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摯友還是敵人

隨著這一波高潮落幕，第六場比斗迎來了一波華麗的鬥技，挑戰者是華詩詩對戰莫芊芊。

兩人不止一次比斗，也有許多不認識的看官到是挺好奇他倆的，隨意下了幾注。

然而這場戰鬥並非那般誇張，斗的都是一些普通招式，倆人似乎並未生死相搏，雖說打的有來有回，不相上下，但似乎都未用盡全力，像作秀般讓人看的噓聲四起。

「快下去吧！這打的是什麼...！」

雖說這種呼聲很強烈，但光幕內的人卻一無所知，兩人打的盡興的很，似乎意猶未盡的繼續發力，直到後來華詩詩說了一句：

「速度咱倆不分上下，肉搏咱倆不分高低，鬥技也是旗鼓相當，打了這麼久，依然在伯仲之間，不如咱倆用最強一招，一決勝負，如何？」

莫芊芊爽快的一口應道：「好！你可別怪我欺負你，我的劍沒有退路，你若接的住，便算我輸。」

「哼！我華詩詩何時慫過！來吧！」

說罷，莫芊芊便使出了自己自創的那招冰雷引，一股強大的能量波動開始在他面前浮現，一個偌大的冰球出現在華詩詩眼前，上面還浮現出一道道的雷絲包裹著冰球閃爍不停，讓人看起來就覺得非同一般。

「好一招冰雷引，這便是妳自創的招數嗎？我到要好好領教一番了。」

華詩詩擺開架勢，懸空蹲坐，一手扶著胡琴，開始彈奏，而這聲音有些低沉，帶著某種滄桑與凄涼，與那小小的年齡相差巨大，這種凄涼的音調，似乎在講訴著一位千古老者的晚年那般，讓人淚眼朦朧，讓人心中苦澀。

「這是...精神攻擊，好強的感召力，隔著光幕都能感到心境不穩，看來夜兄的師妹似乎又突破了，能量比之前更加雄渾了些許。」

姜塵在密室里翹嘴一笑，讚賞道。

「區區的一招冰雷融合技，還是初成，別怪我手下不留情，我這總共六曲，只學得其前三曲，這第一曲金戈舞，妳見過，便不再展示，這第二曲碎情斬，我也曾使用過，對於你還是能招架的，便不再獻醜，而這第三曲名為破傷曲，是我師尊所創，包涵了許多凡塵人間的凄涼與悲傷，可讓心志不堅者進入幻境，與自己的悲傷比斗，若是過不了自己那一關，你便會跌落境界再難攀升，若是過了這一關，妳會得到無限好處，至於會怎會我沒有嘗試過，便由你來聽這一曲，名為破傷。」

華詩詩說完便開始閉眼彈奏，空間瞬間變幻莫測，讓四周都變幻了模樣，那是秋葉落下的凄涼一幕，莫芊芊迷迷糊糊的，進入了那幻覺之中，嘴裡還在應著：

「破傷...」

「不好！師妹糊塗啊，這破傷怎能對莫芊芊使用，唉！並非生死大敵，何苦來哉。」

夜無聲突然皺眉緊張的看著光幕嘆氣道。

「夜兄怎會如此緊張難道你對你師妹不自信嗎？」

鳳千鳴好奇的詢問道。

「唉！千鳴兄有所不知啊，我這師妹平日里總是鬧著要學琴，師尊對她寵愛有加，便教了她一段七絕玄音，也是為她量身打造，因為我師妹對於別的音律完全跑調，反而這一首胡琴甚有天賦，加上她喜好使刀，對於這七絕來說，還真再適合她不過了！而這第三絕乃是...唉！」

說到這，夜無聲便停了下來，又嘆著氣，讓鳳千鳴有些無語的繼續詢問道：「這第三絕有何不同之處？」

「說到這第三絕，得知道這七絕是那七絕。」

夜無聲緩了緩情緒道。

「還請夜兄指教！」鳳千鳴也不帶彎子，直接詢問道。

「這七絕分為金戈舞、碎情斬、破傷曲、斷崖式、愁苦刀、奪魂咒、悲天弦，聽其名便能明白其意，而唯獨這第三招卻是一招自殺式招數，除生死大敵外，便是至親好友不得使用此招，因為這招需要用自己的一層境界來做引，才可彈奏，入音之人必定進入自己的環境之中，若是生死大敵，華詩詩自然會一命相搏，我自不用擔心，很少有人能破開傷之幻境，而她所求必定是希望對方破鏡而歸，這樣以來，師妹必敗無疑！」

當夜無聲說到這，便想到了自己師妹從小就心高氣傲，從未服輸，自從遇見莫芊芊后便一直處於一種奇妙的關係中，說是一生之敵不如說是一生摯友，從不打不相識的相遇，到後來莫芊芊無意的一個舉動讓她拿了輪空進入到這八強賽來，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她有了些許情分，從來不喜虧欠的她，又怎會下的去重手，到頭來只能是成全對方而已。

「夜兄？你的意思是...？」

「唉！我家師妹欠了莫芊芊一段情義，此番用此招並非要毀滅對手，而是要成全與她，這招以境界為代價，自然獲勝之人便能得到境界上的提升，相當於一種博弈，而起初彈琴之人便是站在高位，若是自己不手下留情，是不易失敗的，除非對方境界高出太多，而此番她根本就沒想下重手，你看我師妹彈琴之時一直在提醒對方便知曉結局了！」

當夜無聲道完原有，鳳千鳴也沒在過問，兩人同時看向了光幕。

只見那莫芊芊周邊的畫面變成了一副凄涼的秋景，自己來到了一處落滿楓葉的場景中，地上鋪滿了黃金色的枯葉，一人獨站涯邊，劍指蒼天，一聲嘆息：

「我為劍聖，卻不能破開這蒼穹，我為劍道，卻無法跨出這天譴，我是妳，妳亦是我！」

那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媼，她對著莫芊芊看了幾眼，手中握著一柄寒霜劍，一臉滄桑之感，讓莫芊芊一怔，詢問道：

「老奶奶，妳...妳是晚年的我？」

「不錯！我便是妳，妳便是我！看看我的樣子，你便能知道妳的未來，我貴為劍聖，一生追求劍之極道，身旁的人依依離開，老的老，死的死，鬥了一輩子，最終還是鬥不過歲月這把劍，敗給了它！」

聽到這，在看到那副可怕的容顏，莫芊芊心中突然有些悲涼感，沉默了許久，突然她聽到一聲女子的笑聲：

「呵呵！莫芊芊，你看看妳，哪怕妳追求極致的劍道，終歸也要塵歸塵，土歸土，妳說妳那劍道有何用？你再看看我...！」

說罷，華詩詩依然是那副青春靚麗的樣子出現在了她面前。

「這幻境里的我也已經是千載歲月後的我，不過我修的是音律，鑄的是琴道，與你不同，你不如和我來學琴，只要放棄劍道，你就可以永保青春，劍是會腐朽的，音律卻不會，它可以流傳千古，芳華依舊。」

莫芊芊心中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否認道：

「不！不會的，劍之極道，可永恆不滅，我修的是不朽之劍，是長生之劍，是永不退縮之劍，時光、歲月又如何，我一劍斬之。」

隨著她散發出來的強大意志力，劈開了幻境，斬掉了眼前白髮蒼蒼的自己，斬掉了眼前的華詩詩，畫面頓時來到了另一個場景，那是一個熟悉的場景，一個孩童在比劃著劍招，嘴裡喃喃道：

「阿爹那麼厲害，我要成為阿爹那樣的人！」

緊接著哪個孩童開始堅守那份執著，不停的鍛煉，最終學有所成，斬殺第一隻妖獸，最關鍵時候差點喪命，她心中有了一些動搖：

「人家的阿爹都會保護自己的子女，寵愛他們，為他們避風擋雨，我的阿爹在我最危險的時候竟然不聞不問，我差點就死了，都沒能來幫我一把，即便是想成為他那樣的人，我也是他的女兒啊！難道我練劍真的讓他那般不開心嗎？」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重複著莫芊芊小時候的一言一行，讓莫芊芊心中生出了一絲遺憾，她知道那時候最可望的是得到她父親的支持。

她永遠記得那句話，是她父親所說：

「劍是孤獨的，為父只希望你能學些簡單法術，保護自己就好，或者父親也能保護你，劍又苦又累，你若執意要學，為父便不在管妳，劍修本就是孤獨者，你可想清楚了？」

而這段言語她一直忘不掉，自己點頭堅定選擇修劍，可在危難之時，她依然渴望自己父親拉他一把，可總是到最後都沒能出現，她只知道父親不喜歡她修劍，因為這件事而變的冷漠，不再理睬她，她想學的劍道是因為他崇拜那樣的父親，可他父親卻如此冷漠，從不教她一招半式，她只得偷偷去學，直到最後才小有所成。

「莫芊芊，你看看你，你為何學劍，惹你父親生氣，為何不聽從父親的安排，做個乖乖女，這樣就能得到父愛，得到一切，又怎會失去那麼多，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若是我有這般強大的父親，我修什麼劍，他劍聖的威名何人敢欺」

華詩詩的聲音再次出現在莫芊芊心中，而這一次直接出現在了幻境中變成了他父親的樣子。

最後她泯然一笑道：「妳希望的樣子是否是這樣...？」

隨後一幅幅畫面出現，那是她每每遇見瓶頸，困難，危險時，在不遠的一處角落裡，總會出現一個人，那是華詩詩幻化的父親，她在守護著自己，每次都是關鍵時刻，隱晦的發出一擊，救了她。

「父親...！」莫芊芊被這一幕喚醒了某種回憶，並且喊出聲來。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父親沒有不愛我，他很愛很愛我，之所以沒有給我父愛，沒有教我劍術，都是因為愛我！他不教便是教，他不管便是管，他比我更難熬！父親說的對，劍道是孤獨的，是需要強大的意志力，是需要極致的信念，是需要用不退後的精神，劍是殺人劍，也是守護之劍。」

隨著她的心念一動，一道劍氣憑空而生，從她手中揮斬而出，劃破了長空，她身體周邊被劍氣所包裹，幻境破開，一切恢復到了最初時的樣子。

「噗...！」一口噴血的聲響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