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份工作 琴師

第十五份工作 琴師

「啊~啊~怎麼目標還沒出現啊?」樺抓了抓自己一頭亂糟糟的半長不短的頭髮,煩躁的坐在一處廠房樓頂天台的護欄上,「盯梢什麼的,果然還是不適合我啊,下次讓黑貓那個傢伙幫我換個工作吧。」

嘴上罵罵咧咧的,但是樺的目光卻依舊緊緊的鎖定在對面辦公樓的一扇窗戶上。手中的紅木琵琶上,乳白色的象牙果雕刻在臨近正午的冬日陽光下微微泛黃,一根根琴弦緊繃著,隨時準備著被琵琶的主人撥響。

「當然啦!哈哈哈……啊,新的那批貨我這邊還沒有收到呢,估計還在運輸呢……哈哈哈對啊……」一個中年大叔一邊摸著自己鼓鼓囊囊的肚子一邊踱著步子走進了這間不大的辦公室。

「好好好,誒……那我等你那邊的消息!」男人掛斷了電話打開了窗。

一聲鏗鏘有力的琵琶聲響起。

銀針扎進了男人肥大的脖子,在男人充滿了驚恐的目光之中,面前的景物開始產生變化,最終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目標人物倒下了,可欣你那邊準備好了嗎?」樺歪了歪頭對著掛在耳邊的通訊耳機說著,「要準備突破了哦。」

「好耶!那麼……三,二,一!」

一曲十面埋伏在這一小片工廠區內迴響著。

或細或粗的銀針隨著琵琶的撥動射出,扎入了一個又一個在廠房周圍巡邏的人身體之中。

細針扎入之處,周圍的皮膚都迅速開始發青發紫,倒下的人無不口吐白沫,七竅流血。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就已經毒發身亡命喪黃泉了。

粗針扎得更狠一點,正中人眉心那一點脆弱而又危險的位置,迅捷而狠厲,不偏不倚的奪走他人的性命。

一曲終了,工廠區內再無一名活人,只有辦公室里那睡著的胖子,在不多時以後被拖著離開了這片成為無人之地的工廠區。

「咳咳!」男人用力的咳嗽了幾聲,睜開了迷迷糊糊看不分明的眼睛,「這……這裡是哪裡?」

昏暗的房間里,只有一盞忽明忽暗的小油燈在努力的照亮著周圍,香薰的味道充斥著這間黑漆漆的房間,滴水的聲音跟小油燈時不時發出的噼啪聲混合在一起,不時的迴響在這間詭異的房間內。

聲音不斷敲擊著男人的神經,迫使昏昏沉沉幾次瀕臨昏迷的男人保持著清醒。脖子上的傷口已經乾涸了,失血過多造成的呼吸困難和嚴重的眩暈噁心等癥狀折磨著男人本就脆弱不堪的神經。

一聲鏗鏘的琵琶從黑暗之中聲響起。

「唔!」一根尖銳的東西扎進了男人的后脖頸,使得男人不由得又清醒了不少,刺痛感不斷驅趕著睡意,慢慢的催使著男人清醒過來。

「醒了嗎?醒了嗎?」一個歡快到跟這間陰暗潮濕的房間完全格格不入的女孩笑聲從背後傳來。

「可欣,我們是在工作,別玩了。」另一個相對嚴肅的多的女聲傳來,伴隨而來的是幾聲清脆的琵琶聲,「快點結束工作吧,黑貓那邊還在等我們的報告呢。」

「樺,你別急嘛~」可欣蹦蹦跳跳的來到了男人的面前,彎著腰把臉湊的很近,幾乎就要貼上男人肥膩膩的大臉,「嗚哇~離近了看你這張臉長得可真~難~看~」

「你!你要做什麼!」男人扭動著被鐵鏈死死綁在了椅子上的身體,激動的看著面前這個一臉俏皮的銀色捲髮女孩,「我警告你!我可是有很強的後盾的!」

「哦~叔叔你有很強很強的後盾啊~」可欣古靈精怪的沖男人咧了咧嘴,轉過身蹦蹦跳跳的走到了桌子對面蹲了下來,「嗚嗚嗚~人家好怕怕哦~叔叔~求求你放過人家吧~你以為我會這樣嗎?」

男人奮力扭動著手腕,終於,在經過一番努力以後將手伸進了褲兜,「你別高興的太早了!」

針尖扎穿皮肉的感覺從大腿根傳來,男人怪笑著看著面前那個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畏懼的女孩。

「呵呵呵哈哈哈哈!等著吧!你這個婊砸!」男人猖狂到極點的怪笑聲響徹了這間房間,震得桌子上的小油燈也開始搖擺不定。

「呵呵呵呵~」對面的女孩也開始咯咯的笑了起來,銀鈴般的笑聲跟男人刺耳的怪笑聲融合在了一起。

又是一聲鏗鏘有力的琵琶聲響起。

又一根銀針扎在了男人的後背上,止住了男人的怪笑聲。

「行了行了,可欣你還是先別笑了,我耳朵疼死了!」樺抱著琵琶也繞到了桌子對面看著面前一臉不敢相信的打量自己毫無變化的身體的男人,「你也別看了,你扎針都過去多久了你心裡沒點數嗎?」

「不……這不可能?!這怎麼會!」

「叔叔是在說這個亮閃閃的東西嘛?」可欣笑著從背後拿出了一瓶閃爍著青紫色熒光的藥劑,「誒呀~我看著這個東西好漂亮好漂亮~就從叔叔的口袋裡拿走了呢~叔叔你不會小氣的對吧?~」

「你……你們!」男人被氣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快放了我!不然就讓你們兩個小丫頭後悔!」

一聲掃弦響起,幾根粗鋼針扎進了男人的四肢,「安靜點啊……自己現在是什麼處境都不知道嗎?好好的想想吧你這肥豬。」樺抱著琵琶看著還在激動的男人,「真是的,原本以為你只是長得像頭豬沒想到連智商都一模一樣。」

男人死死的瞪著面前的兩個女生,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熏香的味道不斷隨著呼吸鑽入男人的鼻腔。

等等,熏香?

「呃!難道你們!」男人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的看著面前兩個似乎人畜無害的女生,「……茶館。」

「誒呀誒呀~猜對了呢~恭喜恭喜!」可欣拍著手,開心的祝賀著男人。

樺抱著琵琶坐在了一張空椅子上,看著男人逐漸從最開始的激動慢慢的變成了現在的面如死灰,「你也別太絕望了吧?反正你接下來要面對的只有可欣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蠢貨而已。」

「誒呀~居然被樺你說出來了呢~」可欣雖然嘴上這麼抱怨著,可是臉上卻笑得很開心,「我呀~不像茶館里的其他人,擅長玩各種各樣的大兵器,甚至連像樺那樣的飛針我都只能飛這種繡花針一樣粗細的針~」說著,可欣不知從哪裡掏出來了一根繡花針粗細的銀針在男人面前晃了晃。

「可惜,單單隻是這種針別說是殺人了,連讓人覺得痛苦都很難做到呢~」可欣微微的嘆了口氣,玫紅色的左眼和絳紫色的右眼在黑暗中被小油燈昏黃的光照射的詭異而又妖艷,「正因為如此~我想在茶館里好好的混下去難度一直都很高呢~」

男人不明白也不想聽可欣在說什麼,只是瞪著眼睛看著可欣拿著針瞄準了自己的大腿。

「為了能繼續在茶館里順利混下去~我可是很努力的研究了好久好久的~」可欣笑著舔了舔嘴唇,「結果~我發現了吶,蛇也是又瘦又小的但是卻能夠扳倒各種動物呢~」

男人驚恐的看著針頭逐漸舔上了自己的腿。

「所以我啊~學習了一下蛇的方法~」針頭被扎進了男人的大腿,傷口四周迅速的開始發黑髮紫,「安心吧~這個毒呢~是有解藥的~只要你告訴我我需要的一切~」

「我……我……」蝕骨一般的疼痛沿著傷口處的血管緩慢蔓延著,「我說!你想知道什麼我都會說!」

……

「解……解藥……」男人痛苦的趴在地上,血水從五官處流淌而出,「你……你剛才答應過我的……解藥……」

「誒~居然相信一條毒蛇的話啊~」可欣笑著踩了踩男人的頭顱,「真是~可笑~」

「那麼,晚安。」

一聲鏗鏘有力的琵琶聲響起,最後的一次呼吸也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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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蝶茶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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