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莫離的剖白和趙瑩的死心塌地

nbsp;莫離忽然間有些蕭索的嘆了口氣，看著山下隱隱約約能看得見的車水馬龍，道：「不用了，其實你不說，我也是像提升你的職位的。」

趙瑩難得的沒有諷刺莫離，莫離忽然間變成這副模樣，讓趙瑩心裡有些不明的悸動。似乎這樣憂愁的樣子，讓莫離看起來成熟了許多，正經了許多，也變得更有魅力了。她靜靜的等待著莫離把他自己想要說的話說完。

莫離接著說道：「其實從我來到香江之後，我一直就在思考一個問題。我是為什麼而活著，要怎麼樣活著。」

「如果能有我這樣的機會，一些人可能會選擇成就一番大業，就算是到非洲那些地方，成立一個小國家當國王也未必不能實現；一些人可能會選擇建造一個非常龐大的商業帝國，做一個富可敵國的大富商，我不掌握權力，但權力卻在我手中，逍遙一世；還有一些人可能會選擇用最大的努力去主導這個世界的未來，不管能不能成功，但我活得jing彩……還有好多好多人，會有好多好多不同的想法。」

莫離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敘述之中，這是他來到這個時空之後，第一次對一個人吐露著自己的心聲。他曾經以為自己永遠不會向一個人傾訴自己的想法，甚至連他都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這個人竟然不是陳怡，而是趙瑩。

他忽然間回頭看著趙瑩問道：「如果是你，你會選擇什麼樣的活法？」

趙瑩沒有想到莫離會這樣，他說的這些話明顯是對未來的展望，就像一個人對著朋友陳述自己的夢想，可是她能感覺到莫離的似乎有些輕快的話語之後，是一種難以想象的沉重和悲傷。似乎他活得很累。

像莫離一樣，她也覺得自己的感覺有些荒唐可笑，莫離這樣有能力有才華，而且短短兩年間便成為世界首富的莫離竟然會活得很累？還有比這不靠譜的笑話么？

可是這種感覺是真實的存在，趙瑩也能感覺得到，莫離不是像一般的年輕人那樣無病呻吟。感覺很奇怪，可是趙瑩就是相信了。

更重要的是，莫離說的那些夢想，雖然從莫離口中說出來是淡淡的，但是不知道趙瑩為什麼就是沒有對莫離產生過懷疑，懷疑他不能做到。似乎只要他能說出來，就能做到一樣。和前面的感覺一樣，一樣的沒道理，可卻又是那麼的理所當然。

所以莫離問自己，她沒有回答，她也知道莫離需要的只是傾聽，而不是需要一個討論者。所以她引導著說道：「那你呢，你想要怎麼樣活著？」

莫離燦爛的一笑，笑容燦爛，但卻給趙瑩一種花兒凋零前那一剎那綻放所有美麗的絢爛的感覺。趙瑩的心跳彷彿漏了一拍。莫離說道：「我啊，我就是一個平常人，想要過得好一點，不會為了吃穿住行而奔波勞累！」

趙瑩詫異，沒想到莫離想要的生活竟然會如此的簡單。於是問道：「這樣啊，那你現在已經達到了，你還有什麼心愿么？」

「當然有了！」莫離笑著回答，「等我有了錢之後，我就可以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就想讓這個世界因為我有一點點的不同？」

趙瑩確實是一個很好的聽眾，能夠很好的配合講述的人，她問道：「比如呢？」

「比如阿？」莫離抬頭看著天，笑道：「我很愛我的家鄉，所以我想要讓她變得更美一點；我很愛我的民族，所以我想要讓她堅強一點；我很愛我的國家，所以我想要讓她少一點挫折……」

趙瑩瞪大了眼睛，她都不知道該這麼說這人好一點，先前還只是想要一種富裕的生活，但一轉眼，心就變得這麼大。但是她難得的照顧莫離的情緒，沒有諷刺，而是說道：「那你可以幫到他們了啊？你還有什麼心愿么？」

莫離長嘆道：「是啊，我可以幫助他們了。所以我就想要過的輕鬆一點，最想要的就是過那種花花公子，紈絝子弟的生活。」

趙瑩不知道該怎麼評判這個人了，這完全就是一個複雜的矛盾體，夢想偉大，卻又甘願平凡，偶爾高尚卻又低俗。像一個大學生在畢業之前那種時而自負時而自卑，時而憤世嫉俗，時而隨波逐流，時而忠誠時而善變。完全浪費了自己剛才的心情。

她撇嘴鄙視道：「你的夢想可真多！」

莫離卻沒有生氣，更沒有像往常一樣跟她理論上半天，反而笑著說道：「我本來就是個凡人，是凡人，就有無窮無盡的yu望。」

趙瑩無言以對，人家說的很正確，她不能反駁。只能諷刺道：「那你要開辦紅樓娛樂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莫離毫無愧sè的點頭說道：「當然了，開辦娛樂公司在無聊的時候可以去玩一玩，嫌煩了就可以把它丟開，而且還有美人相伴，這麼好的事情，我為什麼不去做？」

這人可真無恥，趙瑩聽得目瞪口呆。她問道：「美人相伴，只怕是為了陪伴到床上吧！」

莫離還是還不猶豫的點頭。

趙瑩無言了，不想再跟這種人生氣。問道：「你還沒說你怎麼就敢分了陳怡的權，就不怕她跟你翻臉啊？」

莫離搖頭道：「我才說到這裡呢！」然後接著說道：「她了解我，我也了解她。她不會生氣的，因為她知道我是為了她好。」

趙瑩不信的撇嘴，諷刺道：「奪了人家全力，讓人跟她分庭抗禮，還是為了人家好。這種論斷可真新鮮。」

莫離搖頭，道：「那是你不了解她，她從來沒有在乎過這些。」

趙瑩生氣了，怒問道：「姓莫的，你這又是什麼意思？她很清高，就我是個俗人是吧？」

莫離搖頭道：「你誤會我的意思了。你確實不了解她，我也沒說你是個俗人。我們也都是俗人。」莫離看著趙瑩說道：「她這次生病你知道吧？本來首先還以為只是輕微的感冒，但是工作太忙，她也沒來得及去打針，看病，只隨便吃了點葯便去工作了。一直拖了好長時間，最後誰知道會是肺炎。而且還那麼嚴重。」

「她的病反反覆復，本來不太嚴重的肺炎，竟然會嚴重到如此地步，最後成了感染。醫生都是就是因為這兩年太累了。這個病就是累出來的。」

「人啊，你有再多的錢，身體不好，又能怎麼樣？」

「原來我一直不太關心她的工作，只知道所有的事情，她總是能做到最好。知道她很累，但也想著還有那麼多人幫著她。卻沒想到會累到如此地步。說是ri理萬機也不誇張。」

「以前我不知道，直到她病了，才有一些感覺。直到你也離開了，才覺得那簡直不是人乾的工作。直接要把人累死。一個人分成十個，也不一定乾的完，幹得好。」

「所以那時候我就想要找幾個人為她分擔一下擔子。以前我也提議過，只是她說，公司初建，業務拓展太快，交給別人她不放心。她總是這樣什麼事都喜歡親力親為。這段時間，我把許多事情都放了下去，只抓大局，都累得像條狗一樣。更何況她呢。」

「我不想她再出什麼事，更不想為了錢把她累倒了。哪怕是關了公司，也比不起她的健康來得重要。」

「所以我就一直想要提拔幾個副總，幫她管理大部分的工作。可惜一直沒有滿意的人選。她的助理柳妍，大局觀不差，但做實事還欠缺，而且做事不夠大氣；另外的幾個副總裁、總監，做實事，做她們的本職工作，很好，但是大局觀卻又差了一些。只有你還好。只是你……那段時間又離開了。所以沒有人選。其實過年的時候，我已經和她提過，好好鍛煉一下她的那些副手，幫她分擔一些。同時也提過，等你回來，就讓你當紅樓總裁。她也是同意的。」

趙瑩心中充滿了感動，她聽出莫離話中的真誠和對陳怡的感情，但也有著淡淡的酸意——我才說喜歡你，你就在我面前誇她千好萬好，說你如何的在乎她是什麼意思？

但是她沒有發飆，甚至有些迷茫，迷茫自己把心意告訴莫離，插入他和陳怡這樣堅實的感情之中，是不是太無恥了？是不是太沒有勝算？

但是莫離這樣深情地剖白，卻讓她更加的喜歡莫離，不忍放棄。而且她不是個會認輸的人。更何況戰鬥還沒有開始，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的放棄。她知道，如果自己放棄了，自己必然會後悔一輩子。

因為再遇不到這樣一個讓自己哭，讓自己笑，讓自己恨得咬牙，讓自己牽腸掛肚的男人，也再遇不到第二個叫做莫離的男人。

她忍住心中的酸意，轉過頭不讓莫離看見自己眼中的酸意，淡淡的問道：「你對她那麼好，她知道么？」

「知道，她知道我，我知道她。我們之間很多話都不用說！」

莫離磚頭看了一下趙瑩，然後猶豫了一下，接著說道：「我對她沒有她對我好！」

趙瑩眼中的淚水終於忍不住流了出來。她背過頭狠狠的擦了一下，轉過頭惡狠狠的對著莫離說道：「莫離，老娘決定了，從今以後，老娘認定你了，就算你比我小，老娘也認了。就算是當小三，老娘也不在乎。老娘要和她比比，老娘到底哪裡不如她，竟然讓你這個花花公子對她那麼的死心塌地；老娘要看看你們之間是不是真像你說的那麼好。」

莫離目瞪口呆的看著趙瑩，知道自己又犯錯了。

趙瑩惡狠狠的說道：「看什麼看，沒見到過老娘哭啊。開車，老娘餓了，要下山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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