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份工作 疤痕
「居然……是陰陽雙生……」
王旗看著剛剛結束祝福儀式的安平,輕輕的摸著安平的腦袋,「明明……安平和安陸應該會是一起成長的兄弟的……」
「爸爸?」
安平拉著安陸的衣袖,緊張的看著王旗,「怎麼了嗎?」
「爸爸,陰陽雙生是什麼意思?」安陸也有些緊張的看著王旗,緊緊的牽住了安平。
「安平他……可能繼承不了茶館的能力。」
王旗蹲了下來看向了安平,「安平,你以後可能沒辦法留在茶館里……」
「爸……爸爸……」
「安平,是媽媽不好,都是我不好,把你生成了這樣……」莫熏抱住了安平,顫抖著哭喊著,「安平……」
……
「姐姐擔心的話,我有個弟弟,應該可以領養安平。」
「這……」莫熏看著唐家嫁過來的小媳婦,有些不安的看著王旗。
「那個弟弟他是個白領,五年前結了婚,本來應該有個兒子的,但是出生的時候出了意外,大人和孩子都……」
「但是……這樣子會不會不太好?」
「安平他,沒辦法在茶館生活的話總得有個靠得住的人照顧他吧?我那個弟弟至少也算個認識的人,讓安平當他的養子的話,應該……」
……
「這裡就是你的新家了。」
男人伸手用力推了推頭髮被剪短后染了一頭棕發的安平進了自己的公寓,「以後你就叫唐曉飛,知道了嗎?」
「嗯……嗯。」
「來,以後你就是我的兒子了,這裡就是你的家,知道了嗎?」
「我……爸爸呢……」
「我就是你爸爸!」
「嗚……我不要……我想回家……」
「我就是你爸爸!這裡就是你的家!」
肩膀被大力抓住用力搖晃著,方才還溫文爾雅的男人突然歇斯底里的抓著安平,「這裡就是你的家!你以後就叫唐曉飛!」
「嗚……不……不是……」
「我就是你爸爸!你以後就是我的兒子!」
被抓著手臂一把丟進了房間,安平被丟在了地上,看著門口的男人,「我……我要回家……我想爸爸媽……」
「我就是你的爸爸!」
「咳啊……嗚……」
痛苦的捂著被踢中的腹部看著男人,安平發著抖蜷縮在了地上。
「你就是我兒子!你的母親已經死了!」
拳頭落在了身上,一遍一遍的挨著踢,安平蜷縮在地上害怕的發著抖,痛苦的抱著頭。
「你這個……不知感恩的東西!」
不知過去了多久,空空的肚子叫醒了全身都是傷痛的安平。
「好餓……」
黑暗的房間里,一點光亮也沒有,安平只能爬向了透著一絲亮光的門口,輕輕的敲著門。
但是……一直沒有人回應他……
「嗚……嗚嗚……爸爸……媽媽……」
咔噠
門被打開了,男人丟了一包麵包便像是防止安平逃跑一般又鎖上了門,「爸爸要出去上班了,曉飛你在家聽話。」
沒有光亮……
沒有時間……
男人只是這樣隔一陣就丟一些吃的進來,然後反鎖住了門。
咔噠
「爸……爸爸。」
「嗯?」
「爸爸……對不起……曉飛知道錯了……」
「兒子!」
「爸爸……」
「兒子,你終於……終於叫我爸爸了!」男人開心的擁抱著曉飛,看著曉飛一頭和自己一模一樣的棕色短髮,輕輕的撫摸著,「兒子……」
終於離開了黑暗,曉飛被男人帶著洗了澡,重新染好了頭髮。
男人似乎心情非常的好,給曉飛做了很多好吃的,還給曉飛換了全新的衣服。
「曉飛,爸爸這幾天會很忙,你在家要乖乖的哦,冰箱里有給你留飯。」
「嗯,爸爸路上小心。」
男人依舊每天出門,只留曉飛一人在家,但是依舊會反鎖大門。
但是,男人每天回家的時間都越來越晚,甚至有時回來的時候曉飛已經睡了。
「……爸爸……」
茶館……
「媽媽……」
想回家……
「哥哥……」
好想回家……
回那個,有爸爸媽媽,有哥哥和小妹妹的茶館……
咔噠
「嗯?」
曉飛意外的看了眼鍾,男人今天回來的時間比之前早了不少。
「嗝……該死!」
平時那個外表看起來溫文爾雅的男人此刻整個人看起來邋邋遢遢的,領帶歪斜著耷拉在肩上,西裝外套被隨意的拎在了手上,襯衫紐扣甚至扣錯了位。
「那個……該死的女人!」
「誒……」
「如果……如果不是她!」
「爸……爸爸?」
男人看著曉飛的黑髮,伸手一把抓住了曉飛。
「你這個……這個……」
「爸,爸爸!」
手臂被拽著,一路拖進了廚房,曉飛看著男人從刀架上抽出了一把菜刀。
「你這個……冒牌貨!」
咔
「呃啊啊啊啊!」
「你這個……冒牌貨!」
刺啦
「咳……好痛……」
『你想回家嗎?』
「咳……呃……」
『你們茶館為了地府做了那麼多,這點事,不足掛齒。』
「你……你是誰?」
『小鬼,回家吧,趁這個男人還沒醒過來。』
白色的身影笑著看著地上的曉飛,伸手搭在了曉飛的額頭上。
『趕緊,回到茶館吧。』
白色的長帽上,寫著一見生財,長舌從口中吐出,但臉上卻帶著笑。
『回家去吧。』
「謝謝……」
曉飛忍著疼痛爬了起來,向著門外跑去。
「哈……哈……呼哈……」
漆黑的街道上,曉飛光著腳在街道上飛奔著,肩上的傷口被夜風吹著,血液逐漸凝固了起來。
「嗚……爸爸……媽媽……哥哥!」
「小朋友!你怎麼……這……這傷口!」
「叔叔,我想回家……」
「小朋友,別急,你先跟我來好嗎?」
……
「安平!」
莫熏飛奔進了警察局裡,一把抱住了曉飛,「安平,沒事了沒事了,媽媽在!」
「……安平……」
「安平,怎麼了?」
「誰是……安平……」
曉飛看著莫熏和跟著跑進來的王旗,一臉呆愣的看著兩人,「安平……是……」
「不……不會的……安平……我的安平……」
「我……我叫曉飛……」
「不!不是的!」
「總之,先帶孩子回家吧。」王旗把手搭在了莫熏肩上,扶起了莫熏,「走吧,先回家好嗎?」
「家……是茶館嗎?」
「嗯,沒錯,先一起回家吧!」
……
「後來的話,唐家的那個敗類被踢出了唐家,你安平哥也順利回來了。」
「而且,還發現,安平哥能夠借地府的力量使用御靈術了。」
安然坐在病床上看著黑髮的安平那雙和安陸的眼睛相同的磚紅色眼睛,微微的笑了起來,「該說是好久不見還是初次見面的好呢……」
「算是……初次見面吧?」安平摸了摸安然的頭,笑著低頭和安然額頭蹭額頭,「畢竟我被帶走的時候,我可愛的小妹妹還只是個小嬰兒而已來著呢~」
「所以這也算是我有記憶以來第一次看見安平哥吧?」安然笑著聳了聳肩,調整了一下躺著的姿勢,「初次見面,安平哥!」
「我真的不能算是個好哥哥呢……」安平看著已經摘除了全部監測儀器,可以自己坐起來甚至可以在攙扶下下地走路的安然,有些自責的低下了頭,「瞞了你們那麼多年,而且連你受傷在醫院這段時間裡我也只跟安陸過來看過你幾次而已……」
「二哥,畢竟你和大哥都是除了我以外的茶館支柱,我不在的話,你們如果再不撐著點的話,茶館可就危險了。」安然看著拿水回來的安陸,歪了歪頭,「大哥,茶館里最近怎麼樣?」
「有你哥哥們在,也沒什麼需要擔心的吧?」安陸笑著遞上了手裡的茶,「而且巧巧也很聽話。」
「嗯吶~我什麼時候不聽話過啊~」巧巧托著下巴看向了安然,「說起來,好像我還是第一次過來看媽媽呢~明明之前螭爸爸和禹爸爸他們都經常過來卻不知道帶我。」
「禹和螭之前過來的那段時間可不是單純來探望的,還要照顧我,幫我擦洗身體之類的,帶巧巧你過來的話,也只能等現在我恢復的差不多了的時候吧?」
「嗯吶……」
「不過,禹和螭對你真的照顧的挺不錯的樣子。」安平伸手捏了一下安然的臉頰,笑了起來,「這麼久不動,都被他們兩個喂胖了呢!」
「說起來,巧巧說安然你好像知道這件事的對吧?」
「啊,那個啊。」安然笑著歪了歪頭,「也不算知道吧……只是猜測。」
「但是,多少也得是有依據的對吧?趕緊說!」
看著兩個哥哥審問一般的目光,安然大聲的笑了起來,「你們不會不知道吧?」
「誒?」
「最開始安平哥不在的時候我注意到我跟安陸哥有心靈感應一樣的東西,我摔倒了安陸哥也能隱隱約約感覺到痛,安陸哥練習受傷了,我也能感覺到傷到哪裡了,一開始我還以為只有我兩這樣來著。」
……
「唔啊!嘴裡突然好酸……」
「安然!你那串糖葫蘆是不是有個酸的?」
……
「啊……」
「就是這麼回事~你們居然沒注意到嗎?」安然捂著嘴笑著,看著兩個一臉尷尬的哥哥。
「這麼說來……」巧巧把手裡削好的蘋果遞給了安然,「哥哥們和人商量事情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的時候,難道也是……」
「沒錯!但是畢竟只是隱隱約約的東西,具體的一些事項還是需要面談才行的,不過應付一下還是可以的!」
「嗯吶~我說呢~」
巧巧伸了個懶腰,趴在了安然的身邊,「媽媽你們出事的那天晚上,安陸哥和安平哥突然叫醒了茶館里的所有人,還立刻給莫姐打了電話,他們在車庫裡準備出發的時候我才收到禹爸爸發來的消息。」
「畢竟,突然覺得安然她很嚴重的痛了一下,所以……」
「能及時趕上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安陸和安平輕輕的撫摸著安然的頭,看著兩人的這個小妹妹,「好好養傷然後早點出院吧!」
「莫姐說你再躺兩天就能出院回家了。」
「到時候要給你做恢復訓練了啊。」
「嗯吶~」
安然摸了摸巧巧的頭,溫柔的笑著,「嗯,我知道,馬上就是巧巧的生日了。」
「生日禮物的話,我想要媽媽你健康出院。」
「好~好~」安然看著自己的雙胞胎哥哥和可愛的女兒,笑的很開心,「我一定會早點出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