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槍林彈雨熬過來,卻受冤屈陷囹圄

第四章,槍林彈雨熬過來,卻受冤屈陷囹圄

1927年下半年,儘管南昌起義后革命轉入低chao;但是周尚文、薛姣姣卻在這關鍵時刻給黨注入了新鮮血液。

1927年9月28rì,在部隊的一間十分簡陋的營房裡,已經升任團長的羅大成和升任營長的陳**此刻成為了周尚文、薛姣姣兩人的入黨介紹人,在一面製作粗糙的黨旗下,周尚文、薛姣姣莊嚴宣誓加入了rì夜嚮往的中國**。在rì后的歲月里,周尚文、薛姣姣又跟著羅大成的部隊轉戰來到了江西。

從1931年到1934年期間,在江西蘇區那段歲月更叫周尚文難以忘懷,蔣介石為了消滅年輕的蘇維埃政權,派了幾十萬大軍來「圍剿」中國工農紅軍。把持zhongyang的王明在前線打不來仗不說,還在蘇區大搞整肅「**」。

1931年1o月4rì晚上剛吃過飯,和周尚文關係最密切的陳**、薛姣姣竟被當作「**」成員抓了起來。

當時,周尚文左思右想還是想不通,他憤怒地帶著一群戰士用槍指著來抓人的搞整肅的工作組成員說:「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竟連陳**、薛姣姣這樣捨生忘死的革命同志也要抓?」

一整肅人員對周尚文說:「我們是黨zhongyang派來的,現在我jǐng告你,如果你現在還不命令你手下的人放下槍;我們就當你是「**」分子也給抓起來!」

周尚文說:「你們用不著來這一套來嚇我,我現在就數一、二、三如果我數到三,你們還不放人的話就怪我不客氣了!」

一整肅人員被周尚文的舉動嚇壞了,他用顫抖的聲音說:「周——尚文,你知道你——現在的——的行為是什麼行為嗎?你再這——樣做下去的話xìng質要變了!」

此時的周尚文頭腦已經熱,他根本就不去理會對方的jǐng告,他剛數到二……

陳**眼見雙方劍拔弩張相持不下就要火拚時,大叫一聲:「尚文,你頭腦一定要冷靜!趕快叫同志們放下槍!你千萬不要為了我的事毀了你自己,你要相信zhongyang一定會搞清楚的!」

薛姣姣也勸周尚文:「你應該相信黨,千萬不要衝動!」

陳**這句話就象當年在軍校迫擊炮實彈時出的jǐng告一樣,周尚文的頭腦一下子冷靜了下來,他只好放下槍眼睜睜地看著他最親密的戰友陳**和薛姣姣被「自己人」抓走;周尚文馬上去找羅團長,但是團長恰巧去培訓……

到了1o月5rì一大早,周尚文剛起床連早飯還沒吃就被整肅人員當作「**」同情分子抓了起來,將他和陳**關在一起。

周尚文進了用竹桿和茅草臨時搭建起來的監禁室里,見裡面關了好多紅軍。

陳**見到周尚文也被抓先是一驚,他問周尚文:「你怎麼也被抓進來了?」

周尚文大聲說:「我怎麼抓進來的要去問那些該死的傢伙了,現在蔣介石國民黨倒是沒抓到我們,那些人憑什麼要把我們抓起來?」

陳**苦笑著小聲說:「你說話小點聲,讓他們聽見很麻煩的!」

周尚文依然大聲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我才不怕他們了,昨天如果沒有你的阻止,我真的對他們不客氣了!」

陳**勸周尚文說:「你不要衝動,應該相信組織上會調查清楚的!你去找過羅團長嗎?」

周尚文還是大聲說:「你剛被抓走我就去找羅團長,聽說他去培訓了;這關鍵時刻他去培什麼訓呀?真急死人!會不會羅團長也被他們當作什麼「**」抓起來了?」

陳**用手捂著周尚文的嘴小聲說:「你這張烏鴉嘴瞎說什麼呀!說話小心點!」

那天夜裡,對周尚文、陳**來說都是一個不眠之夜……

薛姣姣因為是女的被單獨關在一間「小屋」里,她剛開始時還以為是上面搞錯了;但是關了好幾天她覺得越來越不對勁了……

在rì後幾天里,陳**、薛姣姣和其他關起來的紅軍一個又一個不斷地被整肅人員叫去審問,只有周尚文沒叫去問。

審訊薛姣姣的人問的最好笑,一個整肅人員問薛姣姣:「你的父親是不是國民黨的高級軍官?」

薛姣姣回答:「是的,我早在參加革命之前就把你所講的事情對組織上講得非常清楚了;況且我的履歷上也登記得詳詳細細,是不是要我再重複一遍?」

那整肅人員板著臉一本正經地說:「現在是組織上在審查你,你這是什麼態度?」

薛姣姣回答:「我這是實事求是態度,我認為一個人的出身是不可選擇的;而她的前途卻可以選擇,父親就是父親,我就是我!」

那整肅人員說:「你太傲慢了!據我們所掌握的情況,你父親曾經派人來和你聯繫過,來人到底和你說了些什麼?我們懷疑來人是不是有什麼秘密任務委派給你?」

薛姣姣憤慨地說:「關於我父親找人傳話給我的情況,我早就向組織上彙報過,這本來就不是什麼秘密。什麼『委派任務給我』?真是天大的笑話,我父親只不過是個職業軍人,他又不是特務頭子,他有什麼任務來委派我?我說你這個同志的想象力確實太豐富了!我是一個在中國革命最低chao時入黨的**員,希望你講話要注意分寸,不要憑空捏造和污辱我的人格!」

那整肅人員一聽大怒,猛拍一下桌子叫了起來:「薛姣姣,光憑你的名字一看就知道你是一個與無產階級格格不入的剝削階級大小姐;你現在被審查了態度還那麼囂張!你如果拒不交代絕對沒有好下場!」

薛姣姣也不買賬地還擊說:「至少我現在還是一個中國**員、紅軍戰士;希望你尊重我一點,不要用對付敵人的那種口氣對我說話!」

那整肅人員又找出話題說:「據我們所掌握的情況,你的男朋友熊建民現在已經投奔國民黨,他叛變的事你為什麼不向組織上交代?你和他現在還有沒有來往?」

薛姣姣一聽那整肅人員突然提起熊建民倒是眼睛一亮,她說:「自南昌起義后,我所在部隊被國民黨部隊打散,熊建民已經多年不見蹤影和我失去了聯繫,我根本就不知道他究竟在哪兒?難道他真的還活著?」

薛姣姣始終堅信熊建民是不會叛變的……

那整肅人員板著臉說:「薛姣姣,看你這副嘴臉,一提起熊建民你就來勁,可見你的階級立場到哪裡去了!熊建民的老子是個國民黨官僚,他本來就是個混進我們黨內的投機分子,一見政治形勢對革命不利馬上就掉轉槍口來對準我們!

你必須老實交代,你和熊建民之間到底有沒有聯繫?我們現在審查『**』就是要重點審查像你這種與國民黨反動派有著千絲萬縷聯繫的人!」

薛姣姣反駁說:「你剛才不提到熊建民,我還不知道他是死是活;再說熊建民是否叛變也不是你說了就算的,你有什麼依據說熊建民叛變了?熊建民父親是國民黨官僚、我的父親也是國民黨軍官;你們就以此類推說他、說我都是反革命,你這個說法完全是主觀臆斷、強加於人和站不住腳的!」

那整肅人員見薛姣姣嘴這麼硬說不過她就jǐng告說:「薛姣姣,光憑你今天幾句反動宣傳的話我們就可以把你定xìng為典型的『**』分子了;本來我們還給你一個機會坦白交代的,是你自己放棄這個機會的,那你就等著審判的結果吧!」

薛姣姣的拒不配合使得整肅人員大為惱火,他們已將薛姣姣納入重點清理的黑名單……

關了幾天,其他人都一一過堂,惟獨周尚文卻沒被審過一次;周尚文倒有些納悶:「他們整肅人員對別人都三堂會審,怎麼將我無緣無故抓進來連問都不問一句?」

有一天清早,一個整肅人員帶著幾個紅軍戰士來到監禁室,看守人員打開監門后,這個人手拿花名冊大聲地喊著:「馬富安(化名)、王有才(化名)、李明亮(化名),你們三個人出來!」

李明亮原是個紅軍營長,以為叫他的名字是放他,他高興地竟象個小孩似地跳了起來說:「我知道自己沒事的偏要把我當作什麼『**』抓起來,真是天大笑話!」

那個整肅人員用手指著李明亮板著臉說:「李明亮,你這個『**』狗特務死到臨頭還不認罪?快給我綁起來!」

那整肅人員帶來的幾個紅軍士兵一聽命令不由分說就衝上去把李明亮、馬富安、王有才三個叫到名字站出來的人五花大綁起來……

李明亮覺不對勁就大聲抗議說:「我是**員,紅軍營長!你們這是幹什麼?你們這樣做將來要後悔的!」幾個紅軍士兵在聽了李明亮叫喊后一下子都愣住了……

那整肅人員見狀不妙就命令他帶來紅軍士兵說:「你們還愣著幹什麼?!趕快帶走!」

幾個紅軍士兵只好無奈地將李明亮三人帶走了,沒過幾分鐘不遠處傳了一排驚魂的槍聲……

在李明亮等人被帶走槍斃的那個晚上,周尚文、陳**再一次徹夜難眠……

關在旁邊的薛姣姣在聽見槍聲后又何嘗不痛苦,她心裡真的產生過後悔和動搖,甚至於開始懷疑自己當初不聽父親勸告的選擇是否明智,她一個人獨自哭了好幾天,後來索xìng連送來的飯都不吃了,餓了一整天……

陳**、周尚文知道薛姣姣絕食后,怕她出事;就隔著牢房喊道:「薛姣姣同志堅強些,你一定要吃飯!」

看守他們的人訓斥說:「你們大聲嚷嚷什麼!」

周尚文說:「你有沒有人xìng,人不吃飯行嗎?」

薛姣姣見戰友們給她帶來鼓勵,就開始進食了……

每晚都有人被關了進來,第二天早晨又有人被帶走槍斃;陳**、薛姣姣在監禁室里提心弔膽地整整苦熬了九天九夜,周尚文也被莫名其妙地關了八天八夜……

1o月13rì早晨,已經幾天沒梳洗的陳蟄民、周尚文已經髒的不象話了,兩人除長出了很長的鬍子外,兩人互看對方還現都長了好多白……

周尚文驚奇又心疼地說:「**,你長了好多白頭了知道嗎?」

陳**倒是很幽默地說:「長几根白頭有什麼大驚小怪的,net秋時代的吳國大將伍子胥年輕時逃往在外一夜就白了頭那才嚇人了!你還說我呢,你自己

不也長出好多白頭了嗎?」

周尚文說得更妙,他說:「**,你知道這叫什麼知道嗎?這叫aB!」

說完后,兩人都出一陣苦笑;邊上另外關著的幾個人也跟著一起苦笑……

關在隔壁的薛姣姣更是不知道這些rì子是怎麼熬過來的……

熬到1o月13rì早晨,那整肅人員又帶著一幫人來了;一看到那個整肅人員出現,一個被關的人緊張地叫了起來:「不好!『閻王爺兒子』又來了!」

被他這麼一叫,「牢友」們都豎起了汗毛、跟著緊張起來;其中一個「牢友」嘆了口氣說:「唉!我倒不是怕死,怕死也不當紅軍了;我遺憾的是問題還沒搞清楚就不明不白地死在自己人的槍口下,這樣的死太不值得了!」

有「牢友」在叫:「你們快來看『閻王爺兒子』到那女牢去提人了!」

陳**、周尚文一聽喊叫頓時高度緊張起來,一看披頭散、臉sè蒼白的薛姣姣已被「閻王爺兒子」押出來了……

薛姣姣此刻已經作好最壞的打算,她沉著地用手理了理凌亂的頭、還將紅軍制服的風紀扣扣好、整了整衣褲;反倒比平時還顯得鎮定和坦然……

陳**心想:「難道薛姣姣就這樣憑白無故地去死了?」

周尚文實在壓制不住心中的憤慨,他像頭咆哮如雷的雄獅那樣大叫:「喂,你們要把薛姣姣怎麼樣?你們這樣做是對革命的犯罪知道嗎?」

周尚文的大喊大叫還沒有結束,他關押的牢門就被打開了……

「閻王爺兒子」又帶著幾個荷槍實彈紅軍士兵出現在監禁室門口,一見到他,關在裡面的所有人神經都繃緊了。

「閻王爺兒子」說:「周尚文,你給我放老實一點,你大喊大叫的搗什麼亂!」

接著,「閻王爺兒子」手拿「閻王冊」又開始聲嘶力竭地叫了起來:「吳士坤(化名)、劉老三(化名)、張大毛(化名)、盧廣順(化名)出來!」

那四個被叫到名字的「牢友」剛跨出門口,「閻王爺兒子」就對幾個紅軍士兵揮了一下手,那些士兵馬上將這四個人綁了起來。

周尚文正和其他在押人員對這種事的生早已習以為常,他們只不過為自己能多活一天而鬆一口氣罷了;而那個「閻王爺兒子」當天卻一反常態,他在叫了四個人的名字后並不象往常那樣轉身就走;他又拿出另外一份花名冊大叫了起來:「陳**、周尚文!」

陳**聽到「閻王爺兒子」叫到他的名字后,似乎早有準備,他十分鎮定地向其他「牢友」作了一個告別的姿勢,隨後穩步跨出監門;周尚文此時的jīng神差不多已近崩潰,他象瘋似地衝出監門對著「閻王爺兒子」喊叫著:「我們都是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的**員,你們這樣做簡直是在助紂為虐、是在犯罪!」

「閻王爺兒子」被周尚文的突然舉動嚇了一大跳,他下意識地退後一步對周尚文說:「周尚文,你知道你自己是在幹什麼?到這種時候還給我什麼神經!」

陳**依然十分冷靜地說:「尚文,你冷靜一點!」

周尚文仰天長嘆:「冤呀!」

關在旁邊的薛姣姣也跟著叫冤,三個身經百戰的老戰友此刻相見真有說不出的味道

陳**、周尚文、薛姣姣做夢也沒想到他們會被最親的自己人關進監牢里,真是:「一心投身**,浴血奮戰不怕死,槍林彈雨熬過來,卻受冤屈陷囹圄。」

要知道周尚文、陳**、薛姣姣三人被押出去后的命運如何?請看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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