些嫁妝。娘,小妹已經到了該說親的年齡了,手頭沒有一件自己的綉活怎麼成呢?何況,若是我明天考中了秀才,那妹子就是秀考的妹子了。到時候妹妹還是這樣坐在家裡,只怕說親也不好說呢。」

王文斌以前倒是沒有怎麼管過王秋月,畢竟那時候用錢也只是買書和紙筆,現在知道了要考秀才了,那用錢的地方可就多了。

縣試過了,他就得去府里,府過了。他還得去院里呢,這哪裡不是要錢的。若是中了秀才,前三名還有稟米和稟銀拿,若是考不中前三名的話,在縣學里讀書,不是還要花錢嗎?他總不能縣裡家裡的來回跑吧?這住宿吃飯都得錢啊。

「這說的倒是個事兒。」高氏在三兒子和小閨女面前,當然是三兒子重要了,回頭想著自家閨女的綉工倒也不錯,只是女兒小,繡的東西多半都是自己用了。

現在聽老三這麼一說,還能賺大銀子。若是小閨女自己攢嫁妝也是不錯的。能省點是點。

「三哥,你用錢也別在我身上省啊。」王秋月看著王文斌心裡不痛快。啥時候家裡要靠她賺錢了?嫁妝?嫁妝她娘一直在給她攢著呢,這又礙她哥啥事了。

王文斌臉色一沉,也不和王秋月對仗,只對高氏道:「娘,大家公子,一般都是要找一個女紅好,溫柔嫻靜的女子作正室夫人的。說話不高聲,行動作卧都是有規矩的。若是妹妹想嫁個好人家,還是請娘多操心一些的好。」

王文斌說完,也不看王秋月黑了的臉,直接背著書袋走出了家門。

別人許是不知道,可王文斌知道。

他這個妹妹讓他娘慣的每年的花銷都快趕上了他了,若是這些錢用在他身上,他還能用考上學來回報家裡。可是,王秋月呢,除了買好看的面料就是買首飾,還動不動的就和村子里的人比。

私下裡,他也聽到了不少的閑話。只是那時還沒有涉及到自己,他也不想說。可現在自己要用錢了,那王秋月就不能再像原來那樣無所顧忌了。

王文斌走了,王秋月被高氏帶回屋子裡,壓著讓她綉東西。王秋月是滿心的不願意,卻也不太敢強她娘。想著一會兒找個借口出去,和同村的好姐妹商量一下。以後咋辦,她知道她娘遇上三哥的事肯定不會向著她說話的。

「娘,我三哥咋就那麼自私呢,他就想他自己了,就沒有想想我嗎?」

高氏心裡明白地向著三兒子,女兒的事自然是要往後放的。她將來還要借三兒子的光呢。現在咋能不聽三兒子的呢。

「你三哥說的對,你家哪家少奶奶不是綉活兒好。」

「娘,哪家少奶奶要自己綉東西了?不是有丫頭做嗎?」

「可說親的時候,你沒有像樣的女紅,人家也看不上你啊。你就聽你哥的,好好地在家裡練綉活兒。若是能賣得錢,娘一文都不要,都留給你當嫁妝。」高氏不容王秋月再反對,直接定下了章程,「我還要去外面看著你二嫂幹活,你快點兒。別等你三哥回來,你還什麼都沒有,到時候你三哥不給你使力我也不管了。」

王秋月咬了咬牙,她親事還得借三哥的光呢。若是真的不聽三哥的話。三哥不給出力,她還真沒轍。沒辦法,王秋月只得咬牙從自己的小柜子里拿出了她的綉活,準備一會兒去小姐妹家裡,弄個好樣子,好好地綉一個荷包給三哥戴,到時候有人問起,他三哥也好給她揚揚名。

想開了,王秋月也不那麼心煩了。

再說仲秋拉著子汐來到了鎮上,因為快過年了。鎮上的鋪子開的都早。而且,有的鋪子還擺上了早點。

一條正街上,兩個不時就能看到一家早點鋪子那熱氣蒸騰的樣子。

兩個孩子人家裡出來,什麼都沒來得及吃。仲秋看著弟弟不時地盯著那早點鋪子咽口水,想想自己空間里的那二十八文錢,最後還是狠狠心,從裡面拿出來兩文錢攥到手裡頭。拉著子汐往一家包子鋪走去。

「大叔,包子怎麼賣?」仲秋看著那好幾層高的大蒸屜,正不時地往外早在著熱氣和香味兒。

「豬肉餡兒的兩文一個,豬肉酸菜的一文一個,豬肉白菘一文一個。姑娘要幾個?」

「有沒有素餡的?」仲秋握緊了手裡的兩文錢,賺錢不容易啊。

「有,素餡兒的兩文三個。另外還有饅頭,一文錢兩個。姑娘要什麼?」店小二倒是沒有因為仲秋問素餡兒的而瞧不起,還是一樣的熱情。

仲秋想了想,一個包子大概能有二兩,她和子汐都小,一人一個差不多就能吃飽了。若是要素餡兒的,是能多得一個,可是,看看小弟那饞樣。再想想她們家都多久才能嘗到一點肉滋味兒啊,咬了咬牙,把手裡的兩文錢遞了過去:「我要一個豬肉酸菜,一個豬肉白菘餡兒的。」

小二利落地收了錢,拿了一張黃紙。打開了那大蒸屜,飛快地夾出兩上包子遞給了仲秋:「小姑娘拿好了,吃好了再來啊。」

「謝謝。」仲秋笑眯眯地道了謝,手裡抱著兩個大包子,拉著子汐飛快地離開。

子汐緊張地看著仲秋,一直走到了一家沒開門的鋪子前。仲秋才站下來,拿著一個豬肉白菘的包子遞到了子汐的面前:「給,快吃吧,一會兒涼了。」

「姐。」子汐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兒,大大地咬了一口包子,「太香了,真好吃。」

仲秋也小口小口地咬著包子,看著子汐吃得高興,心裡暖暖的,都是滿足:「等姐賺錢了,姐一定給你買全是肉的包子。」

「嗯。」子汐一邊吃一邊點頭。

「吃完了我們去菜場看看,那邊應該有賣魚的。」不管如何,她得先開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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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女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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