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嚮導23 你小子變了。

23. 嚮導23 你小子變了。

「羅哥羅哥!巡邏讓我去吧!」

杜博川很狗腿地跑到羅成的面前,把從自動販賣機里買來的黑咖啡塞羅成手裏。

羅成昨天上的是夜班,晚上執勤時先是處理了一起當街毆打事件——結果被證實為烏龍。「打架」的是一對男性情侶,兩人當時在從健身房回家的路上。其中一人質疑另一人偷看別的男人的臀-部,另一人就涎著臉去用力打了一下他屁-股。被拍了屁-股的青年見自己被路人圍觀,惱羞成怒,一拳把戀人錘翻在地,於是就有沒看到前情的熱心群眾報了警。

這起烏龍花了羅成一個半小時才處理完,之後羅成和隊友去巡邏,又看到ktv門口打群架——倆大哥為誰付錢起了爭執,這本是出於好意。誰想這爭執來爭執去,倆大哥竟然都認真了起來,跟着自己大打出手不說,還你喊朋友我喊親戚,弄了一幫子幾十個人來鬧事。

羅成和隊友一個頭兩個大,又花了好幾個小時才終於把這接近五十號人的口供錄完,然後把能回家的放回家去。

深夜有人報警樓底下鄰居故意用震樓器震他家,羅成和隊友出警后鄰居哭着對羅成和他隊友抱怨說樓上鄰居已經連續半個月天天晚上開轟趴了,他家有老人有小孩兒,老人身體不好,小孩兒還要上學,去敲鄰居家門反被鄰居威脅說他們再鬧就去樓下砸了他家……

又是一番調解,又是一番勸阻。羅成出完警,還在回隊的路上呢,又接到警情,說是老太太報警說鄰居家的惡犬要咬死她……

一個夜班弄得羅成和隊友都是半死不活,好容易挨到下班了,羅成剛買了個麵包想充饑呢,上面就發話了:晚班成員延後兩個小時下班,這兩個小時里他們還得繼續出去巡邏。

老實說羅成想死的心都有了,但面對杜博川這波瞌睡遞枕頭的行為,他還是沒有答應。

「……你去巡邏?」

杜博川點頭如搗蒜:「嗯!我昨晚睡足八小時,現在活力充足!哥你們都累了吧?那換我——」

羅成狐疑地打量著杜博川。

杜博川這人一向與「陽光」、「開朗」這四個字絕緣,長長的劉海蓋在臉上遮着眼睛,活脫脫一副怪人樣。他平時還沒事就在縮角落裏,好像生怕被人發現他存在。因為這,沒人願意和杜博川搭檔。

然而總隊規定,特警外出巡邏最低得是兩人小組。羅成身為小隊長,不願意當那個帶頭排擠杜博川的人,所以他主動和杜博川搭檔巡邏過幾次。

第一次和杜博川一起巡邏時羅成就看出來了:杜博川不是個喜歡外出的人,他半點兒都不享受以特警的身份四處巡邏。

這樣的杜博川突然跑來對他說他想代替他去巡邏?說這裏頭沒貓膩,羅成不信。

「不用了。我還撐得住。小杜你回——」

羅成剛一搖頭,他隊友就雙眼亮晶晶地大聲道:「那杜博川你跟我換吧!」

來不及阻止,眼見杜博川與隊友兩句話就做完了交接,羅成只得在心中長嘆一聲,無可奈何地對着杜博川說:「上車吧。」

「好!」

杜博川露出搖尾小狗般的開朗笑臉,跳上了巡邏車。

別看「特警總隊」這稱呼如此拉風,事實上湖城特警總隊的巡邏車和公園裏用的導遊帶隊車非常類似。區別只在於導遊帶隊車更長、能夠容納的乘客更多。巡邏小車更有老年代步車的風範,霸氣全無不說,還是圓頭圓腦的造型。

藍白相間門的巡邏小車開過街道,駛往坐落着政-府辦公大樓與溝通諸多商業廣場的大街。這裏人流量巨大,因此是重點巡邏的街區。

「別吃了!快走!」

一婦女拉着小女孩的手,加快了步子。

自打看到街上出現了幾組巡邏的特警,帶着女兒出來玩的她就敏銳地察覺到街上的氣氛變了。

婦女不知道城市裏正在發生什麼,她滑開微博、朋友圈也不見異狀。但兩百米不到的步行街上她已經看到了組特警,這讓她的警戒本能滴滴作響。

小女孩被媽媽用力扯着手腕,眼淚都在眼眶裏打轉——媽媽沒注意扯疼了她,作為一個懂事聽話的好孩子,她也不敢跟媽媽抗-議,只能拚命邁著小小的雙腳,以求跟上媽媽-的腳步。

可成-人與孩子的步距相差得實在是太大了。小女孩沒跑多大一截就摔在了地上,手裏剛買、還只吃了一口的甜筒就這麼餵了地面。

眼眶裏蓄滿的淚水流了出來,小女孩對着自己的甜筒心疼得哭了起來——她努力了整整一個學期,好不容易語文數學都考到了九十五分以上,媽媽才終於給她買了高級雪糕甜筒,結果……

小女孩傷心極了,她甚至都顧不上自己那被磕破出血的兩個膝蓋。

「不好意思羅哥,我去一下。」

杜博川沒等羅成把巡邏小車停下就從上面跳了下去,連磕絆都沒有一下就輕鬆落了地。

車上的羅成先是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才張大了嘴。

確實,巡邏小車的速度不快,換成羅成,羅成也有自信能和杜博川一樣用漂亮的動作跳下車去。讓羅成吃驚的是杜博川竟然有這樣的身手。

杜博川在特警總隊那可真是萬年吊車尾。跑圈訓練,別人前面都跑完一圈開始第二圈了,杜博川還在第一圈四分之一的地方。懸吊攀爬,別人都攀爬完一個來回了,還沒爬完第一關的杜博川能腳一滑從梯-子上摔下去。

在羅成的記憶里,杜博川真是什麼都不好,什麼都做不到。

「可能會有點痒痒的,忍耐一下哦。」

扶起小女孩,杜博川向著小女孩的膝蓋伸手。一層淡色的光暈從小女孩的膝蓋上浮現出來,跟着就有肉芽從小女孩潰破的傷口上蠕動着長出,然後彌合小女孩膝蓋上的整個傷口。

這個過程很快,要不是小女孩磕破的白色連褲-襪上還帶着破洞、贓污與血跡,只看到小女孩的膝蓋,大概不會有人想到她剛剛摔了。

「好了。」

「哥哥好厲害!!」

這會兒小女孩的心中已經沒有雪糕了。她望着蹲在自己面前的杜博川,滿眼都閃著名為「崇拜」的小星星。

小朋友如此可愛,讓杜博川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

他旋即站起身來,卻以外對上了小女孩媽媽-的眼。

噁心,怪物!真可怕!別碰我女兒!離我女兒遠點!

——那雙眼睛裏透出的,是特警們最常在一般人眼睛裏看到的情緒。

杜博川心下一涼,但他並沒有因此就對小女孩變了態度。他只是唇角的笑容淡了點。

「哥哥要工作去啦!」

「嗯!哥哥拜拜!」

小女孩很懂事地朝着杜博川揮手。

杜博川則對女孩媽媽道:「您可以走慢一點。」

婦女明顯不願意和杜博川說話,她冷著一張臉,只是勉強點了點頭。

杜博川還想多解釋一句「附近有巡邏,都很安全的」,天知道下一瞬他就被人從這對母女的面前推開了。

「你在做什麼!?」

上前推開杜博川的是一名民警,他怒瞪着杜博川,彷彿杜博川是個在糾纏婦女的搭訕男。

杜博川被推得後退幾步,差點兒沒撞到旁邊的垃圾箱。這羅成可忍不了,他把巡邏小車往旁一停,立刻跳下車來。

「我才要問你在對我隊友幹什麼!」

眼見羅成就要和民警起衝突,杜博川連忙把羅成往小車的方向拉。一邊拉還一邊說:「算啦算啦,是我先不對的!」

「啊!?」

羅成有些生氣了:杜博川明明是去幫人的,那民警怎麼能把他當壞人一樣看呢?杜博川自己孬不生氣,但他憑什麼不許自己生氣。

杜博川一腳電門,讓小車開動起來。他還有心思從後視鏡里對着羅成笑:「我和鄭雷他們一起巡邏時被人家瞧見過。那時鄭雷他們開我玩笑,說我這個孬樣一輩子也不會有女朋友,讓我當街搭訕路過的女孩兒。我怕鄭雷他們對我動手,就去騷擾人路過的女孩兒了。」

「今天這事兒不過是一報還一報。我先做了壞事兒,不能要求別人還能不戴有色眼鏡地看我。」

杜博川說得坦然,他的這種坦然反倒讓羅成沒了火氣。

鼻孔里哼唧幾聲,羅成坐回杜博川的身邊。

「你小子變了啊。」

「啊?」

杜博川不明所以。他獃滯兩秒才騰出一隻手撓撓臉頰,然後說:「可能是因為這兩個月我一直跟着雲馳他們鍛煉吧。身體變強健了,人好像也能多一點勇氣。」

勇氣?杜博川多的僅僅是勇氣嗎?

羅成不想對着杜博川大夸特誇,但他很清楚,杜博川比之過去,多出的可不只是一點點的勇氣。

換作是過去的杜博川,他一定會先躲去角落裏怨天尤人幾小時,這才失落、自卑又沮喪地冒出來散發令人不想靠近的負面氣場。

可今天的杜博川……他第一次主動向他提出要去做些什麼。他在做了些什麼、但被人否定后也沒有陷入抑鬱和無意義地自我厭惡。

他身上有了他與他同事年也從沒見過的坦然,而這坦然的背後,是一種寬和的堅毅,一種不會被人輕易動搖、打倒的韌勁。

「你小子果然變了。」

「?」

不明白羅成幹嘛一樣的話說兩遍,杜博川只莫名其妙一陣就不再糾結於這件事情。

葉棠帶着雲馳、梁一鳴還有林景暉消失在杜博川面前後,杜博川感到了難過。

這不是因為他覺得葉棠帶了另外人而不帶他是一種排擠,而是他為自己幫不上葉棠更多而感到沮喪。

但沮喪又有什麼用呢?

沮喪就能讓陳sir也帶上他嗎?沮喪就能改變他幫不上忙的現狀嗎?

不,都不能。

所以他沮喪又有什麼意義?

如果說這兩個月他在陳sir那裏學到了什麼,那一定是:不要去糾結無意義的東西。與其去自卑、去痛苦,不如去找找還有什麼事情是自己能做的,能幫上忙的。

誠然現在的他還很弱,能治療的也就一些擦傷、碰傷。可他在是特殊能力者之前,先是一名特警,先是一個人。

他作為特警、作為人類,一定還有能夠做得到的事情。

巡邏也好,執勤也罷。他都會去做……不,是他想去做!他不想永遠停留在一事無成的昨天,他想要從無能無為的今天衝出去,沖向或許能做到什麼的明天!

「陳sir……」

「嗯?你剛才說什麼?」

羅成沒聽清杜博川呢喃了一句什麼,杜博川只是笑着搖頭,說:「沒什麼。」

陳sir,請給我一個以後能幫上你的機會。

請……平平安安地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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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不講武德[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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