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疑鄰居,很崩潰

可疑鄰居,很崩潰

這是跟往日沒有不同的上班日,雖然想到回公司還要輸入工資數據就不想出門,但那對於社畜來說是很正常的情緒,至少在出門之前我都沒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踏出公寓后,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我回頭看了看我住的公寓,這棟三十年樓齡的五層公寓幾年前翻修過後看起來並不老舊,白色的細磚外牆,每一個房間都至少有一個窗戶,房門都是統一的深綠色木門,這種簡約式的設計我很喜歡深感房東有品位。

這是跟往日無異的景象,垃圾收集的位置沒有烏鴉光臨,目之所及也沒黑貓出現,一點惡兆的徵象都沒。

是哪裏不對勁呢……?

我沒有動身,反而站在公寓院子前思考。

對了,很久沒見的鄰居蹲在公寓前的小院子,似乎在埋什麼東西。

出現了,黑貓。難怪沒有烏鴉在附近。

要知道這位鄰居神出鬼沒,十天半個月不見蹤影是常事,現在這樣煞有其事地埋東西真的是第一次見。

「南雲先生……?」我試探著出聲。

「啊,森若小姐,早上好~」

黑髮青年回過頭,揚著一個大大的笑臉,爽朗親切地向我打招呼,拍了拍地上的土後站起來。

他穿着一身棕色長風衣,裏面是花花綠綠的襯衫,背着一個常見的裝樂器的長形背包箱,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無害的大學生……如果手手腳腳不是全刺著奇形怪狀的紋身的話。

「真難得這麼早見到你,南雲先生。」

「嗯,我剛下班回來。」青年點點頭,坦率得很,「森若小姐剛換了工作不久,新工作還好嗎?」

「還不錯,謝謝關心。」

我們互相對笑着說一些打招呼的恭維說話,但誰也沒主動提到他剛才挖坑埋的是什麼。

朋友,記住一句話,好奇心會殺死貓,無知是保護自己最重要的保護傘。

鄰居的名字叫南雲雅也,自稱從事清潔行業,比我早很多住進公寓,由於工作時間不固定,平常並不會經常見到他。

我跟他熟悉起來的契機,自然是常見的業務往來——他提供清潔服務,而我需要有人定期幫我搞衛生。

既然他自稱是清潔工,那我肯定要物盡其用對吧。

咳,不要小看職業女性製造垃圾的能力,先不提以我以前的工作強度來說自己做飯搞衛生很不現實,我本來就不會做飯不怎麼會搞衛生,這時候就需要專業人士幫忙。

黑髮青年總是笑得爽朗而清新,親切而真摯,如同炎熱夏日中的微風,這個笑容總會讓我想起某位高專的前輩,以至於我可能對這個青年沒有足夠的防備心。

「聽說最近剩下的『那個房間』的租戶又走了。」

南雲雅也傻笑完,一點也不尷尬地隨便找了個話題繼續拉家常,這樣的社交能力實在讓想不出有什麼可以聊的我十分佩服。

社交牛逼症好啊,社會上就是因為有他們這種存在,我們這種不會找話題的社恐才能假裝自己是個正常人。

「那可真是麻煩,房東婆婆應該很困擾吧。」

我嘆了一口氣,對這個一直改變不了的事態也是無能為力。

看來不得不提一下我們公寓的情況。

這兒是位於東京市中心附近的公寓,租金卻低得十分離譜,讓人懷疑是不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情況,忍不住退避三舍。

房東婆婆聽到這種評價一定會傷心吧,但實際上確實有情況——這兒是附近有名的幽靈公寓,作為都市傳說甚至上了匿名論壇,並且帖子爆火。

公寓在幾年前曾發生過火災意外,幾名租客因此喪生,事故原因至今成謎有說是情殺有說是自殺,翻修后這幾個房間的新租客遭遇了程度不同的靈異事件,一直沒辦法正常租出去。

根據其他租客說,房東甚至請了專門住凶宅的專業人士來住,結果人家不到三天就嚇跑了。

這樣的情況下,租客不穩定,房租就上不去。

南雲雅也是第一個在鬧得最凶的房間住下來,且順利長住的人。

根據房東所說,在其他人因為靈異事件或抱怨或驚恐地搬走的時候,只有他住着似乎毫無異樣,神經大條得讓人懷疑幽靈是不是見到他繞着走。

順便說第二個是我,鬧得第二凶的房間,我當時聽到租金這麼划算,甚至沒聽中介介紹房間就直接下了定金。

這種行為不值得推薦,大家看租房的時候最好還是白天晚上的情況都確認一下才租下來。

我只是看懂了這個都市傳說是怎麼回事,才這麼放心租下來。

——實際上,造成靈異事件的是由於火災之後人們對公寓曾經意外的恐懼和畏忌,產生了詛咒影響到房間里的租客,只要定期清理就不至於造成大問題,但經歷過火災的房間還是會持續產生詛咒(都市傳說在網上傳太過了)。

南雲雅也並不是術師,我不知道他為什麼不受他房間的詛咒影響,當然要說他是普通人……那也太侮辱普通人了,普通人不可能在那個住着詛咒的房間住上這麼久還平安無事的。

「是的呢,造成了房東婆婆的不便,真是罪大惡極啊。」

南雲雅也笑眯眯的,清清爽爽地開口,像是單純地討論這件事。

等下、你給我等下,不知道為啥我覺得背脊一涼,南雲先生你有沒有頭緒?

該不會他另一邊那個房間的租客頻繁退租不是因為詛咒,是因為他吧……

「說……說得也是。」

不,不要追兔子。

森若林檎,謹記親戚姐姐的教導,不要深究,我跟南雲雅也只是普通鄰居關係,並沒有熟悉到讓我明知道危險還跟着兔子跳進洞裏的程度。

我只要知道他剛才埋的不是屍體,對公寓裏的大家是無害的就可以了。

——才不是因為他總是背着的大箱子散發着兇惡的咒力不敢問呢。

.

回到盤星教事務所,我到達的時候遲到了一點,但這裏不打卡,固定在這兒上班的只有我一個,一般情況下是不會有人知道我遲到的。

老闆都說這兒不打卡,號稱只上八小時了,那我遲到一點他一定不介意對吧?

雖然進門的時候看到老闆就在事務所坐着讓我有一點點心虛,不過我馬上若無其事走進去,所謂輸人不能輸陣,理不直氣得更壯。

「夏油前輩,早上好,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

我首先進行了一個禮貌的打招呼,嗯,非常禮貌絕對不算失禮。

夏油傑原本面向窗戶方向進行一個有深度的思考,聽到我禮貌的招呼聲,有點無語地轉過頭來,「森若,你對之前公司的老闆也是這種態度嗎?」

「當然,雖然只是在心裏想,但我對他們的恭敬絕對不會比對您的高,您可是我最尊敬的老闆!」

那還真是謝謝你啊……從他強顏歡笑的表情我讀出了這句話。

自從通宵加班那件事之後,我的態度就越來越奔放,畢竟遭遇過那種絕望的狀況,我坐地上耍賴打滾都做過了,還需要什麼形象。

「算了,聽說查賬順利完成,我只是想過來跟你說一聲『辛苦了』。」夏油傑撐著一邊臉頰,眼皮微微耷拉着,神色懶散隨意,有點百無聊賴想找人聊天的意思,「看到你這麼精神我就放心了。」

「謝謝關心,請用金燦燦的那個東西給予我安慰。」

我比了個金錢的手勢,提醒他別忘記我的獎金。

我辛勤勞苦是為了獎金,可不是為了你。

「……我印象里的森若明明不是金錢至上主義,你跟冥小姐學壞了嗎?」

「我只是覺得,我跟老闆之間,只有金錢交易的關係會安全一點。」

我說得合情合理,夏油傑沒辦法反駁。

不過進辦公室開始工作之前,我稍微有點問題想問,也算是滿足我無處宣洩的好奇心吧。

「那個啊,夏油前輩,你覺得一個非術師整天背着一個充滿咒力的箱子的話,他是想做什麼?」

夏油傑挑了挑眉,對於不願意接近咒術師的我突然問這種問題提起興趣,甚至有那種眼前一亮的特效效果(雖然眼睛太小看不太清楚)。

「充滿咒力的箱子裏面自然不是咒具就是咒物了,持有人既然是猴子,那他的意圖不是顯而易見嗎?」

——詛咒人或者殺人。

……也是呢,也是啊!

想起那張清純無害的爽朗笑臉,為什麼我有一種痛心疾首的感覺呢。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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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星會計今天也很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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