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匯演

軍訓的日子，雖然耗費精力，但是很充實，有一種心靈上的放開和自在。

三天過去，很快到了要會操和晚上匯演的日子。

教官向周澔珣所在的隊列，說了齣節目的事情。

休息時間，李博文找到周澔峋：「周澔峋，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排小品！」

這段時間，隊列里，周澔峋也就和李博文熟悉一些。

「我想自己報一個節目！」

李博文用手撞了一下他：「什麼節目啊？沒想到，你還藏着一手！」

「竹笛演奏！」

李博文對此感到陌生：「嗯？」

這個時候，小孩子學習樂器一般都是鋼琴和結他，傳統樂器多數是那些父母從事這一行的孩子才會繼承家業。

周澔峋手肘輕輕反撞了回去，笑了笑：「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那期待你的表現，加油！」

李博文找其他人組搭子了。

這次軍訓，周澔峋沒有帶結他，不適合也不方便，但他背包里裝了竹笛來。

對於笛子的學習熱情，起源於前世荒天帝的那首BGM，說實話他沒看過那部小說，三部曲一部都沒看過，但就是喜歡這個曲子。

上輩子他還自學了一段時間，今生又拜託姑姑找了一個竹笛演奏方面的老師，認真學習了竹笛的演奏技法。

雖然其他的歌曲他吹奏得不太熟練，但是那一首荒天帝的BGM，在他對樂理純熟，相對音感有成之後，就給扒了出來，譜成了曲。

雖然原曲的歌詞總感覺差點意思，但他還是還附上了歌詞，讓他爸幫他註冊了版權。

這次跟來軍訓的，還有2個藝術方面的老師，一個負責男生隊，一個負責女生隊，指導學生晚上的彙報演出，所有的班排節目報名都是找藝術老師。

周澔峋拿着竹笛就過去了，老師很忙，很多人報名。

好不容易，排到他了，他說了自己的節目，隨後和老師約定，今天晚飯過後在湖邊給老師演練一遍。

「周澔峋同學，老師雖然不懂竹笛的技法，但老師懂得欣賞音樂，你這個曲子，節奏層層遞進，情感充沛，有一種激昂的悲壯感！」

這首曲子竹笛演奏版，他做了升調處理，聽着會顯得更有力量和穿透力。

舞蹈老師馮娟一臉欣賞：「老師覺得你吹的很棒！這是你自己作的曲子嗎？」

周澔峋毫不猶豫地點頭：「嗯！」

馮娟眼裏的欣賞更深了：「後天晚會，老師會把你的節目排在靠後的位置，這首曲子很適合安靜一些的環境演奏，到時候你加油！」

「謝謝老師，我對自己有信心！」

隨後，周澔峋就離開了，這首曲子，他也不準備臨陣磨槍了，早已爛俗於心爾。

第二天教官排練著隊列，走正步齊步，為着匯演做準備。

這一天下午，在進行曲的背景聲中，一叢叢的綠色方塊，向著操場進發，口號響亮，步伐整齊，透著一股工整的美感。

周澔峋因為動作齊整，被教官選進了護旗方陣，他也沒有什麼覺得不想出風頭的小情緒。

光榮，他配，當仁不讓。

方陣就3人，呈品字前進，沒當上護旗手，他是站護旗手旁邊那個。

也不氣餒，總有一些方面，一山更比一山高，也不管什麼方面。

依舊是烈日當空，走隊列，校領導講話，基地領導講話，學生代表，教師代表，教官代表，一個個上台。

儀式在5點鐘準時結束，看來領導們也不想拖堂，雖然他們有給自己搭個遮陽的棚子。

吃過晚飯，晚會在6點半開始了，大家按班級圍坐在草坪上，下午的領導講話的高台，已經佈置好了一些燈光和幕布，雖然簡陋，但同學們的熱情都很高昂。

「周澔峋，你的節目在幾點？」

「8點多吧！」

「晚會就兩個小時，你壓軸啊！」

「這麼看來很值得期待！」

「我們的小品也很棒，周澔峋你不來真可惜！」

「也許是因為有你們這幾個人才會很棒，加了我說不定就沒那麼好了！」

「你們都要加油，為咱們10班爭光爭彩！」

男生們你一言我一語，朝氣蓬勃！

楊蜜所在的女生班，就在他們隔壁，晚會的排座是按班級來的，男女生都歸在一起了。

周澔峋喊了一聲：「楊蜜！」

對方不理他。

周澔峋沒臉沒皮的，靠了過去：「還生氣？生氣老的快！」

「周澔峋！」楊蜜喊了一聲。

「什麼事？」

「你別吵我，認真看錶演！」

周澔峋看着她努力嚴肅著的小臉，知道她大概是不生氣了。

「你有表演嗎？」

周澔峋點頭：「嗯！」

「那你要加油！」

周澔峋問了問：「你沒有節目么？」

楊蜜也沒沮喪：「我嗓子不好！」

確實，這小細嗓子，小夾子音，愛的供養嘛！

說實話，愛的供養挺好聽的，只是被網友們玩梗玩壞了。

周澔峋接着問道：「也沒演小品？」

「老師沒組織給我們女生排，說是男生已經有了，叫我們女生出舞蹈，可我不會跳！」

其實男生的小品是李博文自己排的，老師頂多提提意見，這點周澔峋一清二楚。

周澔峋信口胡謅道：「你想想你表演了，是不是就看不到整場演出了，現在你能全場看完表演，這樣一想是不是也挺好！」

楊蜜聽着這話，雖然有些道理，但總覺得哪哪兒都不對勁，她歪著頭看了看他，決定不和他計較。

算了，他也是為了安慰她！

台上熱火朝天，台下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說着小話，早已不是剛才的排隊坐下的樣子。

晚會圖的就是熱鬧，老師們也沒強制要求。

很快，周澔峋要到幕後準備了。

「加油，周澔峋！」臨走前，楊蜜給他打氣。

李博文也帶着幾個男生給他加油：「加油！」

「謝謝大家，保證給咱們10班爭氣！」周澔峋拍著胸脯。

舞台下，周澔峋做着準備工作，試了試竹笛的音。

周澔峋一身迷彩服，也沒換自己的衣服，只是沒戴帽子，頭髮只是簡單的中短髮，兩邊鬢角和後腦勺稍稍打薄，三七分，額頭前有細碎的劉海。

整個人，除了最近被曬得黑了，還算清爽帥氣。

主持人報幕後，周澔峋踱著步子，走上台去。

台下，楊蜜看着他，覺得他走的沉穩有氣質，就像遵循了某種優雅的韻律。

在台上站定了幾秒，周澔峋提起竹笛，置於唇邊。

勾起嘴角，淡定一笑，閉眼，周澔峋似乎進入情境之中。

曲調奏起，一曲悲壯之調升騰在空曠的操場上，隨着擴音喇叭，傳到不知名的遠方。

這首曲子，於他而言最大的感觸就是，求不得的悲涼之感。

還有那，追尋自己的道，堅定不移、矢志不渝，即使求不得，亦要撞倒這南牆！懷抱一股雖千萬人吾亦往矣的氣概！

不至不歸！

漸漸的，周圍開始安靜，聊天打趣慢慢變少。

台下的同學老師教官，看着台上的那個少年，他的這首曲子似乎格外有感染力，有一種莫名的愁緒壯志自心中升騰。

簡陋的燈光照耀之下，雖看不清他的面龐輪廓，但似乎同那輪明月一般，顯得熠熠生輝。

曲子結束，台下響起熱烈的掌聲。

「這個帥哥是哪個班的？」

「報幕好像是說叫周澔峋！」

「他要下台了，要不要去找他？」

「不要了吧，影響多不好！」

聽着不遠處女生互相討論的聲音，楊蜜暗自鄙視：「大驚小怪！」

其實，她也覺得，那曲很感染人心，那人很有魅力……

演奏完畢，周澔峋第一時間想看看楊蜜的表情。

他抱拳鞠了一躬謝幕，隨後跳下高台，朝着楊蜜這邊小跑了過來。

他笑得很燦爛：「還可以吧？」

「嗯！」楊蜜抬頭看他，閃著大眼睛，笑着點頭。

「是不是很帥！」

他為什麼要這麼問？

她有些不自然了，收起笑容，小聲的點頭：「嗯！」

「你喜不喜歡？」

「嗯……」她慣性的回復，回過神來，眼神有些奇怪，望着周澔峋。

周澔峋瞬間感到自己的行為有些冒失。

他們才認識呢，過了。

可他就是想第一時間向她炫耀，聽到她的稱讚認可。

兩人隔着距離，並排著坐在草坪上，誰也沒有再和誰說話。

周圍同學紛紛靠攏，和周澔峋敬佩恭維了一番，不久，晚會結束，各自回去宿舍。

第二天，一大早，大家清理好各自的物品，還是那個隊列，只是身旁擺列著花花綠綠的行李。

「這段時間，我們班的學員都很爭氣，優秀！教官很高興能在這次的訓練中與你們相遇，雖然有些小朋友在過程中不太聽話，但你們都一一克服了過來，成為了現在更優秀的自己，教官祝你們未來學有所成，能為國家貢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大家，加油！」

從這幾天的相處，周澔峋了解到，其實教官也沒多大，才19歲，但他已然成為了這個國家剛毅優秀的衛士，一言一行都在感染著這群還未知世事的青少年。

「教官，我們會想你的！」

「教官，你在哪個部隊，我們以後去看你！」

「教官，你給我簽個名吧！」

「教官，你給我再寫一句臨別贈言吧！」

「教官你有電話嗎？留個電話吧，以後想你了給你打電話！」

……

七嘴八舌的，很多聲音，圍繞着教官。

「部隊不方便說，也沒有電話。簽名可以，臨別贈言，我怕我寫不好，你們別嫌棄！同學們，我也會想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