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瑕珏上任

28瑕珏上任

打發走了王夫人,黛玉眼瞅著送走王夫人的兄長慢條斯理的喝茶,便忍不住開口道:「我竟不曾猜到二舅母是為了借銀子,當真不知道讓人說什麼好了。」

「妹妹卻是不知,這天底下何等子的人沒有,二舅母為人母,為了女兒奔波,倒也是說得過去的,」林瑕珏似笑非笑,這話聽著像是體諒王夫人之心,但也指出了她此舉的不妥。

黛玉倒是知林瑕珏言下之意的,當下便瞅了他一眼,「我方才還在疑惑,二舅母待我向來不親近,怎麼今日道對我親熱起來,原想著是因為兄長你得狀元之故,原卻是這等原故。」世家之人,有些事卻是不能輕易做的,王夫人今日此舉,卻是落了下乘,實在讓黛玉起不了好感。

「我這個小小的狀元哪裡值得她多看,你竟是忘了二舅母有著做貴妃娘娘的女兒?」林瑕珏素來喜愛黛玉院子里泡的茶,並不是什麼名貴的茶葉,但是喝起來卻別有一番味道,所以這兩句話說完,又啜了一口茶,神情十分悠閑。

黛玉見慣他的懶散樣,也是懶得開口說他的,讓如意給他換了一盞熱茶,又端來點心,任由他懶散著。黛玉疼他年紀輕輕便要涉足官場,在父親面前也不能隨意懶散,自己這裡若在拘著他,他哪還有輕鬆之地了。

「還是如意的點心做得好,我屋裡伺候的丫頭也沒這般手藝的,」林瑕珏捻了點心來吃,笑眯眯的開口。

「大爺快些饒了我吧,若是大爺院子里幾位姐姐聽見了,如意可要惹人嫌了,」如意與林瑕珏院子里的幾個大丫頭也頗為熟悉,所以開這些個玩笑也不擔心起什麼嫌隙。

「別人家丫頭得了誇獎都是興高采烈,只我們府上一個比一個謙遜,」林瑕珏搖頭,見黛玉坐在一邊綉荷包,話頭一轉道:「我聽聞楊家邀你去做客?」

黛玉點了點頭,「表姑與表姑婆都這般提過,怎的?」

林瑕珏笑道:「無礙,我只想著府中只你一個妹妹,又無別的姐妹陪你,去楊家走走也無妨。楊家家風頗好,妹妹不用顧忌太多的。」像賈家那般家風卻是不多見的,一個個管事婆子比主子還有臉面,這是哪門子規矩?即便主人家慈善,也萬沒有奴大於主的。

「我去哪裡,還要你安排不曾,」黛玉雖這般說,卻把一個荷包扔給林瑕珏,「你如今要進官場,往常一些東西也不能用了,這個你先拿去使著。」

「這便謝過妹妹了,」林瑕珏當下便荷包佩在了腰間,見黛玉小小年紀便身姿不俗,不由得想,自己這玲瓏剔透的妹妹,許於何人才般配呢?

林瑕珏冠禮后,只剩下幾日便要上任,他又找了個日子邀了好友一起在翡翠樓用了酒菜,自然又是被好一頓取笑,也有幾個人因林瑕珏之故被自家老子押著參加下屆科舉,所以更是對著林瑕珏一通好灌。

林瑕珏被灌得腦袋發暈,坐在椅子上吃了大半盞茶才緩了些勁兒來。見姚兆安又要來灌,忙擺著手道:「不成了,你若是再灌,今日回家只怕便要被挨捶了,溫故兄,且饒了我吧。」

「我便是饒了,誰饒了我,這幾日我被關在書房,也不知是誰惹的禍,」姚兆安知林瑕珏如今剛得了官職,喝醉了只怕有人說閑話,倒也不再強灌,只斜睨著林瑕珏表示心中不滿。

「溫故高才,待下次科舉,必定高中,」林瑕珏起身作揖,「還請溫故兄原諒在下。」

「君璧快別跟他告罪,明明是他自個兒不求上進,哪能怪得你,」房易戎與張坊見此情狀,都取笑起來,其他幾位公子哥也跟著一起鬧開了。

「玄寬與子書此時倒是幫著他說話了,難不成你們回家沒有聽老子娘念叨要跟某某一般學習?」姚兆安嘆息著搖頭,「只怕我日後再無親近之日了。」

此言一出,又是一通取笑,也不知誰突然提到了安平侯。

林瑕珏冠禮的大賓是安平侯之事早已經傳遍了京城,如今有人提了出來,自然引起了大家的興趣。因朝中關係紛雜,他們這些小輩倒沒有去林瑕珏的冠禮,但也都備了禮送去,所以不曾有機會見安平侯。

因與安平侯還不是十分熟悉,所以大家問的時候,林瑕珏只略說了些他的好處,別的皆說不知。眾人也深以為然,畢竟安平侯只是遵聖上旨意來做大賓,哪裡會與林瑕珏過於深談,只是大家見林瑕珏中了狀元得了皇上青眼也與往前無異,對他倒是更加親近與高看了。

「待日後君璧上任,日後我們相處的時間只怕要少了,」徐渭嘆道,「原我家中見我年幼,不欲讓我過早參加科舉,不過有了君璧在先,三年後是跑不了了。」

在場大多都已經考了秀才的名頭,只是大世家求穩妥,便也不曾急著讓他們後面的考試,這次林瑕珏年紀輕輕便中了狀元,加之皇上言語之間透露著對年輕臣子的期待,所以這些世家心不免動了起來。

人在官場,總有那麼些事不能由心,不過他們也都看得清,既享受了家族庇佑,吃珍饈穿綾羅,總該為家裡做些事情,吃nai罵娘這等事只有那等缺心少肝的人才做得出的。

「且不管如何,還是祝君璧日後官運亨通,萬事順利。」張房端起酒杯,笑道,「不如大家一起喝了這杯酒。」

瑕珏謝過後喝下,在座諸人日後想來不會一直留在京城,只是現在有這番情誼,也是不容易了。他原以為自己穿越進了一本書中,在見過這麼多鮮活的人物后,他早已經明白,這不僅僅是一個故事,還是一個除了賈家還有別人存在的世界。

聚過回府,林瑕珏由小廝伺候著洗臉漱口,又換了一件外衫,就聽到父親院子里的小廝來請用飯,他便又忙著往林如海院子走去。

一家三口同桌用飯,倒也溫馨,待用過飯後,林如海便問及了今日瑕珏與朋友相聚之事。

「你這些朋友都是好的,見你知道如何與朋友來往,為父也放心了,」林如海想著京城中關於賈府晚輩們與薛家小子等的傳言,眉頭便不自覺皺了皺,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若是瑕珏與那等子人成朋友,他這個父親只怕會夜不能寐了。

林瑕珏垂目聽教,心下也明白林如海為他打算,倒也沒有不耐。

三日後,林瑕珏正式上任,所以便早早去翰林院報道,他剛到不久於長伯也到了,兩人相視一笑,皆安安靜靜等著其他官員的到來。

待官員來得差不多,林瑕珏也只安排整理資料的工作,倒也十分輕鬆。而其他官員待他也無為難之意,遇到二人不懂之事,大多官員也能指教一二,所以林瑕珏第一天的翰林院工作還是十分順利的。

幾天下來,林瑕珏也漸漸與翰林院的官員熟識了,做起事來便更加趁手了。翰林院里還有幾個這屆二三甲考進來的庶吉士,大多相處起來都十分客氣,畢竟是同年,日後官場總會有互相照應的時候。

黃叔通卻與翰林院的侍讀學士蔣起臣有些矛盾,其實也不過是幾句詩詞的事,只黃叔通自視有些才華,言語間難免無禮了些,所以翰林院的官員待他倒頗為冷淡。

這侍讀學士品級雖說不是很高,但是經常召伴陛下,黃叔通開罪於他,實在不明智,所以整個翰林院只有沈固原與黃叔通走得頗近。

沈固原在瓊林宴上挑釁狀元林瑕珏之事,翰林院都是知曉的,如今相處下來見林瑕珏為人溫和知禮,而沈固原卻帶著酸儒之氣,心會偏向誰,自是不必多說。

林瑕珏彷彿忘了瓊林宴上之事,每遇到沈固原,也是帶著笑意招呼,不過對方多時都是愛搭不理,久而久之眾人也都看到了眼裡,所以等林瑕珏在一些時日後對沈固原只是一笑,不再主動招呼,也無人說是他的不是。

其實若林瑕珏一直好言招呼沈固原,久了會給人虛偽之感,所以他由主動招呼變成微笑,別人只會說他寬容知禮。

這世上最難揣摩的是人心,最傷人的是人的嘴,所以林瑕珏不想剛進官場就引來麻煩,這對他日後是沒有好處的。

至於沈固原愛清高,他也樂得讓對方繼續維持清高之態,越清高越好,他林瑕珏從來都是以怨抱怨以德報德之人,哪裡真有你打了我左臉我還把右臉湊過去的道理。

這一日林瑕珏照舊整理一些過去的書籍之類的東西,卻聽到小黃門來傳喚,說是皇帝要召見。

他深吸一口氣,終於要與封建王朝最高統治者近距離接觸了。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其實男主就是你得罪我,勞資記得你,等以後再算賬的笑面虎,溫潤如玉什麼的,寬宏大量什麼的,是浮雲~

推薦一篇廠花的同人,挺不錯,可以養肥再宰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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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瑕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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