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今夜笙歌醉何處
穆宜姍是主家，身邊坐的自然是招牌「花旦」混血男，那一笑一顰充滿現在流行的邪魅味道。給穆宜姍倒酒，陪她划拳。
歐巴款被二妞佔了，不知道兩人在談什麼。
大麴領了小受，不過沒工夫搭理他，只看著穆宜姍。
咖喱和慧慧面面相覷，乾脆四個人一起玩骰子。
慧慧一腦門子漿糊，搞不清自己是不是有些遺憾沒出現想象中的香艷場面。
請問，抖動的胸肌和馬達臀呢？
請問，六塊腹肌和扭動的腰呢？
好像，是有點遺憾。
酒過三巡，場面才真正熱起來。這也是托幾個金牌男公關使出渾身解術所賜。
玩著遊戲，唱著歌，灌著酒。
原來眼鏡男有著無敵電臀，應邀表演，直看得幾個女人尖叫不已。
小受和肌肉男表演人肉鋼管舞，令人看得血脈賁張，止不住想狼吼。
混血男嗓音漂亮，唱英文歌能讓人聽醉。
而歐巴則滿腦子都是帶顏色的笑話，逗得女人們邊笑邊打他，罵他流氓還逼著他繼續說。
是啊，這世界有多少機會讓一群帥哥圍著你，想盡辦法討你歡心？難怪這麼多女人願意來一擲千金。
這算是翻身做主吧。
問起來，得知這裡來的最多的不是徐娘半老的富婆，而是年輕貌美的輕熟女們。富婆來這兒不夠解渴，因為這兒的男公關出不出台都有自主權。花這錢，她們更樂意到一些低端點的店，直接點倆年輕力壯的折騰一晚。
輕熟女們呢？常來的是以色事人的二奶們，以及高端會所的女公關。平時受夠了醜陋男人的嘴臉，換個地位來享受漂亮男人的伺候。她們不缺錢，缺的是愛，哪怕是用錢買來的一宵寵愛。
還有一類就是事業有成的女人或家境富裕的千金，她們或看淡了男人或看不上男人。來這兒，能把男人當消費品，比談感情談婚姻靠譜得多。只是個娛樂或解壓的方式。
男公關眼毒，一眼就看得出來的客人是什麼類型。而這一群，肯定不是花男人錢的那一類。
他們也樂於伺候她們這一類客人，不會有什麼奇怪的要求，只要放開了玩兒，哄她們放鬆就行。
玩high了，除了開車的大麴沒喝酒，那四個都喝到七八成了。穆宜姍七倒八歪身子軟了，靠在大麴肩上。
二妞開始對歐巴動手動腳，撩他衣服摸腹肌。
咖喱和慧慧跟男公關們搶著麥唱歌，調兒都跑到西伯利亞了。
大麴看實在鬧得慌，讓男公關先退出去，給了小費。又叫了點果盤和紅茶，給解解酒才好走，否則她一個個扛到車上可不容易。
咖喱酒量好，慧慧喝得不多，腦袋都還清醒。二妞已經迷迷糊糊，在沙發上倒了過去，睡著了。
穆宜姍喝得最多，臉色發白，扒住大麴的手。大麴看樣子不好，帶她去包間里的衛生間吐了一頓，終於舒服了點兒。
吐完，穆宜姍算是活了。看四周也安靜下來，眼淚吧啦吧啦就往下掉。
「屈琳，我什麼都沒了！沒了！我真不在乎家裡的產業，不在乎我爸的錢，但他怎麼能那樣！寧願相信那麼個女人，你說！人家跟個足夠自己老爸的男人還能圖你啥？還不是圖你死得早！」穆宜姍一口氣把怨氣吐了出來。
慧慧聽明白了，問道：「你不會就這麼對你爸說的吧？」
「是啊！」穆宜姍大聲說，把沙發上的抱枕一砸，「我就這麼原話說的，他一巴掌就過來了！我這是大實話！他怎麼那麼糊塗。」
「我想如果那女人是圖你爸的錢，他肯定也明白。就像我們花錢讓男人哄我們開心，你爸這把年紀，花錢讓女人討自己開心也是應該的。」大麴勸著。
穆宜姍又砸了一下：「他明白？他明白個屁！如果他只是在外麵包養女人，花錢玩兒我會管么？養多少都行！但他玩兒真愛你知道嗎？他想結婚！那女人多厲害！她遲早把我們禾牧全給敗了！我沒眼看了！我走，行了吧？」
「傻瓜，你走了不是更讓她得逞？就因為這樣你才更不能離開你爸啊！」慧慧聽著干著急。
穆宜姍滿臉幽怨瞟了單慧慧一眼：「你說的和孚明一樣，不愧是合作搭檔。」
單慧慧心一驚，不敢再說。生怕被看穿了他倆的牽扯不清。
穆宜姍長嘆了一聲：「我明白，我什麼都明白。但這是老爺子的決定，要我逐步把禾牧的管理事務交接給別人我能怎麼樣？死皮賴臉求他？他這次是狠了心，如果不是那個女人的枕邊風，他怎麼可能對我這樣？」
大麴摟著她的肩膀，拍著她的背，輕輕撫慰著。
咖喱沉默了這麼久，才說了句：「那就別再回頭看了。自己做，做出點成績，你爸爸總有天會明白的。」
穆宜姍巡視了這幾人，眼有淚光，點了點頭：「嗯，我們一起干！我能把禾牧管好，也一定能把雲薌做大！」
大麴柔聲道：「一定會的，我永遠會支持你。」
穆宜姍振奮了沒一會兒，拿出手機看了眼，又消沉下去。
大麴皺著眉：「那男人知道你出來喝酒么？」
穆宜姍咬著嘴唇：「知道，我說不開心，和朋友們做姐妹聚會，他就說了聲好。」
大麴沒再言語，拍了拍她胳膊。
單慧慧不知自己適不適合插嘴，想了會兒，還是問了：「程孚明和你爸簽了合作合同，告訴你沒？」
穆宜姍木然點頭：「事後跟我說的。說我爸爸主動找他，想給他機會。」
「你怎麼想的？」慧慧問。
穆宜姍又搖頭：「他說我爸爸肯定是為了我好，事業上幫他一把，這樣我以後跟著他不會吃苦。我不知道他哪句真哪句假。」
慧慧沒再回答。她內心裡基本上勾畫出了整件事，程孚明應該是主動找穆德剛，答應穆德剛勸解穆宜姍接受他再婚的事實，以此換取的合同。
大麴看了眼慧慧，皺了皺眉，制止她再問，給除了二妞之外的四人倒上紅茶：「來，別想那些不高興的了，以後我們事業上一起合作，生活上是好姐妹，什麼都不怕。」
四人把茶杯撞擊在一起，各懷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