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交給太子處理
漕河縣，縣衙。
殷元辛讓人將曹行之押進大牢之後，便徑直找到了漕河縣的師爺，讓他將縣衙里需要處理的公文，全部送到了書房。
原本書房裡那些花哨的擺件，濃烈的熏香，也全部撤走，放到了庫房裡。
殷元辛端坐在書桌之後，讓人給蕭承恩搬了把椅子，讓他一起看。
劉師爺不住地擦著額間冷汗，抬眸看向坐著的兩人時，口乾舌燥，嗓子乾的似乎就要冒煙兒了，卻大氣都不敢出。
「這就是他在位時處理的？」殷元辛丟過去一張狀紙問道。
「回殷大人，是。」
「你是此地的師爺，是否是冤假錯案，你應該都清楚。」殷元辛淡淡說著，撐著桌子緩緩起身，從桌后繞到前面，在劉師爺跟前站定。
「殷大人，小的，小的真的沒有助紂為虐啊，大人。」劉師爺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聲淚俱下，好不可憐，「大人啊，小人就是一個師爺而已，曹大人有自己的親信，我也就是打打雜而已啊，大人。」
殷元辛擰著眉，開口道：「想要我饒命也簡單，將你知道的都說出來，說仔細了。」
劉師爺忙不迭地立刻點頭道：「殷大人放心，這曹大，曹行之這卑鄙小人，做下無數惡事，在這漕河縣，只要有錢就能擺平一切，他還勾結上官，強搶民女巴結上官，害的別人一家家破人亡......」
殷元辛一抬手，讓他起身，而後指著那邊的矮桌道：「事無巨細，全部都給我寫出來，每寫出一樣曹行之的罪孽，只要被證實了，你便少一分的罪過。」
「是，是大人，小的這就去寫。」劉師爺趕忙跑到矮桌那邊，跪在地上，提筆開始仔細寫。
殷元辛望著蕭承恩道：「仔細處理剩下的公文，有什麼需要，直接吩咐劉師爺。」
劉師爺筆一頓，這才恍然想到這位小公子是誰，當下立刻跪地叩首道：「但憑太子差遣。」
蕭承恩嗯了一聲，雙眸淡然道：「繼續寫，寫的仔細些，寫的多一些。還有他巴結了誰，你也仔細查。」
「曹大人的一房小妾，就是上官賜下的。」劉師爺說道。
蕭承恩望著殷元辛。
殷元辛負手而立，望著蕭承恩道：「這漕河縣的事，便全部都交給你，等你處理完之後，我再看看是否有遺漏。」
「是，老師。」
劉師爺詫異的抬眸看著這位殷大人，這是在吩咐太子做事嗎？即使是太傅大人，這是不是也太荒謬了？
殷元辛淡淡掃過去一眼，劉師爺立刻伏地，不敢亂看。
「繼續。」殷元辛道。
「是，殷大人。」劉師爺趕忙道。
殷元辛吩咐完了之後，便走出了書房，來到一處別院里，他讓那些獵戶和農戶都在此地等著，也是有事要麻煩他們。
羅遠見殷元辛來了，招呼人立刻起身迎上前去。
殷元辛詫異一聲：「不是讓你們在屋子裡等著嗎？」
「殷大人，那屋子裡乾淨，還墊著毯子呢，一看就價格不低，我等怎敢。」羅遠有些局促地搓著手。
殷元辛垂眸看去，這樣冷的天，羅遠腳上的鞋起不到任何保暖的作用便罷了，還有多處破損，此時在外等他已不知等了多久。
「進去屋子裡吧......要不了多久，等處理了曹行之之後，這屋子裡的東西也都沒用了。」殷元辛說罷，率先領著幾人進了屋子。
屋子裡燒著炭火，一進來便暖和了許多。
殷元辛讓幾人坐下，而後看著隨後而來的羅錦繡，詫異道：「你還在？」
「我等著把他們領回家呢。」羅錦繡理所當然地說道。
殷元辛一抬手，示意道：「你也坐。」
羅錦繡立刻拉著椅子坐到了離炭火最近的地方，烤烤腳，暖和暖和。
「我這次麻煩各位等我，是想辛苦各位幫我做件事。」殷元辛說罷，拿著早已準備好的荷包，遞給了羅遠，「這裡面是五百兩的銀票，還有些碎銀子，我需要你們幫我跑腿。」
「殷大人，這多重的活，也不需要這麼多銀子啊。」羅遠局促緊張地說道。
殷元辛擺了擺手道：「不是我的銀子，曹行之庫房拿的，他搜刮的銀子不少。」
羅遠一怔，只覺手裡的荷包燙手，這該拿還是不該拿？
這殷大人不就是在說這是曹行之搜刮來的民脂民膏嗎？
羅錦繡乾脆問道：「這是姓曹的搜刮的民脂民膏，這要我們如何拿？拿了別的百姓的東西？」
「不是，這是曹行之辦案收的賄賂。」殷元辛道。
眾人齊齊一滯，這拿著倒是安心了許多。
「我需要你們給我跑腿調查，這曹行之為官這麼多年，到底做了多少惡事，好將此人押解進京，聽候發落。」殷元辛說道。
「這，這我們幾個倒的確能找出來。」羅遠想了想后，胸有成竹地說道。
羅錦繡望著殷元辛認真地道：「雖然你動手的時候，看似冷酷無情，但是你要是真查了，真的是造福一方百姓。」
羅遠趕忙輕咳一聲，擋住了羅錦繡，而後望著殷元辛抱歉道：「錦娘她自小被寵壞了，口無遮攔的，但是絕對沒有壞心。」
「無妨，另外，將一些你們知道或者查到的冤情一一上報，到時候交給承恩，讓承恩處理。」殷元辛說道。
「你的學生，不是太子嗎？你指使太子做事，不會被彈劾嗎？」羅錦繡好奇地問道。
「不會，我是他老師。」殷元辛說著，再次望著面色緊張地羅遠，安撫地笑道：「不用緊張，我只是讓他學習著處理這些事罷了。」
羅遠乾咽了一口口水道：「殷大人，您放心，我們一定會仔細調查的。」
「嗯，去吧。」殷元辛說道。
羅遠拱了拱手，便帶著人打開房門往屋外走去。
一陣寒風瞬間掠了進來，羅錦繡緩緩起身，走到門前望著殷元辛道：「處理了曹行之之後，會另外派新的官員過來？」
「會的。」
「若又是一個貪官呢？」羅錦繡問道。
殷元辛微一偏頭：「這我不能保證，只是日後，估計是有法子監督這些人的。」
羅錦繡想了想後接受了，而後朝著殷元辛拱手施了一禮道：「這次，真的多謝你。」說罷，便走了出去，還順帶關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