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小白父子的來訪
得知了程孚明隱秘的新身份后，單慧慧有微妙而複雜的感覺。
覺得可笑，這麼個腹黑厲害的男人原來是借著女人的大腿爬上去的。
覺得噁心，李謀年紀不小了。程孚明果然為了利益什麼都能出賣嗎？
覺得傷感，畢竟那是個自己喜歡過多年的男人，青春年代的男神。
覺得開心，他總算有把柄落在自己手裡，恐怕這場棋局的結果會改變了。
最重要的是，如果穆宜姍知道這件事，應該能清醒過來了吧。如果這都不行，就只能由她跳火坑了。
想到此處，單慧慧仔細盤算道這件事怎麼和穆宜姍說。看來，還要小心籌謀，等自己腿腳好了，找大麴商量下。
盤算著，外面隱隱有煙花聲。
「咖喱，今天什麼日子？」慧慧仰頭問道。
咖喱一手麵粉走進來：「你都過傻了吧，今天國慶啊。」
「哦。」慧慧只應了聲，腦子裡空蕩蕩的。這幾年，所有公休假期都和她沒關係，越是假日，活動越多，經常是通宵趕方案、布場，都快得假日恐懼症了。幸好，這個長假，她自己給自己休了個徹底的假期。
關上文檔，讓咖喱泡了兩杯熱巧克力，繼續關手機。兩個女人坐床頭看一部美劇，挺好。
連續工作四天，方案終於塵埃落定。就等著十月八號去提報。鑒於慧慧的雙腳還有問題，決定讓最了解方案的宅男斌代勞。具體細節，慧慧決定七號讓宅男斌來家裡現場指導一下，並且還有私心。現在程孚明對自己很戒備，不太可能去動他的手機，但如果是宅男斌，就簡單多了。
做完方案，慧慧反而有些空落落的感覺。躺在床上渾身不自在，腳上的指甲蓋沒長起來，走幾步就疼。心裡也煩躁，看書看不下，手機早已開機了，卻是安安靜靜毫無消息。
該死的小白！她咒罵了好幾天，還是生生遏制了自己主動找他的衝動。
十月五日，睡眼惺忪里芥末的越洋電話打來，說在紐約，波士頓龍蝦吃起來不咋地。
又睡了一會兒，咖喱說要跟李戎去踏青，問慧慧是不是不出門，能在家幫她收個快遞。
慧慧翻了個白眼，老娘這腿腳，不在家呆著還能怎樣？
屋裡又冷清起來。
用李戎進貢的平板電腦玩會兒打飛機，昨晚做完了方案，終於能毫無罪惡感地浪費時間。但卻沒有想象中那麼開心。
看著自己慘不忍睹的腳丫子，單慧慧開始狠狠後悔自己的衝動決定。如果沒這一趟，她會更快趕完方案然後直飛哈爾濱吧。黃金周好天氣，中央大街一定很熱鬧，還想去太陽島晒晒太陽。那裡，應該冷了吧，不怕，有小白的懷抱。
現在，身體情況不允許也就罷了，還把兩人關係搞成這樣，找個台階也難。
憤憤著，門鈴響了。該死的快遞。
用腳後跟走路挪到門口，小腿綳得更痛。希望快遞員多點耐心，別她挪到門口已經走了，慧慧急得招呼：「等會兒啊，就來。」
貓眼裡看，只見一個巨大的箱子。難道咖喱又要換新烤箱？敗家娘們兒。
打開門，快遞員徑直抱著箱子走了進來，慧慧正嘀咕這人怎麼這麼沒禮貌，地板都踩髒了。那人卻變本加厲，回手把門關上了。
大門砰地一聲，慧慧的心一下子蹦到了嗓子眼，天啊，自己行動不便，這會兒遇上劫匪什麼的，是要完蛋的節奏啊。
正欲大聲呼救，那人已經放下箱子直撲過來，一把把她摟在懷裡。
慧慧那聲救命噎在喉嚨里，眼睛瞪得滾圓。這懷抱，她太熟悉了。舒服啊……舒服到她想閉上眼睡會兒。瞬間又驚醒過來，使勁兒想推開他：「你來幹什麼！」
小白嘻嘻笑著，眯眼露齒十分討好：「我知道你沒法去看我，就來看你咯。」
「又是李戎多事唄，你的眼線還真是不少啊，一個接一個的。」慧慧掙扎了半天，未果，停下喘口氣。
小白乘她放鬆，雙手捧住她的臉，不由分說吻下去。
慧慧的腦子整個一熱，渾身再也使不上力，像冰淇淋融化在滾燙鐵板上，流成了一股股甜蜜，哪還存得住一點冰冷。
唇舌還在蜜汁中不知歸途，一種細細的聲音讓慧慧分了神。是什麼堅硬的細小的東西刮著紙板的聲音。她看向地上的大箱子，對啊，既然不是快遞，這又是什麼？
小白蹲下去，揭開虛掩的紙箱口，一個粉紫色的大墊子上正趴著一個白球球。
白球球似乎害怕光，用小爪子在眼睛前方揮了一下，奶聲奶氣叫了兩聲。
「啊！比熊！」慧慧無法抑制自己的亢奮，從住在地下室那會兒，她就特別想要一隻像棉花糖一樣雪白柔軟的小比熊，它會歪著頭笑，會蹭著她的腿撒嬌。這還是她和小白計劃中的小寵物，當他們有了孩子，養一隻小比熊和孩子一起長大。
小狗仔倚在慧慧懷裡，乖巧無比，眯著眼享受慧慧的撫摸。
慧慧早把兩人之間的戰爭放在一邊，憂慮道：「我這兒怎麼養啊，咖喱要做蛋糕，不讓養寵物。」
小白把狗狗輕輕接了過來：「誰說給你養的。這是我選的，你送我的禮物。當做你不在我身邊的補償。」
「為什麼我送你？又不是你生日！」慧慧的雙眼壓根離不開小狗。
「今天什麼日子你都忘了吧。唉，小灰灰，你媽媽太沒良心了。」小白向小狗抱怨道。
慧慧沒理他：「你叫小灰灰呀，你爸爸怎麼給你亂起名字，明明雪白的。」
小白啾一下在慧慧臉上親了口：「你承認我們是小灰灰的爹媽了，就是不生我氣咯。那好吧，我也原諒你忘了我們相見四周年紀念。」
慧慧啊了聲，對啊，十月五日，當年她當伴娘見到小白的日子。果然是自己不對，就支吾含糊過去：「那憑什麼你有禮物我沒有？」
小白借勢又親一口：「我要小灰灰，還帶他來看你，也是想你迷戀上他，早一點來哈爾濱咱一家三口團聚，誰讓我的魅力不如他呢？放心，你的禮物，我一會兒變出來，你先帶小灰灰玩會兒。」
慧慧接過小灰灰，目送小白出門，滿臉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