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了撐,很崩潰

吃飽了撐,很崩潰

我站在五條悟預約的烤肉店門口徘徊,沒有馬上進去,事先聲明不是對高檔食店望而卻步,是因為要做心理建設。

時隔多年單獨約五條悟出來還是第一次,雖然偶爾的偶爾會偶然碰見,可特意約出來意義是不一樣的——要知道我可是把他從黑名單拉出來,還冒着被發現在夏油傑手下打工的風險,他如果敢輕視和我的談話,我絕不原諒!

對,再也不會把他拉出黑名單了!!!

「啊!」

正準備走進烤肉店,后脖突然被冰冰涼涼的手指戳了一下,我嚇得跳起來,毫無形象地叫了出聲。

「怎麼還不進去?」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抬起頭看到白髮高個的男人低下頭,隔着墨鏡在看我,看我反應獃獃的又用手指戳了戳我的額頭。

「晚上好,五條前輩。」

我反射性舉起手打招呼,才想起現在姿勢很不妥,趕緊轉過身面向五條悟,再一次打了招呼。

離開一點距離才發現,五條悟今天換了一身長t恤加牛仔褲的悠閑裝束,沒有做那個纏着繃帶的奇怪造型,換回我更習慣的墨鏡造型,不過無論什麼造型都無損他精緻漂亮的臉蛋就是了。

或者我應該先回家換個衣服再出門的,可是社畜進了家門就會被溫暖舒適的家封印,沒辦法走出門呢!

白髮青年往周圍看了一眼,稀鬆平常地問:「只有你一個人嗎?」

「嗯?當然只有我一個人。」

我歪歪頭,不明白他為什麼這樣問。

關於禪院甚爾可能還活着這件事,從夏油傑的反應來看絕對是很重要的事情,知道的人肯定是越少越好,想對付五條悟的人那麼多不得不提防。

「哦哦,這樣啊,這樣嘛~那我們快進去吧,小林檎也餓了吧。」

瞬間看起來心情好了不少,五條悟勾起嘴角,很自然拉起我的手領我進店。

所以到底是怎樣?

我腦里冒着問號,對於此人不說清楚就自顧自樂起來感到無語,默默抽出自己的手,跟在他後面走進烤肉店。

糟糕,他該不會加班加傻了吧,這個憂慮我從十年前就開始有了。

.

服務員把我們領到一間簡雅大方的小房間,只要把日式拉門關上,就成為一個安靜的私密空間,隔音做得非常好外面的聲音完全不會傳進來。

我和五條悟面對面坐着,中間長形的桌子,上面除了一個烤爐,就只有飲料和電子平板菜牌。

總覺得氛圍怎麼像人家相親男女出來吃飯的那種微妙的尷尬,一時間不知道誰開口說話比較好,怎麼了五條悟,你是這麼靦腆的人嗎??

我趕緊翻了翻菜牌,把平常會因為太貴不敢點的肉都點上,才心滿意足把平板遞給五條悟。

「所以你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跟我說,是什麼?應該不是要回來當咒術師吧。」

五條悟在平板上劃劃點點,狀似隨意地問道。

「五條前輩,你知道禪院甚爾這個人嗎?」

對方主動先開口,我心裏鬆了口氣,主動把昨晚遇到的事情講述一遍,內容跟早上與夏油傑說時別無二致。

——我是冒着風險,但不代表真的想被五條悟發現我在給最惡咒術師打工,最強咒術師或者會放過我,但咒術界的總監部可沒有那麼好說話,到時候可就有冤無處訴。

五條悟聽到這個名字,反應跟夏油傑不太一樣,他露出了一個有點嫌棄的怪異笑臉。

「真是久違的名字。」

「果然認識啊。」我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不算表演,就是那種我老闆居然沒騙我的感受。

「你也認識啦,正確來說是認識他兒子。」

「?你不會想說他兒子是禪院直哉吧,我沒記錯他是家主的兒子啊。」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我的表情一定很嫌棄,有種吃到髒東西又不好直接吐了的感覺。

你說啥呢,五條悟給了我一個眼神,糾正我,「是惠啦。」

惠,伏黑惠。這個名字我記得,五條悟經常會去探望的那對姐弟中的弟弟,我還在他出差時幫忙照顧過,等等……???!

「他就是小惠那個常年不回家,把家裏的錢都拿去賭,結果搞得老婆離家出走只剩下兩姐弟孤苦無依的垃圾親爹!?」

白髮男人給了我肯定答案,把飲料杯里的吸管拿出來轉來轉去,「十一年前我殺死他的時候,他把惠託付給我照顧了,如果他還活着的話……」

「那不就是個超級大人渣嗎!?」

原本就算夏油傑跟我說那是個曾經差點殺死五條悟的人,我腦里也只有個模糊的印象,沒想到五條悟短短几個字,這個人的形象在我腦里完全豐滿起來了。

就是那種電視劇里常見的躺在家裏整天不工作把錢都拿去輸光光還拿孩子發泄最後甚至一走了之但會在孩子生活變好的時候出現要錢來個降維打擊的垃圾爸爸啊!!(一口氣說完

本來就是個人渣啦,五條悟讓我喝口飲料消消氣,才繼續說:

「我確實是殺死了他,不過當年禪院甚爾的屍體被禪院家的人帶走了,不好說他們有沒有好好處理掉他的屍體。」

「請快動用五條家的資源去查,如果還活着就讓他死得乾淨點。」

這下輪到我非常介意禪院甚爾還活着的問題了,伏黑惠姐弟已經長大,這種人渣如果再次回到他們家只會帶來糟糕的後果,對他們一丁點可見的益處都沒,還不如一直找不到人呢。

「不管是禪院甚爾死者蘇生降靈顯現,或是有人偽裝成他招搖撞騙,都值得一查。」五條悟擺了一下手機,表示他已經發完信息了。

「謝謝五條前輩,如果有新消息麻煩通知我,鄰居承諾的豐厚報酬我也會分你一半的。」

南雲雅也的錢不賺白不賺,五條悟和夏油傑兩個人都主動去查禪院甚爾的事情,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了,這就是所謂的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吧。

事關伏黑姐弟的話,我就不能做甩手掌柜當成跟自己無關的事情了。

「不用不用,畢竟是跟我有關的事情,那部分報酬小林檎可以收著哦,只是……相對的也要回答我的問題。」

五條悟用手撐起下巴看我,鼻樑上的墨鏡滑落了一點,那雙湛藍的眼睛直視着別人的時候總有種完全被看穿的感覺。

「你為什麼會來找我問術師殺手禪院甚爾的事情?」

「當然是因為五條前輩是御三家五條家的當主,禪院甚爾既然姓禪院,你沒有理由不知道吧?」

我揚起營業性的笑容,給出一個已經預設好的標準答案。

在來烤肉店的路上我已經設想過有可能被問這個問題,我自然不可能回答我擔心你會再一次被殺,這可是會引申出我為什麼會知道他曾經被殺的新問題,那樣子就會沒完沒了最後一個不小心把夏油傑給漏出去。

所以我只是個為了正職以外的額外收入努力的普通打工人,沒有外快的話打工人的工資怎麼養家生活,有錢不賺是王八蛋啊!

我的社畜人設毫無瑕疵,堅定不移!

「就算是這樣,小林檎還是有別的可以詢問的對象,像七海和伊地知之類的,為什麼聯繫我呢?」

五條悟反而加深了笑容,再一次問道。

「這件事就是你隔了五年主動聯繫我的『重要事情』嗎?」

.

對,我承認,我吃飽了撐的才去擔心五條悟那傢伙。

「森若小姐,你還好吧?要不情報的事情我們明天再說。」

黑髮青年微微歪頭,微笑着看我,他說的話似乎在關心我,但語氣里只有聽不出真假的笑意,一點也不真誠。

這個青年是那種很難看出真實心情的人,像明明就很着急,我一發郵件告訴他有禪院甚爾的情報他就站在公寓房間門前的小走廊等我,但從臉上態度完全看不出他很着急……啊這種急得蹲等情報的形象也可能是假的。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就是他給人的印象。

「還好,我只是吃撐了。」

被一堆超好吃的烤肉塞滿了肚子,還被迫吃了五條悟的超油膩噁心帥表情包。

要不是服務員小姐姐們及時上菜,打斷了他的讀條,我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他反覆要跟我確認的問題,為什麼我為了個不認識的人時隔多年去聯繫他。

最後我只是猛猛在吃服務員小姐姐烤好分過來的肉,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管他呢,反正肉很好吃,感覺補充了我三個月的肉類能量。

趕緊把那堆肉……咳,那個人從腦里甩出去,我把從五條悟和夏油傑兩人那兒得到的禪院甚爾的信息分享給南雲雅也,雖然能跟他說的只有禪院甚爾死了後有可能被複活或者被操縱屍體這種信息。

「……就是這樣,我感覺對幫你找到朋友這件事作用不大。」

「不,已經很有用了。」南雲雅也搖搖頭,完全不贊同我的說法,「一個人活着和死掉,調查下去的方法可是完全不同的,而且排除可能性也是一種調查。」

「能幫到你就好。」我說着恭維的話,手上比了金錢的手勢。

南雲雅也回了我一個ok的手勢,語氣中夾雜了些許真心實意的感謝也說不定,「這麼多年我以為信息已經完全斷了,有進展我已經很高興了。」

後面的話就是我的多管閑事了,我也知道這不是我能涉足的事情,但我只是想像一下如果我的朋友失蹤了十年,自己有沒有可能堅持調查這麼久,就感覺有點心酸。

「南雲先生,如果你的朋友已經死了,你會覺得這些調查沒意義嗎?」

「不會哦,我早就做好她已經死去的心理準備,只是我想知道真相,想知道當年她失蹤前後的真相。」

黑髮青年的笑容虛幻中夾雜真切,爽朗得像夏日中夾雜了幾片白雲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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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星會計今天也很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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