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風言風語
第26章風言風語
兩隻小的乖乖給人道歉，安小小乘機拿出準備好的銀兩塞了過去。
脹鼓鼓的錢袋讓顧家娘子一下瞪大了眼睛，她握緊布袋掂了掂重量，輕咳幾聲說了兩三句便宜話，就欲帶著孩子下樓，安小小挑眉，老神在在開了口，「孩子的事解決了，我們之間的事還沒完。」
「怎麼？還未出門就反悔了？」顧家娘子握緊錢袋，眼神警惕嘲笑道，「沒錢裝什麼大方。」
「我家孩子道了歉，你是不是要跟我道個歉？」安小小笑笑，意有所指道：「小孩子說話不懂事，大人還不懂事？」
「瘋言瘋語，懶得理你。」顧家娘子面上慌張一閃而過，抱起孩子就要下樓，安小小一個閃身擋道在了他們面前，顧家娘子更加慌張，忍不住叫道：「讓開！我要出了事，明日醫館你就不用開了！」
「顧家娘子說笑了，在我醫館能出什麼事。」安小小嘴角含笑，眼神卻一瞬不瞬盯著眼前女子面龐，腳下一步不讓。
「行行行，對不起。」顧家娘子語氣慌亂，嘴上敷衍了幾句，強撐道：「可以了吧！」安小小聳肩，讓開了走道。
「真是晦氣！」對方匆匆下樓，走前故意瞪了眼安小小。安書玥捏緊粉拳，牙齒都要咬碎。
安小小瞟了眼氣成河豚的兩隻小的，內心搖頭。她抱臂看向樓下，琢磨起了另外一件事。
「安娘，你怎麼來了！」剛放下毛筆，容娘就對上安小小盛滿笑意的眼睛，她趕忙上前拉住對方的手腕，又驚又喜道：「來了多久？怎麼也不出個聲。」
「容掌柜現在可是大忙人，我哪敢打擾。」安小小被容娘拉著進了屋。屋內擺設來得簡單樸素，卻又處處透著巧思。安小小四處看了看，感嘆道到：「還是容娘手巧，這麼大的綉坊也虧得你來打理。」
「你別忙了，我今天是來找你說其他事的。」安小小按住給她準備茶點的容娘，放緩了語氣，「最近村裡的流言你可有聽到？」
倒茶的手一頓，容娘斂起笑容坐到了安小小身邊，她猶豫片刻，輕聲道：「你都知曉了？」
這還用知曉啥，都不用打聽，去村口集市待個兩刻鐘，啥都聽得一清二楚。
「是我連累你了。」安小小乾脆道歉，容娘驚得手一縮，差點把茶杯帶倒，她烊怒道：「說得什麼話。」
「我應該早點解決的。」安小小嘆道，「我沒想到會牽扯到你。」
村中女子最注重的就是自己名節，她安小小可以不計較，但要傷害到自己身邊的人，那就另當別論了。回憶起村口癟三無賴對容娘的污言穢語，安小小眼神逐漸陰戾。
「安娘？」手背覆上的溫暖換回了安小小的思緒，她抬眼對上面露擔心的容娘，安撫似地笑笑：「兩隻小的馬上也要下課，我不久坐了，一會就走。」
「你等等。」容娘起身拿了幾個香囊回來，說道：「這是我新做的，你記得給書玥、策兒換上。」
香囊巴掌點大，正面綉上了不同人的名字，金線鑲邊，小巧又金貴。安小小點頭，將香囊收入懷中。
日頭漸漸西照，村中小道漸漸沒了人煙，偶有幾個路上人也是神色匆匆，著急趕路。安小小嘴裡哼起小曲，慢悠悠蕩在村西的水田邊，三憨亦步亦趨跟在後面，臉上滿是想問不敢問的疑惑，三人推推嚷嚷，互相要推對方出去。
「記住那位置了沒有？」安小小背過手，突然發問。
「啊？」
「我問你們記住位置沒有。」安小小語氣發沉，三憨頓時額頭冒汗，下意識點頭道：「記住了。」
「從今天起，每到這個時刻你們就來這條道走上三個來回，走完後上那個地方歇著，半個時辰后直接回去就可。」
「為啥啊？」憨三小心發問。
「不為啥，姑奶奶我高興。」安小小斜了他們幾眼，語含警告，「記住，坐半個時辰就走。不要做多餘的事情，不然。」
拖長的尾音將盡未盡，三憨聽得心頭直跳，慌忙點頭。
安小小滿意地拍了拍他們三人的肩，隨手扔了幾粒碎銀子給他們，轉身離開。
這麼喜歡玩，姑奶奶陪你玩。
「安大娘子，村西的李秀才來了，說是要見你。」小夥計擦著額頭汗，向安小小遞話，「我請他們上二樓了。」
「嗯，你去忙吧。」安小小揮揮手中的毛筆全當應聲，便繼續在賬本中埋頭苦算，傳話的小夥計欲言又止，見著安小小事不關己的神情，咬牙轉身離去。
等安小小把賬全部釐清，已過來一盞茶的時間，她伸了個懶腰，又對了遍賬，才不緊不慢地踱步到了二樓。
醫館二樓有專門給病患歇息的房間，走道盡頭是最大的雅間，安小小專門騰空，用屏風將房間隔開兩半，給自已用作書房和平日小憩的地方。
推開房門，就見一中年男人坐在桌邊，嘴唇青紫，眉頭耷拉下來，滿臉鬱氣。而另一旁坐了位鄉野女子，手撐著臉頰，眼中滿是不耐。
「安娘子。」中年男子見到安小小，連忙起身，身旁的女子一動未動，視線自下而上瞟了眼門口，冷哼一聲，將頭扭了過去。
安小小笑著與男子點了頭，視線轉到少女身上細細打量，並不言語，男子站立片刻，才尷尬道：「小女驕縱慣了，安娘子勿怪。」
「我們坐下談。」安小小等人坐下，才撫平裙擺坐在了女子對面，她抬手將茶杯斟滿，推給了男人，「李官人今日來醫館，可是？」
李秀才猶猶豫豫，正要開口，旁邊的女子突然拍桌，怒道：「我家旁邊那三個無賴，是不是你派來的！」
哦，三憨啊。
「是啊。」安小小坦然承認。此話一出，對面兩人面色皆是一變，女子拉住李秀才胳膊，大聲叫罵道：「爹，我說了就是她這個小賤人！」
李秀才眼神閃爍，眉毛高高弓起，又驚又疑：「安娘子這是何意？」
「我想租地種葯，托他們四處幫我看看，春花姑娘，這有什麼問題？」安小小挑眉，看向李春花。
「村裡這麼多塊地！他們三偏就天天來我家？還專挑那種時辰！」李春花急得跳腳，她咬牙說了幾句，似是嫌棄丟人，不肯再說下去，「你知不知道周圍的人怎麼說！他們他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