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降臨

囈語與嘶吼逐漸變得模糊，周圍一片暗金，宛若混沌。任禹感受到一股若有若無的牽引，靈性直覺有所觸動，順着牽引力彷彿突破某種桎梏，伴隨着一聲嘹亮的哭喊，睜開了雙眼。

引入眼帘的是佈滿壁畫與華麗裝飾的圓形大廳，一位金髮溫婉的女士臉色略顯蒼白的看着自己，一位面容威嚴不怒自威的中年男子推開周圍傭人打扮的人，急切的向自己走來，身側一個樣式古樸的鐵黑色令牌自中心處裂開但卻無人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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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之後，白日繁華似錦的伊魯席爾，陷入了寂靜。即使現在治安如此良好，也少有行人了。

亞倫認為，這一方面是由於這個世界存在超凡力量，蘊含着太多的不安定因素，對於野生非凡者而言，伊魯席爾的夜晚可能會遭遇更加嚴厲的監控與搜捕，哪怕是沒有接觸到超凡力量的普通人，也因為各種在漆黑的深夜裏離奇消失的民俗故事而放棄出門的打算。

另一面，即使羅塞爾大帝在蒸汽與機械教會做出許多發明創造，但電力的大規模生產與運輸成本依舊巨大，哪怕是繁華的伊魯席爾也做不到全城全夜照明，只有主幹道的兩側才會供應整晚的電力，其餘的路段只能使用煤氣燈應急照明。

亞倫站在外部插滿刀槍劍戟的佈滿紅銅銹跡的高大圓塔頂層之側的高樓上，收回了俯瞰伊魯席爾的目光，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高大圓塔，又抬頭看向天空的緋紅血月，思緒翻飛。

「自我降臨已經15年了，這15年裏還未達到適齡年紀的我還不能參加家族的晉陞典禮，偷偷收集材料調配魔葯又容易被懷疑，難以解釋。只能學習南北大陸語言，為日後做足準備。」

「現在魯恩語，弗薩克語，因蒂斯語，費內波特語已經基本掌握，赫密斯語，巨人語，都坦語也已經入門，只待吞服魔葯成就超凡了。現在是1346年4月30日，距離貓貓蟲在源堡蘇醒還有3年多，要抓緊時間了。」

沒錯，任禹，現在更準確的說，應該是叫亞倫-威爾。在沉睡恢復反噬的末尾，任禹根據靈性直覺的牽引，降臨成為魯恩王國現任東塔克公爵的長子，未來東塔克家族的掌舵人，起名為亞倫-威爾。

說起東塔克家族，就不得不提起那位初代東塔克公爵瓦爾納-威爾。祂崛起於第四紀後期，四皇之戰的尾聲，於現在的東塔克郡首府伊魯席爾為基點，與圖鐸-特倫索斯特聯合帝國時期的四大貴族——艾因霍恩、奧古斯都、索倫、卡斯蒂亞一起瓜分北大陸，追獵圖鐸和特倫索斯特皇室，並追殺支持所羅門與圖鐸的貴族。

在長達百年的北大陸混戰中，先祖初代東塔克公爵瓦爾納-威爾晉陞紅祭祀途徑序列2「天氣術士」，成就天使位格，成就了祂，由此東塔克家族成為天使家族。

大戰結束后艾因霍恩、奧古斯都、索倫、卡斯蒂亞四大貴族分別建立了弗薩克帝國、魯恩王國，因蒂斯帝國，費內波特王國。

由於先祖瓦爾納-威爾的存在，魯恩的立國者、保護者，最初的國王，威廉-奧古斯都一世與先祖瓦爾納-威爾簽訂契約，東塔克郡以及附屬南部海域加入魯恩王國，但保留自治權與部分軍權，並獲封東塔克公爵。

亞倫斜靠牆壁，回憶著家族典籍中的記載，不由得在心中感慨，原著中幾乎毫無存在感的東塔克郡居然存在着一個天使家族。

「要永遠謹記這是一個真實的世界，之後行事不能有經驗主義，戒躁戒躁，要對未知充滿敬畏。」亞倫心裏暗道。

「明天就是5月了，家族將先祖晉陞天使的月份作為家族後輩的超凡啟蒙之月，所有有志向走上超凡之路的適齡家族子弟都可以來到這座祖塔，在家族非凡者看護的情況下服用魔葯，成為非凡者。」

「作為東塔克公爵長子，未來東塔克家族的掌舵人，是必須成為非凡者才能順利繼承爵位，而家族主要掌握了紅祭祀途徑的序列2至序列9，黑皇帝途徑序列4至序列9，審判者途徑序列4至序列9，以及其他幾條不完整途徑。」

「有趣的是，根據家族典籍記載，黑皇帝途徑與審判者途徑序列4至序列9的魔葯配方與儀式是先祖初代東塔克公爵瓦爾納-威爾在第四紀四皇之戰尾聲，斬殺了幾位序列四的墮落伯爵和律令法師所得。」

「可惜我已經與源質失序之國融合，若是走紅祭祀途徑恐怕會當場失控瘋狂，只能在黑皇帝途徑與審判者途徑二選一了。」

「黑皇帝途徑後續魔葯和儀式可以去貝克蘭德找到那張黑皇帝牌，可是黑皇帝的成神儀式要求太過苛刻，而且相當於徹底斷絕了老鄉黃濤.羅塞爾.古斯塔夫的復活希望。」

亞倫閉目回憶，「而且黑皇帝的成神儀式是擁有3份序列1『弒序親王』非凡特性與黑皇帝唯一性，並擁有屬於自己的國度，讓自身的名字和皇帝這個稱號聯繫在一起，成為民眾的常識，並且，還需要建立一套嚴密複雜但卻有違正常情況的規則，包括但不限於建築風格，法律法規等。」

「接着，驅使民眾，秘密建立九座類似金字塔的陵寢，然後，進入其中一座，在絕大部分民眾都參與的，散佈於不同城市的相應祭祀儀式里，服食下序列0的魔葯。」

亞倫皺起了眉頭，「這樣的成神儀式，以現在南北大陸形式，根本不可能辦到。單說擁有自己的國度，讓自身的名字和皇帝這個稱號聯繫在一起，成為民眾的常識，這在南北大陸被諸國瓜分千年的現在是近乎做不到的。」

「統治階級雖然腐朽，但統治力度卻難以撼動，想要在諸國環伺，神靈注視下分裂建立自己的國度，這幾乎不可能，就好比直面外神一樣，都是以卵擊石，自取滅亡。」

想到此，亞倫抬頭看向天空的紅月，彷彿看到了一雙雙難以名狀的眼睛，正盤旋在浩瀚的星空向大地窺伺著。

「哼，外神啊，真是壓力山大，還好我現在的靈魂已經與源質失序之國融合，即使現在還未踏上超凡之路，不在源質內無法大幅度調動力量，但靠源質的位格與失序之國對規則的本能扭曲足以屏蔽隔絕外神的感應。」

「黑皇帝途徑成神條件苛刻，需要很長的時間，而且序列一的非凡特性與唯一性也下落不明，末日臨近沒有時間可以浪費了，既然如此那就只能選擇審判者途徑了，後續的魔葯配方與儀式可以慢慢尋找。」打定了主意便不再糾結，亞倫便回到自己卧室開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