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黛安娜！」威尼喊道。

他抓住我的肩膀，我把他的手從我身上推開。

「別碰我！」我尖叫。

「你需要冷靜。」

「你對我做了什麼？我的眼睛呢？」

你冷靜下來，我就會告訴你。」

淚水讓我的視線變得模糊。

威尼蹲在我面前。他再次伸出手。我舉起手，給了他一巴掌。我的手都打麻了。

威尼用手捧著他的臉。我用腿踢他的脛骨。威尼嚎叫著抓住他的腿直跳。

我從地板上爬了起來。我繞過威尼，他猛的抓住了我的腳踝。猛地一收，我失去了平衡。我的手肘撞到了地板上。我尖叫起來。我滾到他的腳上了。

我的腳還在他的手裡呢。於是我用空腳向前踢，瞄準他的兩腿之間。他居然抓住了我的另一隻腳踝。

「我沒想到你這麼好鬥，」

「放開我，你這個混蛋！」我尖叫。

我拚命地踢腳，想掙脫他的控制。他轉動肩膀，伸展著我的雙腿，然後向後走，拉著我。我試圖把手指伸進瓷磚里，想阻止他。

我無法控制。我的手指從地板上的血跡中滑落。我的長袍被我手臂流出的鮮血浸濕了。我的血濺到了威尼的外套上。當他把我拖出浴室時，一條深紅色的痕迹一直跟著我。

當他把我拉進走廊時，我設法抓住了門框。我的指關節變白了。威尼哼了一聲，想把我拉開。我掙脫了我的一隻腳踝，踢了他膝蓋的一下。他放開我的另一隻腳踝，痛得尖叫起來。

我站起來了。他又一把抓住我打結的頭髮。扯著我的頭髮。我咬緊牙關，我太陽穴在悸動吖。

「讓我走！」我尖叫。

威尼把我拉到他的身前。我的指甲深入他的手臂。我抓著他的皮膚，他的血冒了出來。

「停下來，黛安娜，」他說。

當他把我往前推時，我尖叫起來。當他把我推下走廊時，我繼續抓撓他。

「別說了，黛安娜，」

他說。「我不打傷你，停手。」

「你對我做了什麼？」

威尼把我們推出了走廊。他把我拖到床邊。一下子，他把我扔到床上。我向前揮手，擊中了他的胸膛。我又去打他，他卻抓住了我的手腕。他用力把它壓在床墊上。當他把約束帶纏在我的手腕上時，我拍打著他的肩膀。

「停止！」我尖叫。「拜託，不要！。」

「我不能讓你傷害自己，」他說。

「你在傷害我。」

「你渾身是血，這是你自殘狂吖。」

威尼伸手抓住我的另一隻手腕。

我和他打架，我嘴裡流出了口水。他還沒來得及抽身，我就朝他吐了口唾沫。我想打他的眼睛，卻打中了他的臉頰。他痛苦著用手背擦了擦臉頰。

「你必須糾正你的態度，「

他說。「在你向我道歉之前，你會受到這些限制。

他拿出一件乾淨的長袍。他想更換我沾滿鮮血的長袍時，我的心在胸膛里砰砰直跳。

他撕下一塊長袍把那塊布拿給我。他把我的頭往前推，我想從他身邊滾開。他用布包住我的嘴巴堵住我的嘴。他拉出他那張破舊的辦公椅，輪子吱吱作響。

我掙扎著掙脫束縛，試圖擺脫嘴裡的塞子。這時威尼把他溫暖的手放在我的手腕上

「我就讓你單獨待了五分鐘，」他說。「看看你搞的亂七八糟！。」

我的尖叫聲被布蓋住了。淚水從我的臉上滾落。我眼睛後面的灼熱變得難以忍受。我的眼睛。

這些不是我的眼睛。

我又尖叫了一聲，威尼把手從我身上拿開。他回到櫃檯，搜索小瓶。他摘了一根，拔出一根針。他在裡面裝滿了葯。

當我試圖把自己從床上推下來時，我喘不過氣來，但嘴巴周圍的布不讓空氣進入，導致我的肺部灼痛。

「我必須這樣做，黛安娜，」

他說。他彈掉注射器中剩餘的氣泡。「我不想，但你在傷害自己。」

威尼抓住我的腿，把我翻到一邊。我試圖掙脫，但他的手指深深地戳進了我的皮膚里。他拉起我的長袍，把針刺進我的大腿。有一個尖銳的捏。他把我的長袍拉下來，然後轉身背對著我。

我的眼睛灼痛，它們迅速沉重了。我的眼皮快要撞在一起了，我努力讓它們睜開。就像鉛滲入了我的四肢。他沉重的手臂將我抱上床。我再也無法反抗了。。。。。

威尼靠回椅子上，推著輪子走到床邊。他把手放在我的頭頂，靠在床邊的欄杆上。

「我一直害怕告訴你真情，」

他說。「但我需要你明白。」

我只能皺起眉頭。

「身體可以做出驚人的事情，但有些人認為它只能被推到這麼遠，」

他說：「有一群外科醫生看到了未來無限的機會。他們就執行實驗看看如何。

人體是可以適應的。該小組是精英，而你是我的入場券。你是我第一個在這次手術中活下來的病人。「

我想沮喪地尖叫，我想推開他，但我動彈不得。他把手從我頭上拿開，用拇指擦去我的眼淚。我把頭移開。他抓住我的下巴，強迫我看著他。

「我用貓的眼睛代替了你的眼睛，」他說。「它會讓你在黑暗中更容易看清東西，並增加你的周邊視力。你仍然需要調整它適應它。這只是第一天。

我的眼睛變得如此沉重，以至於我無法再睜開它們。當我的頭靠在他的手上時，我詛咒自己。威尼咯咯地笑了起來。

「菲利普醫生明天會來看你，」他說。

我在一個黑暗的走廊里。天花板上吊著一個燈泡。我呼了口氣，我能看到冰冷的空氣中有一團呼吸的霧氣。一道聲音在牆壁中回蕩。

我閉上眼睛，聽著喵喵叫。我的皮膚髮麻，冰涼的刺感順著我的腳爬上來。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發現自己穿著病號服。喵喵聲越來越大。燈在熄滅前閃爍了幾次。我被完全的黑暗所包圍。我的呼吸卡在了喉嚨里。

有一種力量在推動我前進。就像兩隻溫暖的手搭在我的肩上。我的腳在水泥地上拖著。我走到身後，但那裡沒有人。

耳邊響起生鏽的門吱呀一聲打開的聲音。門砰的一聲關上了，雙手放在我肩膀上的感覺消失了。

一道光閃過，我嚇了一跳，捂住了眼睛。喵喵聲越來越大，有什麼柔軟的東西擦過我裸露的腿。

我慢慢地把手收回來，看到房間里全是貓。它們渾身髒兮兮的，皮毛亂蓬蓬的，我注意到有幾隻耳朵不見了。他們齊齊轉過頭來盯著我看。

他們都失去了眼睛。我倒退到身後的牆上。靠在一堵沒有門的大白牆上。

我怎麼進來的？

我看著我的肩膀看到我被四堵牆包圍了。沒有門。我用拳頭猛擊牆壁。一陣劇烈的疼痛沿著我的小腿蔓延。我低頭看到貓在抓我的皮膚。血順著我的腿流下來，我能感覺到一隻貓舔掉它時有倒刺的舌頭。

「救命！」拳頭敲打著牆，我尖叫起來。「拜託！拜託，有人，幫我！」

貓在全過來了堆積在我身邊。它們抓著我的腿，其中一隻開始拉扯我的長袍下擺。

「救我吖」，手的感覺又回到了我的肩膀上。我猛地睜開眼睛，看到兩張模糊的臉在我頭頂盤旋。

「冷靜點，黛安娜，」威尼說。

比威尼的手指更纖細、更柔軟的手指按住了我的另一隻手腕。威尼把他的手指伸進我手腕上柔軟的瘀傷肉里。我尖叫起來，但被堵嘴蓋住了。

我看了看，眯著眼睛看到另一個人。那是一位女性，她棕色的長發向後梳成馬尾辮。她豐滿的嘴唇張開，睜大眼睛低頭看著我。一對暗眼鏡架在她的頭頂上。她有一件粉紅色的襯衫和一條黑色的裙子，裡面是白色的實驗室外套。

她俯身靠近我。走近一看，她看上去蒼老了許多。皺紋從她的眼角冒出，幾縷灰白的頭髮穿過她的黑髮。她把眼鏡放到鼻子上。她抬起我的下巴，靠得更近了。她把我嘴裡的塞子拔了出來。

「很了不起，」

她說。「威尼，當你告訴我這個項目時，我很懷疑。你居然已經完成了。」

「你們都有病吖，」

我說。

「要有禮貌，黛安娜，」

威尼說。

「這是菲利普醫生。她是來檢查你的情況的。」

「讓我走！」我大喊。

菲利普博士的嘴唇揚起微笑，

「再這樣下去，我將不得不再次給你注射鎮靜劑，」威尼告訴我。

我拉開束縛，咬住嘴唇。菲利普低頭看著我的手腕，皺起眉頭。

「給她開鎖，」她說。

「什麼？」威尼問道。

「我叫你解開她」

她大聲說。

「沒有效果，只會更傷她自己，兩周后就要開晚餐聚會了，她現在身上遍體鱗傷，不能讓她再這樣下去。」

「我剛才解鎖了幾分鐘，她撕掉了靜脈注射液，渾身是血。」

菲利普在床邊坐下。她伸出手，手指穿過我的頭髮。沒走多遠，她的手指就被我的許多疙瘩卡住了。

「在這次晚宴上，外表非常重要，特別是如果你想成為會員的話，」

她說。「不要束縛她。不過我看得出她很害怕。我會讓本傑明過來。他有戶外特權。我會讓他幫這個女孩拿些衣服和東西來，整理她的頭髮，然後他會照顧她的。」

「我不需要保姆，」我說。

菲利普發出咯咯笑聲。

「和本在一起對她有好處，」她說。「他會教她如何表演。你最不需要的就是她在這頓晚宴上讓你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