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功高蓋主

第九十章 功高蓋主

以前的學習?這個以前,不會是最初的那個以前吧?如果是那樣的話……他們面面相覷,每個人都在對方眼裏看到一絲恐懼。最初的訓練,那可是地獄中的地獄阿!

沈清寧彷彿沒看到他們的變化,淡淡的看着無鋒,道:「無罪他們呢?」

「應該在第七樓里。」

「方容,走吧。」沈清寧看向方容。

「郡主,他們在害怕。」方容挑了挑眉倏然道。

她們二人直接穿過廣場,之前聚集在前方的人已經自動分開,讓出一條寬敞大道。沈清寧走得很坦然,而方容王則用那雙眼眸環視這四周,打量著怯怯不安的看着他們的人。

「噢?方容,我覺得你是個有魄力的人,又是走過鏢的人,你的武功雖然不是最好,卻最懂事,將天下第一樓交給你,我放心!」沈清寧是經過考慮的,所以要是讓蒼焯的人來的話,她自己也不放心。

「郡主,我覺得沒必要,奴婢,不,屬下自有良策!」對於剛剛對她不屑害怕的人,她會一一的讓他們相信自己。

「方容覺得沒必要?」

方容王搖頭。他真的不覺得這有什麼值得懲罰人的。又不是第一次有人這麼看他,而這些人的目光比起之前的那些人來說,要好得多。

「如果你覺得沒必要,就沒必要吧。」沈清寧沉默了片刻,駐足凝視着方容那清澈的眸子,淡淡道。

一旁的無鋒聞言,狠狠的吃了一驚。他們的樓主,竟然因為這個人的一句話,就改變了注意。他身為一樓六大隊長之一,接觸沈清寧的時間比起一般隊員要多一些,自然很清楚沈清寧是個說一不二,出言不悔的人。

沈清寧點點頭,溫和一笑道:「沒什麼不可以的。」側眼,看了一眼驚愕的無鋒。無鋒立刻回神,點點頭朝人群走去。不一會兒,人群傳來陣陣鬆了一口氣的聲音。

聽到這聲音,方容王只是笑了笑,但隨即又擰起眉頭。「郡主,這樣……不好。」稍頓,害怕她誤會似的,解釋道:「這會讓你很沒威信的。」

「沒必要。所謂的威信,是存於心裏。若是一兩件事就動搖他們的心,那麼這種威信、這樣的人,不要也罷。」沈清寧淡淡道:「方容,你不必想這麼多,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不需要有顧忌,不需要猶疑,更不能讓自己因為顧忌而不開心。哪怕是我,無憂,也不能讓你顧忌,讓你不開心,知道嗎?」

方容茫然的看着她,好一會兒后,勾起唇角,點頭燦爛的笑了,「嗯,我知道了。」

一樓里共有三百二十四人,一共分為六隊,隊員平均。若是有多餘的,則被分到實力稍稍遜色的隊里。一隊隊長為無刃,二隊無血、三隊無慳、四隊無利、五隊無芒,六隊則是無鋒。六個隊長上,還有大隊長無罪。

平日裏,都是各自的隊長負責隊員的操練、生活、巡邏等等事物,而大隊長則只負責制定行動方針、訓練計劃、處理各種文件。當然,就行動方針和訓練計劃並非只有大隊長才做,而是每個隊長都要做。他們根據各自隊伍的情況作出方案,再由大隊長審核。隨後,大隊長會根據各隊的實力情況,優勢弱處再行制定一份針對所有人的方案。同時,這份方案也是每個月一次的演練分隊的根據。

所謂演練,是沈清寧制定的。他們都在這裏訓練,生活無憂,壓力也沒了,雖然仍然還是很辛苦,可這和被圈養起來的狼沒什麼區別。所以,沈清寧讓他們每個月演練一次。依然是分成六隊,但隊員卻是打亂的。演練內容每月不同,但唯一相同的是:每個隊伍都有五個隊的敵人。而輸的那一隊,會很悲劇。

方才說到,這裏有七棟吊腳木樓。最中央的那一棟則是大隊長的住處、隊長們開會、大隊長處理事務的地方。其餘的則是根據木樓排號為各隊的住處。

沈清寧和方容二人並肩走進第七樓的第二樓——吊腳木樓一樓為空的,所以最底層是第二樓——大廳,正前方書桌后坐着一個清秀男子。

男子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身高也不過才一米七的樣子,在男子中算是矮的了。他長相清秀,或者說是秀氣,眉眼鼻唇組合在一起,看起來十分的可愛。他周身的氣質和他人一樣,十分柔和。和這裏的環境很符合,卻和「一樓」這個殺手組織十分格格不入。

其他人,即便很久沒殺過人了,但身上始終還帶着點殺氣和戾氣。可他除了柔和就是柔和。

若非知道他的身份,誰能想到,他竟然是一樓六隊的大隊長、除了沈清寧之外,最高的存在無罪呢?

無罪見沈清寧進來,輕輕點了點頭,也沒起身行禮,對沈清寧表現得很淡然甚至是淡薄。「樓主。」

「她是方容,以後天下第一樓的都統。」沈清寧道。

無罪目光一閃,但也只是閃了閃。他對方容點點頭,依然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模樣。「見過都統。」

「你準備一下,明日隨我入京。」沈清寧挑眉,直接說道,說話的時候,臉色有點深沉了起來。

無罪沒有立刻回答,反而看了看桌面堆積的文件,和正在書寫的方案,想了想后,道:「午時之後,我才能走。」

對無罪這種反應已經見怪不怪的沈清寧點點頭,「嗯,那明日來自行前來紅樓。」

「是。」說完,埋首繼續寫着。

無罪不知道,無鋒對他的崇拜又提高了一個層次。或者說。一樓里所有人,見他這樣一次,佩服崇拜就提高一層。因為,他們可不敢這麼對樓主說話。可無罪呢,不僅僅對沈清寧不咸不淡,對任何人,都是這幅樣子。

沈清寧做了一會兒就走了,今天來此,一是無聊,而是帶方容王來此認認路。因為,一樓規定,只有身為樓主的他和教頭的刺才能帶外人進入。她不知道自己這一趟要多久才回來,回來時是來多少人回多少人,還是分散開來……所以,就提早帶方容給他們認識。

「方容,怎麼了?」沈清寧側眼看着她,疑惑的問道。

似乎方容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她的眼裏有一些不確定。

「沒什麼郡主,等我確定了告訴你!」方容是個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的人,所以她分的很清楚。

「紅樓的買賣談的怎麼樣了?」

她看着一邊的冷霜說道,冷霜個性衝動,是負責在外面買賣這些東西的。

「郡主,出人意料的勝利,紅樓已經買下了!」冷霜將房契拿了出來,然後交到了沈清寧的手裏。

「嗯!」沈清寧下意識的鬆了口氣,有了紅樓,她就輕鬆多了!

想起來惠兒跟白梅還在府里照看着花花草草,然後準備製作葯妝,沈清寧覺得可以將葯妝的基地發展到紅樓去,一都是女生,二誰說只有男人能去紅樓了?她要打破城規!

「方容,你留在這裏,好好熟悉這一切,我期待你給我帶來我驚喜,就像你想重振鏢局一樣!」沈清寧的話分量很重,說的方容的心一陣激動,朝着沈清寧重重的點頭。

帶着冷霜她們騎馬飛奔回去,後面的五峰受了沈清寧的命令,跟在他們的身後。

「回來了?」從屋內走出來的妖孽般的鳳清,依然一身紅衣妖嬈。眉眼噙著淺淡而興味,微微勾起的唇角,溢出蠱惑人心的笑容。

沈清寧微微蹙眉,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著鳳清。這個妖孽的大皇子怎麼來到了郡主府?

打量了好一會兒,讓鳳清這般任由千萬人注目也從容自在的人也不由得難受起來。他也看了看自己,沒發現什麼不對,疑惑的看着沈清寧,「有什麼不對嗎?」鳳清雖然自戀,但卻沒有自戀到會以為自己迷住了沈清寧。

「去吃飯嗎?本王請客,救命之恩!」

沈清寧挑眉,表示也未嘗不可,但是她的眉頭一皺。

「你沒有其他顏色的衣服了嗎?」沈清寧擰著眉,「世人都知,齊國大皇子鳳清喜紅衣,一年四季重複的款式不同,但無一不同的都是一身紅色。我是想低調做人,不想揚名京都。」

鳳清挑挑眉,瞬時明白沈清寧的意思。好吧,雖然不穿紅衣讓他很彆扭,其他顏色的衣服都不得他的喜,但……哎,情急所需,偶爾換換衣服的顏色也是可以接受的。反正,又不需要多久。他就不相信,沈清寧能夠低調多久。要知道,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我想低調,別人非不讓你低調這種事情可是數不勝數的。

「這個不用擔心,最多不過就是換件衣服而已。倒是……」鳳清挽起的唇角越來越大,「你確定即使我們換幾套衣服,就能低調得了的?」

「我會想辦法解決。」沈清寧淡淡道:「等會兒我製作一種葯,可以短時間改變人的膚色和容貌。」

鳳清抽抽嘴角,他最不想的就是將這張臉藏起來,他又不是見不得人。但……算了。

「進去吧。」沈清寧忍耐下笑意,頗為無奈的看着鳳蕭。

鳳清點點頭,深深的看了眼沈清寧,「還是一如既往,如白玉般晶瑩剔透阿。」讓人忍不住想要將之毀滅,將之污染,讓他看看這個世界,到底有多麼的骯髒和醜陋。沈清寧就是獨自屹立在這塵埃里的人,不沾染絲毫的灰塵。

「梟王不在雲州好好獃著,回到京都作甚?」沈清寧看着鳳清,不知道他這次回京的舉動,她猛地想起蒼焯的不對勁。

雲州位於齊國東北面,疆域不大,但土地豐沃。百姓們平均的生活水平,比起京城,還要好上一點。在這個面積不到兩百里的州郡里,橫穿齊國的兩大江流的在此處交匯處。因為很多原因,這裏儼然是一個獨立的國家。

齊國十二州里,以雲州的經歷實力最為雄厚,經濟最為發達。其次才是豐州等地。雲州因為製造業興盛,尤其是造紙業在這裏獨樹一幟,其他地方就算是有同樣的技術,也生產不出這裏別具特色、品質兼優的紙張來。因此,這裏的紙張,尤其受人喜愛。

雲州雖然面積不大,因為幾十年前的戰亂,一些地方几乎片草不生。後來,在雲州州主的發展下,儼然成為所有人眼中的香餑餑。

所以鳳清此次回京要是所料不錯的話就是跟皇帝來協商的,不知道皇帝是什麼個意思。

「我此次來,只是想為雲州的一位英雄平反,只要他平反了,我願意拱手相讓雲州!」雲州是他的母妃用死換來的,天知道他內心的煎熬,但是為了李復,他願意這麼做。

沈清寧的眼裏一絲複雜的情緒,要是在太平盛世,他是個賢明的君主,只可惜生逢亂世。

朝廷也下達了旨意表彰,暗裏則是想要收回雲州的管理權,但誰願意子自己嘴裏的肥肉,變成別人的了?因此,彼此就這麼拉扯,變成現在這幅你我不想讓,表面和諧,暗地裏你恨死我,我恨死你的局面。

所謂的飽暖思淫慾,久和盼亂世,是人類的天性使然,也說不清楚誰對誰錯、誰是誰非。而雲州,也不知道是因為為了報復之前的戰亂,還是因為不滿足手裏所擁有的,漸漸的開始走向一條不歸之路。

安和縣是雲州的一座不大不小的地方,雖然小,但此處雲集了很多造紙大師。或許是因為這裏偏遠、安靜、樸實、醇厚的風情,讓許多人選擇在這座不繁華美麗,卻有着自己獨特風情的地方來隱居或修老。

一座古色古香的祠堂里,靠牆的案桌上擺滿了靈位。

靈位之前是一個暗沉紫砂材質香爐,插著三炷香,裏面積滿了香灰。左右兩旁各擺放着鎏金蠟炬,點着深紅色蠟燭,發出耀眼又模糊的光亮。黑髮如絲、五官端正、眼裏滿是堅定的白衣少年跪在白髮蒼蒼、面顯威嚴的老人面前。

「……父親大人,孩兒心意已決,懇請父親大人成全,不必多言。」

「你啊……這麼做,想將為父至於何地?!你到底是想要做什麼呢?!」

「父親大人,孩兒不孝!父親大人的養育教導之恩,孩兒今生無以為報,如有來生,孩兒定再做父親之子,侍奉足下。」少年跪在老者面前,褪去稚氣的臉上寫滿了堅定。

燭光之中,少年的臉晦澀暗黃,看起來有點病態。但無論是眼神還是聲音,都透露着他的決意的決心,似乎在彰顯著,無論如何也絕不會動搖。

老人無奈的嘆了口氣,背對着光,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可那緊繃着的身體和那緊攥著的手,泄露了心中真實。

「哎,你可知道,這一旦開始就不能停止,這痛苦你可背負得了?」老人終究還是不死心的勸說。

「孩兒早有覺悟!」少年堅定道。

「……哎,都說你像我,可我卻一點也沒發現,你哪裏像我了。一旦決定了的事,即使是八匹馬也拉不回來,對什麼也都不管不顧,一點也不考慮身旁的人是多麼悲傷難過。你啊……」老人悵然若失的說。

「父親大人……」

「既然你決定了,就先去齋戒沐浴吧。」

「是,父親大人!」少年眼露欣喜,對老人一拜,退出了祠堂。

少年的身影消失在祠堂之外,老人才站了起來,對着靈位,沉默了許久,才嘆聲,道:

「哎……終歸還是天命阿!命運弄人啊!」

翌日。

少年身着白色祭袍,祭袍上綉滿了月的形狀。由下而上,依照着月在每月的變化而排列,以弧形而繞,直達心口。而那些月,也依照由下而上的順序,一個比一個大上幾分。

肩上系著紅色流蘇,在背後成結,直達膝下,剛好與月牙相銜接,就像要用這流蘇,將月釣起來。

頸上掛着紅色半月形玉佩,上面是用小篆刻一個小字,因為太小,看不清楚那寫的是什麼。那小小的篆體字剛好印上圓月。

少年長長的黑髮,高高的束在腦後,只垂了兩縷在胸前。眉毛被削去,而眉間,點了一顆紅豆大小的紅色硃砂,並以硃砂為起點,一條銀色的線垂下,在鼻樑上分開,繞着眼袋直達眼角,就如惠兒垂落,直達鎖骨,而後分走兩邊,與肩上的流蘇相接。

「父親大人。」

少年邁入祠堂門檻,先是一拜,而後三步一叩,九步一匍匐,如此反覆三次,最後跪坐在蒲團上。他神情莊重,儼然如同最為虔誠的信徒。

面前是身着灰色長袍的的老人。但仔細一看,卻又不只是單純的長袍。而是一件不容易辨認出來的祭袍。

與少年的不同的是老人祭袍上的月,則是如鬼火一樣鬼魅的藍色。頭上戴着一頂灰色的朝天冠,而冠上的同樣紅色的流蘇與背後的結相連,使得本應是緊貼著後背的流蘇結微微懸空。

老人手上拿着一個手掌大小的墨綠色盒子,盒子精緻無比,鑲著銀色水晶石,嵌有罕見的綠色琥珀在盒蓋上。

而琥珀之下,則雕刻着一彎圓月,左右兩邊則如浸泡一樣,分別是各種不同形狀的月,由中間分開為兩頭,直到盒底與盒蓋上同樣大小的月相接。

「準備好了嗎?」

老人莊重的說,聲音里聽不出一點情緒。

「是!」

就在少年應聲的同時,老人轉過身,將桌上的香爐移開,放在桌下與原先擺在桌上的位置平行,點上九炷香,圍成一個圓。而後將墨綠色盒子放在原先香爐的地方,轉身取下少年頸上的紅色玉佩,放在香爐正中。

香桌一旁,擺放着一張比它矮了兩分銀漆圓桌,圓桌上擺放着一張方形玉制長盤,盤裏卻只放有三柄匕首,長短、厚薄不一,均閃著寒光,以及一個拳頭大小的墨玉碟。

老人拿起最短也最薄的匕首走到少年面前,少年閉上雙眼,便感覺到眉心傳來疼痛。說來也是奇怪,本應胡亂滴下的血,卻詭異的沿着那條銀線流下,而後如銀線一樣繞過眼袋、直達眼角、直到銀線與流蘇相接處。

那銀線,恍若嗜血的妖怪,越來越紅,直到那銀色完全消匿在緋紅之中。而眉間紅色的硃砂,反而變成了銀色。

老人返身,將匕首垂直,輕輕的在墨玉碟里刺了幾下,幾滴血便出現在了墨玉碟的最中心,就如那荷葉上的露珠,輕輕的在那裏盤旋蕩漾。

老人拔下肩上的一條流蘇,纏繞在匕首上,並將其放在原處,又來起長短厚薄居中的匕首,走向長桌。

「……如今天下雖然和平,但不久,相信必然會戰亂連連、民不聊生。吾等祈請主宰之神,賜予吾等祝福,助吾等平定戰亂,還以天下太平!」

少年默默的念著,而後狠狠的磕了一個頭。那響聲,儼然如同天雷,一下一下的打在老者心上。

半響后,他起了身,走上前,拿起長桌上的一塊圓形墨色玉佩,對老者點了點頭,緩緩離開……

老者無奈,他這是為何阿……這本來和他沒有絲毫關係的。

老人沉重的嘆息聲,打破了祠堂的寂靜。他在背過身體時,一滴看不見的淚,從滿是滄桑的眼裏掉下。

他還記得,三十年前。

皇帝一副仁慈姿態,主宰蒼生,可是誰知道,那皇帝是如何對待那些為他賣命的人的?單單因為一句可笑的謠言,就判定了他們的嘴。

那時候,雲州的州主,是李復。

鳳清對皇帝十分的不滿,因為那李復正是他的親舅舅。

沈清寧知道鳳清心裏的不甘心,以及李家一門忠烈,卻落得如此的下場。

皇帝這是在逼迫李家造反,她還記得鎮國將軍徐茂可是因為那一戰才受到皇帝的重用的。

李復忠心耿耿,不亞於齊國第一戰神徐茂。可是,卻被一道聖旨,被迫面臨滿門抄斬的局面。

可是,李復的忠誠,和徐茂不同。他的忠誠,是士為知己者死的忠與誠,而非那種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愚忠和死忠。

所以,由李復為首的三萬大軍集結,在段時間內,與其他州郡面臨同樣局面或者有着不甘於人下的有野心的人合作。於是,讓齊國險些崩毀的內亂開始了。但是,除了幾個高層,誰也不知道這場戰亂髮生的真實原因。

而那些老百姓們,都以為是他們叛變。也很少有人知道,雲州才是真正的亂之始地。

他們……雖然佔盡了天時地利和人和。可最終,還是……

敗了!

在聯合大軍的攻擊下,齊**隊在逐鹿山大敗,最後只得只能帶着五千殘餘部隊而逃。本以為,他們大獲全勝時,卻不料,不久后,那個男人的出現,讓他們所有的一切都化為了虛無。

因為有了徐茂,齊國的軍隊有如神助,以區區五千人,再一次在逐鹿山與他們三萬大軍交戰,最後以五百六十一人死亡、兩千人受傷的代價贏得了勝利,而雲州這邊的三萬大軍,戰死九千人,一萬三千人投降,其餘的如喪家之犬逃離。

這一站,震驚了所有人。

之後,不到三年時間,徐茂以出神入化的戰略大敗雲州軍隊,最終評定了六州叛亂。徹底的結束了長達十年的戰亂,讓天下歸於太平。

戰亂之後,徐茂被封為正一品鎮國大將軍。而他在戰亂中死去的妻子則被封為一品誥命夫人。除此之外,還有無數的賞賜。本應該收回的兵權,卻意外的沒有拿回去。

這樣的封賞本來很招人妒忌甚至恨意的,但是眾人沒有不服。因為他們都知道,若不是徐茂,這京城早就破了。若不是徐茂出謀劃策、排兵佈陣。謀略出眾的李復,怎麼可能會失敗?

天下歸一,萬事皆需復興。

但是,徐茂並沒有因此恃寵而驕,反而將所有的封賞全部換成糧食,分派給設置在全國各地的救濟處。但他並沒有以此來籠絡人心,而是打着皇室的旗號。皇帝自然樂意有人出錢又出力的為他謀取民心和好名聲。

不出三年,國內基本人人衣食無憂,雖然難免有所遺落,但比起之前戰亂的年代來說,這可謂是一片清和的盛世了。當然,沒被戰亂波及的地方,對此並無多少感想。

一代名臣李復最終因為迫不得己而留下千古罵名。

歷史是勝利者寫的,他沒有反抗的權利和餘地。

他被俘虜后,很是平靜。最後,連死亡都很平靜。

他沒有讓皇帝來砍他腦袋,更沒給他機會砍自己家人腦袋。因為,他早就將自己的家人分散,送往全國各地隱匿起來。

在被俘虜前,他對自己唯一活着的親信說了一句話,並乞求徐茂放他離開。

徐茂答應了。並找來一具屍體作為掩飾。雖然他知道斬草要除根,但他敬重李復,也深知李復叛亂的原因。因而,沒有將事情做絕。

而他,也沒有如此想法。就如同,李復之所以能夠保留尊嚴自盡,也是因為得到了徐茂的默許。

徐茂能夠放走他的親信,卻放不走李復。因為,如李復這樣的叛軍頭領,即便死了,也會有很多人來檢驗,看他是否真的死了,是否為人假扮。

當然,更重要的是,徐茂作為一代忠臣,自然不可能做出這等類似於背叛君主的事情。

老者想起,那個親信說的話,又看着遠去的少年,沉重的嘆息。

少年名為雲州,是李復的嫡孫。他雖然恨皇帝如此殘酷無情,但他卻沒有任何想要保護的意願。但是……

而他,只不過是雲州的養父,負責收住這個李的宗祠而已。

他如此做,也不過是為了李復的遺命。

李復死前交代親信的話為:

徐茂一代良將,但無奈太過忠誠,總有一日,會因功高權大招來皇帝忌憚。如果,徐茂死了,就去祠堂拜祭,領取信物,着急分散各地的部署……

為徐茂報仇!

誰能想到,只在戰場上有過交集的兩個軍人,二人為敵人,會為對方如此做!這說出去,恐怕會被人當做瘋子吧?

只是徐茂這幾年仗着皇帝的寵信,虛榮心膨脹,看到徐敏柔就會知道他鎮國將軍已經威武到了何種地步。

沈清寧看着鳳清,突然覺得這次鳳清的回來,京城局勢怕是要改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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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王鬼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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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功高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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