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小白終於長大了
慧慧見咖喱容光煥發，便調笑起來。
「想塞住我的嘴？沒門。」慧慧接過巧克力慕斯，並沒饒過她，「你不說也行啊，我直接問李戎。」
「別！」咖喱急了，想把蛋糕奪回來，自然是失敗收場，氣鼓鼓認輸，「想知道什麼，我說就是了。」
慧慧獰笑著，開始盤問。
「相聲聽得不錯？」
「嗯。」咖喱點頭。
慧慧繼續：「去之前總請你吃飯了吧？」
咖喱老老實實回答：「吃了，隨便吃了點日式拉麵。時間緊。」
慧慧皺了皺眉：「時間緊哪吃得出感覺？」
咖喱似為他辯護：「散場后我們又吃了夜宵，海鮮砂鍋粥。」
慧慧嘿嘿一笑：「不錯啊，吃了多久？」
「兩個小時吧。」咖喱翻著眼皮回想了下，「邊吃邊說。」
慧慧來了精神，一邊往嘴裡塞慕斯，一邊用肩膀撞著咖喱：「快交代，你們都說什麼了。」
咖喱拿她沒辦法，在慧慧不間斷的「然後呢」追問下，幾乎把當時的場景重現了一遍。
一個充滿陽光氣質皮膚黝黑牙齒髮光，貌似三十五實則二十九的高大男，和一個個子矮矮氣質嫻靜，在黑皮膚男襯托下顯得不那麼黑的略豐滿女。從剛才相聲專場意猶未盡的包袱聊到彼此生活過的地方，從小時候頑皮搗蛋的破事兒到長大談感情跌跌撞撞無獨有偶老是被甩的悲催史。兩人真是相談甚歡，相見恨晚。
到夜半人靜，店家不斷在他們身邊拖地，兩人才依依不捨離開。眼裡閃著不知疲倦的神采。
講完了，慧慧如同當時的兩人般意猶未盡：「然後呢？」
咖喱又翻個白眼：「然後各回各家咯。」
「他沒送你？不可能。」慧慧搖頭，她了解的李李不是那麼沒風度的人。
「開車送我了。我爬上他的越野都費了好多力氣，太高。」
慧慧知道咖喱一向對車不感冒，品牌一概不知，問她也白搭，便嘖嘖道：「你怎麼不會抓緊機會啊？約他上來嘗你手藝順便推倒嘛！」
咖喱臉一紅：「芥末在家。」
慧慧哈哈大笑起來：「那就是說如果家裡沒人你就打算這麼干咯？」
咖喱唾了她一口：「別給我挖坑。我不是那種人。」
慧慧也不再玩笑了：「行吧，記得要保持聯繫，感情還沒建立好，說冷就冷。」
咖喱點了點頭：「現在每天都打電話，發簡訊。」
慧慧皺了皺眉：「他手機還沒整好？還不能玩微信？」
「我不清楚。」咖喱把慧慧吃完的盤子收了，「你今晚要不別回家了，芥末應該不會回來。」
「行，反正我那兒也是，二妞最近老住圖圖那兒，只留我一個。」慧慧伸了個懶腰。
兩人又八卦了半天芥末和二妞那兩對人的事兒，快說得困了，慧慧才想起正事沒辦。
慧慧逗她：「李戎開了那麼多店，以後你去幫他打理生意都來不及，甜品店咖啡店什麼的，還打算做么？」
咖喱正色道：「別說我們現在還沒正式發展，即使在一起了，他的是他的，我還得顧著自己事業。」
「呵呵，看來你還沒被愛情沖昏頭腦。」慧慧表示滿意。
「我們都不是二十齣頭整天做夢當少奶奶的年紀了。」咖喱有些慨嘆，大約是對她比李戎大兩歲的事實頗耿耿於懷。
慧慧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想做下去就好。」
慧慧把之前跟大麴、穆宜姍說的合作事宜說了一下，期間穿插她和穆宜姍化敵為友的傳奇歷程。
「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朋友好。」咖喱看來很淡定。
慧慧瞪大了眼：「嘿，我是說你在雲薌開西點專櫃的事兒呢，你給我點興奮度好不好？」
咖喱笑了笑：「知道了。今晚我不打算睡了，一定研究出幾個像樣的甜品！不給你丟臉。」
慧慧滿意地點了點頭：「我信你！加油干，成了咱開店，你在這兒干，我到哈爾濱開連鎖，哈哈。」
咖喱在外面折騰，慧慧雖獨佔了她的床，剛才那麼一通神聊，睡意又被趕走了。看看時間，還能給小白打個電話。
慧慧鑽被窩裡，聲音軟軟的：「忙嗎？如果手頭有事兒就算了，我只是想聽聽你的聲音。」
「沒事兒，我在家整理財務報表而已，不著急，陪你聊聊。」小白還在加班，聲音沒一點疲憊，看來早就成了習慣。
慧慧又將那幾對人的八卦更新了一下，而後就轉到自己的事兒上來。說道對目前公司狀態有些恍惚。
「以前我覺得大家也認識這麼多年了，能一起做點事兒沒啥不好。但我開始懷疑我對這個人到底了不了解。」慧慧斟酌著，不想提起她和程孚明的曖昧。
小白也了解其中複雜：「據你這麼說，這人心機太重，咱沒必要淌這渾水。但……」
慧慧看他欲言又止，問道：「怎麼？我們之間沒什麼不好明說的。」
「我知道你一直想自己做點事兒，也挺在意現在這個機會。我當然希望你儘快離開，到我身邊來，但我不會逼你。」小白坦然說出。
「我肯定是要走的，但我需要一點時間。不會太久，相信我。」慧慧還是有點私心，公司還沒分紅過，再堅持四五個月，她好拿回屬於自己的酬勞。
「嗯。我也是打算有點基礎再讓你過來，我不想你來了還要跟我吃苦。」小白停頓了下，「其實雖然我現在收入不低，但爸媽那兒我想把他們第一家廠給買回來，因為那對他們的意義很重大。你不會介意吧？」
「怎麼會？」慧慧心在顫著，她沒想到小白擔負著這麼大的擔子，難怪工作那麼辛苦，讓她著實不忍，「你做的是兒子該做的事，我會陪著你的。」
電話那頭也沉默了會兒，兩邊都涌著既沉重又溫暖的感覺。這是過去那麼多時光未曾感受過的。
對單慧慧而言，最大的不同是，她終於等到他長大，等到他成為一個有擔當，有責任心的男人。這比當初的華宅美服要靠譜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