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迷城

09 迷城

nbsp;「戰爭的起因往往是由於不公平,資源的不均導致戰爭,力量的不對等導致戰爭,階級的差異導致戰爭。

人們為了消除不公一直努力着,然而可笑的是,他們的種種努力最後只是把強與弱的差距越拉越大,導致更大的不公。

所謂的公平,只是弱者自我慰藉的信仰和強者統治弱者的借口,就像法律上規定着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可法律也不過是天子一句話的事。事實證明永遠不可能有真正的公平,所以你贏不了我,從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

戰爭之神捏起國王吃掉對方的騎士,挑釁般望向對手,崢嶸的戰甲散發殘酷的氣息。而他的死敵-天神序列第三掌管公正平衡的神保持着無數年從未改變的表情-高深莫測的面無表情。

天神陣營與魔神陣營向來見面就死磕,從他們誕生的那天起就註定是死敵,不過這兩人有些例外,他們的戰鬥是下棋,戰爭之神的棋盤開局,凡間必起戰亂,輸贏只在他們之間,他不想下也沒辦法,因為對方是唯一不受遠古盟約束縛的神,並且只要累積了一定[勢]哪怕和他自己都能開局。

他終究心有不忍,把判斷平衡的黃金稱投向凡間。

戰爭之神笑笑,對峙無數年,終於看到對方的死人臉變了表情,這讓他很有成就感,也不管他的小動作了。

逃兵眼裏的驚慌強烈如火,傷口深可見骨,一條手臂軟弱無力的垂著,他的頭上有對狐狸耳朵,這表明他是只貪婪狡詐且貪生怕死的狐妖,在這座被進攻的人類城市,他好不容易逃離戰場,現在他需要食物和療傷。

狐妖翻過圍牆,他看見了什麼?

一個驚愕的看着他的女人,血腥味在胃裏蒸騰,喉嚨自作主張發出低沉的嘶吼,沉悶悠長。那聲音他熟悉,每個將死的野獸都會發出那樣的聲音,不像從器官出來,而是靈魂深處的共鳴。

那聲音毫無意義,只是生命在死亡威脅下不甘的嘶叫,強烈的求生yu和瘋狂的獸yu爆發展露的猙獰。

多麼好的食物,要趁活着把心掏出來,把那個還熱乎乎的跳動的東西咬碎,和著滑膩的鮮血一起咽下,那裏面藏着生存的力量。

頭顱形狀完美,挖去雙眼,把那白花花的、甜膩膩的腦髓吸掉,這是個極佳的獵物。

狐妖猛的撲倒侍衛,撕開他喉嚨生吞,又把視線投向女人-在妖的眼中美麗與否並不重要,而他只是想發泄抑制不住的yu望和恐懼,他需要女人的恐懼和痛苦來使自己得到暫時的滿足安撫狂亂的心。

於是野獸的嘶吼與女人的痛哭慘叫混雜響起。

也許至高神打了盹,女人生下了女孩,背負着褻瀆主之罪名的、決不該出現在世上的獸人。因此在咒罵中女人被掃地出門。

「賤貨!」

「燒死她們!她們惹怒了神,神會降下懲罰!」

「滾!該死的獸人!」

伴隨着這樣惡毒的聲音,女孩害怕的躲在女人身後不敢說話,她們失去了磚瓦的房子,絲織的衣服,可口的食物,開始在冰冷的街道流浪。

「我們這不歡迎獸人!」

「燒死她們!燒死她們!」

那些人目露兇殘。

「不…她是我女兒…求求你們……」女人低聲下氣苦苦哀求。

「燒死!」

換來不加掩飾的惡意。

於是她們又開始流浪,卻是在沒有人的山裏,在寒冷的夜緊緊擁抱着互相取暖。

「媽媽…我餓…」女孩無意識地呻吟,女人慘笑。

「媽媽……我餓……」女孩往女人懷裏縮了縮,媽媽的懷抱是那麼溫暖,媽媽是那樣的溫柔,可是啊,媽媽卻那樣疲倦。

「傾城乖,在家等媽媽回來。」女人安慰著女孩,她們的家只是樹上用樹枝和雜草簡單搭窩而已。女人走到男人們面前,女孩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只看到男人們眼中**裸的yu望,媽媽卑微的笑臉。

他們離開了,冰冷的露退去,太陽漸漸西沉,女孩在草窩裏蜷縮身體,可是媽媽,她為什麼還不回來?

「媽媽!」當她看到媽媽,她整個人幾乎要站不起來,表情痛苦搖搖yu墜。

「媽媽……」她哭了。媽媽卻微笑着撫摸她的頭從懷裏掏出幾條又干又小的麵包,媽媽的眼神是那樣溫暖。願那愛着世人的銀月庇佑,她只希望媽媽平安。

「來,傾城。」

「媽媽,你也吃。」

「不,媽媽給你唱歌好不好?」

在紙角上

我不想畫下自己

畫下一個樹袋熊

他坐在維多利亞深sè的叢林里

他在安靜的樹枝上發愣

他沒有家

沒有一顆留在遠處的心

他有許多許多的

漿果一樣的夢

和很大很大的眼睛

媽媽總是微笑着跟不認識的叔叔走了,媽媽總是痛苦疲憊的回來,媽媽瘦了,她的長發不再柔順,她的肌膚漸漸粗糙泛黃,她得到的食物也越來越少。

但她們仍然每天看着月亮吃麵包,擁抱着互相取暖。

「傾城,想要個弟弟嗎?」

「賤人,動啊!沒吃飯啊!不讓本大爺爽你就別想得到吃的!」

直到媽媽的肚子大了起來,直到她悄悄跟蹤看到媽媽在一群男人身下被虐待,她才明白,她的生命有么卑賤和珍貴。

「媽媽…為什麼…為什麼不把我交給他們…我是獸人…會帶來災難的獸人…只要把我交出去,他們就不會為難你了吧?」

「因為你是我的孩子啊。」

「傾城,以後這個山洞就是我們的家了。」媽媽溫柔的笑着。

「傾城,以後要好好對弟弟。」

「嗯。」女孩哭着答應,那時她才發現,生命有多堅強,又有多脆弱。

現在媽媽不在了,她必須活着,好好活着,保護弟弟。

「姐姐…我餓…」同樣背負罪名的弟弟呻吟著,她知道,現在該她犧牲了。

「阿欽乖,在家等姐姐好嗎?」

「嗯。」

於是女孩向主禱告,毅然學着媽媽的樣子走到男人面前。她雖然發育不好,但遺傳了媽媽的美貌,想來會有人心動的。可是……

「燒死她!燒死她!她會帶來災難!」

為什麼這些人眼中有那麼深刻的仇恨和恐懼?

為什麼……她只是想要食物……明明那些男人對她充滿yu望……為什麼卻要踩踏她的身體?

弟弟……弟弟怎麼辦……

如果…沒有這對耳朵和尾巴……

女孩拿起剪刀,忍住撕心裂肺的疼痛。

「先生……請給我點食物……」女孩遏制眼淚,身體顫抖著脫下滿是補丁的衣服,七歲女孩的小胸脯,光潔的柔軟的小腹和沒有尾巴的嬌小臀部暴露在男人面前。

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夠了!全都夠了!!!」蘇洛狂怒咆哮,像是受傷的巨龍,恐怖的來自地獄的音節帶着磅礴爆炸響起:「阿努-比斯!!!」(神族語)

「呵呵。」有人輕蔑的笑,整個空間像是玻璃一樣破碎。蘇洛回到了地宮入口。

「破除神之結界,三分之一的生命我收下了哦~嘛嘛,居然不是叫我來殺人,好失望~」死神意味不明的笑着離開了。

「你看到了,那是我被封印的記憶,我看過你的,現在你也看了我的,公平了,要是想嘲笑或者罵我…隨意。」傾城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你以為自己是聖母么?」

傾城一愣,她不知道到蘇洛為什麼這麼憤怒。

「一個個……都把自己當聖母了么!明明自己活下去不就好了!管那麼多幹嘛!」

「誒……你哭了……對不起,我不該擅自跟來,要不然你也不會看到這些……」傾城從後面環住他輕柔的蹭蹭,她從未想過他會如此悲傷。「像個任xing的死小孩。」心裏這樣評論著。

「可是後來我們被神使大人救了啊,我們成了他的契靈,獲得永生,再也不用做那些事了。」

「你是我的奴隸,奴隸就該遵守主人的命令!」蘇洛冷冷的看着她。

「只是……你需要我啊,」傾城指指那十米高的龐大天平,「只有兩人同時站在兩個托盤上才能進入,沒有別的辦法。」

蘇洛沉默良久,終究飛到了左邊托盤上。「上來,進去了就躲著,不要跟着我。」

傾城愣了下,露出幾乎忘記的笑,敏捷的躍到右側托盤。

「在紙角上

我不想畫下自己

畫下一個樹袋熊

他坐在維多利亞深sè的叢林里

他在安靜的樹枝上發愣

他沒有家

沒有一顆留在遠處的心

他有許多許多的

漿果一樣的夢

和很大很大的眼睛」

「這首歌叫《我是一個任xing的孩子》」傾城彷彿變成了孩子咧嘴做鬼臉,然而異變陡生,一瞬間古奧的大陣在托盤裏復甦了,強悍的力量把蘇洛推了出去,從傾城的身體里竟分裂出一個人落到左邊托盤……正是掌柜葉欽!

蘇洛一驚,發瘋似的全力沖向大陣,大陣陡然亮起衝天光芒瞬間消失。

蘇洛總算在最後一刻擠進了大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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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獵魔人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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