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儒聖離去
時間回到威虎成就大道境之前。
無盡的規則海洋倒灌入體內，儒聖在一旁都為之動容。
只見威虎身邊不知何時出現了密密麻麻的斑點，穿透了瀾界規則碎片，徑直貼在他的肌膚之上。
威虎突然覺著痛苦，一股股焦灼之感自身軀中滲出，流淌向全身。
突破戛然而止，威虎的大道境並不完美。
一個破碎的小房間自無盡方位駛來，一同混亂的還有時間與空間。
一條條亂流隔絕了威虎與儒聖，製造出了無盡的規則海洋，只不過那海洋一片漆黑。
「怎麼回事？蒙天！你膽敢如此！」
儒聖發出怒吼，身形暴漲，一掌拍去，足以毀天滅地。
而在儒聖對面的則是初代死神，蒙天！
而在蒙天後方，則是一位位如來，他們閃耀着刺眼的光輝。
一張張書頁亂飛，每一張書頁的消散都伴隨着一位如來的離去。
蒙天的樣貌狼狽不堪，眼神中佈滿血絲，他背後的二十四對翅膀沾滿血漬。
腳旁的歌者也化為了一堆零件，歌者竟是一位成道境的機械傀儡！
蒙天咬牙切齒道：「你們居然都在陰我，好啊，那我便再改一次，看誰能贏！」
《預言的史書》在蒙天的意動下向前飛出兩張紙頁，直衝威虎。
威虎此時難受異常，根本無法行動。
儒聖身形閃爍，全力爆發擋下一頁，可另一頁刮過左肩，還剩一半，沒入了威虎的身軀。
「蒙天，你！」
只見蒙天身後的一位位佛門大能繼續向前衝進，一道道佛法光輝落下，帶着禪韻與蒙天的力量相撞。
蒙天面容憔悴大手一揮，所有的景象消失在此地，只剩儒聖與威虎。
「居然跨過無盡時空，都要來改變這些事……不愧是初代死神。」
儒聖看着倒地昏迷的威虎，面色焦急。
一位女子踏着星彩走來，竟是威月。
「《預言的史書》究竟是什麼東西，為何要連殺我三個兒子！」
儒聖震撼，威月此時的氣息竟不下於自己。
「戟兒將大道全部給我了，我短暫抗衡住了那破玩意，但翀兒卻是直接身隕了，告訴我，那東西是什麼！」
威月霸氣道，直接質問儒聖。
儒聖扶著威虎，默默道：「他還有救，送他回烈族，烈族有古瀾界時代的傳說秘境，可以救他。」
說罷，儒聖硬生生從瀾界規則碎片中開闢了傳送陣法，威月護著威虎，躍入其中。
儒聖從本源規則的海洋中脫身，身影沒入儒聖宮，身軀不斷顫抖。
剛才他還能強忍着，現在回到自己的住所，那書頁的威能開始壓制自己的力量了。
一位童子見狀，慌了神色：「老師，你怎麼了，怎麼會這樣。」
童子欲伸手，卻被儒聖呵斥住。
「這力量，你碰不得，會死的……」
「儒學館……日後就靠你了……」
儒聖說話斷斷續續，有些喘不過氣，他艱難地坐定了身子，似是睡了過去。
同日，儒學館中傳出一聲浩大的鐘聲，緊接着便是眾人不解的言語。
「儒學館內門弟子，威虎，不能學聖人之訓、守聖人教誨。掛餃子之事，乃對儒學的大不敬！踐君子之尊嚴、亂人倫之綱常。何以堪儒學之大任！即日起，逐出儒學館。」
話音之下，有一位君子掩著面孔，消失在半空，身上還落下一張書頁，他本不屬於這裏。
儒聖宮。
「唉，吾之道真就行不通嗎？」
儒聖半日蒼老了不知多少，面容開始佈滿皺紋，煉體的精壯之軀開始岣嶁，他坐在那久久無言。
一旁的侍童安慰道：「威虎，雖有一顆俠者仁心，但心性頑劣，是無法承先生衣缽的。」
老者嘆一口氣，說道：「當年，我入夢萬千世界，散無數儒學思想，可那些世界，都是看在我至高無上，才願拜入我門下。」
「唯有幾個學生，得我恩惠，才願追隨。威虎，也是我與他之道不同，不可為謀而已。可那些人做的太過，何嘗不是我太縱容了。」
「歷史開始加速，一切都在崩毀。」
「如今，我的聖途之道開始被抹去，再也無能為力。」
「我既入夢萬千世界，可始終不是從凡俗中走出，本想傳了衣缽再離去，現在怕是沒必要了。」
老者苦笑着，卻又有一絲解脫。
侍童大驚失色：「先生不可，若是先生離去，這凡俗蒼生該指望何人？！」
「不必再勸我，我既入夢而來，自當還夢而去。」
「我不知自己不再是聖人時，以一階凡俗之身，能留名於一方世界……」
深邃的眼睛睜開，望向蒼穹。
儒聖宮啊？我為何成聖呢？
人人都傳吾之學說，可這學說，難道不是建立在聖人的基礎上嗎？
若是那些弟子，真明白儒之道，如今他又怎麼會勢單力薄呢。
一座巨大的宮殿群，在這一刻，黯然失色。
這日，無數大世界的虛空中，出現裂痕，久久不能癒合。
「弟子，恭送老師！」
侍童流下淚水，沒有哭訴一聲。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儒之道眾人不要，弟子願接過。他沒有對老師開口，因為老師的言行便是傳道了。
據星史記載，星史前20年，儒聖宮銷聲匿跡，儒學館體系崩塌，諸天萬族的聖地，一夜之間，變成了霸主宗門，從此再無振作……
……
「你放肆！居然敢篡改歷史！」
一聲怒喝，伴着一道驚艷無比的劍光，從未來斬來。
那道劍光無法用語言來形容，跨越了一切。卻湮滅在一個玉面修士的前方。
「呵呵呵，你無法透過時光來滅殺我，我的存在已經是現實了。」
「蒙天！你好大的膽子！」
怒喝從未來傳來，帶着無窮的意志攻擊，卻無法傷到蒙天絲毫。
蒙天仰著高傲的頭顱開口：「玄印，別掙扎了，你改變不了歷史的，安心的消失吧，呵呵呵呵呵呵~~！」
10億年後。
「玄印殿下，沒有破解之法嗎？」
「沒辦法，時光阻止了我的力量，除非我選擇回到過去。可那段時空不穩定，我降臨后就會崩塌，瀾界所在的方位，整個虛空也會隨之消失……」
他不是不能，而是他太強了，越過時光，那裏的一切都將被自己毀滅。
他只是站在那，就會毀滅一切。
「相信他們吧，哪怕歷史被篡改了，他們也一定會贏的。」
「威虎他……」
話音剛落，這方獨立於虛空的世界，便已經消失不見。
歷史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