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中國囚之隊
「東少爺，這麼早就來啦？」
「秦大少，你都這麼強了，還這麼勤奮，這可讓我們怎麼追啊！」
「秦少爺踢球那是出於對足球的熱愛，咱們哪比得了啊！」
「……」
秦小東今天起得有點晚，趕到操場開始熱身時都八點多了。
然而他剛到場，便見到十來個近三個月被選中的小球員，就像商量好的一樣來到訓練場準備進行訓練了。
但在熱身之前，大家自然得先湊上來和秦大少打幾聲招呼，拍一拍馬匹！
「我也是剛到不久！」
秦小東態度和善地一一回應着，心裏卻暗道你們也不演一下，每天都比老子晚上幾分鐘到場，這TM太刻意了吧？
他自然沒有搞隱瞞家庭背景，或刻意低調示弱讓人來找自己麻煩，然後再裝逼打臉的這類爛俗橋段。
所謂的扮豬吃虎在他眼裏，實際上是最可憐的卑微與不甘，一個人真有自信哪裏會刻意低調，更不會自甘墮落到在不如自己的人面前示弱，這種等級的裝逼打臉不會在秦大少身上出現。
他的做法與之正好相反，當初他人還沒抵達訓練營前——秦家大少爺要來這裏訓練的消息，便在整個俱樂部不脛而走了。
這麼說吧，從秦小東來到這裏的第一天開始，便連掃地大媽都提前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整個訓練營在他眼裏就好像沒有一個壞人，世界無比的美好。
這麼做倒不是為了裝逼炫耀，而是他秦大少是要做大事的人，根本沒那個耐心像YY小說主角那樣，去搞什麼不靠家世而用實力，非得人帥球技高還得讓人先挑釁，最後被迫用打臉橋段去征服一系列小夥伴。
他更沒耐心像梅西那樣等三十多歲以後，才熬來萬眾歸心的事情。
他要把一切未來有可能成為自己隊友的人，全都第一時間變成對自己言聽計從的小弟，反骨多的人就趁早離開他秦大少的視線。
所以「低調」從一開始便不可能存在了，他雖然有自信在足球場上用實力也能確立自己的地位，但要想讓所有人對自己言聽行從，那可沒有這麼簡單。
20歲的梅西實力難道不夠嗎？還不是在阿根廷隊內處處遭遇小團體的排擠和冷暴力？
一個王者50星的玩家，排到了職業選手真會言聽計從嗎？搞不好還會覺得自己的意識並不比職業差，只是手法上不如吧？
但不管是王者50星，還是職業選手，只要排到了王思聰肯定都更聽話！
秦小東根本就不想和國內的這幫王八蛋浪費時間，所以單純靠場上實力去征服他們效率上太低，還是用實力+場外更為現實的背景才行。
現在的他就在這些球員面前有說一不二的威信，畢竟他可是「南華集團」幾個嫡系少爺里最受寵的一個，將來很可能是整個集團的接班人。
最主要的是這些小傢伙想要順利通過選拔前往歐洲，即便真有實力也得與他秦大少搞好關係才行，至少不能惹得他討厭，否則秦大少一句話就能讓他們幾年的努力化為烏有！
總之一句話，有錢有勢就是大曬！
那些不服他秦大少的人，根本連站在他面前的資格都沒有，更別說當他的隊友了。
這也使得即便是站在一群明顯比自己大好幾歲的球員面前，他秦少爺一幅大哥C位的畫面，還是如同眾星捧月般清晰可見。
但好在這位出身豪門的大少爺，並不是一個紈絝子弟。
他在平時待人處事的時候，總是表現的溫文爾雅。
當然了，秦少爺偶爾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冷漠與孤傲，還是讓大家不敢在他面前太過放縱，很多時候下意識就得保持一定的距離，否則那種冷漠和淡薄就會越來越清晰。
這其實是秦大少故意樹立起來的人設，他是溫和有禮不假，面對任何人都不擺架子。
但這隻能說明他有教養不紈絝，並不代表他真能和所有人打成一片，至於稱兄道弟就更不可能了。
這種上位者特有的分寸感，就是向所有人釋放出一種清晰的信號——老老實實當小弟，別想着真能跟他做朋友。
所以凡是被他秦大少看重的人，基本就兩種——一種是有本事，場上願意服從他的領導，但場下不過多接觸的人；另一種，就是有本事，場上願意服從他的領導，場外則處處討好他，儼然一個狗腿子的人。
「老大，你看這次能選中幾個？」
劉雲飛面對秦小東就屬於第二種，說話時的語氣有明顯的討好意味，語氣上也帶了不少諂諛。
「與其操心別人，不如操心一下自己，你進步的速度太慢了！」
秦小東卻壓根沒回應他，語氣中帶着一絲命令的味道。
劉雲飛的表情略有些尷尬，但只能摸了摸鼻子作掩飾，悻悻的在一旁跟着了，心裏還在安慰自己：老大訓我，那是把我當自己人了！
秦小東對這個從天津來的門將，一直沒有表現出太好的態度，但平日裏訓練卻總是將其當做自己的御用門將。
這麼做當然有他的用意，這個原本位面的出色門將，正是因為年少成名，以致太過得意忘形，最後走了歪路，才早早就退出了歷史舞台。
劉雲飛的天賦在中國足球這麼多年的主力門將中，即便不算最出色的那一個，但也足以進入前三之列了。
他在巔峰期的實戰水平，差不多也是這個檔次。
如果不是過早走上了歪路，實際上還有一些上升的空間。
秦小東確實很看重這個原本位面的癮君子，但也知道劉雲飛這種性格，就必須得有人時刻打壓他那顆容易放縱，更容易墮落的心，否則此人的結局不會比原本位面好多少。
兩個月前，他見到這傢伙居然和家人從天津趕過來參加選拔時，心中自然是樂開了花。
因為這個人，絕對是最適合從中國足球上薅下來的一根羊毛了！
老實說，秦小東對於搞「新中國足球」，當然是沒有一絲的負罪感。
但要是讓他利用穿越者的優勢，大量截胡未來的國腳，那就多少有一些負罪感了。
此外也有一些不情願，畢竟這幫國腳在原本位面也沒給國人爭什麼氣，反而將來因為踢假球、走歪路而坐牢的一大堆，甚至連去海外建國的奇葩都有。
這幫廢物點心、奇葩、混蛋們，他秦大少真沒那麼稀罕！
所以像劉雲飛這種原本位面有莫大污點的傢伙，他截胡起來就沒有太多的負罪感了，因為屬於是廢物利用了嘛！
秦小東心裏想的是：像鄭智、范志毅這種沒什麼污點的球員，他盡量不利用穿越者的優勢去主動勾搭，畢竟中國足球里像樣的球員就那麼幾個。
如果把這些人全搞過來的話，那剩下的國足球員就得到監獄里選了。
但像劉雲飛這些能在監獄里湊成23人大名單的混蛋們就不一樣了，他將這幫「囚字型大小」國腳拐一些到澳門，反而算幫中國足球清理垃圾了，體部和足協還得感謝咱呢。
所以，他是真打算收下劉雲飛當小弟，而這個水平的門將對於未來10年的澳門隊也夠用了。
今天他表面上對來參加選拔的球員們不抱希望，但心裏別提多希望再碰到幾個像劉雲飛這樣的混蛋了，因為2002年這個時間節點真能搞一支「中國囚之隊」，其實也勉強夠用了。
「嚯，你看那個11號的速度，好快！」
「14號的搶點也不錯，真冷靜啊！」
「那個16號看起來就像u17的球員，不是說只允許u14以下參加選拔，最多往後順延一歲嗎？」
「……」
他們這幫人熱身完畢后，便開始時不時朝隔壁的選拔現場看去了。
今天訓練營的教練們，大部分都被拉過去組織選拔了，沒人管他們這幫看熱鬧的小傢伙。
結果大傢伙看了沒多久，便看到一個速度極快的左腳將，在左路突破起來聲勢驚人；還有一個高個子鋒線，搶點意識和射門腳法都很不錯，身體柔韌性也非常好。
但最顯眼還是一個身板明顯高大寬厚的傢伙，他跑起來與周圍的球員完全不在一個畫風上，無論衝擊力還是速度都十分驚人，這會正在場上如蠻牛一樣橫衝直撞，丫這是打橄欖球來了！
秦小東也看向了那個皮膚黝黑，一臉老成之態，乍一看怕是得二十多歲的16號。
今天整個選拔的場地上大概有三四十人，基本都是各省市專業隊的少年隊和青年隊球員。
第一期「星計劃」的選拔只局限在10-15歲的專業球員身上，如果是沒有基礎的孩子想要踢足球，那應該去他們正在廣東各地開辦中的「南華足球學校」。
現在這些參加選拔的孩子，大都是家長聽說了「星計劃」最終會有三十個免費出國留洋的名額，並且從被選中后就不收取任何費用，這才帶着孩子來參加選拔。
劉雲飛便是這麼被選中的，他之前是丙級聯賽的天津博桑青年隊的替補門將，父母聽說了星計劃以後，便帶他過來試一試了，結果這一試就被選上留在了訓練營。
這時在國內不要說低級聯賽球隊的青年隊球員沒有合同存在，很多甲級球隊的青年隊球員也一樣不知道合同是什麼，實際上就是說走就走的狀態。
現在中國的足球聯賽依然是非職業的專業聯賽，真正的「甲A聯賽」還得小半年才拉開帷幕呢。
所以不止是各級聯賽的青年隊和少年隊的球員大都沒有合同，甚至不少甲級聯賽的一線隊球員都沒有簽正式合同。
南華俱樂部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能卡Bug，特別是像劉雲飛這種丙級或乙級球隊的小球員，他們本身的球隊都不會重視，搞不好一年半載后都不知道自家隊伍里有一位小球員被南華俱樂部給挖走了。
但讓秦小東有些苦惱的也是這個問題，這幾個月來參加選拔的適齡球員，幾乎都是這類體校和專業隊出身。
他們可以說是這個年齡段的中國球員里最出色的了，但能被初步選中的球員都是十不存一。
這讓他們高薪從葡萄牙和西班牙聘請的專業球探們，以及青訓教練們看的直搖頭，中國足球領域的好苗子相比龐大的人口來說，確實是少得可憐了。
秦小東倒是早有準備，他很清楚這會的中國足球相比歐洲足球就是不在一個層次上。
現在中國的同齡球員面對歐洲和南美洲就是全方位的落後，甚至虛報個兩三歲靠身體強吃，都只能在u15以下年齡段欺負人。一旦升到u17階段，中國球員哪怕虛報年齡也只能有來有回了。而升到u20階段以後，中國球員即便虛報年齡也再踢不過了。
這就是中國足球的真實水平，如果說在八十年代還算是亞洲強隊，身上還有個日本剋星的頭銜，距離世界盃也只差臨門一腳的話。
那在進入九十年代以後，中國足球儘管還沒有在亞洲範圍里大幅下滑，但明顯有些跟不上日韓兩國的進步速度了。
就這，還是靠着最後一批體工大隊時代的專業球員們在強行續命，等這批70后和80后的專業球員們相繼老去后，中國足球便會像開閘泄洪的大壩一般，瞬間沖刷掉所有的希望！
秦小東這麼一想，忽然覺得自己穿越的時間還不算特別晚。
他要真是穿到2002年以後的話，再想搞一個「新中國足球」恐怕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