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紅

滇紅

男人沒有說什麼,只是盯著禹看了一會兒便轉身走了。

看到男人走下了樓梯,黑貓快步跑到禹身邊,輕輕拉住了禹的手臂,「禹哥,沒事吧?」

「禹哥,那傢伙是什麼情況?」螭也有些激動的拉住了禹的手,「那個男人為什麼叫你兒子?」

禹沒有回答,只是低下頭,閉著眼睛,後背起起伏伏看起來呼吸很亂。

「禹哥……」

「沒什麼。」禹出聲打斷了黑貓的話,一隻手揉了揉額頭,看起來還沒有緩過來。

黑貓看向螭,想從螭那裡問出些什麼,卻發現螭也對著自己搖了搖頭。

「呼……」禹顫抖著吐出一口氣,卻依舊沒有抬起頭來。

無力感涌了上來,向來給人高大感的禹此刻看起來顯得那麼脆弱,比上次在黑貓房間里看起來還要蔫。

兩個懷抱包圍住了禹高大的身軀,「沒事的禹哥,不想說的話就不說吧。」黑貓拍了拍禹寬大的後背,「我們不會逼你的。」

「但是不管發生什麼,我們都會陪著禹哥的。」螭也用力摟住了禹的肩膀,「但是要是有什麼危險一定要和我們說哦。」

「呼……」禹又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揉搓額頭的手放了下來。

寬闊的懷抱一把摟住了螭和黑貓,「不是不想說,讓我緩一下嘛,你們兩個淘氣鬼!」

大手揉著兩個毛茸茸的腦袋,禹終於抬起了頭,「黑貓晚上來我們房間睡唄,我單獨和你們兩說。」

「別勉強自己哦!」黑貓用額頭頂了頂禹,「禹哥你老是自己一個人扛,都不想想自己扛不扛得住。」

「禹哥,你放心吧,我和黑貓絕對會一直陪著你的。」螭回抱了一下禹。

「好了,趕緊把活幹完吧!」禹放開了兩人,「再不幹完就來不及吃午飯了哦!」

「啊!都快十二點了!」黑貓看著手錶,連忙坐回了原位繼續手頭的工作。

「呃啊!!為什麼喝宴會上提供的米酒還能被罰啊!」螭也拿著毛巾繼續擦刀。

……

血的味道……

禹的後背被他稱為媽媽的女人推著往門裡走。

「親愛的,你又帶著小禹過來了?」

男人摘下手上沾滿血的手套,伸手摸了摸禹的臉頰,「都長這麼大了啊?」

「快叫爸爸!」女人推了推禹的後背。

「爸……」

「誒呦~~真乖。」男人笑著揉了揉禹的頭頂。

「我和你爸爸有點事要忙,禹你自己回房間去。」女人摟住面前高大的男人,也不管禹是不是還在。

禹默默地走了出去,一路回到了空曠的房間。

房間的牆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玩具,但是禹都沒有看,只是躺回了被家僕鋪平的床上。

想聽那個了。

禹從床頭櫃里掏出一套音樂播放器,戴上耳機,音樂播放器放的是一首音質有點差的戲曲。

禹只跟著被稱作媽媽的女人聽過一次戲,但是他很喜歡,無所謂媽媽和那些富太太的寒暄,禹一個人站在那裡看著台上穿著戲服的戲子唱戲。

聽說外面最近很危險,被稱作爸爸的男人最近身上帶著血味的時間也更多了,最近幾次見面幾乎每次都一屋子血味。

媽媽也不經常來,那個年輕的女人更喜歡拿著錢出去玩,但是只有媽媽來找禹,禹才能夠見到爸爸一次。

「呼……」

戲曲唱段並不長,音質也很差,是禹讓家僕幫他找的,據說找了很久才找到了這麼一段。

「這種落後的東西少爺你居然會喜歡?」

當時那個家僕是這麼說的吧?算了,已經無所謂了。

哐當

房門被粗暴的打開,幾個健壯的西裝男突然衝進了禹的房間。

「少爺,老爺找你。」

禹被架在他們手上帶到了剛剛才離開沒多久的房間。

女人全身是血的倒在地上,肚子上被開了個大洞。

這個媽媽,壞掉了啊。

「禹,你過來!」男人將擦過血的毛巾扔給了一旁的人,血紅的雙眼看著禹,「嗯……」

血腥味刺激著禹的鼻腔,雖然這個男人是自己的父親,但是禹一直不太願意和他呆太久。

「丟過去吧。」男人轉過身,揮了揮手,「我對孩子下不去手。」

兩個人架著禹將他帶到了大廈門口停著的黑色轎車前,一把把禹塞進了車後座。

禹沒有反抗,只是躺在那裡,看著窗外的風景不斷變化,時不時還會有子彈劃過。

「下車!」開車的男人一把拽住禹的手臂,將他丟給了一個老女人。

「那個,說好的錢……」

「嘖!」男人不耐煩的從後備箱里掏出了一隻小口袋,「說好的兩萬元,趕緊把這傢伙帶走!」

轎車開走了。

禹被女人拉著手帶進了身後的孤兒院里。

「這個以後就是你的床了。」女人指了指面前的一張小板床,「把自己打扮的漂亮點!我們可不養廢物!」

硬邦邦的板床和一個不大不小的床頭櫃,這就是禹睡覺的地方。但是他只是無所謂的看著,不說話。

「他們可沒說你是個啞巴。」女人伸手拽住禹,「我帶你去活動室,你可得給我好好聽話!敢惹麻煩你就等著挨打吧!」

活動室里,十幾個孩子正在搭積木,女人把禹扔進了房間,「在這待著!」哐當一聲把鐵門關上了。

「老女人走了!」不知道是哪個孩子喊了一聲,房間里的孩子們站起身,竄到了一處牆角。

「不要……不要打我……嗚……」一個瘦弱的小男孩縮在那裡,顫抖著看著面前的其他孩子。

「還敢哭!上次是不是你告的狀!」一個小男孩拿著塊積木用力朝小男孩砸去,「你個小爬蟲還會告狀了是不是!」

「嗚嗚……」小男孩吃了痛,開始大哭了起來。

「瞧你那沒用的樣!」其他男孩紛紛上前拽住了小男孩的四肢。

「真是只蟲!」幾個女孩子也拿著畫筆往他的白上衣塗塗抹抹,「我們幫你美化一下吧?」

「不要……嗚……」小男孩大哭著,可是沒有人會來救他。

「放開他!」

一個比其他人都高大的身影推開了所有打他的人,擋在了他面前。

「不許欺負人!」

「新來的你很囂張啊!」領頭的男孩抓住了禹的衣服,卻被禹一把掀翻在地。

「你們誰再敢動他我就打誰!」禹用力踢了男孩一腳。

其他孩子一下子散開了,禹回過頭看著地上的男孩,「我叫林禹,兩個木的林,大禹治水的禹,你叫什麼?」

「張……螭,弓長張……螭是……」小男孩抹了抹眼淚,抽噎著。

「能寫給我看嗎?」禹從地上撿起一張紙,又遞過來一隻蠟筆。

「嗯……」小男孩接過筆,一筆一劃的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張螭啊?」禹看著小男孩,「很特別的名字呢。」

「我……我才不是蟲子……」螭似乎還沒有緩過來。

「小螭不是蟲子。」禹摸了摸男孩的小腦袋,「知道嗎?今天其實是我的生日哦!」

「真的嗎?」螭看著面前高大的禹,水汪汪的琥珀眼看著禹,「生日快樂!禹哥!」

「嗯,謝謝了。」禹坐在了螭身邊,「說起來小螭你的生日是什麼時候?」

「我兩個月前就過了!」

「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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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蝶茶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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