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份工作 陰陽

第四十二份工作 陰陽

掛斷了手頭的電話,收好了手機,幫床上睡得正香的巧巧掖好了被角,輕輕的捏著自己的鼻樑深深的換著氣。

「工作前還有心情跟別人打電話,真的一點也不像平時的你會做的事呢。」

深棕色的眼睛看向了磚紅色的眼睛,如出一轍的面龐坐在化妝台前正在給自己畫著白色的臉譜,「是誰打來的?」

「是禹,他說螭剛才動了幾下。」黑色的短髮被手指梳向了腦後,被紅色的發繩緊緊的扎了起來,「安然她依舊沒什麼動靜,但是目前狀態還算穩定。」

「呼……都已經過去兩天了還沒醒……」煩躁的皺了皺眉,最後卻也只能閉著眼嘆口氣,「安陸,安然她應該不會有事的吧?」

「不知道……」安陸拉緊了身上的大衣,站起了身,「抱歉了,曉飛,今天要你一個人出場了。」

「你現在這種狀態,還是去接人更好吧?」曉飛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轉身看向了站在自己身後的安陸,「畢竟你現在這樣,估計是一句都唱不出來了吧?」

「啊……是啊……」安陸看著曉飛臉上畫了一半的白無常臉譜,抱歉的低下了頭,「我真的很抱歉。」

「沒事的,哥。」

一隻手搭在了安陸的肩膀上,有些昏黃的燭光照亮著這間房間,照亮了曉飛的臉,卻讓安陸的臉上帶上了濃厚的陰影。

「畢竟,對於我們兩個人來說,你就是我。」

「我就是你。」

「你可以是我。」

「我也可以是你。」

摩托車鑰匙被一把塞進了手裡,曉飛輕輕推了推安陸的胸口,看著安陸的一臉陰沉笑了笑,「趕緊去接人吧,我很快就能準備好了,哥你可別讓我等的太久哦。」

「嗯,我知道。」安陸轉身走出了房門,深深地又緩了口氣,「也對啊,我現在這種狀態連戲都唱不好,還怎麼替安然照顧茶館?」

車庫裡,安陸的黑虎班已經全部就位了,安陸的摩托已經被停在了出口,等待著安陸跨上摩托飛馳的時刻。

「抱歉了,老夥計,今天晚上不能跟曉飛那傢伙一起走了。」安陸抬腿跨上了自己的摩托,打著了火,聽著引擎的轟鳴聲,「好了,幹活了幹活了!」

馳騁在主城區的道路上,附近幾乎所有的店都已經關門了,只剩下了那些灰色產業的店還開著,在馬路上都能聽到酒吧里傳出的音樂聲。

但是今天的目標地點不在這片區域。

看著四周越來越少的店鋪與高樓,安陸向後打了打手勢略微加快了車速,狂風吹在頭盔上,發出呼呼的聲響,大衣隨著狂風搖擺著,一眾人就這麼呼嘯著穿過了一條又一條街道。

「就是那邊了吧?」安陸打了打手勢,看著黑虎班的其他人散開后繞進了一個小巷,停好了自己的摩托,「難得沒跟曉飛一起工作,感覺還真是有點不習慣呢。」

躲著四周的巡邏人員,快速繞進了倉庫,安陸壓低了身形在倉庫內小心穿梭著,尋找著他的目標。

「哈哈哈哈!那是那是!」

「老闆你這次的貨很不錯的樣子啊!哈哈哈哈!」

一扇門裡傳出了幾個人的大笑聲,安陸略微湊近了些許聽著那幾人的談話。

「這次拐到的人一個個的都可水靈了,還有幾個好像還是雛雞。」

「這些貨都已經有買家預定要來看貨了,就等機場那邊來消息了。」

「拿兩個出來玩一下又沒事的,反正有那麼多!」

「老闆說不能玩就別想著玩了!等這次的買家挑完剩下的再另外說!」

「上次賣出去的那幾個我都還沒玩過!那小臉可真是水靈!」

「我前兩天在街上看到的那個才叫好看呢!那大眼睛一看就值很多錢!」

「你還說呢,結果不是被人揍了一頓空手回來了?」

「要你多嘴!」

「哈哈哈哈!」

安陸捏了捏鼻樑,緩了口氣,「看來就是這間了。」

從口袋裡掏出了熏香拿火摺子點燃了一把塞進了那扇門裡后,背靠著門坐了下來。

熏香的味道,沒多久就從門縫裡傳了出來,門裡傳來了敲打和呼喊的聲音,整扇門被敲的不停抖動,卻被安陸一直堵著打不開。

「什麼人?」

一把銀色的飛刀扎進了那個守衛的眉心,守衛應聲倒在了地上。

「嘖……還差一點了。」

安陸感受著背後的門裡掙扎的動靜越來越小,盤算著熏香發作的時間,「真是的,就不能給我安安靜靜的立刻上路嗎?」

「你在哪做什麼?」

「嘖!」

白色扇面的摺扇被拿在了手裡,黑色的邊緣散發著詭異的寒光。

「喂!你……」

摺扇回到了手中,一滴滴鮮血沿著扇邊滴落,安陸看著那幾個守衛捂著鮮血噴涌的脖子,痛苦的倒在了地上,不斷抽搐著。

「麻煩的傢伙。」

門裡的動靜完全消失了,安陸起身反鎖住了那扇門后拔走了鑰匙,轉身走向了其中一邊的走廊。

厚跟鞋用力的踩在鋼板地面上發出響亮的聲音,很快就驚動了附近的幾個守衛。

「有入侵者!」

「處理掉他!」

「呼……」

安陸扭了扭脖子,看著不遠處端著槍沖向自己的守衛,不慌不忙的拿起了自己的長匕首和摺扇。

「開槍!」

子彈劃過安陸身側,在金屬牆壁的走廊上濺射出一朵朵金色的火花,卻怎麼也制止不了正在快速接近他們的安陸。

「咳啊!」

打頭的男人胸口被匕首刺穿。

「唔……」

後方的兩個,脖子被鋒利的扇刃割開。

一腳踢在了男人的太陽穴上,聽到男人的頸椎發出清脆的咔嚓聲后,無力的倒在了地上。

咔噠

有些膽小沒及時開槍的傢伙被緊緊的抓著腦袋,脖子在扭曲至一個恐怖的角度后再也無法支撐起腦袋。

唰啦

「團長!」

「啊,抱歉,我好像花了太久了。」

接過了趕來接應的隊友遞來的大關刀,安陸笑了笑,撫摸著手裡的大關刀,「沒有曉飛在果然還是不習慣。」

「喂!在那!」

黑色的大關刀在安陸的手中飛舞著,奪走了一個又一個守衛的腦袋,鮮血在安陸周身四濺著,卻一滴也沒有落在安陸身上。

呼啦

用力甩了甩沾滿了鮮血的大關刀,安陸看著身邊的一地屍體,有些嫌棄的踩著屍體繞開了地上的鮮血。

「被綁架的那些人都已經找到了嗎?」安陸甩了甩頭髮,看向了兩位剛剛趕來的隊友。

「已經找到了,但是,有人被當做人質了!」隊友喘著氣看著安陸,「團長,要怎麼處理?」

「呼……」

安陸煩躁的捏了捏鼻樑,皺起了眉,「人質目前是清醒的狀態嗎?」

「是的。」

「嘖……真是的。」

「團長,白道那邊的人已經快到了,要不幹脆交給他們處理吧?」

「雖然我也很想這樣處理但是至少現在完成交接前最好能保證被當做人質的那些傢伙能活著。」安陸四處打量了一下,又看向了剛才跟自己彙報的隊友,「有能夠看到人質的地方嗎?」

「這個……」

「團長,我剛才看到那邊有棟樓,在樓頂的話應該能夠看到。」

「好的,我們過去吧。」

站上了樓頂,安陸坐在了天台的圍欄邊,身邊圍著自己戲班的成員,跟自己一塊看向了關著人質的那棟樓。

「白道那邊我們已經通知好了,說是我們如果不高興管的話就無所謂了。」

「人質的死活對我們本來就不怎麼重要,但是如果被看到的話就比較不好處理了。」安陸閉了閉眼睛,看著被月光照亮的樓內。

幾名持槍的守衛正端著槍圍著四五個人質警惕的站在了三樓距離窗戶有點距離的位置上。

「那種位置,看來白道如果不派狙擊手的話應該就不打算救人質了。」

安陸晃著腿看著不遠處逐漸靠近的紅藍色燈光,「條子來了哦~」

大樓上的黑虎班默默的看著下方發生的一切,就像在看一場無趣的電影一般,不打算插手也不打算共情。

「救救我!我還有妹……」

「啊,人質少了一個哦~」

「雖然很可憐,但是如果戲班暴露的話恐怕只會更麻煩吧?」

「也是呢……」

一名警察拿著喇叭沖著大樓喊著,電子雜音被夜風吹得零零散散的,聽不分明。

「在拖時間嗎?」

「不知道啊。」

「沒看到有狙擊手,看來要麼準備硬闖要麼就是不打算留活口了。」

看著拿著防爆盾的武裝警察撞開了倉庫的大門衝進了樓里和那些守衛交火,安陸有些疲憊的伸了伸懶腰,「看樣子很快就要結束了呢。」

「啊呀,守衛放棄全部人質了呢。」

「看來是壞結局哦~」

「感覺確實。」

「好了好了!」安陸站起了身看向了自己的隊友,「我們的工作結束了,早點回茶館洗洗睡了吧!我還要回去幫我妹帶孩子呢!」

「團長,白道那邊需要提醒他們一下熏香的事嗎?」

「啊?應該不用吧?」安陸無所謂的挑了挑眉,看向了已經帶著被拐走關起來的人離開倉庫的警察,「嘛,給他們發個消息就行了,後面發生什麼也不歸我們管了。」跳下了樓頂,安陸鬆開了自己的長發,「比起這些,如果我妹妹醒來發現我沒好好幫她帶女兒的話她肯定要說我了,我們趕緊走吧。」

一道閃電落了下來,伴隨著有些悶的爆炸聲傳來。

「這是……機場方向?」

「……我妹妹的朋友都是些什麼人啊……」安陸長長的嘆了口氣,拍了拍手,「別看了別看了,趕緊回去吧!」

跨上摩托,和隊友們匯合后再次飛馳在了街道上,安陸長長的舒了口氣,看著面前的道路。

「嘛,先專心處理好工作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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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蝶茶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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