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朝堂之上

3.朝堂之上

慕容敬朗回到京都的日子過得舒適愜意,和南山比起來,不知道要舒服了多少。

這一日,慕容敬朗在陽光的呼喚下醒來,大片大片的陽光落入屋內,剛做起來伸了個懶腰揉了揉眼睛,侍女們便端著洗漱水進入了屋內。侍女告訴慕容敬朗夫人讓他起來後去趟她那裏,慕容敬朗不用想也知道是什麼事,於是磨磨蹭蹭洗漱完,穿戴好,才和慕楓兩人往慕容夫人處走去。

慕容夫人正和万俟靜在院中石桌處坐着,也不知在說些什麼,笑得一陣一陣的,見到慕容敬朗后,兩人都收斂了笑容,慕容敬朗問過好后就恭敬的站立一旁靜候慕容夫人發話。

「敬朗,今早小離來找我了。」慕容敬朗果然沒有猜錯,於是他簡單的整理下思緒后說:「娘,她都跟您說了?盛家雖世代效忠慕容家不假,您派她跟着我是為了保護我,但是現在我不需要了。」

「有她在你身邊,娘放心。」

「娘,我身邊有慕楓,況且我現在也不需要誰保護我。」

「你剛回到京都,身邊多個人也好。」

「娘,我不是五年前的我了,我身邊有慕楓就夠了。」

慕容夫人不再說話了,她知道自己的這個小兒子,不輕易做決定,但是他一旦做了決定,誰都別想否掉,氣氛一度陷入了尷尬的境地,万俟靜看看這個瞅瞅那個,也不知該不該開口說話,又該說些什麼。過了好一會兒,慕容夫人才緩緩說:「那你去看看小離吧!」說完站起身走回了自己的屋裏。

万俟靜鬆了口氣看着慕容敬朗說:「敬朗啊,陸姑娘也許有難處才不願離開的吧,你去看看,了解清楚了再做決定也不遲啊!」

「好,大嫂,那我這就去看看。」慕容敬朗望着慕容夫人那扇緊閉的房門,長長的舒了口氣,万俟靜也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又說到:「敬朗,還沒吃早飯吧,廚房裏還給你留着呢,先去吃點兒吧!」

「知道了,大嫂。」

慕容敬朗別了万俟靜就離開了,也沒有顧得上去吃早飯,和慕楓直奔慕容府的東北角。

慕容府的東北角,是夜幕眾人居住之地,因此那裏四周都種滿了樹,是一大片的樹林,此時,春天才到不久,雖然還沒有枝繁葉茂,但也都吐出了嫩芽,為這蕭索了許久的大地增添了新顏。

此時陽光正透過稀疏的樹條大片大片的落到了院中,陸離正面無表情的坐在池塘邊,手裏拿着一把魚食,有一搭沒一搭的喂著,池塘里的魚兒一會兒聚到這邊兒一會一會兒聚到那邊,游的好不熱鬧。

慕容敬朗剛走到門口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景象,他和慕楓對視了一下,兩人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陸離卻絲毫沒有察覺。

「怎麼了?不想離開?」

陸離聞聲抬起了頭,木木的看着他,然後又慢慢的點了點頭,慕容敬朗繼續說:「跟着我就好了?」

陸離就繼續點點頭,慕容敬朗也和她一樣,坐到了池塘邊,看着游的歡快的魚兒,慕容敬朗的心裏卻歡快不起來,對於這姑娘,他也不忍心讓她離開,但是……

「我不是攆你走,我不忍心你一個姑娘家就這樣跟着我,太危險。」

「公子,我不怕危險,我不想走,我…更沒處可去。」聲音漸漸的弱了下去,身後的慕楓心裏也有了一種說不出的難受,「你可以回盛家莊啊!」

陸離連忙說着:「我不想回,不想回……」腦袋也跟着左右搖晃着,就好像下一刻就會把她送回盛家莊似的。

看到這樣的陸離,慕容敬朗也是有些不忍,於是鬆了口:「好,不過你得答應我,以後不要再待在暗處,和慕楓一樣,跟隨我左右。」陸離聽到此心裏已是欣喜萬分,於是把手裏的魚食一股腦的全都倒進了池塘,拍拍手站了起來,「多謝公子。」

慕容敬朗微微一笑,轉身就往出走,「趕緊準備一下,等會兒出門。」

「是,公子!」陽光落下來的更多了,照在人身上,暖暖的。

皇宮,大明殿後院。

「這件事不可張揚,你們暗查即可,有什麼消息持令牌進宮來報,不得假手他人。」中楚國皇帝祁景天負手而立,身後的眾人跪的一動不動,清晨吹過的風,還有些許涼意。

「是,皇上。」

京都府府尹、府丞還有兩位副使都在,就在剛才他們被告知太子已被人救出地牢,下落不明,皇上讓他們暗中查明幕後之人救出太子,將所有參與此事的人一網打盡。万俟睿也在其中,但是暫時還輪不上他說話。

「此事,讓左副使前去即可。」聽到皇上點了自己,不敢有誤,急忙應下。

京都府府尹和府丞兩人鬆了口氣,這京都府雖然隸屬於刑部管轄,但卻是皇上親自成立,從上到下的人都是他親自挑選,受皇上直接委派,看上去是屬於政府機構,但實際上皆是為皇家辦事,要是遇到一些棘手的事情,若是有人頂在前面,他們會很高興的,而且這次還是宰相家的公子。

祁景天轉過身面對眾人,依舊面無表情的說了聲:「退下吧!」

眾人齊聲回到:「是。」

從大明殿出來后,万俟睿走在最末,心裏明白那群人會如何想,太子一黨抓不抓得住有什麼關係,自己要是把這事兒辦砸了,人找不到他們才高興呢!想到此,万俟睿發出了一聲冷笑「哼!」

走在他前面的右副使劉長風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等着他,万俟睿緊跟了上來,劉長風開口說:「這趟差事可不輕鬆啊!」

「京都府自打建立之日起,接到的差事有哪個是輕鬆的?」

劉長風與万俟睿素來交好,兩人協同辦事,得到皇上無數次的嘉獎,在京都乃至整個中楚國名號都是響噹噹的,但不知為何這次卻單單點名了万俟睿。

出了皇宮,府尹和府丞早就腳底抹油溜走了,不見人影。万俟睿和劉長風上了馬,就那麼並排晃悠着向前走着,「皇上雖說讓你一人去辦,若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跟我吱一聲。」

「好嘞,少不了麻煩你呢!」万俟睿又掛上了他那副痞子笑,好像這差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今日還早,兩人也不着急著趕去京都府,路上人也不多,就這麼慢悠悠的在路上晃着。

「皇上不知怎麼想的,竟然只讓你一個人去辦。」劉長風說完還搖了搖頭。

「肯定和我父親脫不了干係。」

「宰相?」劉長風不明白了,宰相雖然位高權重,但在任至今未出過什麼大的差錯,万俟睿笑着說:「不知道吧,呵,你知道外人怎麼說?万俟、慕容、百里、宗政這四大家族,是權勢滔天的「權臣」,你覺得皇上會不知道嗎?知道了會坐視不管嗎?」

「可這四大家族曾征戰四方,開疆擴土,是立下過戰功的,這……」

「那是高祖皇帝在時,如今呢?現在是既沒有戰事,更不需要開疆擴土……」劉長風也覺得如此,作為人臣,權利過大,君王一定不會不管。

「這四大家族,我姐姐嫁入慕容府,我們兩家的關係自是不用說,宗政東祿一貫中立,不巴結也不得罪,仗着他們一族有皇后撐腰,倒也活的自在,再一看百里家,更是有意靠向宰相府。」

「百里慶之這人,一點兒也沒有當年鎮國公的作風,牆頭草一個。」劉長風說到百里慶之,一臉的嘲諷和不屑。

「也是他老子硬氣,不然能有他今天。」兩人談到百里慶之都是一樣的瞧不起,不管他如今的地位怎樣。

「那宰相大人何意啊?」

「我爹啊,耗着他唄!」

「哈哈哈,果然是宰相。」

「皇上本就厭惡拉幫結派,要是我們再和百里家走的近了,那還有我們好果子吃嘛!」

「可是四皇子卻不同了。」

「那可不,人家老子是皇帝。」

「唉……」

「別嘆氣了,先去吃口早飯,餓死我了!」

「走……」

京都城外西北,空桑山。

空桑山主峰半山腰處,是一片開闊的小平原,在這塊平原上世代生活着兩個村莊,平時靠所種莊稼及婦女們做的女紅進城賣點兒錢過活,,與世無爭。此處地勢不高,但下山的路途曲折複雜,若是沒有當地人的引路,怕是上的去不一定下的來。

而被救出的太子祁國昌,就躲藏於此。

「公子還沒有醒過來嗎?」

「沒有。」

一個一身粗布衣衫的大漢來到太子所待的屋前,門前有兩人擋住了他的去路,那人又向四周環視了一圈后又說:「這個住所較為隱蔽,讓公子可放心居住,有什麼需要就跟我說。」門口看守的兩人聞言點了點頭,但絲毫沒有想放他進屋的意思。那大漢又試圖透過門縫向里張望,見無果便轉身離去了。

直到中午,太子祁國昌才緩緩醒來,看到周圍環境大變后,對着屋裏的人大聲喊到:「這是什麼地方?你們是誰?」神色慌張,手足無措,只能一個勁兒的抓住被子,讓自己蜷縮在床上的一角。

這時在屋裏守候他的人發話了:「公子莫慌,這裏是我家老爺為您安排的。」

「你家老爺?你家老爺是誰?為何要將我帶到此處?」祁國昌依舊緊緊抓住被子,眼睛警覺的看着屋內的所有人,這些人對於他來說,都是未知的危險。

說話那人也沒有急着回答祁國昌,只是不緊不慢的從懷中掏出一個信封,十分恭敬的遞到祁國昌跟前,但他卻遲遲沒有動作,許是看見這屋子的人沒有要加害他的意思,這才從被子裏抽出手接過了信封。

打開信封,展開裏面的信件,看到那裏面的內容后,祁國昌剛才還緊張的神情開始有所緩和,這一切都落入了剛才遞給他信件的那人。

祁國昌看完信后,長長的舒了口氣,眼神里也少了些恐懼,他把信紙和信封又交還給那人,說:「回去告訴你們老爺,我知道了。」語氣也平靜了許多,那人將信封和信紙收了起來,交給身旁的人說:「燒了。」隨後轉身準備離開,又對祁國昌說:「還望公子能夠聽從老爺安排,莫要走出這院子一步。」

祁國昌沒有理睬他的話,調轉身子又躺了下去,那人看了一眼后便出了門,緊接着門口的看守就把房門緊緊的插上,並吩咐門口的看守:「看好公子,也留意著周圍。」

「是。」

隨後一行人駕馬離開了村莊。

慕容敬朗稍早一步來到了天盛大酒樓,這個京都數一數二的大酒樓,裏面的裝修真可謂是豪華闊氣,就連慕容敬朗都忍不住感嘆一番。

万俟睿早已在二樓訂下了包間,說是專門為慕容敬朗接風洗塵。陸離被准許留在身邊,雖未特殊要求什麼,但她還是穿上了一身男裝,利落又幹練,慕楓搞不懂,公子為何會留下她在身邊,但又不敢去去問,這疑惑也只能留在自己心中了。

「呦,這麼早就到了啊!」聞聲,三人齊齊瞅向樓梯處,一身天藍色衣裝,手中的劍也被換成了扇子,不過剛見到扇子的一剎那,三人心中皆是不解:這剛入春不久,就用上扇子了?不過慕容敬朗沒有太多糾結於此,站起身來說到:「左副使大人相邀,怎敢來遲?」

万俟睿笑了笑:「坐吧,上午在京都府處理點兒雜事,給耽誤了。」

「又發生什麼事情了?」

「沒什麼,整理雜事而已。」

「來,先喝點兒水。」慕容敬朗給万俟睿到了茶水,目光落到了他放在桌子一角的扇子,還是問了出來:「這天還沒有到了用扇子的地步吧?」

万俟睿正喝着茶,聽他一問,也沒有放下茶杯,而是慢慢的喝完才放下,慕容敬朗見他沒空回答自己就轉頭對慕楓說:「去告訴小二一聲,可以上菜了。」

「是。」

「這扇子,本就是我裝裝樣子用的,總不能出來見你我還穿着官服配着劍吧,讓旁人以為我是出來辦案的呢!」

「哈哈哈……原來如此。」

見万俟睿茶杯空了,想是他來回奔波有些渴,正要拿起茶壺準備給他添茶時,卻被攔了下來,拿着扇子指了指慕容敬朗身旁的陸離,「你來給我倒茶。」

陸離沒有直接理會他,只是側了頭看向慕容敬朗,似是在徵求他的意見,慕容敬朗點了點頭,但是嘴角一直噙著笑。

陸離向前一步走到桌前,拿起了茶壺,胳膊又向前伸著,穩穩的將茶水倒進了万俟睿的茶杯,杯中的茶水還未倒滿,万俟睿的手卻「不安分」了,拿着扇子在陸離的手背上拍了拍,對慕容敬朗嘖嘖稱讚到:「你這小跟班的皮膚可是不賴啊!」

陸離倒水的動作還沒有結束,万俟睿卻又「得寸進尺」的用扇子在她手背上來回的蹭了蹭,這一下,可是徹底惹惱了陸離,只見她「咣」的一聲將茶壺扔在了桌子上,一揮手就把万俟睿拿着扇子的手打開了,万俟睿也不惱,右手背在身後,只左手和陸離比劃了起來,兩人之間就這麼隔着桌子「打」了開來,慕容敬朗也不攔,把椅子往旁邊挪了開,一手端著茶杯,翹起了二郎腿,一副看熱鬧的樣子。

小二端著托盤,上面擺滿了飯菜,剛上到二層,就看到二人比劃的場面,其中一個身形纖細的,雙手動作利落,下手也狠,另一邊的藍衣高大的男子,卻一隻手在對付著,也不覺得吃力,嘴角總是微微笑着。

慕容敬朗看到小二上來了,便站起來阻了二人,小二也立馬把飯菜都擺了上來便腳底抹油似的溜了。

万俟睿站定,整了整衣服,對慕容敬朗說:「這小跟班功夫有長進啊!」陸離小臉通紅,盯着万俟睿的雙眼滿是怒氣。

「你倆真是,見一次打一次的,行了行了,吃飯吧。」又對陸離說:「你和慕楓也去吃點兒吧,想點什麼就點什麼,今天左副使大人付賬。」

陸離聽到這以後,眼神漸漸的緩和了下來,不過臨下樓梯時還是回頭狠狠瞪了万俟睿一眼,万俟睿笑了笑又將視線轉回了飯桌。

「你這性子,還是這樣,宰相大人沒想着給你看個媳婦兒?」

「媳婦兒?算了吧,我可不想整天有人管着我。」

慕容敬朗無奈的搖了搖頭,又將自己眼前万俟睿愛吃的菜往他那邊兒挪了挪。

「你以後別拿她開玩笑了。」

「怎麼,慕容公子心疼了?」

「呵,這姑娘從小性格就內向,跟我在南山五年,硬是聽從我娘的命令躲在暗處保護我。」

「嗯,我也就是看看她手上的傷如何了。」

「用了你給的藥膏,好的也快,也沒有留疤。」

「先不說她了,你怎麼樣?」

「我?挺好的啊,有個當宰相的爹,處處都好啊!」

慕容敬朗放下的筷子,看着對面的万俟睿,感覺他和五年前比,變了。

「真的?但是聽你這語氣,好像不是這樣的吧?」

「唉,你知道就行了,今天早上皇上給派下來個差事,點名讓我去辦,不還是因為我爹嘛!」

「什麼差事?」万俟睿嘴裏含着飯停了下來,抬頭盯着慕容敬朗,慕容敬朗立馬反應過來,笑着連聲說道:「不能問,不能問。」

「不過點名要你去辦,也是信任你啊!」

「信任個屁,不過是便宜了京都府那群傢伙。」

「官場都是這樣,你又不是第一次,還沒習慣嗎?」

「慣是早慣了,但是這回我感覺沒有那麼容易。」万俟睿自打接上這差事,心裏就一直不安,此時再次說起,神情竟然嚴肅了起來,慕容敬朗見了也沒有再說話,給万俟睿夾了些菜,又把酒倒滿。

「還有能難道你的差事?」

「你聽說了太子那事了嗎?」

「聽說了,大哥給我說的。」

万俟睿不說話了,慕容敬朗明白了,「難道……」

「嗯。」

「不過太子不是已經被抓進牢裏了嗎?」

「唉……」万俟睿深深的嘆了口氣,慕容敬朗見狀便沒有再問下去,但是心裏已經明白了七七八八。

「那這個差事可是不好辦嘍!」慕容敬朗知道,給皇家辦事,真可謂是步履維艱,如履薄冰,所以即使万俟睿不告知是什麼差事,他依舊能懂他心裏的難處。

兩人酒足飯飽后,也不急着離席,只是將座位移至窗邊,此時午時剛過不久,日頭依舊很足,酒樓里人生如沸,街上只稀稀拉拉的走着幾個,想是趕回家吃飯的吧。

「有幫手嗎?」慕容敬朗看着窗外,扭頭問万俟睿,「右副使劉長風,和我素來交好。」

「沒了?」

「沒了。」万俟睿不明白慕容敬朗為何會這樣問,「怎麼了?」

「沒什麼,皇上交給的差事,沒幾個幫忙的怎麼好辦,我也沒什麼事兒,有需要跟我招呼一聲。」

「哈哈哈,慕容公子,不敢不敢,萬一傷着你,我可沒法兒向你爹娘交待。」

「我可是從南山學了功夫回來的,不是五年前的我了。」

五年前的慕容敬朗是什麼樣子的,万俟睿可忘不了,和他出來玩,身後跟了數十個隨從,稍有不注意,這個慕容公子就會咳嗽,受風寒,整的万俟睿都不敢跟他出去玩兒了,還常常取笑他像個小女孩兒一樣。

「哈哈哈……」兩人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万俟睿隨後又說:「有什麼不同嗎?」接着從上到下打量了他一番,用手指著說:「好像強壯了不少。」

「你別不相信,我也沒什麼事可做,以後就跟着你混了。」

「行吧,反正你還有兩個小跟班呢!」說話間,在樓下吃飯的陸離和慕楓也上來了。

「我現在武功雖不及你十分之一,但是防身還是可以的。」

兩人五年未見,卻絲毫沒有生疏了彼此間的情誼。万俟睿是個嚮往自由的人,無數次跟慕容敬朗提起,想有朝一日能夠行走江湖,沒有什麼束縛,沒有什麼牽掛。

可是這一切還是成為了夢。

身為宰相家的公子,一舉一動都受到關注,稍有些行差踏錯便會萬劫不復,從被父親安排進刑部以來,每一天無不是小心翼翼,深怕有什麼過錯,給整個宰相府帶來禍端,也因為這樣,他漸漸的被禁錮。

後來,慕容敬朗回憶起万俟睿時說到:「他總想卸去一身官職去闖蕩江湖,縱然風餐露宿,但是活的瀟灑從容。」他身上的風流倜儻、放蕩不羈,其實就是一種偽裝,當這種偽裝徹底被扒下的時候,他整個生命也停在了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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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平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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