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收容白狄

啊，白狄，就是這夥人。他們原住雍州，就是陝北一帶，陝北，白鹿，啊？《白鹿原》寫的是不是那裡？那部小說後來拍成了電視劇，可是，叫響不叫座。鮮北真買了那本書，他看了幾十頁，就丟下了。書，也是叫響不叫座。

作者要寫一部可以枕著入殮的書，為此，他看了一百部長篇小說，但也正因為他看了那麼多部小說寫成了《白鹿原》，才使小說的情節，一點兒不新鮮，有頻頻脫帽之感。

這個時候，鮮北來不及順著《白鹿原》去想白狄了，他對白鹿說，「他們中山國還可以復國，還有二百多年呢。」

白鹿搖頭，它說，「中山國的白狄是鮮虞氏，到他們復國的時候，已然不純了，他們四個姓氏就你面前的仇由氏是純正的白狄，我求你了，到什麼時候你都讓他們打出白狄的大旗。」

「我讓他們？」鮮北說，「我怎麼讓他們……還是讓他們投奔中山國吧。」

白鹿搖頭，說，「中山國的國君，心胸狹窄，不會榮他們仇由氏的。我讓他們在此等著你。未來，仇由氏是你鮮北的一支生力軍，你就收留他們吧。」

跪下去人又磕頭，齊聲說，「大王，收下我們吧！」

鮮北左右看看他們自己人，他們也都看他，沒有言語。

鮮北說，「既然你們在此等著我，又為什麼還劫掠我的棉絮？」

白鹿說，「他們哪知道是你的棉絮？我讓他們在此等你們，他們等你不來，眼看就要入冬了，看有車拉運棉絮，就心生了搶劫的短念，以解燃眉之急。這也是可以理解的，你說不是？」

鮮北心裡想，我們常常喊出的「世無英雄」主旨含義恐怕就是如此。

鮮北說，「打你們的旗，是可以的，但，得是我鮮北的一個分支，今後的一切行動唯我馬首是瞻。」

跪在前邊的人一起拱手，一齊應「喏」。

白鹿這時又向鮮北鞠禮，說，「鮮北大王，我把白狄的這一支就託付給你了，小仙就此告辭。」

鮮北在駁上拱手還禮，說，「有緣再會。」

白鹿說，「再會。」

說畢，像它來時似的，一聲響亮，眼前出現一團白霧，白霧散去，不見了蹤影。

鮮北長長吸了一口氣，轉過頭來，對高峰說，「你去迎迎我義弟烏桓他們，把這裡發生的事情當他學學，轉達我的謝意。讓他們回營寨吧，哪天我專程登門感謝他。」

高峰一拱手，應喏，駕著他的駁，跑出了兩步，就騰空而起，去迎向他們「射來」的「紅箭」。

鮮北指著跪在前邊的那個人說，「你是白狄仇由氏的首領？」

那人說，「正是在下仇由英。」

鮮北說，「仇由英首領，你們就這麼些人嗎？」

「還有，都在那座山的南邊。」

「啊，」鮮北說，「你派人叫他們來，跟著我們走。」

仇由英一拱手，應喏，回頭派了兩個人，向那邊的一座山跑去。

那兩個人從他們身邊跑過，鮮北感到他們和自己這些人不一樣，他們的脖頸是粉紅色的，有點兒像突琪婭她們月氏人，鮮北心中一凜：他們是白種人？要是的話，歷史上，中國這個地盤，白種人可不在少數。

鮮北不知道的是，學界對於白狄人種向來存在著分歧，有一篇研究文章說，「白狄人是中原民族、游牧民族還是白色人種，一直是個謎，有待考古發現。」

把人種的判定，最後託付給「考古發現」，那是史籍對此太鮮有記述了。

等了一會兒，就看到從那座山的山腳斷斷續續走出一些人。鮮北在等他們，等了一會兒，扭過頭去看，還有人往出走，沒有斷流的意思，鮮北止不住問仇由英，「你們有多少人？」

仇由英說，「老弱加少壯，一千多口。」

鮮北的頭「嗡」的一聲響：一千多口人！得多少棉絮多少糧食多少只羊多少間房？

但是，他的頭腦里突然出現了白鹿的聲音：鮮北大王你別光算這筆賬，算沒算你以後有多少兵馬呢？

鮮北一凜，轉頭找去，心裡想，它在哪裡說話？！

不論在哪裡，它說的有道理。我手裡有金銀，棉絮糧食羊和房子都不是問題，可是到時候需要人，是用金銀可以買來的嗎？到時烏桓或者他哥哥再或者其他什麼人要稱霸草原，驅逐、獵殺我的時候，就眼下這幾百個人，哪能夠？一千多人，多乎哉？不多也！

但是，必須運籌好了，讓他們死心塌地效忠自己，讓金銀很通暢地買來可以養這些人的物資，這不是個簡單的事。

想到這裡，鮮北轉頭對鮮西說，「二兄，你和大兄、高峰兩人帶著仇由英首領他們往咱們營寨走，我們回去。你知道，家裡有多少事？」

鮮西一拱手，說，「大王請放心就是。」

鮮北又對仇由英說，「仇由首領，我回去安排一下，先走一步，你們由二將軍領著你們往咱們的營寨走，途中，由你安排吃住。」

仇由英喏應。

鮮北說，「你們都起來吧，我走了。」

仇由英他們都站了起來，鮮北催促駁，前行升空，往自己營寨進發。

途中，鮮北跟鮮南說，「三兄，看來我們現在築的城還不夠了。」

鮮南說，「再擴，也沒地方了。」

鮮北說，「烏璐魯說可以建衛城。你說，咱那個地方在哪裡建衛城好？」

鮮南思索了一會兒，說，「大王，你義弟蓬陪嗷他們住的那個小山包行不行？」

鮮北一激，說，「那他們呢？」

鮮南說，「他們還是他們，讓你義弟監控著這些白狄人，你就那麼放心那隻白鹿？」

「對我不要疑慮，」這時，白鹿又在鮮北的大腦里說話了，「不過，三將軍的建議也可施行，蓬陪嗷以後必定是你一員左將，莫不如從現在就開始鍛煉他。」

鮮北知道白鹿在他大腦里說話，但他還是習慣地左右看看，然後說，「接受仙子的建議。」

鮮南奇怪地看看鮮北。鮮北俏皮地指了指自己的大腦，意思是，白鹿在這裡說呢。

鮮南會意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