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叫陣和反擊

雖然城中的百姓人心惶惶，但是林牧自然是一點都不意外的。

除了因為他早有預料之外，卧底在黑風寨的「威震天」前兩日也已經送出了確切的情報，更讓他確定了自己的推測。

保密這種事情，別說是組織性和紀律性極差的山賊窩子了，就算是很多朝廷官軍之中也不見得有多麼嚴密。

很多時候往往上層的會議剛剛開完，第二天會議紀要就擺在了敵方指揮官的桌子上了。

指望一群山賊保密，那無異於要求妓女堅守貞潔一樣不現實。

而且黑風寨的行動完全談不上突然，早在他們還距離平山縣城二三十裡外，林牧就知道了他們的行蹤。

他將縣衙所有人召集起來做了一番簡單的的動員，告訴他們這次山賊來襲自己早有準備，無需驚慌，只需要各司其事就好。

然後又跟何明遠談了幾句，讓他安心。

接下來，林牧就讓秦虎帶著他手下的兩百巡丁在城中巡邏，已經傷愈歸來的捕頭陳勝配合。

若是發現有人渾水摸魚，為非作歹，嚴重的可以當街斬殺，以儆效尤。

同時官府在各處張貼布告，一來安撫民心，告訴大家這群山賊就是一群烏合之眾，根本攻不下縣城的，讓大家不要驚慌。

第二則是頒布了幾條臨時法令，除了嚴禁渾水摸魚，趁機為非作歹之外，還嚴禁商家趁機漲價，囤積居奇。若是發現，掌柜的和東家全部下獄，店鋪直接抄沒。

最後又告訴大家，林縣尉早就有準備，一定會大破黑風寨山賊的。

在林牧安排的種種措施下，城中的百姓雖然還有點忐忑不安，但是基本上卻已經穩定了下來，保持著平日的秩序。

在安定了城中民心之後，林牧披掛上陣，帶著親兵來到了城頭上觀察起了下面敵人的情況。

黑風寨來了大概有兩千多人，將縣城東西兩個城門都給包圍了。

而且看起來還派人去附近的山林之中砍伐樹木，也不知道是打算打造攻城器械還是要用來引火取暖的。

不過看其紮起的營寨，倒是沒有他想象之中那樣混亂無序，反倒是有一點章法在其中。

看來這黑風寨之中有高人指點啊。

林牧有了這個懷疑之後，再繼續仔細觀察，發現山賊隊伍之中有一隊人馬顯得跟其他的人不太一樣。

他們的營寨扎的更加規整，而且衣著統一，行動之間頗顯整齊幹練，明顯比其他的人素質要高一截。

但是卻又不是黑風寨大當家謝慶寶的親兵，因為謝慶寶的大旗並不其中。

林牧嚴重懷疑那個所謂的高人就在其中，甚至很有可能這些人根本就是蘇家的私兵混在山賊之中假扮的。

雖然如此，林牧也並不擔心。

別說幾百名蘇家私兵了，就是換成幾百名燕國精銳邊軍混在其中，他也不帶怕的。

沒有攻城器械，而且在這種嚴寒的天氣下，誰來攻城都不好使。

何況對方的兵力只有兩三千人，更加不用擔心了。

林牧甚至懷疑謝慶寶只是大旗在這裡穩定人心，其實人根本不在這裡，而是去了林家莊。

畢竟他們打縣城只是佯攻，牽制林牧，林家莊才是他們真正的目的。

至於他們佯攻會不會變成真攻，林牧倒是巴不得呢。

正在此時，從賊兵營中出來一隊人馬，來到城下一箭之地外對著城頭開始叫罵挑戰，各種污言穢語激將法就不用細說，目的就是想讓林牧一怒之下派兵出城跟他們交戰。

他們正好趁著士氣高漲和人數優勢，若是能勝上一場，那官軍的士氣必然低落，他們的士氣則會大漲，林牧膽怯之下更加不敢派兵出城了。

只要他們在這裡再圍上一兩日，林家莊那邊一得手，他們的目的就達到了。

林牧雖然有點意外，但是略微一想，很快就明白了對方先聲奪人的目的。

他因此表現的很淡定，但是他身邊擔任親兵的魏岩卻氣的牙痒痒，嘟囔著要下去狠狠教訓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山賊。

林牧隨口道：「既然如此，本官讓人將你吊下城頭，你去跟他們廝殺，本官在城頭為你擊鼓助威，如何？」

魏岩一愣，訕訕道：「大人，我就是那麼一說，您就是那麼一聽，小人以後不敢再胡說了。」

林牧板著臉道：「要當我的親兵就要懂規矩，若是再多嘴，你就回去繼續當你的獵戶。」

魏岩嚇得急忙跪地請罪，林牧這才讓他起身。

後生是個好後生，但是要想成才還需要好好調教一番。

望著城下那隊唾沫星子亂飛的的山賊，林牧突然覺得領頭的有點眼熟，仔細一看，樂了。

可不正是被自己派去卧底的「威震天」太叔猛嘛，沒想到此人升遷的速度還挺快，都成了山賊的先鋒官了。

太叔猛看著城頭上身穿山紋甲那道人影，知道就是自家主公，嘴上叫罵，心裡卻開始犯嘀咕。

萬一主公沒認出我來，一箭射過來我就不完蛋了。

雖然他們在一箭之地外，但是這一箭之地是對一般的弓手來說的。太叔猛可是知道林牧用的鷹首弓可是一張兩石強弓，他本人力氣又大，又是居高臨下，要想射到自己這裡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林牧扭頭往左右看了看，自己的嫡系人馬倒是都好，沒有自己的命令，他們不會輕舉妄動的。

但是招募的那些新巡丁還有一些民壯臉上要麼是驚恐不安，要麼是憤憤不平，林牧就覺得不能再讓這些山賊們這麼繼續叫罵下去，好歹得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

他讓從一名親兵手中接過自己的鷹首弓，又從箭壺之中抽出一支箭搭上，對準了威震天旁邊一個叫罵的最歡的山賊，輕輕一拉，弓弦頓時如滿月，手指一松，羽箭脫離了束縛，立刻呼嘯著激射而去。

那名賊寇正張嘴叫罵，突然一支箭呼嘯而來直接從他的口中射進，又毫無阻礙地從腦後飛出，將他直接釘死在了地面上，讓他叫罵的聲音也是戛然而止，甚至都沒有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

這一幕一下子驚呆了周圍山賊，全都張大了嘴巴愣愣地看著這一幕。

林牧不給他們反應的機會，又連發三箭，弓響人倒，每一箭都好意外地帶走了一名山賊的性命。

在四名同伴連續被射死之後，剩下的山賊終於清醒過來，發一聲喊轉身向後跑去。

「威震天」自然是跑在了第一位。

林牧收起鷹首弓，城頭上頓時響起了一片歡呼聲。

系統後台不斷響起聲望值增加的通知，這一波操作又讓他賺到了一波聲望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