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二章 又廢了
水怪開足馬力，一對前爪就像是鐵耙子一樣，飛快的在土牆上刨動。
一開始，還只能一小塊一小塊的往下刨，等到打開一個豁口后，速度就明顯的加快了。
這小傢伙，真硬！
那一對小爪子，刨起那些堅硬如岩石般的土牆來，簡直毫不費勁，就跟個小型挖掘機一樣。
大塊大塊的土塊被刨下來，跌落在江水之中，旋即被水流沖走。
而隨著豁口的擴大，水怪也明顯輕鬆了許多，迅速的擴大著戰果。
一刻鐘之後，高達兩米多的土牆，已經被水怪挖開了一個寬也接近兩米左右的大豁口，而這時，水怪也已經累得不行了。
一刻鐘的時間，對水怪那個小身板來說，算是挺持久了。
華傑也沒閑著，見水怪已經萎了，立刻喝令它躲到一邊去，然後便控制著水流，向著那巨大的豁口，猛烈的沖刷過去。
可惜了，水之道只是小成，對水流的掌控，最多也就做到這個程度了。
如果真是達到大成境界，掌控萬水，隨心所欲，華傑有無數種辦法，解決眼前的問題，不必如此簡單粗暴。
一道道彷彿巨大水蟒般的水流，洶湧的沖向近兩米寬的豁口，試圖在這個基礎上擴大戰果，徹底摧毀這面土牆。
然而，理想是豐滿的，現實卻很骨感。
咆哮的水流，絲毫沒能將這個豁口撕的更大，反而是水怪說過的，土牆的自我修復，開始了。
速度不能算快，卻也絕對不慢，至少修復的過程，那是肉眼可見的。
就像是慢鏡頭下的破壞過程倒放，被扒開的豁口邊緣，泥土在一點點的恢復著，增長著。
又像是土牆有了生命一樣，傷口處的肌肉蠕動著，新生的肉芽在不斷的彌補破損的傷處。
華傑不死心，控制著水流從豁口處衝進去，不衝擊豁口了，試試能不能衝擊到古玉。
說不定，把古玉從棺材上衝下來，水怪就能拿到了呢？
雖然聽上去有些不靠譜，但不試試的話，誰又知道肯定不行？
然而，嘗試的結果證明了，這個主意，果然是很不靠譜。
別說是衝擊古玉了，華傑控制的水流一衝進絕陰之地，立刻就從咆哮的水蟒，變成了破爛的草繩，軟了。
然後，迅速的消融於水中，不見了。
土牆之內，彷彿是另一個世界，完全不受控制。
過分了啊，大家都在同一片江底，裡外都是一樣的江水，憑啥區別對待，裡面的水就不是水了么？
水之道，不要面子的么？
華傑心中腹誹，雙眼卻一眨不眨，注意觀察著。
在別人看來，這裡外的江水都是一樣的，包括誕生於此地的水怪，也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同。
但是華傑被系統加持過的雙眼，卻隱約看出了一絲不同。
絕陰之地內，瀰漫著大量的陰氣，在陰氣的侵染下，進入絕陰之地的江水，都會變得沉滯而沒有活力，就像……
就像朝氣蓬勃的青少年，突然跨越了幾十年的光陰，提前進入了老年期一樣，不想動，也動不起來。
區別最明顯的地方，就在水怪刨開的豁口處。
土牆外面的水想要湧進去，但一進去就被迅速侵染，變成懶洋洋的樣子。
但是根據慣性，外面有水湧入，裡面的水就必定有一部分會被排出，絕陰之地的陰氣，也就會隨著這部分江水一起被排出。
絕陰之地比起整個江底，自然是渺小的，所以裡面的陰氣排出，並迅速彌散在滔滔江水中，並不會造成什麼太大的影響。
而絕陰之地的陰氣，卻是排出一點，就會變得稀薄一點。
這一點，似乎有可操作之處？
華傑眼前微微一亮，但是還沒等他想明白，土牆已經完成了自我修復，堵住了陰氣外泄。
看了看時間，這個過程差不多用了八分鐘左右，確實是水怪所說過的時間範圍之內。
「喂，緩過勁沒有？休息好了就再搞一波。」華傑沖水怪喊了一嗓子。
他還沒有徹底看明白，需要再多看看，多想想，這種事兒，動輒關係生死，不可不謹慎對待。
還搞？
剛才我就已經傾盡全力了，這才幾分鐘，又來？
水怪翻著白眼，無力吐槽，只能強打精神，陪笑道：「大師，您容我再緩緩，現在實在是不行，有心無力啊。」
「一波廢啊，呸，真沒用！」
華傑啐了一口，毫不留情面的表達了自己的鄙夷，隨即不再理會水怪，自顧思忖起來。
他這會兒，腦子裡只是有了個朦朧的概念，究竟該怎麼做還是一點譜都沒有，需要多觀察、多嘗試。
但是在這之前，多思考幾種可能性，多做幾個預案，還是有必要的。
心裡有數，遇事不慌嘛。
華傑在思考，水怪也沒閑著，它不傻，華傑可全是為了它在努力，它有什麼可抱怨的？
所以累歸累，水怪也不可能真的癱在那裡，慢慢的等著體力恢復，它撐起疲憊的身軀，向著古玉的方向走去。
它是怨氣凝聚而生，平時自然可以靠著休息來恢復體力，但真要到了關鍵時刻，也是可以靠著吸取怨氣迅速恢復的。
那塊古玉它雖然是拿不到，但是古玉上所吸附的怨氣，卻跟它本就是一體的，避不開它。
水怪來到古玉前大約一尺左右的位置，用力一吸，那蒙蒙的怨氣，頓時便有一股化作青煙，被它吸進了體內。
然後，就像是yin君子吸了那啥一樣，萎靡疲憊的水怪頓時就精神起來，只見它精神抖擻，彷彿渾身都充滿了力量。
一轉身，便再次沖向了土牆，大叫道：「大師，我來了。」
尼妹的，你表這樣好吧？
你這個亞子，太像那啥，或者那啥了，這些事兒不能寫的知道不，江底下也會有河蟹的，謹言慎行啊。
華傑目瞪狗呆，震驚的看著就像是那啥的水怪，亢奮的衝到土牆邊，開始那啥……
呃，沒那啥，就是刨牆。
水怪牌小型挖掘機再次上線，兩個小爪子飛快的刨動，沒過多久，又是一個寬近兩米的大豁口出現。
再看水怪……
咦，水怪呢？
哦……原來又廢了，在一邊躺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