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033(二合一) 想要主人格和其他人……

33. 033(二合一) 想要主人格和其他人……

箱凝市市區前往巷子灣的鄉道上。

路青和鍾望互相對峙著,這一次打破這份僵持的是路青的耳機。鍾望才掛電話不過二十分鐘,路青的耳機就又震動了起來。

這個時候能打進電話的,只有「先生」。

所以路青毫不猶豫地就按了按耳機,接通了電話。就聽耳機那頭先生的聲音模糊且有些焦急:「情況有變,進去救他!」

路青微不可覺地皺了下眉,先直接示意田蔚撤退,然後毫不留戀地抽身離開。她腳底下凝結出冰,不過眨眼間就將她送到了遠處,速度居然比車還要快!

田蔚也離開后,精神控制脫離了一定的範圍就自動解除,鍾望皺着眉看向路青遠去的方向,在其他工作人員出聲前就迅速下命令:「上車。」

鍾望邊上車邊道:「就算不能追上她,也不能落後太多。」

黎樂涯跟上:「鍾隊,你是覺得他們的目標是病變區?」

車子發動,鍾望沉聲道:「就在剛剛總部傳來消息,九大異能正式變更成了十大異能,【全知】說沈霧的異能是最新的十大異能【惡魔】。」

新人類現在已經有了三個頂尖的異能者,哪怕其中【元素師】的立場只是疑似,可就這個疑似,都像是一把懸在頭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要是沈霧再落到他們手裏……哪怕以鍾望目前跟沈霧接觸下來對沈霧的了解,有點把握可以說沈霧和新人類的理念不合,卻也還是會擔心。

偏偏他的被動異能在此時沒有發動,無法告訴他結果。

但鍾望,甚至是異管局這邊的人都不知道,受被動異能發動不規律苦惱的不只是鍾望,他們一直忌憚的【先知】也是。

「之前我的異能告訴我這是一個機會,但不知道現在這裏面究竟出了什麼差錯。」

「先生」素來平和緩慢的語速快了些,也因此顯得焦急:「我剛剛預知到了他死在了病變區。」

【先知】這個異能雖然沒有攻擊性,但在所有人看來都很棘手。因為先知就意味着預言,擁有這個異能的異能者,就是預言家。他可以知道未來,未來確實是飄忽不定的,不過他可以知道每一個飄忽不定的結局。

但……

他看過所有結局,唯獨沒看見過【惡魔】的出現。

路青一邊朝着巷子灣飛掠,一邊問:「是我們干預的結果嗎?」

先生曾經說過,未來是人力可以干預的,但一個人的干預就像是蝴蝶的翅膀,輕輕一扇,你也不知道會牽動出多少變故。

先生沉吟:「我覺得更有可能是異能之間的干涉。」

九大異能…現在得說是十大異能了,因為本身等級過高,互相之間是會有一定的影響。

路青微皺着眉踏入了巷子灣的地界后解除了腳底下的冰,落在地面上。有個老人湊上前來:「美女,來喝喜酒啊?」

路青掃他一眼,數不清的冰棱驟然出現在她身邊,細小的冰棱只有一根手指粗細,兩頭卻分外尖利。

冰棱朝四處散去,老人和這裏所有的場景都化作一縷煙消失,路青才繼續趕路:「先生,他到底為什麼會把自己玩死?」

先生嘆氣:「我預知到的,是他為了救他的朋友。」

路青眉頭皺得更深,哪怕知道於知不太支持她議論他,她也忍不住道:「心慈手軟。」

難成大事。

.

沈綏淵把這裏的棺材蓋全部掀了,最後在一口很角落的棺材裏面找到了吳漫漫。

才十七歲的吳漫漫,滿臉都是膠原蛋白,她不算那種濃顏的大美女,但也有屬於自己的漂亮。

吳漫漫躺在棺材裏,和一具已經僵冷的屍體相擁,沈綏淵隨手拿了一根比較細的棺材板上撅下來的木棍撥弄了一下,沈霧就看見這具屍體雖然臉有點可怖,但還是能辨別出來他就是范竟。

范竟的心臟出了大片的鮮血染紅了衣服,其中還有一根紅線牽着吳漫漫的心臟。

沈綏淵再撥弄了一下屍體,就見棺材內側也刻着一模一樣的那行字,只是名字變了。

【范竟、吳漫漫互相真心相愛,於四月二十八日締結良緣,從此生老病死相隨不棄。】

沈霧看了看,他覺得吳漫漫還是活着的。雖然胸膛的起伏很小很小,而且和之前那個人一樣進閉着眼睛不敢動彈,但狀態和范竟完全不一樣。

可如果吳漫漫還活着,這個病變區到底怎麼回事?

沈霧想到了自己那時做的那個夢,那個如同身臨其境,痛苦和絕望都與他共享了的夢。

他若有所思,又見沈綏淵還在吳漫漫和范竟中間發現了一個沾染了血的捲軸。

沈綏淵將其撈出來展開,只見上面寫着——

【今在此與赤娘子簽訂靈魂契約。我,吳漫漫,願意將自己的身體借給赤娘子,只求婚姻自由。】

看到這裏,沈霧輕嘆了聲:「果然。」

壓根懶得動腦子的沈綏淵揚揚眉:「怎麼?」

沈霧耐心道:「我是猜吳漫漫有異能,她的異能可能是契約類。她沒說,大概也是因為只想過點普通人的生活。」

有人覺得異能很酷,想要成為能夠影響世界的一員;但也有人如沈霧這般,就算是覺醒了異能,也不覺得自己是特殊的存在,甚至可能排斥異能,不願意參與到那些糾紛里。

沈霧:「包辦婚姻對吳漫漫來說,終究不是她想要的生活。結合上一次在王家村的經歷,這世上有鬼的存在,那也許就有『神』,赤娘子可能是真實存在的,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吳漫漫而存在的。」

沈綏淵聽懂了:「你的意思是赤娘子有可能是因為常年的供奉,凝聚出來的;也有可能是吳漫漫寫下契約后,吳漫漫的異能致使她誕生的?」

沈霧點點頭:「然後通過契約,吳漫漫和赤娘子交換了位置。也許現在我們看到的吳漫漫身體里是赤娘子,而那個……」

沈霧抬眼看了看赤娘子最後消失的地方:「也許就是吳漫漫。」

只不過是感染種,沒了本我意識。

沈霧嘀咕:「就是不知道是怎麼變成這樣了…啊。」

他像是又明白了什麼似的:「哥哥,我知道了。」

沈綏淵很配合地「嗯?」了聲,沈霧便道:「是赤娘子殺了人,導致了吳漫漫的崩潰,也有可能是因為她殺了人,導致吳漫漫病變值增高,反正我想和赤娘子殺人應該避不開。」

沈綏淵沒懂了:「為什麼?」

知道他不是問為什麼會猜赤娘子殺人,沈霧嘆氣:「哥哥,如果你是主人格,接受了十二年義務教育,學了道德律法,懂得人權,你就不會問為什麼了。」

一個在這樣正常環境長大的人,都無法接受殺人這件事,甚至是恐懼。更別說……赤娘子用吳漫漫的身份殺了吳漫漫的家人。

沈綏淵問:「那現在怎麼辦?」

沈霧想了想,還沒說什麼,那邊圖照又顫巍巍道:「沈、沈霧,我感覺我好像有點不對勁。」

沈霧示意沈綏淵過去看看,圖照說:「我好像松不開這個白骨了。」

什麼?

沈綏淵正好抵達圖照面前,他直接抓住白骨的骷髏腦袋,就要這樣將這具白骨從圖照懷裏扯出來,但他一用力,圖照就像是不肯鬆手一樣,整個人都掛在白骨上,和白骨一起起來了。

沈霧皺眉,大概是右眼的金色豎瞳太嚇人,圖照抖了下,哭道:「不是我不鬆手啊,是我松不開。」

沈霧當然知道:「哥哥,直接弄碎這具白骨行嗎?」

沈綏淵點頭:「可以。」

話音落下時,他用力一捏,骷髏頭瞬間粉碎,化作齏粉消散的同時,被圖照抱在懷裏的身體也跟着煙消雲散。

圖照踉蹌了兩步站好,一聲謝都還沒來得及說,原本消失了的赤娘子再次現出身形,她那張色彩繽紛的臉靜看時充滿藝術美感,而動時…鑒於幾次追殺沈霧他們,着實有點讓人頭皮發麻。

沈綏淵反應極快,血盾出現替圖照擋住攻擊的同時,也是一腳踹起一口棺材,棺材裏面抱在一起的屍體摔出來,棺材板勉強阻止了一下紅綢,但也只是攔了不過幾秒。

沈綏淵就藉著這幾秒的空檔凝聚出了一整個黑紅色的罩子,將圖照和自己籠罩在其中。

然而這一次赤娘子的攻勢來得比之前要迅猛太多,而且它對沈霧也動了殺心。

罩子才凝聚出來不過兩秒,一根紅綢就突破進來,沈綏淵反應不及,只來得及側身避開要害,讓那根紅綢如同一把寬刀一樣插丨進了自己的右肩,將自己狠狠釘在地上。

黑紅色的血盾也因此瞬間瓦解,鮮血流出來的剎那,沈綏淵的面色就十分蒼白,好不容易消解點了的飢餓感跟着升騰,甚至要蓋過傷口的疼痛。

沈綏淵有一瞬瘋了似的恨不得把這整個世界吞下,還是沈霧急急地一聲「哥哥!」讓他保持住了理智。

他抬手,攥住了扎進自己身體里的紅綢,任由紅綢將自己的掌心也割得幾乎見骨,同時血液化作繩索順着纏繞而上,不過一眨眼的時間就順着纏上了赤娘子,同時散落的血液也化作黑紅色的繩索纏上其他紅綢。

沈綏淵就憑藉着這一手,硬生生拖着赤娘子,像是拔河一樣。可還很餓的沈綏淵完全形力不過赤娘子,這個舉動最多就是可以延緩赤娘子殺圖照的速度,給圖照逃脫的空間。

可也就是這樣刺激到了赤娘子,那些紅綢乾脆集中朝沈綏淵而來。

它準備先解決掉沈霧。

圖照也注意到了這點,不由得揚了聲音:「沈霧!」

沈綏淵試着掙扎了一下,沒法拔出死死釘在地上的紅綢,他乾脆放棄,只攥著紅綢低哂了聲:「寶貝兒,你還要救嗎?」

沈霧抿抿唇:「這和救不救圖照沒關係。」

也是。

雖然在當下的規則里赤娘子不會對他們動手,但這裏是病變區,那把刀不知何時就會對向他們。

說到底,還是他不夠強。

只有弱者才會將失敗歸咎於別人身上。

沈綏淵很清楚這一點。他剛剛那麼跟沈霧說,不過是耍心機,想要主人格和其他人的距離遠一點……

沈綏淵的血能夠拖延的時間很有限,然而就在紅綢距離沈霧只有一寸距離時,沈霧和沈綏淵同時瞥見前面忽然多了口棺材,在棺材出現的剎那,冰刺也直接刺穿了棺材,寒冰瞬間凝結了整間石室,連帶着紅綢、赤娘子、沈綏淵的血液都跟着一起凍結。

甚至薄霜還蔓延到了沈霧和圖照身上,還是從中出來的人察覺到了這一點,抬手控制住了自己的異能,讓薄霜跟着褪去。

圖照打了個寒顫,沈綏淵卻因此能夠將紅綢拔出,同時發動自愈能力。

沈霧看着從棺材裏出來的冰藍色長發的女人和一臉懵的淡紫色頭髮的青年,悄悄在腦海里說:「哥哥,小心點。」

唐用也是接到了先生的指令才來的,但他還在參加吳漫漫的婚禮,就莫名其妙地進了棺材,而且還是和路青從棺材裏出來的:「你幹了什麼?」

路青言簡意賅:「知道你蠢,看不出假象,所以寫了你的名字。」

唐用:「???」

他還來不及發火,路青就看向沈霧,語氣好像很平淡,但也藏着警惕:「為了救人差點把自己弄死,值得么?」

沈霧:「?」

這誰?

沈霧遲疑:「我們認識?」

路青淡淡:「新人類,路青。來接你回去。」

唐用聽到她這麼說,視線也放在了沈霧身上。任誰看沈霧第一眼,都是被那張臉驚到說不出話。太漂亮了。

那種漂亮不是說會將他的性別認錯的漂亮。看沈霧,會一眼就知道他是男性,可他就是漂亮。

漂亮到令人窒息,因為會忘記呼吸。漂亮到腦海里根本想不出自己要說什麼,也想不起自己究竟要幹什麼。

但沈霧右眼有些詭譎的金色豎瞳和那雙手的漆黑指甲以及手背上青灰色的脈絡,也同樣在提醒唐用。這是他們這一次要帶回去的目標,十大異能的擁有者之一。

唐用平復了下心緒,又覺得沈霧好弱。雖然他沒見到這個感染種的實力,但他和路青同為乙級,路青瞬間就能制服,那他也能。那就意味着…沈霧最多只有丙級,甚至可能在所有丙級異能者中都算是中等的。

沈霧大概明白了路青的意思,但他不能理解:「我不是你們那邊的人。」

話是這樣說的,沈霧悄悄在心裏問:「哥哥,你還放得出火嗎?」

幽藍色的火焰對感染種沒用——也不是沒用,只是對超出了沈綏淵等級的感染種來說,反而會導致沈綏淵被反噬,這點在那一個月的實驗中試過了。

但對異能者可以說是殺傷力極大的武器,直接提升他們的病變值,就會讓他們變得束手束腳起來。

沈綏淵試了試:「不能。」

他太餓了,從進來開始就一直沒吃飽,每次吃到的東西都不夠他消耗……沈綏淵現在都是勉強在維持異能。

那……要先答應跟他們離開然後再周旋嗎?

沈霧抿唇,還沒有下結論,整個石室就被破壞,泥做的瀑布直接朝路青和唐用傾瀉,路青抬手凝結冰去擋的同時,唐用身上也是冒出電光,朝着某處而去。

場面一時無比混亂,沈綏淵感覺到有東西接近自己,而且很香,對他來說現在就像是送上門的食物,他真的很想吃。

但轉頭去看時,沈綏淵先瞥見了之前見過一次的那個異能者——青梔。

接近他的東西就是青梔的藤蔓,藤蔓纏上他和圖照的腰身,直接將他們拉離了戰鬥範圍的同時,也是有數不清的藤蔓朝着路青和唐用而去。

但藤蔓在要觸及兩人前的那一刻就被唐用的電劈中,直接化為了灰燼。

路青正要動手,耳機就自動接通了先生的電話:「回來。」

路青稍擰眉:「可……」

「回來。」

先生說:「還不到時候。」

路青看他們一眼,降下冰雨,帶着唐用撤退。

千誠欲追,被青梔喊住了:「千誠,別追。你打不過。」

千誠退回來,落在青梔面前:「不是還有你么?」

「…我趕路太匆忙,沒來得及帶上小花。」青梔撫了撫手腕上纏着的藤蔓:「我只帶着小綠,這邊又沒有植物系的感染種,我的戰力不夠。」

千誠嘖了聲,十分不爽自己這次又只能看着唐用逃脫。

青梔看向路青和唐用離開的方向,微微蹙眉:「不過他們撤得太快,空和律也都沒來…【先知】究竟想做什麼?」

千誠抓了一把自己被電得有點炸的頭髮,語氣聽上去不是很好:「我哪知道,我又沒跟【先知】打過照面。」

青梔沒再說什麼,而是看向沈霧:「沒想到你本來就是異管局的編外人員。」

她偏偏頭,淺淺地笑了下:「我們先出去再說吧,這個病變區可以結束了。」

沈霧看了眼身上的冰正在逐漸消融的赤娘子,還沒說什麼,就見青梔身上的藤蔓飛出去,千誠也跟着出手,綠色的藤蔓和泥土形成的尖刺齊刷刷釘進赤娘子的身體里,赤娘子直接失去了「活性」。

沈霧的喉結滑動了下,沈綏淵有些按捺不住:「寶貝兒。」

他沒說後續,沈霧能明白他的意思。他看着溫柔軟款的青梔,試着開口:「那個…能讓我吃點東西嗎?」

青梔稍怔:「你很餓嗎?我們沒帶吃的進來。」

千誠倒是摸出了一包巧克力曲奇:「我帶了這個,行么?」

兩人對沈霧都分外客氣,沈霧有些摸不著頭腦,又隱隱約約察覺到了點緣由:「不是這個。」

沈綏淵控制着身體離開青梔身邊,走到了墜落下來的赤娘子身側。赤娘子身上的冰已經消失得一乾二淨了,只剩下一點冰過的溫度。

沈綏淵再也忍受不了快要侵佔他全部理智的飢餓感,直接當着他們的面捧著赤娘子的胳膊,狠狠撕咬了起來。

千誠:「?!」

青梔的瞳孔微張,明顯也是被驚到了。反而是這一路看麻了的圖照十分平靜且微弱地跟青梔說:「那個…能不能給我叫個救護車?」

青梔回神:「…我們異管局的醫務車已經在路上,因為你接觸了感染種,所以還需要跟我們回異管局一趟。可以嗎?」

圖照哦了一聲:「要測異因子嗎?」

「嗯。」

而那頭千誠打通了鍾望的電話:「鍾哥!」

他壓着聲音,語氣滿是懷疑:「你確定進這個病變區的是沈霧沒錯?他、他吃感染種啊!」

鍾望本來還擔心千誠這腦子會被新人類忽悠到,現在聽說吃感染種,就無比肯定了:「嗯,你們沒救錯人。」

千誠和青梔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想到了「沈霧」的異能——

【惡魔】

這真是惡魔啊。

.

等異管局的車都到了后,沈霧也上了車。

兩個人格都閉着眼,在消化這一晚上的疲累,對於外界來說沈霧只進去了半小時左右,但對於沈霧來說,他在裏面度過了幾天。

更重要的是,吃了赤娘子后,沈綏淵不僅沒飽,還更加餓了。他不知道為什麼,迫切地渴求着更多的食物來填飽自己的肚子。

不過病變區已經解除,氣味沒那麼濃了,加上沈霧不讓他聞了,倒還是可以忍一忍。

就是青梔和鍾望他們一起上了車后,沈綏淵就有點忍不住了:「她身邊那個絕對是感染種,我上次聞着就覺得肯定很好吃。」

沈霧頭疼地提醒他:「那是人家的私人財產。」

「但我真的很餓。」沈綏淵低喃著,似毒蛇吐信:「沒感覺到一點飽。」

沈霧抿抿唇,正好這時青梔主動開口:「你有什麼需要的嗎?可以跟我們提。」

沈綏淵覺得打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這句話真是不愧如此:「我想吃你身邊那個感染種。」

青梔:「?」

鍾望:「……」

千誠:「???」

沈霧及時出現,語氣歉然:「抱歉,我開玩笑的。」

瞬間就知道剛剛說話的是副人格的鐘望默了下:「…『你』很餓?」

沈霧嘆氣:「嗯。」

他小聲補充:「好像就沒吃飽過。」

鍾望看了青梔一眼,青梔輕聲:「鍾隊,箱凝市是你們的地界,我不越權。」

鍾望點頭,打開車窗喊黎樂涯:「把感染種都殺了弄過來。」

聽到有吃的,沈綏淵果斷起身:「不用。」

他舔了舔自己的鯊齒:「你們把感染種集中在一個地方就好,也不需要殺。」

他喜歡吃活的。

目送著沈綏淵進入收容感染種的大貨車,千誠小小聲:「鍾哥,就這麼給他吃了?我倒不是說他吃感染種有問題…雖然本身很奇怪吧,但我們不拿這個跟他談談?」

「他不會正式加入任何一個組織的。」

鍾望淡淡道:「而且他的脾氣沒你看見的那麼好。」

這裏的「他」,是說沈霧的副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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